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政坛龙虎榜——国务总理江朝宗外传

凡旋聊历史 2024-05-23 11:56:10

安徽黄山——石猴观海

江朝宗(1861~1943),乳名汤生,派名世尧,册名朝宗,字雨丞、宇澄,道号大中,斋名四勿轩。父亲江绍荣,世代为农。祖籍安徽宣城旌德县江村,出生于安徽六安西乡麻埠镇,因排行第四,世称“四先生”,是北洋时期的一个重要人物,为不折不扣的“五姓家奴”。早年跟随台湾巡抚刘铭传抗击法军;又转投直隶总督袁世凯参与天津小站练兵;再巴结陆军部尚书铁良出任汉中总兵,还代理黎元洪总统的内阁总理;后投靠日本沦为伪北平市长。江朝宗的一生就是一棵墙头草,趋炎附势,左右逢源是他纵横官场的不二法宝。1943年9月,他在临终时忽然笑着说:“我虽是被人唾弃的叛徒,但我已经82岁了,值得了”!

江朝宗像

一、早年从军,投机钻营

江朝宗早年读过几年私塾,后因家庭变故辍学。好在他熟读四书五经,还练就一手漂亮的正楷字,被继勋典铺的领班吕宓堂看重,收为学徒。继勋典铺是清末淮军将领刘铭传在麻埠镇开设的,其时刘铭传正在家‬乡养病。1884年,中法战争爆发,宝岛台湾危在旦夕。刘铭传临危受命,奉诏出山,赴台湾督办军务。江朝宗随同刘铭传手下的一员副将蒋福赴台投军,参与抗击法国侵略者。刘铭传率部克复基隆后,江朝宗被升任为海军管带。1885年4月4日,清廷与法国签订《中法新约》,台湾迎来了暂时的平静。但日本觊觎台湾已久,多次派遣间谍来台刺探军情。贪财重利的江朝宗成为日本人重点争取的对象。在得到日本人重金贿赂后,他竟将刘部的重要情报提供给了日本人。

台湾八景之一——鹅銮鼻

事情暴露后,刘铭传将他关入死牢。江朝宗买通刘铭传心腹蒋福,在其劝说下,刘铭传最终念在乡亲情份,饶他不死,将其逐出台湾。光绪十五年(1889年),江朝宗投身天津绿营,在参将高孝承麾下充当文书。江朝宗为人机灵,文笔俱佳,深得参将赏识。当时,参将有一独女,年近三十,尚未出嫁,已成为高孝承的一大心病。江朝宗的出现,让他滋生念想。他委托幕僚私下打听,获知江朝宗已结婚生子,高参将大失所望。不久,幕僚将此事告诉了江朝宗,他为之一震,心想:若能成为高参将的东床快婿,那高家丰厚的财产将是今后飞黄腾达的敲门砖。而自己的妻子远在老家,只要自己操作得当,还是可以瞒天过海的。

安徽省旌德县江村——江氏宗祠

一天,江朝宗备置了一桌酒菜,邀请那位幕僚和几名同事。大家推杯换盏,开怀畅饮,已有了几分醉意。蓦然间,江朝宗从怀中掏出一封“家信”递给幕僚先生后,嚎啕大哭。旁人一怔,以为四先生醉了!幕僚急忙拆开一看,“哎呀”一声说:“原来是嫂夫人病故了!”江朝宗哭得更加厉害。过了几天,那位幕僚笑嘻嘻地登门,一见江朝宗就说道:“四先生,恭喜恭喜”!江朝宗佯装不解地问道:“何喜之有?”幕僚先生告诉他,高参将欲把爱女许配给他为续玄。江朝宗喜颜于色,梳洗整冠后急忙赶往参将府邸,叩见高孝承,口口声声恭称岳父大人。喜得高参将眉开眼笑,即刻请人选择黄道吉日,为他们办了婚事。江朝宗入赘参将府,才色俱收,心满意足。

