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言完结:娇俏明媚白月光VS深情腹黑皇子,青梅竹马,蓄谋已久

惜筠聊小说 2024-11-04 19:50:09

简介:女主为了知道自己的身世,直身来到了京城想着靠卖艺来维持生计,却没想到误打误撞进入了一个组织,还在里面遇到了男主,而且男主似乎还认识她,她总觉得男主对她不一样,却不知她一直是男主的白月光!

【文章片段】

日暮西垂,他们才在山间的溪水边停下。

  此处临水,又多果树,两人迅速捉鱼摘果,待找好今日的食材,天也黑了下来。

  他们于溪边两块大岩石间生起火堆,火光被岩石这么一遮挡,远处便不易查觉,邢戮若是追来,需得走近了才能发现他们。

  陆铃儿一边啃着野果,一边将鱼架在火上烤,容砚坐在她身侧,咬下一口野果细细嚼着,眼神却一直落在她身上。

  那晚在驿舍前,他们也是这样烤着鱼吃着野果,没想到才两天,便又走上了同一条路,吃上了同样的东西。

  只是这一次,没有其他任何人,只有他与陆铃儿。

  眼前的陆铃儿,低着头认真烤着鱼,啃完一个野果,又翻出调料洒在鱼身上,俏鼻轻轻耸了耸,似是在闻烤鱼的香气。

  容砚顿觉心中一柔,今日他们从广蕴楼取完密信,前遇厮杀后又赶路,他担心陆铃儿身体吃不消,可她偏偏不道苦不喊累,直到现在才又显出了几分俏皮。

  娇俏是她,坚韧也是她,渐渐成长起来的陆铃儿,同当年那个将他于无边黑暗中拉起的小丫头一样,都深深撼动着他的心。

  “喏,好了!”

  陆铃儿的声音打断了容砚的思绪,低头看去,一条烤好的鱼已递到他的面前。

  容砚唇角掬起一抹笑容,伸手接过了烤鱼。

  陆铃儿口中吃着鱼,心里还挂记着近日来的桩桩件件:

  “阁主,你说红佩口中的主子,究竟是什么人?又为何对这密信有如此深的执念?”

  她不明白,到底什么人会对一封密信咬紧不放,一直追了十年,甚至不惜为它广招杀手,做下累累血案。

  “她的主人,或者说那幕后之人,之所以对密信如此在意,定是上面有他忌惮的东西。你忘了密信是怎么存放的了?”

  经容砚这么一提,陆铃儿也想起了盒中的密信是卷放而非折放,那是朔国人特有的习惯。

  “幕后之人与朔国有关?”

  “嗯,想来这封信,恐会让他与朔国之间的秘密公之于众。”

  容砚对陆家之事追查多年,但接连这两封信的出现,让他意识到原先的方向并不精准,事情比他想的还要复杂。

  陆铃儿点头:

  “稍后我们便来看看,这密信里到底写了什么。”

  “好。”

  吃完烤鱼,陆铃儿清理着鱼骨残渣,容砚却抬眸凝向了她的容颜。

  跳动的火光下,她妍丽的面容美得令人心动,山间晚风吹来,拂乱了她额前的碎发,她轻轻抬手,拨开了面上那不听话的发稍。

  抬眼间,她对上了容砚注视的目光,心一下就慌乱起来:

  “怎么?我嘴上又沾什么了?”

  她刚刚吃了东西,容砚就这样盯着她看,曾经在船上吃红豆酥、嘴角沾上芝麻的记忆又从脑子里蹦了出来。

  她伸手在唇边拭了几下,本就红润的唇角被她擦得更加艳丽,水汪汪的杏眼轻轻眨着,诱惑而不自知。

  容砚赶紧拉住她的手腕:

  “别擦了,没沾东西。”

  “哦。”

  陆铃儿赧然,原来是会错意了,可他的手……

  她的目光投向容砚握在她腕上的手,容砚这才反应过来,立即松了手,身子也往后靠了靠。

  陆铃儿还真是会折磨人,顶着一张惑人的脸,偏偏又什么都不知道。

  正在两人相顾无言之时,一只蝴蝶慢慢悠悠飞了过来,许是被这火光所吸引,它绕着火堆飞舞了片刻,最后翩然落在了容砚的肩上。

  两人的目光跟随着蝴蝶,从火堆来到肩头。

  这只蝴蝶并无甚特别,但它出现在此时此地,又在容砚肩上停下,陆铃儿不觉心下一动。

  人说蝴蝶停在身上会有好事发生,她想将这份好运留下来。

  见容砚抬手欲逐,她连忙轻声叫住:

  “阁主别动!”

