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给人看病只要人身上的一块肉,哪怕大家知道从此会绝育

竹书 2025-01-23 18:21:10

我爸是全村的活神仙。

可我知道他不干好事,专门做让人断子绝孙的生意。

男人进了我爸的看诊室,暴躁的性格能立马变得温顺。

女人进了我爸的看诊室,直接从蓬头垢面的大妈变成妙龄女郎。

我爸更是有一个不收钱的规矩。

来找我爸看病的,必须要拿自己身上一块肉来换。

可即便这样,来我家看诊的人依旧络绎不绝。

我不明白我爸明明是神医,为什么不去行医救人,偏偏要做伤天害理的事。

直到我也从身上拿下一块肉给他。

我才明白他的良苦用心。

1

「我不管,你今天要是不给我排上队,就别想回家!」

眼前恶狠狠地拦住我的,不是村霸恶霸,而是跟我从小到大的好朋友。

他被家人训斥的时候,我出面调和。

我被家人打的时候,他挡在我身前,一声不吭的挨了几鞭子。

我从未见过他如此凶狠的对我。

这一切只是因为他想拿到我爸看诊的号码牌。

「我做不到。」

我不想帮他,因为我知道我爸药里加了让人绝育的东西。

我不想让我的好朋友也受到迫害。

我知道他们家为了逼他来看诊,使用了各种办法,软的不行用硬的,硬的不行用软的。

如果再没有拿到看诊的号码牌,以他父亲的性格,定然把他打得生不如死。

我苦口婆心的劝,「别人追求的那些,不过是身外之物,况且这个世上根本没有完美,我爸有没有修仙的本领,我还不知道吗?」

「你觉得去找我爸开个药,就可以让你长寿,就可以让你荣光繁华?」

「即便真的有这样的东西,我爸为什么不留着自己用?」

我点到为止。

作为他的好朋友,我算是仁至义尽了。

大壮怒吼道,「我有什么办法?人人都要找你爸看诊,谁不看谁就落后,落后是要挨打的。」

他一点也没说假话。

从前个月起,大壮就是一瘸一拐的走路。

整张脸写着疲惫和痛苦。

可我咬死不松口,大壮拿我没办法,揍我又下不了手,只能眼含热泪的离开了。

若是他真的知道,我偷偷把他的名额又往后排了排。

估计会恨透我。

可我即便让他恨我,也不愿他抱憾终身。

大壮曾跟我说过希望有朝一日,能和儿女们一起在农田里嬉笑玩乐,尝遍山中野果。

我绝不能害他。

回到家,我准备在用这一招。

结果我爸已经根据他的病情,已经开始调理配方了。

我故意打翻了给大壮煎的药。

我爸这次并没有像以往那样暴揍我一顿,反而冷静的警告我,「刘咪,你以为的对他好,却并非是真正的为他好。」

我听不懂他的意思。

也不愿意听懂。

隔壁的齐爷爷来找过我爸后,一直到老死都没人送终,包括村头的沈嬢嬢,村尾的刘叔叔更是独居老人。

膝下无儿无女也并不可怕。

可怕的是,这些偏偏都是在大家不知情的情况下被迫发生。

甚至只要有家长点头,我爸就会同意给他看诊。

全然没有问过孩子的意见。

我不认为孩子年纪小就该是理由,所有的选择都应该自己做主。

没有人能代替他做选择。

我不服。

更不认可我爸不要病人的钱,只用病人身上的一块肉做酬金。

我千方百计的拦着大壮来我家,可没有想到,他以一种我完全想不到的方式彻底离开了我。

他被人打死了。

所有原因,都指向他没有及时来我爸这里看诊。

我一度怀疑,我爸是不是用了什么法术,可以把全村人的脑子洗的干干净净。

我气得把家里家具砸了个稀巴烂,「爸,你明明是个医生,可你为什么要做伤天害理的事?」

我爸冷静道,「难道不是因为你害了自己朋友,如果他当时来我这里看诊了,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到底是我病了?还是这里所有人病了?

我爸是什么神仙吗?

有预判的能力?

