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人给我介绍了对象，是一个傻子。
傻子就傻子吧，反正我也看不见。
只是结婚当天的夜里，我就被人给迷晕了。
醒来的时候，一个男人正压在我身上，对我上下其手。
1
“你是谁？”
我慌乱地挣扎着，可男人的力气太大了，长满茧子的大手死死地控制着我。
“妮子力气还不小嘞。”
男人沙哑的声音让我听出他的年纪应该不小了，而且这个声音还无比熟悉。
自小失明的我，对声音很是敏感，只要听过一次的声音我就不会忘记。
“公公？”
“你干什么？快放开我！”
我大声地叫嚷着，只是迎接我的是重重的一巴掌。
“非要让老子动粗是吧！”
这一巴掌直接把我打蒙了，他的声音在我耳边嗡嗡作响，像是从地狱传来的声音。
我很久都没回过神。
见我安静下来，公公急切的动作也缓和了许多。
“妮子听话，给俺生个健康的男娃娃，到时候你就是我们家的大功臣了。”
我虽然看不见他，但能闻到他身上那股恶心的酸臭汗味。
被这样的人碰触，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回过神的我，快速思索着对策。
“别……别打我，我听你的。”
我装作服软了，终于，公公控制我的力道也小了许多，趁此机会，我腿上用力，狠狠地踹开了他，并翻身下了地。
我不知道在哪，但所有被我碰到的东西，都被我扔了出去。
当我终于触碰到一个尖锐的东西时，立马就放在了脖子上，厉声呵斥：“你不要过来！再过来我就死给你看！”
“何苦呢妮子，你都已经嫁到了我们家，给谁生孩子不是生啊，到时候还不都是一家人？”
公公被我踹得痛呼了几声后，又开始劝说我。
我微微侧耳，就听到了他偷偷靠近的声音。
“闭嘴！你敢动我，我就去告你！”
我虽然失明，但家里人对我很好，还让我去上了盲人学校，现在还是学校里的盲人老师。
之所以答应嫁给一个傻子，是因为这样我依旧可以上班。
但是我怎么都没想到，公公会这么对我。
我气得胸口疼，但也知道眼下不是跟他掰扯对错的时候，必须赶紧脱身才行。
手里那尖锐的东西应该是个不锈钢毛衣针，我死死地捏着不敢松开，一边警惕地听着公公的动作，一边摸索着门的方向。
根据我身后墙壁的触觉，这里应该是个窑洞，只要我一直靠墙走，一定能到门口。
手上传来冰凉的感觉，刺激着让我冷静。
我小心地移动了几下，心底却更加害怕，因为我听不见公公的动静了！
他粗重的呼吸声还在，但却不再说话，也没了其他动静。
“你别动！”
我虚张声势地喊着，毛衣针刺在脖子上，已经破了皮。
当我摸到木制门的时候，我激动起来。
然而，我刚准备打开门，门就自动开了，紧接着肚子上就被人踹了一脚。
我躲避不及，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2
“别碰我！”
好几双手向我抓来，我顾不得疼，一边大叫，一边疯狂地挥着胳膊，可最终我还是被人给抓住了四肢。
与此同时，我也听到了婆婆的声音。
“废物！这点事都办不成，还要我来给你帮忙。”
我彻底陷入了绝望。
在他们两人的拉扯下，我的挣扎就像是蚂蚁撼大树，无论我多努力，都挣脱不开。
最后我被他们呈大字形绑在了床上。
“我走了，儿子那边在闹呢。”
婆婆的声音传来，紧接着就是关门声。
我动弹不得，感受到公公爬上了床，忍不住大哭起来。
“求求你放了我吧！我保证不说出去！”
也许是怕我的声音传出去，公公往我嘴里塞了一块东西，我的声音变成了呜咽。
“妮子，你一个瞎子，跟谁不是跟呀，好好的别闹腾，我们家养你一辈子。”
公公粗重的气息喷在我脸上，我只觉得一阵恶心。
想着将要发生的事情，我一阵头晕，最后彻底陷入了昏迷中。
