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的时候在电梯里遇到邻居大哥。
他上下打量着我身上背的、手里拎的一大堆包包袋袋,问我这是要去哪儿?
我答“去村里遛狗,你信不?”
“啊?”邻居大哥惊了一下。
“我说,我和儿子去章丘村里遛狗,你信不?”我一脸的坏笑又重复说道,说罢把右手拎的便携式狗包提高了给邻居大哥看里面的狗子。
----解释下,那啥,我家与17楼邻居很熟,在我们小区交房前,我们先是在业主群里认识,后来五六位邻居相约去了北全福恣街吃烤羊腿哈啤酒。那也是我第一次去恣街、第一次吃烤羊腿,喝得晕晕乎乎,老唐来接我和当时只有8岁的唐大姐回家。
没错,今天我们再奔章丘古村,这次不是文祖,是垛庄。我去过垛庄的十八盘、石匣、北峪大顶、上秋林、桥子、东车厢、西车厢、湾湾沟、南明----嚯,竟然跑过垛庄这么多地方。
垛庄地处章丘西南部,属纯山区乡镇,地势南高北低,群山绵亘,因位于齐鲁两国交界处,地势险要,易守难攻,是一处天然的军事屏障,像齐国的垛墙,故而得名。在抗日战争时期成为我军抗日武装的重要据点,为抗日斗争的胜利提供了有力保障。
今日我们所去即为垛庄古村:西庵村
西庵,明代建村于尼庵西侧,故名西庵村。古时村里曾有座尼姑庵,而今早已湮灭在滚滚历史长河中。
顺着巴漏河途经了北明、南明,车子行驶至尽头的Y字路口时,拐进右路口不远就到了西庵村----以往我们走的都是左路口,那条线路上有好些知名古村。猜测我以前有可能也曾路过西庵,但从不知里面藏着如此美丽的小村子。
虽说已身处西庵村中,但去哪儿俺也不知晓,也没遇着人打听。索性将车子停在村委会大院门前的空地,抱出三太郎,俺娘儿俩带着它漫无目的地四处逛荡。
哟!毁咧!刚发现带了狗绳,没带狗衣服,而狗绳钩要挂在狗衣服上。要不把它锁车里?担心它被关在狗袋里呜呜不开心;放出来又怕撒丫子跑了。
这可如何是好?
尝试着不牵绳,看它“认主”不?不能白白地好吃好喝天天早中晚捡狗shi地伺候它,怎么也得对我产生点依赖感吧?嗨!不错不错,始终围着我腿边转悠。
顺着村前的乡间公路,俺们两人一狗背对着正午的艳阳向前行去,如果耳边隐约传来似是汽车发动机的声音,赶紧抱起狗子躲到墙根,既不影响人家车辆通行,也能保证我们仨的安全----村里也在挖沟槽,但貌似是工程完工已经回填了泥土,就等着最后浇沥青压平,但能行车的道路很窄,而路坎上也都是土拉。
冬天喽,真正进入冬天喽,放眼望去只有蓝色的天空,白色的浮云,自打入了冬,曾经红的黄的绿的紫的各种艳丽的色彩都随着寒冷的冬风飘落在地,慢慢枯萎消逝喽,一切都变成了光秃秃黄秃秃灰秃秃黑秃秃。车里温度很高,车外还是要裹紧外套。三太郎快乐地撒着欢,紧紧跟着它二哥。
那日老唐说狗子来咱家一个月了,给它取的名字呢?
我说不是一直没合适的吗?三蹦子、三赖子、三黑子,你们都不满意啊。
“要不叫二狗子?”老唐试探着问。
“不行,那是咱闺女外号。”我不同意。
“三狗子?”老唐又说。
“也不行,那是你儿子。”我还是拒绝。
“那就四狗子?”最后老唐吐出这个名字。
“嗯,可以,你是大狗子!都是你们唐家的,正好。”我嘴角一裂哈哈大乐。
老唐作势要揍我。
耀眼的阳光照着大地,远处的高山、近处的屋舍,路边只剩了秃枝的大树,缺了一长溜的沥青路,所有的所有都泛着冬日的光亮,而路边的大树又被阳光照射的在地面上投出各种斑驳图案。
----谁说小山村不美?谁说村居不好看?谁说冬日就没有好景致?如果眼里有光,哪里都是亮眼的景色!
位于院门前的小槐树,枝条上还挂着少许的绿色黄色,等到下周大降温到来,它也要赤条条喽。
看哪,正午的太阳放射出最灿烂的光芒,为什么太阳有时是血红的,有时是橘黄的,而此刻却是白色的呢?
顺着乡道都快走出村子了,恰巧乡道旁有条下行的水泥路,干脆在这里玩玩狗子吧。
二哈同学和三太郎在这条长长的不知道通向哪里的水泥路上玩起了赛跑。来回跑了几趟,两个“娃娃”都累得气喘吁吁。
刚巧从北边庄稼地里踱步过来一位大爷,迎着午阳,脸上也泛着温暖的阳光,大爷的右肩头还扛着把锄头。
“大爷!请问咱村的那座文昌阁在什么地方啊?”