洞房花烛夜

不久,高参将为他捐了一个五品官员。进入了仕途后,江朝宗四处拉拢,到处巴结。他利用原来在刘铭传继勋典铺习商时的关系,巴结上了刘铭传的三子、时为袁世凯妹夫刘春甫,并通过刘春甫,以贿赂和钻营的手段,攀上了时在天津小站训练新军的袁世凯。当时袁世凯正是用人之际,他委江朝宗为营务处参谋和天津武备学堂监督等差。光绪二十六年,义和团运动兴起,时任山东巡抚袁世凯令江朝宗负责处理直隶、山东沿海地区义和团和教民之间纠纷案件。因镇压义和团有“功”,经袁世凯保举,江朝宗升为同知并赏戴花翎。1907年,袁世凯任军机大臣兼外务部尚书,他随同赴京任留京陆军营务兼宿卫营营务,入值内庭宿卫,得以接触清室王公贵胄。

袁世凯像

江朝宗利用庆亲王奕劻视财如命的弱点,多方逢迎巴结。次年,经奕劻保奏加三品衔,留办京畿冬防,协同守卫皇宫禁地。光绪慈禧相继去世后,溥仪继位,摄政王载沣忌惮袁世凯野心勃勃,以足疾为名将其“开缺回籍养疴”。江朝宗立刻改换门庭,转投了军机大臣陆军部尚书铁良。他精心备上厚礼面见铁良,并对铁良一阵狂风暴雨般的吹捧赞扬后,向铁良密报了北洋六镇的动态,得到铁良的信任,便以善办军队后勤、粮饷著称为名,委任江朝宗为京畿陆军各镇督练处参议官,仍兼办宿卫营事务。后因“守卫出力”,复经奕劻保奏,由委用知府奏至道员补用,加二品衔,并交军机处存记。宣统二年(1910年),禁卫军成立,宿卫营撤销,江朝宗外派陕西为汉中镇正二品总兵。

军机大臣陆军部尚书——铁良

二、步军统领,恃强敛财

1911年10月10日,武昌起义爆发了。北洋新军成为清廷镇压辛亥革命的唯一武装。摄政王载沣无奈只好请袁世凯再度出山。作为条件,载沣不得不辞去职务,让贤于袁世凯。受武昌起义成功的鼓舞,10月21日,陕西革命党人发动起义,占领了西安城,宣告陕西独立。江朝宗伙同兵备道黄诰、知府吴廷锡等尚在汉中顽抗,反对独立,并派兵前往汉中西乡县镇压响应独立的“保民团”,前后屠杀了两千余人。1912年2月底,当革命军大兵压境时,江朝宗弃城逃跑。回到北京后,江朝宗没料到袁世凯居然又成了朝中力挽狂澜的重臣。于是,他厚着脸皮想再次投靠却被拒之门外。江朝宗只好退而求其次,他巴结袁世凯的亲信赵秉钧。时任民政大臣的赵秉钧正想培养势力,笑纳江朝宗的厚礼后,将其作为座上宾。

陕西汉中——武侯祠

清帝逊位袁世凯成为大总统后,京畿步军统领衙门仍掌握在满人乌珍手中,这让袁世凯十分不安。赵秉钧趁机举荐了江朝宗。1912年,江朝宗任京畿步军统领,掌管北京九门之开启与警卫,成为守卫京城的“九门提督”。他还借势出任北京安徽会馆馆长、皖事维持会会长,一时成为闻名皖省的翘楚人物。1912年8月24日,应袁世凯邀请,孙中山抵京与袁世凯共商国是,袁世凯指派江朝宗以“随同保护”为名,监视孙中山在京的活动。1913年春,宋教仁遇刺后,孙中山组织讨袁的“二次革命”。在袁世凯的授意下,江朝宗大肆抓捕反袁的国民党人。他不仅得到了袁世凯的巨额奖赏,还趁机以敲诈恐吓等手段,从清朝贵族手中夺取了大量钱财,在北京和六安、舒城拥有了大量房地产,一跃成为京中富翁。

