撞见老公出轨,我很同情第三者

每读故事 2024-11-04 14:10:52

看着被丈夫压在身下亲吻的女人,孟若庭心里没有愤恨。

她只是悲哀地想,又有一个女人即将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临到下班,孟若庭才喝上一口水,最近公司效益不好,裁掉了不少人,没有新鲜血液的加入,繁重复杂的工作就要成倍的加到幸存者的身上。

孟若庭是公司的老人了,进来小十年才混上一个中级小主管的职位,因着老实,不善言谈更不会说些场面话,和孟若庭同一批进来的人,凭借着长袖善舞的本事早早升了官。

说不羡慕是假的,可孟若庭做不到,她知晓自己的性子,无趣无聊,甚至有时让人无奈。

可正是因为这种性格,让她远离了很多职场上的是是非非,没有人拿她当竞争对手,因为没有任何一个同级的同事将她放在眼里。

孟若庭觉得这样简简单单挺好的,拿着一万块的工资,干着后宫争宠流血的事情,她做不到。

七点的冬夜,寒风四起,孟若庭将自己瑟缩在毛大衣中,公交站点处聚集着不少的人,大多是刚刚下班的打工人。

寒意自脚底升起,孟若庭无节奏地跺着两只脚,回家的7路即将进站,一想到回家,刚刚才放松的心情陡然间被收回,心像是被一个巨物猛地收紧,她竟然忘了呼吸,直到鸣笛声长长响起,孟若庭才长长舒出一口气,随着人群上了车。

车上没了座位,人挤人中,孟若庭幸运地抓到了一个把手。她宛如一个木头桩子似的杵在人群中,像个失掉灵魂的木偶。

自从六年前女儿徐孟央失踪后,她经常会出现这种状态。

无意识地失神、发呆,孟若庭原以为自己过段时间就会好,可是她愈发地倦怠,做什么事情都很累,女儿刚走丢的那段时间,别人和她说话,她连张口都好像用尽了全部的力气。

丈夫徐勇埋怨她看丢了孩子,更看不惯她这副要死要活的的可怜模样,夫妻两人早早分了房,每天早出晚归的,除了吃饭,俩人几乎见不到面,说是夫妻,不如说是一起合租的室友。

孟若庭越来越害怕回家,可不回家她又能去哪里?已经没有她的容身之处了,自结婚以后,她的家,就只有那个空洞且毫无温情的壳子。

不,还有徐晓煜,那个被她收养的可怜的孩子,是她的朋友贺蕊跳楼前哀求她收养的孩子。

十六年前,贺蕊因产后抑郁自杀,跳楼前,她打电话给孟若庭,用着几近恳求的态度希望她在自己死后收养自己的孩子,没等孟若庭回答,贺蕊就挂断了电话。

贺蕊没给孟若庭拒绝的机会,她了解她,无论无何,她一定会收养自己的孩子。

同样地,贺蕊也没给自己机会。

贺蕊的最后一通电话打给了丈夫,她打开了外放,男人懒散的嗓音自电话那头响起,带着还未睡醒的倦意以及被贺蕊打断美梦的不耐。

“你别整天给我整这个,一天要死要活的是给谁看?!别说你要死了!我在外面出差都快累死了,要死就赶紧死,还通什么风报什么信??”

电话自手中滑落,乘着风,摔碎在楼底。

徐晓煜尖叫起来,那个时候,他还姓李。

空荡荡的房子被挤进了好多人,玄关的门大咧咧地敞开着,不时有人从外面探进头来,脸贴脸,窃窃私语着什么。

徐晓煜兴奋极了,他好久没有见过这么多人了,那时的他刚学会走路,他抱起一个小皮球热烈地拍了起来,发出兴奋的叫声,像是想要获得表扬似的卖力地拍着。

在一众劝和的背景音中,徐晓煜的尖叫声显得十分违和。

初秋的风吹在脸上很舒服,发丝胡乱地贴在贺蕊的脸上,她站在窗外木然地伸出一只脚,而后,跳了下去。

众人的惊呼声扑面而来,徐晓煜的动作停滞了,有人穿过客厅涌入房间,有人将呆站在客厅中央的徐晓煜抱了起来。

用着他并不明确也不知晓的语气说道:“你妈跳楼死了,你以后就是没妈的孩子了!”

