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到年底单位都会去看望那些退休的老领导们。因为人数不少，所以我们得分组行动。

简单来说，我们就是送点年货和红包给老同志们，顺带送上组织的新春祝福。

以前呢，都是这些老同志接到电话后自己来领东西，大家见面寒暄几句，然后他们拎着礼物回家，感觉还挺温馨的。

但今年，老C处长说他不来了，让我们直接跑到养老院去看望他。

虽然我没跟老C共事过，但听领导提过他，知道他以前是人事处长，女儿还特别优秀，现在都定居国外了。

我看名册上写老C已经72岁了，可能是走路不太方便所以没来。我跟领导说了这事，领导决定下午抽空去看看老C。

处长那天在路上跟我聊起了老C的事儿。听说他女儿嫁到国外去了，老C和老婆之前在国外住了挺久的，后来还是决定回国来养老。老C的老伴儿前年去世了，他现在住在省城一家不错的养老院里。

处长说咱们这次去看看老C也好，因为咱迟早也会老，可能也得进养老院。我本以为老C行动不便了，但见到他后发现他身体还不错，精神头也挺好的。我就纳闷了，他既然能走动，为啥还非得让我们跑一趟？年底单位那么忙。

老C似乎看出我有点不高兴，就笑着解释说他为什么希望我们去养老院看他。

他说我们代表单位来看望他一次，能间接提高他在养老院的生活待遇。

这让我和处长都挺困惑的。我一直以为养老院的生活质量跟钱有关呢，不是有钱的人去贵点的养老院，就是在同一个养老院里，给的钱越多，服务也就越好。啥时候这事儿还和有人来看望挂钩了？

老C，以前做过人事处长的他，在养老院住了一年多后，跟我们聊起了那里的各种情况。他说，我们这些打工人真该了解了解养老院的那些事儿，尤其是我们这些还在职场打拼的人。

啊，养老院得赚钱，怎么赚呢？一是靠咱们这些老头老太太交钱，还得让口碑好，吸引更多人来；二是得省着花钱，比如少雇点人干活儿。说到雇人，主要就是护工了，一般地方，6到8个老人配一个护工，但在高级点的地儿，4到5个老人就能摊到一个护工。这些护工得轮班照顾老人，工资大概4000起，要是照顾那些动不了的老人，还能多赚点。

因为老C以前管过人，所以对这些特别敏感。他觉得虽然这的护工比其他地方挣得多点，但人员流动性还是大得很，养老院最烦的就是总得招新人，员工老是离职。

老C最近在琢磨一个问题，就是养老院的那些事儿。你可能会想，是不是提高护工的薪水就能解决问题？比如把底薪调到八千甚至一万，听起来不错对吧？但结果可能并不如人意。确实，这样能更容易招到人，可问题是，很多人，特别是年轻人，他们看待护工这个职业就像是跳板一样，本来就没打算长干。工资越高，他们攒够一笔小钱后就越可能拍拍屁股走人，去追求他们认为更好的工作。

呢，如果给护工加薪，那养老院的收费也得上涨，这可能导致一些潜在的客户选择别的地儿。所以，单靠加钱，问题未必能得到解决。

留下来继续干的护工，并不是因为他们对每月四千或五千的收入有多满意，而是权衡利弊之后的选择。

在养老院里，情况跟外面的世界大不相同。比如说，钱在平时似乎万能，但在养老院里，它的作用就大打折扣了。

有钱的老人自然能得到院方的特别关照，但并不意味着他们就会得到护工或其他老人的尊重，尤其是那些没什么亲人探访的老人。这就有点像是，穷的时候即便身处闹市也无人问津，一旦富了，哪怕是隐居深山，也会有远方的亲戚找上门来。

老领导退休了，对养老院的生态看得透透的。他发现，不管你曾经多么风光无限，到了养老院，那些辉煌历史似乎就黯然失色了。毕竟，这里都是些年事已高的老人，谁会在乎你过去有多牛呢？

啊，真正有钱的人哪会来养老院？他们在家都能请上最好的医护人员和好几个护工，轮班照顾着。所以，选择住进养老院的，多半就是那些经济条件还行但自己在家养老有点困难的老人。特别是那些子女不在身边，或者身体不太好需要更多照看的。

老C说得好，养老院当然欢迎有钱的老人入住，但别以为这样就能在老人堆里赢得什么好感。如果你孤身一人，或者子女远在天边很少来看你，那就算你再有钱，也还是会被看低一眼。

养老院里的老人间，还存在着一种鄙视链。比如，有多个孩子的会看不起只有一个孩子的；有一个孩子的又看不起没孩子的；而如果孩子的家就在本地，那他们就更有资本去看不起那些孩子在外地的老人。这真是个有意思的地方啊！