北京南显子巷——安徽会馆

江朝宗有一子名泽春号葆苍,系元配夫人丁氏所生,于前清译学馆毕业,考援七品小京官,签分学部(即后教育部)当差。1912年,柏文蔚为安徽都督,江朝宗与他扯上了同乡的交情,委托柏文蔚在安徽为儿子葆苍谋一个都督府高等顾问职位。当葆苍离京去皖时,家中车马相送,父母欢天喜地。哪知葆苍佯为上京汉火车南下,行至长辛店,忽又折回北京,夜会八大胡同苏州籍妓女王莺莺,想带她一起赴皖。翌日清晨,他叫莺莺谎称到前门外观音庙烧香,老鸨遂不派人防范让她自去。葆苍先买一条裙子,俟莺莺烧香完毕,即穿上裙子(原来封建社会妓女未从良不穿裙子),二人扮成恩爱夫妻,比翼双飞,远走他乡。葆苍拐妓出京的丑事被公之于报端。江朝宗怒不可遏,而莺莺的老鸨失去摇钱树,又岂背干休?

安徽都督——柏文蔚

江朝宗恐其兴讼,有损自己脸面,遂托人婉转劝道:“现在木已成舟,即使追回,后将如何?且他父现当步军统领,对于各妓院有干涉之特权,若结仇于江朝宗,不惟将来人财两空,且恐瞿不测之祸,不如让江朝宗给几个钱作为莺莺的身价了事”。老鸨无奈也只好照办了。江葆苍莅皖后,挟其父在京势力,不肖于都督府高等顾问一职,却向柏都督要宣城县知事或厘金局长职位。在清季安徽的候补官僚中,有句流行的话:“南宣(城)北合(肥)与阜阳”。因宣城岁入十万,合肥六万,阜阳也十万,所以任过该三县知县者,莫不大刮人民之脂膏,腰缠数十万贯。故一般官僚皆视此三县为禁脔。柏都督不同意,葆苍气忿拂袖而去。有人对江葆苍说:“你父已经发了大财,足够你花用,你又何必来办此伤天害理、苛民的虐政呢?”江葆苍说:“我父发财是他的,我要自己去发财”。

安徽宣城旌德——江村父子进士坊

三、出任总理,为虎作伥

1915年袁世凯称帝的野心昭然若揭。江朝宗为表忠心极为卖力。不光到处宣传,还多次组织请愿团。1915年12月,袁世凯宣布恢复帝制,成立"登极大典筹备处",江朝宗为成员之一。1916年被袁世凯封为一等男爵。袁世凯的倒行逆施遭到了举国上下的强烈反对。在众人的口水和怒火中,袁世凯气郁而死。黎元洪续任民国大总统,段祺瑞为国务总理。段祺瑞凭借在北洋军阀中的威望和地位,军政大权独揽,根本不把黎元洪放在眼里。而引爆府院之争的导火索是对德宣战问题。段祺瑞力主加入协约国,对德宣战;黎元洪坚决反对。两人争执不下,段祺瑞愤而离京去职。

袁世凯天坛祭天旧影

黎元洪通电免去段祺瑞国务总理,由外交总长伍廷芳代理,并在通电上副署。谁知这竟引发了北洋军阀兵变,安徽督军倪嗣冲率先宣告独立,各地的北洋将领纷纷响应。1917年5月28日,为压制北洋将领,保住总统大位,黎元洪搬出北洋始祖李鸿章这张“神主牌”。他提议由李鸿章之侄李经羲为国务总理。李经羲在任清末云贵总督期间,与现任督军团团长、长江巡阅使张勋关系密切。李经曦建议黎总统请张勋出面解围。黎元洪决定宣召张勋进京“调停”。而清帝逊位后仍留着一条大辫子的“辫帅”张勋则别有用心。他与黎元洪摊牌,要想让他调停,必先解散议会。黎元洪左右为难,张勋以武力相威胁,并以三日为限。在张勋的淫威下,黎大总统只得屈服。

督军团团长——“辫帅”张勋

按照临时约法,总统签署的命令,必须国务总理副署才行,否则不生效。黎元洪拟好解散国会的命令,请代总理伍廷芳副暑。伍廷芳坚决反对,并提出辞职。黎元洪请李经曦副署,李经曦回话:尚未就任,不便副署。黎元洪再召文武各员咨商。伍廷芳托辞有疾,拒绝参会。其他各员惟推总统决定。步军统领江朝宗竟说:“解散国会并非今日创行,总统为保全大局起见,何妨毅然决计,暂撤国会,再做计较。伍代揆既然称疾不肯副署,但叫总统另简副署便好了”。黎总统商诸各部总长,他们异口同声推辞。黎元洪仍顾江朝宗道:“看来此事只好属君了”。朝宗道:“此事本非本人所宜负责,但事已到此,也不能不为总统分忧”。