有人拍了那人一下,呵斥道:“跟娃娃说这个干什么?!”

徐晓煜又兴奋起来,在那人怀里兔子跳起来。

“哎哟,你看看这孩子高兴的,再拍我一下。”

“哎呦哎呦高兴的,你还高兴呢!你知道怎么了嘛就这么高兴?”

年幼的孩子并不知晓发生了什么,他误以为大人是在逗自己笑,他大声地,带着讨好去迎合那些人。

他并不明白,不过短短时间,隔着一道墙的两个人,就一生一死,一喜一悲。

公交车在小区门口停留,孟若庭下了车,她低着头,快步疾走着,进入小区后,无意识扫了前方一眼,一个熟悉的车牌号映入眼帘。

是丈夫徐勇的车,看方向,并不是回家。

孟若庭几乎没有犹豫地跟了上去,车停在某栋楼前,徐勇下了车,他难得穿了一身黑色西服,头发梳得锃光瓦亮,他小跑着,殷勤地去给副驾驶的人开车门。

下来的女人孟若庭不认识,她很年轻,留着一头长发,身材瘦小,被厚重的大衣紧紧包裹更衬柔弱,这么多年,徐勇还是喜欢这一款。

想当年,自己也和面前的这个女人一样年轻,身材窈窕、前凸后翘,可自打生完孩子后,她的身材逐渐走形,不管孟若庭如何努力,最后的结果始终不能让人满意。

徐孟央失踪后,孟若庭彻底放弃了身材管理,她大吃大喝,享受饱腹感给自己带来的安全感,她愈发懒惰,将诸事抛到了脑后。

徐勇的一句“母猪”狠狠扇了孟若庭一个耳光,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徐勇已经和其他的女人同进同出了,这次并不是徐勇第一次出轨。

孟若庭皱着眉头,开始回想徐勇的第一个出轨对象,是徐晓煜的初中班主任,那个长着一张娃娃脸,却经常把严肃挂在脸上的女老师。

她后来怎么样了?孟若庭的思绪渐渐飘远,她想起来了,那个把“为人师表”挂在嘴边的老师死了,死因是因失眠服用安眠药过度。

真是可悲啊,竟然是被这种东西弄死的。

孟若庭面前的一对男女犹如热恋中的小情侣,徐勇一把将女人的细腰搂在怀里,细细亲吻起来,女人似游蛇一般攀附在徐勇的身上,热气喷洒在两人之间,热烈极了。

看着被丈夫压在身下亲吻的女人,孟若庭心里没有愤恨,只是悲哀的想,又有一个女人即将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自从女儿徐孟央失踪以后,这个家所剩下的三个人成为了牢固的三角结构,任何活物都闯不进这个家里。

这些年,孟若庭尝试着养猫养狗,来缓解自己对女儿的思念,可猫死狗丢,什么念想都没了。

她又将视线放在花花草草上,可意外地,全都是半死不活,落败的枝叶,枯萎的花朵,还有精心养殖却根本不发芽的种子,这一切的一切都在告知孟若庭,她是个彻彻底底失败的人。

工作中毫无存在感,夫妻关系里她也是可以被随意忽视和辜负的一方,就连想要养个“玩意”也从未让她有过期待。

而丈夫徐勇,他会被这样的诅咒缠身吗?孟若庭不知道,可她期望是,徐勇第一个出轨对象的意外之死让她有了盼头,凭什么她可以这样被对待,徐勇也该尝尝这种滋味,这种一脚迈出阴影又一把被拽进深渊的滋味。

孟若庭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到了小区门口的水果店,她突然想起,徐晓煜想吃雪梨汤很长时间了,孟若庭一直忘记,对于这个孩子,她有太多的亏欠。

孟若庭买了雪梨、山楂、枸杞还有银耳,打算放在一起炖汤喝。

购物袋不太沉,却拽得孟若庭的右手腕发酸胀痛,前段时间扭伤了,一直没时间去看,只是抹了一段时间的药油,平时还好,一旦提点、端点什么东西手腕处就会泛起酸痛,引得浑身不自在。