……
“吃饭吧。”
我蹲坐在角落里，公公把不锈钢饭盆扔到地上，我麻木地拿起来吃着里面已经凉掉的饭菜。
距离结婚那天已经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我只知道，公公给我送过五次饭，每次都只够我吃八分饱，并且每次再来送饭，都隔了很久。
我知道，他这是想让我没有力气逃跑。
我晃动了一下脚上手上的铁链，苦笑一声，有这些东西，我怎么可能逃得了。
就算是一个正常人，也很难从这里逃走，更何况我是个瞎子。
我试过自杀，可找遍了所有地方，都没再找到任何尖锐的东西。
即便如此，我也没死心，我奋力撞墙，但最后只是把我撞晕，我也试过咬舌，只是刚用力，那种疼痛就让我放弃了。
后来公公几次再对我出手，我已经没了反抗的力气和勇气。
我一直觉得，我比别人坚强，可现在这种情况，我也升出了无力感。
我甚至庆幸自己看不见，也习惯了黑暗，不然可能早就疯了。
但既然我还保持着清醒，那我就不会放弃逃出去的念头。
我不相信公公他们会把我一辈子都拴着。
又到了公公折磨我的事后，我已经能控制着自己不再挣扎，甚至还主动迎合。
“根生，把我松开吧，我的手腕和脚腕都被磨破了，你放心，我不会再跑了。”
我小心地试探着公公，怕他不愿意还补充道：“我不出这里，只要不再锁着就行。”
公公沉默了许久，这期间我不敢再说话。
“看你最近挺乖的，可以不锁着你，但是你可别想着逃，这外面可都是我设的陷阱，你走不出去的。”
公公虽然是个大字不识几个的村夫，但不代表他不聪明，相反他很聪明，在大山中，村里的男人几乎都是打猎能手。
知道我看不见，出去也只会漫无目的跑，落到陷阱里，就是只待宰的羔羊。
对于他的威胁，我下意识抖了下身体，害怕得赶紧点头。
在没有摸清楚我在哪的情况下，就没有逃出去的把握，我是不会轻举妄动的。
3
自从公公答应后，我手脚上就不再被锁着了，经过长久地摸索，终于把我所在的这个空间给弄清楚了。
这是一个大概只有五平米的窑洞，有一个木制门。
因为我之前扔东西砸人的事情，公公把里面的东西基本给清空了，只留下了一个铁制的架子床。
我瘫坐在地上，这里没有任何我能利用的东西，看来我还要继续等下去。
不过有一个好消息，从上次公公的话中，我猜测这里应该不是在村中，很有可能就是村中的后山。
后山经常有村民上来，说不定我就有机会联系上村民。
不过很快，这个想法又被我推翻。
围着这座山的村子很多，我不敢确定会遇到哪个村子的，万一公公他们村里的人向着他，遇到我后把我重新送回来，那就糟了。
更何况，公共不可能把我关在村民经常出没的地方。
我咬着牙摇了摇头，强迫自己把事情往好处想。
不管多难，我都不会放弃。
摸清楚了我所在的空间后，我更加安分听话，甚至还主动给公公脱衣服。
也正是因为这些，公公对我的防备也越来越少。
这一晚，事后我突然狂吐不止。
“这是咋啦？”
公公有些不耐烦地说着，我心中则是瞬间有些慌乱。
“我……我不知道。”
压下恶心感，我突然觉得，这也许是个机会，连忙又道：“我听说，怀孕的人会想吐，我想起来，这几天我吃东西也有种想吐的感觉。”
说起这个，我心底就无比复杂，每次公公碰我，我就觉得恶心，我以为我是对这里太厌恶才会动不动恶心。
但现在看来，好像真的是有了。
我不由得摸着小腹，悲从心来。
“你等着，我去叫你婆婆过来。”
公公快速穿好衣服，我听见门被他重重关上，但却没有听到之前那种上锁的声音。
我紧张的心脏仿佛要跳出嗓子眼，手指都不受控制地发抖。
这是个机会。
但是……真的能逃走吗？
从后山到公公家，应该会要很长时间，我这时候离开，有很大概率能走掉。
但是，万一他真的在外面放了陷阱，我又不小心碰到了怎么办？