北洋时期总统府旧址

就这样,黎元洪免去伍廷芳代国务总理职,由江朝宗代国务总理,并颁发了解散国会令,由江朝宗副署。可是总理大印却在伍廷芳的手中,因伍廷芳不同意撤销国会,不肯交印。江朝宗带着人马在伍府周围敲锣打鼓,制造各种声响;还让一支队伍骑马,绕着伍廷芳的宅第跑来跑去,且高声呼喊。如此折腾,伍廷芳被吵得实在难受,气恼之下,就把总理大印从围墙内扔了出来。江朝宗如获至宝,赶紧抱着大印到黎元洪那里签字盖章。6月14日,李经羲在张勋陪同下抵京,于6月22日正式就任国务总理,同时兼任财政总长,拼凑齐全了内阁班子。仅做了12天代理总理的江朝宗自行免职,成为史上任职时间最短的国务总理。

伍廷芳像

四、张勋复辟,倒行逆施

1917年6月30日,张勋带领的5000名"辫子兵"开到北京城外。张勋把京津警备总司令王士珍、步军统领江朝宗及京师警察厅总监吴炳湘"请"来,突然宣布道:"本帅此次率兵入京,并非为某人调解而来,而是为了圣上复位,光复大清江山"。接着他告诉众人,他已进宫面圣,召开御前会议,决定明晨宣统皇帝复位。说罢厉声问道:"诸位尊意如何"?见王士珍等面面相觑,默默无语。张勋又说:"我志在必行。你们同意,则立开城门,放我兵马进来。否则请各归布置,决一死战"!王士珍目瞪口呆,竟示意步军统领江朝宗打开城门,5000名"辫子兵"蜂拥而入。

紫禁城角楼

7月1日凌晨3时左右,张勋穿上蓝纱袍黄马褂,戴上红顶花翎,带领康有为、王士珍、江朝宗、吴炳湘等文武官员,乘车进宫。退位已经五年的12岁皇帝溥仪在瑾、瑜两太妃和太保世续、师傅陈宝琛等人的护导下,在养心殿龙椅上坐定后,召见张勋一干人等。张勋甩开马蹄袖,领着众人匍匐在地,向溥仪行三跪九叩首大礼。接着由张勋奏请复辟说:"(五年前)隆裕皇太后不忍为了一姓的尊荣,让百姓遭殃,才下诏办了共和,谁知办得民不聊生……共和不合咱的国情,只有皇上复位,万民才能得救……"溥仪按照陈宝琛的指点表示谦让说:"我年龄太小,无才无德,当不了如此大任"。张勋立即赞颂:"皇上睿圣,天下皆知,过去圣祖皇帝(指康熙)也是冲龄践祚嘛"。

宣统皇帝——溥仪

溥仪便连忙按照陈宝琛的嘱咐说:"既然如此,我就勉为其难"!于是,张勋、康有为、王士珍等人又跪拜在地上,高呼万岁。溥仪下旨,改称此年为“宣统九年”,通电全国改挂龙旗,封张勋为首席内阁议政大臣,兼直隶总督、北洋大臣;康有为任“弼德院”副院长;王士珍任内阁议事大臣、参谋部尚书。江朝宗任崇文门监督兼清皇帝官产处处长。该职是一大肥缺,清制皆由王公贵族充任,江朝宗感激涕零,叩谢天恩,自不待说。凌晨4时,张勋派清室旧臣梁鼎芬等人带着小皇帝赐封黎元洪一等公的诏书和康有为预先代写的"黎元洪奏请归还国政"的奏折,五更叩开总统府大门,要黎元洪在奏折上签字。黎元洪听明白了梁鼎芬的来意后,分外惊愕,知道自己上当了,前门才赶走段祺瑞那只狼,后门却引来张勋这只虎。