客厅的时针指向九点半的时候,徐晓煜回来了,同他一起回来的还有徐勇。

“回来啦!”孟若庭尽量挤出笑容,徐晓煜乖乖应和了她一句,将书包放回了卧室,丈夫徐勇躲避着孟若庭的视线,面色有些尴尬。

“我吃过饭了,先去洗漱了。”

孟若庭点点头,没有多说。

俩人擦肩而过之际,孟若庭闻到了他身上浓烈的香水味,那刚刚晓煜和徐勇一起回来……

小锅在灶台上喷洒出热气,雪梨的清香很快溢出来,孟若庭小心翼翼地将小锅从灶台上拿下,拿瓷碗给徐晓煜盛了一碗。

“妈妈小心。”从房间出来的徐晓煜提醒着她。

“没事的,快过来趁热喝。”

“要叫爸爸过来吗?”

“不用管他,他吃过了。”

“哦。”徐晓煜轻轻应了一声。

“最近高三了,学习是不是很紧张?”孟若庭挪出一把椅子,坐在徐晓煜对面,表现出关切。

“还好,不算吃力。”

“那就好。”孟若庭点点头,一时不知道该和徐晓煜说些什么,即便是一起生活了很多年,但她感觉,总有一条无形的绳子横亘在他们之间,可以靠近,但总有距离。

“对了妈妈,上周的月考成绩出来了,年级500人,我是第三哦!”徐晓煜的语气俏皮,有些炫耀的成分在里面,孟若庭笑笑,她很喜欢徐晓煜这种不自觉袒露出来的小情绪,这是他们母子之间为数不多的温情时刻。

孟若庭想起徐晓煜小学时的获奖作文,题目是:完美的一家三口。

“我理想中的完美家庭就是一家三口,爸爸妈妈和我……”

当时,徐晓煜也是用着今日这种调皮的口吻向她讨表扬的,不过当时自己还处在悲伤的牢笼中,并没有给到晓煜想要的反应。

徐晓煜是个很懂事的孩子,他知道孟若庭和丈夫的关系维持得并不好,却总是用自己的方法来维持这个摇摇欲坠的家。

除了懂事,或许还有愧疚。

孟若庭看向徐晓煜,将眼里的悲伤掩藏起来。

当年,冬季飘着小雪,徐晓煜同妹妹徐孟央还有几个老家的小伙伴一起在老家后面的庄稼地上玩耍,不知是谁提出了玩捉迷藏。

负责找人的徐晓煜在将数字数到20后,开始了寻人之旅,不过在寻人到半路的时候,孟若庭喊徐晓煜去村口的小卖部买瓶醋回来。

徐晓煜扭着头,冲着庄稼地大声喊:“我妈妈喊我去买醋,回来再找你们!马上就能回来,你们千万藏好!”

徐晓煜急匆匆地去,急匆匆地回,手里攥着一瓶醋,还有给徐孟央买的草莓棒棒糖。

他赶回庄稼地,咧着嘴,快乐地找寻小伙伴。

雪越下越大,刚踩过的脚印很快被雪覆盖,飘进脖颈里扎得人发颤,徐晓煜有些遭不住了,想要回家。

他拉着几个找到的小伙伴想要把人都喊出来回家去,左喊右喊后,人到的都差不多了,却独独少了徐孟央。

徐晓煜意识到了什么,他有些着急,拜托小伙伴帮自己把大人叫出来后,自己独自一个人踏上了寻找徐孟央的路。

庄稼地的面积很大,一眼望过去,除了平坦的地面,还有拔地而起的大树和柴垛,坟墓也堆在一起,新坟旧坟的搁在一处,徐晓煜路过的时候,看着上面沾着雪花的花圈直哆嗦。

穿过庄稼地,就是一条几十米长的大坑,坑不深,有一条小土道直达坑底接着延伸到对面,再往前走,就是火车站了,站在坡顶的最高处,能够看到行驶缓慢的绿皮火车。

“哥哥,我想去看看火车……”

“那里太远了,等天气好的时候我们再去好吗?”