  容砚听到她的声音,果然僵着身子停下了动作,陆铃儿倾身向前,朝他缓缓伸手,想要捉住那只传说能带来好运的蝴蝶。

  两人本就离得不远,只是方才容砚往后靠了一些,距离才稍微大了点 ,陆铃儿够着身子,眼看着指尖就要够到蝴蝶,林中却忽地传来了一声鸮[1]叫。

  那沙哑的嘶吼声陡然划破静谧的夜空,把陆铃儿吓了大跳,惊得她一下失去重心,身子猛地向前倾倒。

  一声闷响过后,跳动的火堆旁,一只蝴蝶展翅轻舞,离它不远处,陆铃儿正无措地看着下方的容砚。

  她怎么会,把阁主扑在身下了呢?

陆铃儿看着身下的容砚,脑子一片空白。

  她只是想捉只蝴蝶而已,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被她扑倒在地容砚也愣住了,方才陆铃儿让他别动,他便停下了所有动作,哪知她竟扑倒在他身上。

  陆铃儿随身携带的东西多,一遇上这种情况必须要蓄力才能将她扶住,他已来不及再使力,就这么被她直直按倒。

  他仰望着身上的陆铃儿,心中生起一种不真实感,此情此景,恍如梦中,只是梦里的陆铃儿温柔缱绻,眼前的她却是那么地不知所措。

  其实陆铃儿也并非只是无措,更有一种情愫升腾而起,如同涟漪一般,一圈一圈荡漾在心间。

  那里有颗破土而出的种子,如今长出了枝叶,生出了藤蔓,把她的心密密紧紧地包裹了起来。

  以前她不懂容砚眼中的深情,也不明白自己的心意,但现在她都懂了,容砚对她有情,她亦对他有情。

  她望向容砚的眼,他面具下的长眸如深邃的大海,海面铺满了耀眼的星光,一闪一闪跳进她的心里,心间那些缠绕的藤蔓,瞬间开出了花。

  鼻端传来他淡淡的冷梅香,与她在靖王身上闻到的一模一样,那香气与他眼底的星光一起,令她沉醉期间,完全忘了起身。

  她缓缓抬手,指尖抚过他的脸庞,墨梅玄铁面具随着她手指的划动轻轻颤着,不止是面具,她身下的容砚亦如此。

  陆铃儿的手虽未直接触到他的皮肤,但这样亲密的举动是她从没有过的,容砚呼息都停住了,眼睛一眨不眨地望向她,耳根也染上了红霞。

  那小小的一抹红晕,让陆铃儿想起了中秋之夜,靖王的面容与身下的阁主融为一体。

  那夜她没来及得去思锦轩,沉积于心的疑虑未解,反而越积越多,她向来藏不住问题,有了疑惑就想解开,只有搞清了这些问题,她才能接受他的感情、坦诚她的情意。

  她低低地开口,声音带着些紧张:

  “阁主……”

  还没等她问出口,容砚却一把将她拉下,紧紧拥她入怀,接着一个翻身将她压住。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两人的姿势便对调了过来。

  陆铃儿脑子一阵发懵,心先砰砰乱跳起来,阁主该不会是要……

  正想着,火焰上方有什么东西迅速划过,一支暗箭嗖地一声插在了两人方才倒下的位置。

  陆铃儿眼睛瞬间睁大,若不是阁主翻身压下她躲过了暗箭,那箭怕是就插在她身上了吧!

  阁主此举原来是为了救她,她还以为……

  只是眼下并非是想这个时候,一个阴鸷的声音已在耳边响起:

  “二位真是好雅兴!”

  容砚立即拉着陆铃儿起身走出岩缝,只见邢戮率领一队杀手冲出黢黑的山林,朝着他们飞驰而来。

  容砚抽出君影剑,将陆铃儿护在身后,冷冷开口道:

  “不及阁下,一路从成州追到这里。”

  邢戮行至二人身前站定,随他而来的杀手围成一圈,将他们困在了中间。

  “韩阁主,所谓识实务者为俊杰,趁早把东西交出来,我还会考虑给你们俩留个全尸。”

  先前在成州马肆,若不是那雷火机关,这几人哪能从他手中逃走?广蕴楼的雷火机关可是稀罕之物,他不相信他们还能再拿一个出来。

  邢戮阴鸷的眼神睇向容砚,他此生最恨这种风光霁月的正道人士,他要他们像阴沟里的蝼蚁一般,爬在地向他求饶。

  可惜容砚只冷冽一哼道:

