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筒]今年儿子突发心梗住院，儿媳拿儿子卡去结住院费，半路微信我：显示余额不足，钱不够。
我握着手机，心里咯噔一下。儿子那张工资卡里少说也有二十万，怎么会余额不足？
"妈，您别着急。"儿媳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我这就去银行查查明细。"
我攥着手机在病房外来回踱步，透过玻璃看着病床上插着管子的儿子，心里一阵阵发紧。十六年了，他们夫妻俩一直AA制，各管各的钱。儿子每个月工资都按时打到那张卡上，除了日常开销，应该攒下不少才对。
"阿姨。"护士推着药车过来，"302床该交费了。"
我连忙点头，掏出自己的银行卡。
交完费回到病房，儿子已经醒了。他脸色苍白，嘴唇干裂，看见我进来，勉强扯出一个笑容："妈，让您担心了。"
我正要说话，儿媳推门进来，手里攥着银行流水单，脸色难看得很。
"怎么回事？"我接过单子，手指微微发抖。密密麻麻的支出记录，最近半年几乎每天都有大额转账，收款方都是同一个名字：李美丽。
儿子看见单子，脸色更加惨白。他张了张嘴，还没出声，儿媳已经开口："李美丽是谁？"
病房里安静得能听见点滴的声音。儿子闭上眼睛，半晌才说："是我弟媳。"
我愣住了。弟弟一家去年做生意失败，欠了不少债。儿子一直瞒着我们，偷偷在帮他们还债。
"你..."儿媳的声音有些发抖，"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告诉你？"儿子苦笑，"你连给孩子报个兴趣班都要跟我算账，会同意我拿钱帮弟弟？"
儿媳咬着嘴唇不说话。我看着她泛红的眼圈，想起这些年她精打细算的样子。每次家庭聚会，她总是最后一个动筷子，把剩菜打包带回家。儿子买件新衣服，她都要念叨半天。
"我知道你省。"儿子轻声说，"可那是我亲弟弟..."
"你以为我省是为了什么？"儿媳突然打断他，"我是怕你像你爸一样，有点钱就乱花！"
我心头一震。儿子他爸走得早，就是因为做生意失败，欠了一屁股债。那会儿儿子才上初中，我们娘俩吃了不少苦。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儿子有些慌乱。
"行了。"我拍拍儿媳的手，"先把病养好，其他的以后再说。"
儿媳抹了把眼泪，从包里掏出一张存折："妈，这是我这些年攒的，您先拿去交医药费。"
我翻开存折，愣住了。上面的数字，比儿子卡里原来的余额还要多。
"你..."儿子也愣住了。
"你以为我真那么抠门？"儿媳瞪他一眼，"我是怕你像你爸一样，所以一直帮你存着。没想到..."
儿子眼眶红了。
我看着他们，忽然觉得，这十六年的AA制，或许不是隔阂，而是另一种形式的相濡以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