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他有点像小强吧!”电话那头的张超聊起黎东升,言语间满是欣赏,“这个角色有一点非常吸引我,就是他经历失败之后,基本没有中间的缓冲期,马上就能站起来重新开始。”
在电视剧《赤热》中,从清华园的少年意气,华尔街股市的运筹帷幄,出狱后的斗志昂扬,到破产后的短暂失控,再到华强北的重振旗鼓,一波三折的创业之路上,黎东升从来没有萌生过退意,也从不陷入无用的情绪内耗中。
就像张超说的那样,黎东升是一个敢于把野心写在脸上的人。当然,黎东升并非是完全正面的角色,用张超的话来说,优点缺点都很明显,“他是一个利己主义的人,但他对利己这件事毫不加掩饰地去表达。”加上角色在整个戏里有着大开大合的成长线,性格又非常的外放,在人生的每个阶段都有不一样的开始,复杂又精彩,对于张超来说,这样的角色少见、难得,是完全打动他的。
基于对人物的细致揣摩和各种情绪的精准表达,张超饰演的黎东升收获了许多观众的肯定,他又一次凭借实力证明了自己对复杂,极具挑战角色的驾驭能力。
黎东升,不完美带来的成就感职场创业题材的影视剧在国内并不少,但《赤热》所聚焦的芯片高尖技术、顶尖科创人员却是被鲜少提及的。
张超所饰演的黎东升就是清华园中朝气蓬勃的一员。初印象是他留着半长不长的秀发,在女生围绕中,闲适地坐在花园廊桥上弹着吉他;是输掉比赛后,站上领奖台激情输出关于勇气的言论鼓励同学们……
人物的转变在剧集中被按了加速键,去到美国的黎东升依旧留着长头发,但他自认为张海潮的背叛、创业的失利让他开始变得有些癫狂,“人在没有安全感的时候会爆发很多东西。”随着剧情的进程,张超越来越能理解角色内心的表达与转变。“老实讲,在共情黎东升这个角色上比较容易,因为他的时间跨度够大。从上学到一起创业,到中间分开再重新一起创业,了解完整的故事脉络后,你完全能理解这个人为什么这么做。在演戏的时候希望把具体的情节处理得更好看,更有意思。虽然黎东升是一个不太难理解的人,但他的状态比较极端,表演上还是需要下些功夫。”
黎东升破产后的几场戏可以称得上是演技高光时刻,先是女友父亲步步紧逼,再是一遍遍拨打借款电话被无数次的拒绝彻底击溃,还要在接到父母电话时强忍着崩溃安慰家人。处在一个完全失控状态下的黎东升在最后面对子夏的时候,强忍着情绪说了一句,“我破产了,我给不了你想要的生活。”
张超工作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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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戏几种情绪交织,张超的表演可以说是游刃有余,切换自如、丝滑的。其实在这场戏拍摄前,张超已经在心底预想好具体的画面,对于此时黎东升的心态也有自己的见解,“虽然他破产了,但台词和情绪一定不能是一个loser的感觉,他心底觉得自己能马上站起来,能够重新燃起斗志。”拍《赤热》前,张超去了解了很多芯片高尖技术方面的知识,曾经公司上班的经历也让自己对职场戏份有了一些自己的见解,当然,遇到自己没有亲身经历或者无法学习的东西,张超的办法就是观察与模仿。比如,破产后父母打来的那段电话,“有的时候演戏其实是演经历的一部分,我见过这样的人和事,知道那种情景会是一种什么状态。”到了剧集的后半段,张超仍然在不断挖掘角色的魅力或者说是角色更深层次的心理。他认为黎东升创业之路最大的阻碍就是他自己,“人通过物质价值最后满足的一定是情绪价值,但这个人的情绪价值比较难以满足,所以他一直需要很多东西给自己一个交代,焦虑和紧迫状态下去生存,要用各种东西去把情绪价值填满的这么一个人,其实永远都填不满。”而金雯的出现和离开,让黎东升经历了一个完整的崩塌,建设并重新审视自己的过程。这也是张超觉得难度最大的戏份。