  “那就看阁下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容砚的傲然姿态激怒了邢戮,他眼神一厉,低声喝出一声“找死”,甩出飞链径直袭来,众杀手也缩小了包围圈,跟着攻向二人。

  容砚举剑迎上邢戮,陆铃儿亦翻出精钢铁伞,转身背靠容砚,在他身后挡住其他杀手的袭击。

  两人默契地将后背留给了对方,不再顾虑身后,只全力攻向前方。

  要说邢戮也的确是个难对付的,且不说他武艺高超,单说他那飞链就非寻常之物,不仅坚固异常,链身还缠绕着黑气。

  它迅速绞上容砚手中的君影剑,令容砚有力难发,只是这君影剑锋利无比,飞链难以有效地克制于它。

  就这么缠斗了半阵,眼见陆铃儿连扔几件道具,将杀手打得东倒西歪不得近身,邢戮却未能伤到容砚分毫。

  久攻不下,他很快失了耐心,攻向容砚的飞链虚晃一闪,一个翻身跃至容砚身侧,转头攻向了陆铃儿。

  陆铃儿正全力迎战杀手,并未注意邢戮的偷袭,容砚见状暗道不好,急急将长剑挡在陆铃儿身前,谁知那飞链却突然绕开长剑,一个回身直直朝他撞了过来。

  原来方才转攻陆铃儿只是邢戮的诡计,其真正的目标一直都是容砚,正面攻不下他,便佯攻他在意之人,看来这一招还真管用,这名女子才是他的弱点。

  容砚躲闪不及,飞链狠狠撞上他的心口,又从他左臂处擦过,瞬间臂上便泛起了血痕,且隐隐现出乌黑之色。

  飞链上有毒!

  若非他穿有妖蟒之鳞制成的护甲,这一击穿心毒链下去,怕是神仙也难救。

  “阁主!”

  陆铃儿见容砚为救她挡下了邢戮重重一击,恼怒与疼惜同时涌上心头,容砚只瞟了一眼臂上的伤口,朝她摇了摇头,示意她不可分心,在邢戮还未有下一步动作前,先行服下了一颗解毒药丸。

  这是栖云子研制的解毒灵药,飞链擦在臂上的伤口不大,这颗解毒药可保他暂时无虞。

  容砚服下了药丸,陆铃儿心里的火气却腾了上来,邢戮这厮,也太阴险了!

  他用飞链伤的阁主是吧?好,我让你飞!

  她手中翻出一物,朝着邢戮狠狠扔去,邢戮甩出飞链格挡,没想到那物竟牢牢粘在了飞链上。

  邢戮大惊,用力挥着飞链欲将其甩下来,可惜那黑乎乎的一坨小东西就是纹丝不动。

  他正想将那东西扯下来,陆铃儿又翻出一物,仔细看去,竟与粘在飞链上之物极为相似。

  她朝容砚使了个眼色,容砚立即朝邢戮挥剑出手,邢戮也不管飞链上是否粘得有东西,又朝容砚挥了上去。

  变故就发生在此时,只见陆铃儿举起手中那物,选择其中一面对准了飞链,那飞链便突然不听邢戮的指挥了,仿佛被紧紧吸住一般,掉头转向陆铃儿的方向。

  并非是陆铃儿有什么法术,而是她方才扔出之物,是一块经她特地加工过的强力吸铁石,一但粘上铁的东西,很难取得下来,除非用另一块同样的吸铁石。

  这两块吸铁石若异向相对,则紧紧吸在一起,若同向相对,则远远排斥开来,方才她便是对上了两个不同的面,粘在飞链上的吸铁石,当然会被吸引过来。

  “阁主!”

  容砚听得陆铃儿的示意,顾不上手臂的伤痛,只一把握住她的手合力一扯,邢戮手中的飞链便直直朝陆铃儿的手里飞来。

  容砚举起君影剑,朝着飞链重重几挥,那链条便被劈成了数截,再也无法发威了。

  “走!”

  趁邢戮失了武器,容砚牵紧陆铃儿的手,跃身冲出了杀手的包围圈,朝着山林深处奔去。

  不知不觉,两人前方的密林已与身后有了不同,层层白雾笼罩着深林,极具神秘,也极具危险。

  那是……幻林!

  前方除了幻林已无其他路走,一转身,邢戮领着杀手也追了上来。

  容砚侧首望向陆铃儿:

  “陆铃,你可信我?”