我愣了许久。

想到我家以前很穷的时候,我爸穿着破棉袄天天给人上门问诊。

不知何时,我爸不出门了。

家里更是冰箱洗衣机天天换,就差整个房子都焕然一新。

现在想来应该是从,我爸开始在药里加上一块绝育药粉开始。

自从加了这块药粉后,我们家的生意就络绎不绝。

男人来了,在暴躁的性格也变得温顺起来。

女人来了,直接从蓬头垢面的大妈一跃成为妙龄女郎。

后来不管有病没病,谁都想要挂挂号开点药。

最后直接变成一票难求。

甚至有的家长还鼓动自己的子女来看诊。

一来二去找我爸看诊的成了一个潮流,如果谁家没来反倒成了一个不可饶恕的事情。

大壮也是稀里糊涂丧命。

反倒让人找到机会说上两句。

我带了一点大壮喜欢小鱼来坟墓,有时我在想,如果当初我没有偷偷换掉他的号码牌,会不会结局就不同了。

哪晓得我供台上的小鱼被打翻。

小翠直接站到了供台上,「你还有没有良心?这种货色你也供他?」

2

我听不懂她的意思。

不过在旁边人的闲言碎语下,我听出了所以然来。

他们在说大壮为人不端,是渣男,各种强迫其他女性。

这次也是因为他对一个女孩下手,结果被女孩家人发现了,失手打死了他。

从一开始就是他的错。

所以双方协商之下,谁也没有追究谁的责任。

这个说话,我一点都不信。

大壮比我大三岁,从小也比我懂事,就是因为太乖了,所以经常被打得浑身是血也不吭声。

我一口咬定,「这中间绝对不会有什么误会,这种事他干不出来。」

小翠哽咽道,「怎么干不出来?他连自己家人都敢打,怎么干不出来?」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大家在颠倒黑白。