退休老领导最近深入探讨了养老院里的一种现象，这和老人的家属来探望的次数有关。他发现，如果家属常来，那老人得到的护理就会更好，养老院也会更关注这些老人。

想象一下那些辛苦的护工吧，一个护工得同时照看好几个老人，有时候甚至八个呢！他们得帮老人做各种事情，从穿衣到喂饭，还有洗澡、换尿不湿等等。

虽然理论上是，我们付钱，养老院提供服务，看起来挺简单的。但这里面其实有很多关于人性的东西被忽略了。

现实是，长时间照顾病人，即使是亲生子女都可能做不到无微不至，更别说是护工了。现在的打工人懂得“躺平”，上班时候偶尔摸鱼也是可以理解的嘛。

哎，你知道养老院里的那些事吗？就比如那些护工吧，他们其实挺会算账的。比如说，不管你是多吃一口还是少吃一口，他们拿的钱都一样，那洗澡洗快一点，穿衣服少扣几个扣子，对他们来说又没啥区别，钱还是那个数。所以呢，他们就可能会偷懒，服务质量下降一点，反正对他们来说收入性价比更高嘛，就跟咱们上班时偶尔摸鱼是一个道理。

然后呢，他们选谁下手呀？多半是那种在养老院里地位低的老人。比如你想上厕所，跟他们说了好几遍，他们可能就装没听见，或者让你等着，先忙别的去，过好久才来帮你。有时候他们还搞冷暴力，故意不跟你说话，给你脸色看。比如你想吃点啥，别人一说他们就飞快拿来了，你提了就得等半天。

更过分的是，有时候他们还会说些难听的话，虽然不明说是谁，但你心里清楚得很。这些小事可能看起来没啥，但对老人的伤害可不小。

不过呢，如果老人外面有子女常来看看，护工们多少还会收敛点，毕竟知道太过分了可能会有麻烦。

养老院的管理者得负责，但他们最上心的是那些在“鄙视链”顶端的老人。为啥？

因为惹到他们麻烦大，惹到底下的几乎没损失！这说明这个鄙视链不是随便画出来的。

现在呢，如果没人投诉，官方就不会管。老人如果不能自己照顾自己了，他们还怎么去告养老院？

他们做不到。所以啊，如果老人不满意服务，只能指望他们的子女来维权了。

没有子女的老人，养老院有啥动力提升服务质量？

对院方来说，表现太差的护工会被开除，但新来的可能也有问题。去人才市场看看就知道，护工要求不高，能招到啥样的人心里还没数吗？

这情况在养老行业里很常见，这就是现实。

处长在听完老C分享的养老院里的种种事情后，心里不由得开始担忧起那些没有儿女的老领导们。老C倒是挺乐观的，虽然女儿不在身边，但好歹还有侄子时不时来探望他。

老C的侄子，就是那位曾经靠老C帮忙找到工作的辅警，虽然工作普通，生活也平平无奇，但他至少能给老C带点家的感觉。

想到这些，处长突然觉得，也许自己应该再要个孩子，毕竟在这个复杂的世界，多一个亲人，就多一份力量和温暖。

老C决定把自己的房子送给侄儿，但有个条件：侄儿得每周来看他一次，还得穿警服来。过年过节的时候，还要接他去家里吃个团圆饭。对于侄孙的教育，老C也会出一份力。老C觉得，这也算是一种特别的“以房养老”方式吧。

当我们离开时，老C特别感谢我们去养老院看望他。听我们之前聊的，感觉他的感谢不是随便说说的。

处长让司机在大门口等我们。我和处长一起扶着老领导走，慢慢地穿过院子里的柏油路，旁边是修得很整齐的草地，有几个坐轮椅的老人在那儿晒太阳。

回去的路上，处长突然说想生二胎了。他说虽然这个政策出来很久了，但他一直没决定要不要再要一个。但是今天去了养老院之后，他决定了。

处长觉得，从人性的角度出发，养老院里的那些问题以后可能也不会有多大改变。所以，他觉得最好的办法就是站在这种“链条”的顶端，这样至少自己的损失能小一些。

他还提到，以前在农业社会里，养儿是为了老有所依，现在工业社会里，可能就是指望孩子能来看看自己在养老院的情况了。

老铁们，听我说，咱们这些年纪大了还单身的人得留个心眼儿。想想看，等你老了需要人照顾的时候，没个儿女在身边帮忙，那可真是难上加难。别以为年轻时候逃过了带娃的苦，老了就能轻松，到时候没孩子帮你，那种苦头你也得尝尝，只不过方式不一样罢了。

不过啊，我这话可不是要吓唬谁，每个人的选择都值得尊重，尤其是你想清楚了才做的决定。就像罗曼罗兰说的，真正的英雄，是知道生活啥样还热爱生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