  “我信!”

  “好。”

  容砚紧了紧手中的柔荑,先前他牵着陆铃儿跑向深林,一路上他们的手未曾放开:

  “随我入幻林!”

  “嗯!”

  陆铃儿朝他点头,她知幻林危险,一但进去难以出来,但她信容砚,他们俩一起,一定有办法化险为夷。

  两人牵着手,一同进入了幻林的瘴气之中。

  那林中白雾缭绕,却似活了一般,以陆铃儿为中心,神奇地绕开两人,并未沾上他们的身。

  陆铃儿惊讶地望向容砚:“这是怎么回事?”

  “蛇珠。”

  陆铃儿这才恍然大悟,那黑金妖蟒虽说并非真的是什么妖物,但因其长于这幻林之中,生出了退避瘴气之特性,它的蛇珠,便也有了避瘴之效。

  她翻出蛇珠握在手里,两人的身形很快隐入了幻林之中。

  邢戮带着众杀手追到幻林边,本也颇为忌惮这林间瘴气,见陆铃儿两人进去却并无大碍,心思也活络起来,指向其中一名杀手道:

  “你,先进去!”

  那名杀手不敢违抗他的命令,战战兢兢地走进瘴气里,只是还没待走上几步,皮肤便痛痒难耐,身上也开始出现红斑,这变故吓得他大叫几声,快步退了出来。

  邢戮不信邪,又点了几名杀手,结果无一例外皆被瘴气所侵蚀。

  今日他追到此处,不但毁了飞链,眼下更是追无可追,气得他连踹那几名皮肤渐已溃烂的杀手:

  “废物!”

  看来今日是进不去了,他得好好想一想,除了守株待兔,还有什么方法可以追到那两人。

  此时已走进幻林的陆铃儿二人,回头不见邢戮等人追来,便知他们被瘴气所阻,暂时是进不来了。

  陆铃儿转眸望向容砚,却发觉他似乎不太对劲,现于面具外的薄唇也开始发白,那是……毒素未清的迹像。

  “阁主,我们找个安全的地方处理伤口吧。”

  容砚点头,他臂上的伤口虽不深,但毕竟是沾了毒,纵使吃了解毒药,伤口的毒素仍需及时清除。

  两人快步朝前走着,很快便从幻林边缘进入中部,林中的气温越来越低,渐渐令人生出了寒意,那白雾般的瘴气却越来越稀薄,直至消失不见,看来这瘴气,只存在于幻林外围。

  眼下已不似方才那般紧张,陆铃儿轻舒口气,低头发现她的手仍与容砚交握着。

  她缓缓转过视线,只见容砚深邃的眸子暗下,把她的手牵得更紧,先行开口道:

  “先找安全之所。”

  “哦。”

  陆铃儿感受着手心的温度,他的手似乎越来越凉了,方才刚生起的几许心悸瞬间又转为担忧,她不再多想,一路往前寻着安全之所。

  又走了一阵,两人转过一处山坳,眼的出现的景色直接震撼了他们。

  天上的星星仿佛被打碎了一般,掉落到这山间密林,星河在林中流淌,一闪一闪泛起碧色的柔光。

  那是……萤火虫?

  成片成片的萤火虫将这里化作了星空,美得不似人间。

  陆铃儿伸手,欲将一颗“星星”摘入手中,却被容砚拦下:

  “别碰,这恐怕不是一般的萤火虫。”

  虽说中秋后仍有萤火虫,但这幻林之中明显比林外寒凉许多,这样的气温下,寻常萤火虫根本难以存活。

  陆铃儿立马收回手,的确,这萤火虫还比外面的大上许多,还是别碰为妙。

  林间的风拂来,泛起阵阵寒凉,就在陆铃儿担忧是夜风更凉的还是容砚的手更凉之时,他们在萤火虫后方的山坳边发现了一处山洞。

  两人快速将山洞简单打整一番,生火歇了下来,此时再看容砚,他的唇色愈发苍白,冷汗从额角顺着面具来到颌边。

  他抬手欲清理伤口,陆铃儿一把拦住了他:

  “阁主,你单手不方便,还是我来吧。”

  “陆铃,我的伤会见毒血,你……”

  容砚长眸在火光下闪动着,她不惜冒着犯旧疾的风险,也要为他疗伤吗?