张超工作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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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找一个心理的建设,就是我真的爱上这个女人愿意为她放弃我曾经心中的那一片大海和理想,我就愿意在华强北这个地方跟她从头做起,放弃我以前的骄傲自负。最后这段感情给他上了一课后,才会真的成长。”当被问到有没有关注到观众的反馈,张超的心态是能接受所有不同的声音,在他看来,最重要的事是能给自己一个交代,对得起角色是最重要的,“反正我尽全力去演这个角色,全情投入,不要留下太多遗憾。”角色与演员相互成就,但在张超这里,“每一个角色的存在都让本人更加有魅力(笑)。”“因为活了不同的人生,遇见了不同的心境、想法、选择,无形中让我自己变得成熟不少,在现实生活中,不是演员的话很难一个阶段遇到那么多的大开大合、起起落落,通过角色真的会让我自己有一些成长和提高。”或许正是这样真诚地对待每一个角色,每一场戏,揣摩角色的内心,张超的表演才能打动观众的心,让人很容易走入剧中人物的内心。
《赤热》演到忘记年龄“黎东升与张海潮的关系就像是《猫和老鼠》中的汤姆与杰瑞吧(笑),相爱相杀,有时他当汤姆,有时我当汤姆。”分道扬镳过,但也齐心协力过。在张超看来,黎东升与张海潮永远都是好朋友,虽然关系会在不同阶段发生着改变,在利益与理想中保持着微妙的平衡,但好朋友这一点是一直没有改变的。
比如长城的那一场测试,当测试通过,两个人拥抱在一起的时候,许多利益层面的事情都被放下,剩下的都是关于梦想,关于芯片最纯粹的欣喜与激动。再比如张超印象最深刻的一场对手戏是破产后两人在天台的对峙,面对张海潮的责问,两个人的关系几近僵化,情绪被顶到头。“他们非常看好对方,可谁也不会服谁,但也知道对方的价值是什么,有着同窗那么多年的感情,真实却又不太能够直接面对的一种关系。”就像故事开篇张海潮找黎东升借钱的那场戏就充分体现了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小学鸡打架”的方式完成了对人物关系的深化,“最近的关系往往到最决绝的时候都是用特别孩子气的方式去解决问题。”
戏外张超和黄晓明的相处更多的是被照顾的那一个,“晓明哥无论戏里戏外都是一个非常好的哥哥。戏里演戏非常认真,给对手留空间,戏外还经常给大家买好吃的,非常无微不至的一个状态。当然我也学到很多,非常nice。”聊到剧组的拍戏生活,张超坦言,“一个好的戏,好的剧组真的会让你忘记年龄。”从大学就待在一起的朋友们,有时候就像一个家庭一样,剧里剧外大家都怀着一股劲,“我有时真的觉得自己好像20来岁,一下子又变成30多了,有的时候会这样突然忘记时间。”
因为对黎东升过于喜欢,张超想要送给角色的一句话竟然是让黎东升发挥能说会道的本领,去问问片方和导演有没有机会拍个第二季。
主动与钻研,表演上的无限可能采访的最开始,张超聊到获得黎东升这个角色的出演机会时,提到好几次“自己是被天上掉的馅饼砸中,”颇有种幸福晕了的架势。最初看到前十集剧本时张超就很想演这个角色,他时常会在脑海中反复演一些剧本中的桥段,至于被选上实在是在他的意料之外。到了拍摄中期他才鼓起勇气问了导演,原来是曾经出演的电影《明天会好的》中流浪歌手一角让导演看到了张超饰演黎东升的可能性。
张超对这个角色的不自信源于对角色超乎寻常的喜爱,“这个角色可以让更多业内的人和业外的人看到我的可能性,我也怕辜负了这个机会,所以很珍惜,老怕把我给换了(笑)。”演员身份的张超绝大多数时刻是被选择的一方,刚入行的时候不太懂得争取机会,现在的他争取角色的意愿强烈而确定,想要就去争取,就像黎东升一样,将野心展露出去。
张超积极主动的态度与钻研精神,让他在表演上有了无限的可能。就像说和做的那样,张超一直渴望出演更多不同类型的角色和剧集,回看过去几年的作品,他在《不成问题的问题》《棋魂》《了不起的女孩》《月里青山淡如画》《赤热》都奉献了精彩的表演,无论是戏份多还是戏份少的角色都成为剧集不小的亮点。
秦妙斋、褚嬴、黎东升是目前来说让他感到成就感满满的三个角色,这种成就感不仅仅来自观众的肯定,很大一部分来自角色本身带来的挑战性。上半年杀青的《夜色正浓》,张超饰演的董越也是一个优缺点非常明显的角色,“缺点越多的角色我越想演,因为他更像没有被包装过的更加真实的人。”张超说。
现在的张超连着拍几部戏后会选择休息一阵子,去享受生活,观察人群,从真实烟火中汲取生活的养分,和许多年前刚演戏的自己相比,现在的他更加乐在其中,钻研角色,学习技能,完完整整地将角色带给观众。“保证在当下的状态,最好地呈现我所遇到的每一个角色,对我来说就是作为演员最该去做的事情。”
“希望今天的100分只是未来表演的50分。”张超期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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