徐晓煜没有犹豫,顺着小路朝坑底去,此时的鞋底已经完全湿透了,他的鞋底不防滑,踩在滑腻腻的雪道上,直接仰头栽了下去。头重重磕在地上,徐晓煜倒吸了一口凉气,随惯性滑到坑底,他听见了远处大人的呼喊声,他们在叫着徐孟央的名字。

丢掉妹妹的愧疚感和另一种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无论结果如何,自己都不能放弃寻找,即便所做皆是徒劳,但他至少要让孟若庭看到自己的态度。

后脑湿漉漉的,手也冻得通红没有知觉,徐晓煜胡乱摸了一把,雪花中混着浅浅的粉红,顾不上其他,他拖着沉重的步子开始向上爬。

徐晓煜的步子迈的又大又急,但时常踩空滑下,又一脚踩空后,他再次摔回坑底,身上的衣服已经完全湿透了,像是一层沾了水的海绵裹在身上动弹不得。

他蜷缩在坑底,寒冷让徐晓煜束手束脚,霜花覆在睫毛上,什么都看不见了,但是耳朵却出奇的灵敏。

呼喊的声音仍在继续,由远及近,直到……

“晓煜!是你吗晓煜?!晓煜!”是孟若庭的声音。

就是现在了,听到这个声音的徐晓煜终于放了心,孟若庭的声音逐渐模糊,他极度倦怠地闭上了眼。

徐孟央最后到底是没找回来,大雪连着下了两天两夜,人出去几分钟,就能顶一身雪回来,除了雪,搜寻人员还需要克服的就是寒冷。

夜晚温度骤降,保暖物品供应不及,人轮换了一波又一波,烧热水的大锅彻夜未停,人手一把的手电更是将黑夜照得通明,即便是这样,搜寻进度也是进行的十分缓慢。

第二天白天的时候,搜寻范围再次扩大,与火车站相对的那一面是一座荒山,山上有座破败的庙宇,一部分人上山寻找,剩下的人再次摸排以防遗漏,警犬也上了山,但冷空气中的气味分子附着力差,再加上连绵的大雪,警犬的反应和体力不佳,最终只能下山。

徐晓煜受了风寒,在暖炕上躺了一个星期,身边的人进进出出,却没什么人留意到他,只是等到想起来的时候,才会询问他一声好点没。

孟若庭一直在外寻找徐孟央,她身心憔悴体力早已不支,但仍要往外面跑,庄稼地上安了一个暖棚,孟若庭枯坐在里面,一但轮换的搜寻人员进来休息,她就急忙询问进展,人家劝她快去休息,别等人找到了,自己再出点什么事。

孟若庭不听其他,只关心自己关心的事,她睁着一双凹陷的眼睛,空洞地询问着,像一株被寒风肆虐的枯枝,一旦停下,就会被折断。

搜寻工作断断续续进行了半个月,最后仍不尽如人意。

徐勇看似将全部的责任归在孟若庭身上,实际上也在责怪着徐晓煜对妹妹的不上心。毕竟不是亲生的,没有血缘关系,徐勇觉得,自己的女儿丢失,都怪这个外来子,还有将这个外来子带入自己家的孟若庭。

他跑来老家这边大闹了一场,徐晓煜被吓得大哭,孟若庭抱着他也痛哭起来,似乎想借着这种责怪好好哭一场,最好能昏死过去,再也醒不来。

自此之后,这个家庭的关系开始变得微妙,多年之后的今天,在外人看来他们或许还算是一个比较和谐的家庭,但不过是维持着表面的平和,实际上早已四分五裂。

而这个维持的人,不是有心无力的孟若庭,也不是当年差点以一己之力将这个家拆散的徐勇,而是徐晓煜,他谨小慎微地稳固着这个家的地基,想要给自己一个家。

第二日,下了大雪,孟若庭站在窗前,盯着外面纷乱的雪花发呆。

徐晓煜早早起了床,吃过早饭后,他没有立即出门,而是坐在沙发上,眼睛盯着孟若庭,似乎有话要说。

感觉身后有一道视线注视着自己,孟若庭疑惑地转头,询问道:“晓煜怎么了?去叫爸爸送你去上学啊。”

“爸爸他……他凌晨的时候出了门,好像是公司有事。”

孟若庭“哦”了一声,似乎并不关心徐勇因何出门,她呆愣了一下,拿起玄关处衣架上的外套。

“走,妈妈打车送你去上学。”

“不用了妈妈,我同桌和我一个小区,他妈妈说一起送我们。”

“哦这样,那他知道咱家的地址吗?还是要去楼下等他们?”