民国总统黎元洪

他严辞拒绝说:"总统的职位,乃出国民委托,不敢不勉任所难。若复辟一事,乃是张少轩(张勋字)一人主张,恐中外未必承认,我奈何敢私自允诺呢?"梁鼎芬恐吓说:"先朝旧物,理当归还。公若不肯赞成,恐致后悔"。黎元洪索性闭上眼睛,不予理睬。梁鼎芬无法只得悻悻而去。第二天,黎元洪通电尚在南京的副总统冯国璋代任总统职务,自行逃到东交民巷日本使馆区避难。张勋复辟集团的倒行逆施,遭到举国上下的强烈反对。1917年7月12日,段祺瑞在天津发表讨张的通电和檄文,自任讨逆军总司令,曹锟为前敌总指挥,于马厂誓师,12日拂晓进攻北京。江朝宗一度密令守护朝阳门官兵阻挠。无奈"辫子兵"一触即溃,张勋仓皇逃到荷兰使馆躲避。当日,复辟12天的皇帝溥仪再次宣布退位。东华门紫禁城楼复悬了五色旗帜。

紫禁城东华门

五、迪威将军,晚节不保

7月14日,段祺瑞与曹锟联袂入京,江朝宗摇身一变,乘车恭迎段、曹于宣武门。哪知曹锟指着江朝宗鼻子大骂:“我们讨逆,你怎么助逆?竟关闭城门,并打我们的人,是存何心”?江朝宗表示他之所以支持复辟,不过是对张勋虚与委蛇罢了。眼见江朝宗狼狈不堪,段祺瑞解围道:“大家都是自己人,不必为此闹闲气”。返京后,段祺瑞重新担任国务总理,掌握了北洋政府实权。他礼仪性地去迎接黎元洪重新担任总统,但黎元洪通电全国引咎辞职,请南京的副总统冯国璋代行大总统职务。段祺瑞早就看不上江朝宗的人品,越日即免去江朝宗步军统领之职,改任为将军府“迪威将军。”“迪威”之“迪”字,却也滑稽。据书经云:“惠迪吉;从逆凶”。玩此语句,则段祺瑞之对江朝宗可谓恶作剧矣!

1920年,皖系败北于直皖战争,导致安徽形势一时混乱。江朝宗组织在京的皖籍官僚政客成立了“皖事促进会”,并出任会长。他以促进会的名义举荐原段祺瑞内阁内务总长许世英为安徽省省长,自己则以"太上省长"自居。为答谢江朝宗的力荐,许世英委任江朝宗的儿子江葆苍为安徽省造币厂厂长。结果许世英没当几个月省长,就因为得罪安徽本地军阀,被迫辞去省长职位,江朝宗自此也退出了政界。1928年北洋军阀政府垮台后,他隐居北京,但经常以满清遗老、民国大腕的身份亮相于公开场合。他觍着脸将其斋名叫作“四勿轩” (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并到处为自己树碑立传。他在为京城各商家题写店号门匾时,落款处特加盖“曾秉国钧”的印章,以表示自己曾担任过国务总理一职。

出任伪市长的江朝宗等汉奸

在“九·一八”事变前的华北事变时,江朝宗即起投日之意,曾出任伪冀察政务委员会委员。“七·七”事变后,1937年7月29日北平沦陷。当天下午,76岁的江朝宗立刻投靠了日本人,按照日本侵略者的要求,他在南湾子13号住宅召集了十几个所谓的北平名流和前清遗老共同谋划,成立了汉奸组织——北平治安维持会,江朝宗被推选为会长。8月8日,日军接管北平防务后,江朝宗正式就任。8月19日,江朝宗出任伪“中华民国临时政府”委员兼“北京特别市”市长、“北京古学院”院长和“华北政务委员会”委员等职,充当汉奸,成为民族的罪人。1943年9月21日,汉奸江朝宗死了。江宅高搭灵棚,停灵23天,大办丧事。侵华日军华北派遣军最高指挥官冈村宁次的花圈摆在灵棚中间。汪伪政府特明令褒恤伪联币1万元,并特派伪考试院院长江亢虎,专程赴北平吊唁。

安徽省旌德县江村——文昌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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