“顺着这条水泥路一直往前,再往东一拐就到了。”大爷笑着答道。
“好嘞,谢谢啦!”说罢俺们谢过大爷后,按他所指方向也一路迎着太阳的方向走去。
二哈同学和三太郎在前,我在后面随行,三太郎时不时回头看看我,我落得远的,它就停下来等着我----不错不错真不错!
按大爷说的我们看到一条小路就拐了进去,误打误撞来到文昌阁跟前,而文昌阁紧挨着有间坐北朝南的门房,透过脱漆的木门缝隙往里瞧,后面是几座现代民居,但正北那间的门前竟然还有几节青石台阶。这座门上刻着“文武圣神”的小门房后面曾经是座神庙吧?
门房西墙嵌着的碑刻显示为顺治拾年(1653年)立,内容记载着小庙被称之为“关圣帝庙”,但在其它几通古碑中又说至乾隆年间,关圣帝庙被改名为七圣堂。
四百年过去,曾经辉煌的七圣堂只剩下这座小门脸了。
既然文昌阁是二层,肯定有能攀上去的楼梯,由院墙绕进去,果然瞅见可以登上二层的楼梯,而且是两座:青石台阶(看情形像是在原来石梯基础上修缮过的),还有一架铁艺步梯。我自然选择走石质台阶。
文昌阁里面供奉的是文昌帝君,既然来了,那就给他老人家跪下拜三拜吧。
殿顶全部都是重修的,两面墙体分别还残余着半面墙的壁画,只是不能确定绘于何年月。
这第一句,少了个“径”字啊。。。不知是写诗人是背漏了,还是抄漏了。
站在石阁门二层眺望南边大山,太阳竟然被几片白云遮挡了半拉,一副“犹抱琵琶半遮面”的姿态。太阳被称作公公,月亮被唤为奶奶,太阳公公此刻搁这儿玩起了羞涩,合适不?
终于,太阳意识到自己终归是位顶天立地的老爷们,不能玩这套立个楞,明晃晃地从众多云朵中全部展现出身形。
其实西庵村最有名的是夏天雨季过后的横河,每到那时河道里及两岸全是慕名前来戏水的游人。几年前我们第一次来垛庄去的是南明古村,顺带也在村前人巴漏河浅滩中玩过水,但随着雨季过后,现在的横河干涸成了眼前模样,在正午阳光的照射下,河道里裸露的石头全都闪着白花花的光。也就是冬天,这如果是夏天,石头都得烫脚。
沿着文昌阁门正冲着的东西小街一路前行,大概在中段位置吧,找到了那处长方形的小水池,南岸和西岸是两间黄土坯房子的屋墙,靠巷道的两边则是青石护栏,看石质也有年头了。
东面墙体嵌着一块大理石碑,显示立于光绪十三年(1874年),但看材质是现代复制碑,原碑也许收藏起来了吧。
内容大概为:水池地基在部会文家的宅基地以内,但池中水可分享给众乡邻,不收取分文,而水池中的淤泥用作自家肥地种粮食,可又恐子孙为了自家利益会抢夺吞并此基址,因此刻石以鉴。
----以上为我个人的理解哈,有错误请指点。
其一,关于“部会文”,当时在村里看到这块碑刻时不明白何意,今日查资料才知晓原来西庵村居民都姓“部”,这是一个极为少有的单一姓氏村庄; 其二,里面的那个“施于‘社’”,的“社”字。我们去博山盆泉村时,在那座明代石阁上见过“社”字,当时我还特意查过,社字在古时为村社、村落之意。
水池正北的的屋墙上面有个小龛,只是加装了小门还上了锁,里面供奉的神仙也被锁在了里面。在小龛前有个石臼,有点像以前那种捣粮食的舂臼。
古老的小街两侧也还留有数座古老的房子,多数都是大门紧闭无人居住状态。而还有人居住的院落则早早翻建成了红砖瓦房。由一户院门里出来两位老两口,大姨推着电动车先进骑坐好,大叔也紧跟着跨坐在后座上。接着大姨启动电动车载着大叔往阁子门方向驶去----好嘛,俺家三太郎一点不认生,直接跟着老两口跑啦!
二哈同学好一通追,跑出去足有80米算是把三太郎给抓了回来。
等着走出村子重新走回乡道时才发觉,嗨?这不是刚才俺们进村前看到的指示牌旁边下行的水泥坡道吗?
因此朋友们想来西庵村探幽寻古时:
由这座村名牌左侧水泥小路下行(驾车也可以,里面既有停车的宽绰地儿,也能掉头),很快就到了那条东西的长长的古街。
而我们却绕了远道----不过也没啥,咱带着三太郎来古村,让它多跑跑多走走多瞧瞧,它来我家整一个月,且不说体重翻了一倍多,小肚腩都长了出来,肉眼可见地越来越猪里猪气。
至今也闹不清它到底是细犬还是灵缇?反正除了吃喝拉就是睡睡睡,在它身边走过或者日常做家务,它头都不带抬的,顶多翻开眼皮瞥你一眼,然后接着睡----能不肥吗?唉,我养孩子都没养狗子成功。
又到周末了,这次去哪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