徐晓煜张口还未回答,门口处传来了动静。

“应该是我同桌。”徐晓煜说。

很快敲门声传来,孟若庭打开门,面前的一张脸让她讶异十分。

“你好,我是晓煜同桌的妈妈,今天大雪,我送他们一起去上学。”

面前的女人身材姣好,年轻漂亮,一点也不像是孩子上高中的人。

孟若庭原本准备的笑容僵在脸上,像是被人当面猛泼一盆冷水,从头到脚,全身麻木。

“林木啊,快来给阿姨打声招呼。”

一个比女人高出半头的孩子从旁边挪过步子来,怯生生叫了孟若庭一声,随后扭开身子躲开了那女人对他的亲昵。

“阿姨好。”

“你……你好,晓煜快来,该去上学了。”

孟若庭尽力让自己保持镇定,努力将面前的这个女人当成一个孩子的家长,而不是一个和自己老公搞破鞋的小三。

徐晓煜抓起书包,和孟若庭打过招呼后,像条小泥鳅似的钻了出去。

孟若庭靠在门上,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那个女人,她是故意的吗?这么大大方方的找上门来,是真的不知道,还是故意为之,想要给自己这个原配一点威胁。

柜子上的手机开始震动,有消息发过来,是公司的老板。

“若庭啊,这段时间看你状态不是很好,是不是家里出什么事情了啊,如果觉得工作上吃力的话,可以先歇一歇……”

很快,有些交情的另一个项目主管也发来消息。

“若庭,我听人说,你负责的那个项目最近季度效益实在是不太好,再加上投入资金份量大,上头已经决定让别人来顶替你了。”

“虽然消息不是很准确,但是你还是先做做准备吧……”

一时之间,孟若庭觉得自己疲惫极了,手上的动作沉重,连回个消息都觉得麻烦,索性就不回了。

她有些任性地躺倒在沙发上,视线落在装着灯光的鱼缸上,里面有两条小红鱼,正伴着炫彩的灯光肆意游动。

孟若庭闭着眼睛,开始回想这两个小家伙的存活时常。

“真是不错啊,竟然在这个家里呆够了一个星期……”

她迷迷瞪瞪地闭上眼,等到醒来的时候,已临近中午。

徐晓煜瘦削的身影在厨房忙活,他不时地探出头来,看见孟若庭睡醒了,嘴角上扬。

“妈妈快醒醒,我做了鸭血粉丝汤,你起来就能吃。”

“你怎么现在就回来了?”孟若庭揉着眼,掀开徐晓煜为她搭上的毛毯。

“雪太大了,学校放了雪假。”

“原来是这样。”

孟若庭慢慢坐起,起身向厨房走去,路过鱼缸的时候,她发现,睡前还活得好好的小鱼,现在已经翻了肚,浮在水中。

再靠近一点,一股刺激性的味道传过来。

“难道是昨天给小鱼放药放得太多的缘故吗?”孟若庭不禁自我怀疑,由于之前的经历,这次养起鱼来她格外精细,有些病态地买了很多种预防小鱼生病的药水,一旦感觉状态不对,就马上倒上药水。

没想到这次竟是自己的大惊小怪害死了小鱼,果然,结果又是这样,孟若庭笑笑,觉得本该就是如此。

吃饭的时候,徐晓煜主动和孟若庭聊起了白天的同桌。

“他不喜欢他后妈,自从他后妈过来以后,他每天的日子都过得很痛苦。不过他今天和我说,这种痛苦很快就要结束了……”

徐晓煜故意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等待着孟若庭的反应,等到孟若庭有些吃惊地望向自己时,他才接着说道:“因为他后妈最近在和他爸闹离婚,他后妈看上别的男人了,说要嫁过去……”

“啪嗒”一声,孟若庭手里的筷子掉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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