而这一切都是从我爸开始药里加上绝育药粉开始的。

他们开始失去同理心,失去最基本的准则。

于是我回家之后偷偷躲在我爸的看诊台下面。

我倒是想看看我爸用什么手段,把这些人治疗的服服帖帖。

我爸一进来先是穿上了全套的卫生服饰,又仔仔细细的把手术台周边认认真真的消毒,直到把每一把刀具都擦得反光,这才开始今天的手术。

男孩的妈妈在门口千方百计的嘱咐着。

而躺在手术室的男孩,不断地在流泪,嘴里喊着,「不要!」

我趴在看诊台下,撩开帘子,只能看见我爸拿手术刀的样子。

还未看仔细看,就已经结束了。

男孩的妈妈哭着说谢谢,刚要拿出钱来,就被我爸推了回去。

他拿着从男孩身上取下的一块肉,得意道,「我只要这个。」

我吓得捂住口鼻,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就在这时,一只手抓住了我的腿。

我爸似笑非笑,「该你了!」

再次醒来,我依旧躺在坟墓一角。

这个梦太过真实,真实到我似乎亲眼见过。

可明明从小到大,我爸对我的好,只多不少。

妈妈在很小的时候就跟着其他男人跑了,我爸一手把我拉扯大,当时家里穷,可每赚得一笔钱,我爸总会给我改善一下伙食。

我想知道真相。

想知道我爸为什么不让我沾手学医。

我故意将今天的排号顺序打断。

有些村民后来的,却先去看了诊,有些村民最先来的,却等了十天半个月。

大伙聚集在门口你一句我一句的抱怨着。

「人家医馆的帮手那么娴熟负责,哪里像刘家这样,养着一个白吃饭的,整天什么事都做不了。」

「就是,连号码牌都能够搞错,还能做什么事?」

「一共就这点事,还做不到真是可笑!」

我知道他们在说我。

我也希望他们说我,

只有这样我才能进我爸的看诊所,所有的真相才能就此展开。

我在门外敲门,我爸刚一打开,门就顺手被他带上。

就连一点偷溜进去的时间都没有给我。

等我爸安抚好所有的病人后,又重新开始问诊。

直到病人全部走了之后。

我爸给了我一巴掌,「有些真相是你看不到的,也不必知道。」

「要不是你多管闲事,大壮能死吗?他如果早点来我这里,也不会有今天的结局!」

「你尽管去大街上看看,有多少人穷困潦倒?有多少人暴尸荒野?」

「马上就到冬季了,又要死大批大批我们的同胞,你没有看到?」

提到生死,我就想到大壮。

天气寒冷是老天的事,我们管不了。

可人为调制绝育药,却是天理难容。

这次我砸了他的药台,毁了他的药材,直到我摔碎了一口大缸。

里面一个个小肉块流出……

我整个人都傻了,胃里一阵阵的翻着恶心。

可不知为何,我这样的场景竟觉得有些熟悉。

我爸气得直哆嗦,「你给老子滚!滚!」

我从惊恐中迅速调整过来,不服道,「我现在就告发你的恶行!」

一开始我爸在药里加绝育药的事,我闭口不谈。

就是怕村民知道后,把我和我爸赶出去。

可如今我爸逐渐疯魔。

他们的家人只是希望他们的过得好点,可没想到,最后却是用这种方式。

每个从我家的出来的人都带着泪。

我绝不能看到我爸在堕落下去。

可到了帽子叔叔的地方,他们却用扫帚把我赶了出去,「出去!出去!一会儿院里来检查,看到你我们都要完蛋!」

3

我连话都没说完,他们就断定我是在胡闹。

不光把我赶出去。

就连我待过的地方,他们都用消毒水和杀虫剂反复清理。

活像我是什么很晦气的人一样。

被赶出来后,天已经全黑了。

眼前一辆急速驶来的快车,飞出一个绳索,短短三秒就捞走一个人。

快车调转车头,突然向我而来。

我猛地一激灵,岔开腿就跑,可跟在后面的是车。

如今就算是插翅也难逃。

身后的绳子快速绑在我身上,还未来得及叫唤,我整个人已经被带上了车。

我被丢上车的时候,正好有几双手将我接住。

大家面面相聚,互相知道对方都逃不过此劫,每个人的脸上都是藏不住的恐惧。

「这辆车每晚都会抓我们这些小流浪,逃过这劫,逃不过那劫。」

他们有的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好地方,可有的身上白白净净的一片,不像是小流浪。

可想而知这些坏人,抓到谁,谁就要死。

我试图观察周围,发现整个车厢里,除了人空空如也。

连接车门的铁栏杆又硬又粗,绝非他们几个凡胎能够搞定的。

车辆进入一个小巷后,便是深深的黑暗。

在这里伸手不见五指。

这里哪怕疯狂喊叫,都没有一丝回音传过来。

我不信邪,用牙齿咬着车上的铁皮,试图挖出一个洞来逃生。

结果同伴指着另一个朋友的牙齿。

上下的几颗大牙全掉,一张嘴看上去像深不见底的黑洞。

「别想了,这些方法我们都用过,我们逃不出去的。」

我心里一下子泄了气,可又不得不装作还有办法的样子,「等我想到办法,一定可以出去的。」

想起离家出走的时候,我信誓旦旦地说,一定要还所有村民的一个真相。

结果现在连自己都救不了,还想当救世主。

可不知为何,在这暗无天日的车厢里,我似乎想起了什么,犹如我曾亲生经历过一般。

车停了。

我们所有人被拖下了车。

我被包裹在各色各样的尖叫声和惨叫声中。

「现在做哪个?还是一起来,直接上麻药!」

另外有个声音立马制止了他,「不行!太多了,麻药的用量分布不均,很容易导致有的用多了会的痴呆,用少了会被痛醒。」

我冷不丁一惊。

这声音怎么这么熟悉,可我并不敢往那边想。

可打碎的药瓶一直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

里面一块块的小肉成了堆。

按照我爸平均每天要看诊四个人。

那么多的量,仅仅靠每天问诊,也不足十分之一。

我越想越觉得害怕。

直到我旁边的同伴被抓走,我一爪子抓到那人手上,那人暴怒,立马用放开同伴抓住我的颈脖。

我不并非不怕,而是我想知道。

里面的那个人究竟是不是我最爱的人。

突然间一阵眩晕,我的眼前逐渐模糊,哪怕有人把我的舌头拉出来,我都没有反抗。

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我面前。

他全副武装着,可护目镜下的一双眼睛格外透亮。

看着他手上的刀缓缓落下,我微张着嘴,「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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