  “我可以的,我的晕血症已大好,早就不怕血了。”

  陆铃儿急急摇头,证明着自己不畏惧他伤口的毒血。

  容砚细细回忆了一番,从她知晓陆家惨案,开始学习查案起,她的确对血的反应越来越小,那夜斩杀黑金妖蟒也能踏着血朝他奔来,应是无甚大碍了。

  思及此,他终是点头应下。

  陆铃儿的视线却仍停留在他脸庞,圆圆的杏眸轻眨,似是有些迟疑,缓缓开口道:

  “不过面具不透气,我先帮你摘下,可好?”

  容砚闻言一顿,摘下面具?

  他其实早就打算向陆铃儿坦白身份,只是没想到会在这样情境下为她揭开秘密。

  也罢,本来这件事已拖得太久,先是两次未曾出口,后又来不及去思锦轩,既然面具不透气妨碍疗伤,那就现在吧。

  他终是轻叹一声,将手伸向面具:

  “好,我来吧。”

  “不,我来。”

  陆铃儿摇头,轻轻将他的手按下。

  阁主,抑或是靖王,他们的身份已困扰了她许久,虽然知道他从未打算瞒着她,但这个秘密,她还是想自己亲手揭开。

  陆铃儿的坚持,容砚没有拒绝,只将目光紧紧锁在她身上,看着她缓缓抬手,指尖覆上了他的脸庞。

  她的手轻置于面具之上,徐徐抚过他的额、他的鼻,然后来到面具边缘处。

  下一瞬,容砚覆于脸上的面具,便被陆铃儿缓缓揭开。

跳跃的火光下,随着墨梅玄铁面具的揭开,一张谪仙般的容颜缓缓映入眼帘。

  狭长的瑞凤眼深邃如海,眼角的朱砂痣惹尽相思,解忧阁阁主韩恪,果然便是靖王容砚。

  陆铃儿的心不受控制地猛跳着,手停在了半空中,水汪汪的杏眼一眨不眨地望向面具下的俊颜。

  容砚的脸庞是那般俊雅不凡,哪怕稍微苍白了几分,揭下面具的那一刻,也足以令陆铃儿惊|艳到心摇神荡,颤|动起细密的心弦,奏出一曲迤逦清歌。

  见陆铃儿一副被惑住的模样,容砚不禁轻轻勾起了薄唇:

  “怎么?你不是早就猜到了?”

  他知道陆铃儿对他身份早已起了怀疑,否则不会一再向他发问,也不会在中秋那夜易容混到他身边。

  如他所言,对于这个结果陆铃儿并不意外,只是一见到他的真容,那种视觉与心理上的冲击,远超她的想象。

  她的脸颊飞起一抹红霞,眼神却依然凝在他的面庞:

  “心里猜到与亲眼看到,自然是不同的。”

  她钦慕阁主的飒爽英武,亦欣赏靖王的俊朗温润,纵使猜到他们是同一人,亲眼见到两人合为一体,那种怦然心动之感,还是令她止不住地心跳加速。

  怎么会有这样无瑕的人呢?英姿焕发是他,俊美无俦也是他,令人心动还是他。

  容砚迎着她的目光,深深看向她的眸,唇角的笑意扩大:

  “如今亲眼所见,你可还满意?”

  “什,什么满意?”

  陆铃儿的脸更红了,她有什么满意不满意的,揭他面具又不是评判他长相如何,虽然,他的确比她最初以为的阁主俊朗了太多。

  她抚了抚发烫的脸颊,眼神从羞怯转为嗔怪:

  “摘下面具是为疗伤,阁主还要不要处理伤口了?”

  容砚自是懂得见好就收,他将唇角的笑意挪进了眼底,对陆铃儿轻道:

  “好,你来。”

  陆铃儿放下墨梅玄铁面具,抬手翻出一方绣帕,轻轻为容砚拭去额角的冷汗。

  随着她手指轻辗,那绣帕带着铃兰的淡香,一点一点拭在容砚的面上,如同投入湖心的石子,一圈一圈,激起他心底的涟漪。

  他长眸一眨不眨地凝视着她,火光之下,狭长的瑞凤目聚满星光,眼角的朱砂痣熠熠生辉。

  这样的眼神,令陆铃儿心颤不已,她不敢多做流连,迅速将他的汗水拭干,然后侧身转向他的左臂。

  正欲挽起他的衣袖,却发现她忽略了一点,他这一路为了方便行事,穿的都是窄袖衣衫,无法将袖口直接挽到肩臂处,除非……

  容砚一时也忘了这茬,低头看了眼衣袖,耳根泛起了红潮,看来,也别无他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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