我有些拿不定主意，希望就在眼前，我却犹豫了。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我被这声音惊醒。
“你个死东西，门都不锁，人要是跑了，看你怎么办！”
“她不敢跑，也跑不了，外面不是有陷阱吗，她一个瞎子，肯定会撞上。”
婆婆尖酸的声音和公公的唯唯诺诺的解释，让我身子不自觉紧绷起来。
看来外面真的埋了陷阱，幸好我没有盲目出去。
婆婆来到我的身边，我感觉到她的视线在我身上扫着，也不知道她是怎么辨别的，总之她最后说道：“八成是有了。”
“太好了！”公公兴奋地拍了下手。
我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了。
我想过会有孩子，也想过不会要这个孩子，但真的有了，我的想法好像又不那么坚定了。
毕竟，这也是我的孩子。
4
“行了，最近你就别来了，我在这边看着。”
婆婆对着公公说道。
“那儿子咋办？我可管不住他，要不让他也来，儿子听你话，他还能帮你看看人。”
公公只想当甩手掌柜，显然婆婆也明白，对着他就嫌弃道：“行了行了，你就是什么都不想做，滚吧，明天把儿子送来就行，今晚我在这。”
“唉！”
公公应了一声，接着脚步声响起，门被打开又关上。
房间里一时间变得安静。
我不明白婆婆为什么会同意公公做的事情，但她显然对我没什么好感。
自从那次来踹了我一脚后，她就没再来过这里。
现在她还要来照顾我，我想她肯定更不待见我了，我忍不住缩了缩身体。
“怕什么，你现在怀了牛家的种，我还能把你打死不成？”
婆婆嗤笑了一声。
我没说话，也不想跟她说话，同为女人，我实在想不明白，她为什么助纣为虐。
“睡吧，明天给你换身衣服，跟个野人似的。”
婆婆上了床，嘴里还嘟囔着：“男人为了那点子事，真是一点都不嫌脏。”
我捏紧了衣角，我虽然看不见，但也能想象到现在自己是个什么模样，身上的酸臭味，我已经习惯了，但被别人说出来，还是让我感到不自在。
婆婆也不管我，她躺下没一会儿工夫就打起了呼噜。
我一动也不敢动，婆婆虽然是个女的，但她常年干活，力气比我大了不止一点半点，哪怕她睡着了，我也没一点要逃的念头。
终于熬到了她醒来，也许是发现我一夜没睡，也许是她也觉得对不起我，她对我说话的语气竟然软和了下来。
“等会儿我让你公公弄点水来，给你好好洗洗，还是个大姑娘，以后的日子长着呢。”
她说着话，还苦口婆心地劝说起来我。
“我们知道对不起你，但现在已经这样了，你还怀了孕，你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肚子里那个着想对吧？”
“咱们都是女人，跟谁不是跟？我跟你公公总会比你先走，到时候你带着个孩子，总不能回家吧？”
我听着婆婆的话，在心底已经想了无数反驳的话，但我都没说出来，因为我知道，我怎么说都没用的。
“你好好的，等以后这个家里的东西就都是你跟孩子的，我儿子你也不用管，到时候我会让他跟我们两口子一起走。”
婆婆这句话让我有些惊讶，她这么做到底是图什么呢？很快我就从她口中得到了答案。
“我跟你公公是表亲，当时不知道近亲结婚是不好的，要早知道如此，我跟他根本不会结婚。”
“但已经嫁给他了，我能有什么办法，我已经是他们家的人了，不能看着他们绝后。”
婆婆说到这里还拉着我的手拍了拍，好像她多么可怜，这么做也是逼不得已。
“你既然嫁入了牛家，给谁生都是牛家的种，我儿子不重用，只能你公公来了。”
“我不求别的，只求你能想明白，别再想着逃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