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草湖大学 芳草湖农场是全国第二大农场,兵团最大的农场,几十年了,兵团巨无霸的地位无法撼动。今天讲讲芳草湖大学。芳草湖农场建场初期就从内地调来数万支边职工和子女,又到乌鲁木齐的收容所招收了大量自留来新疆人员,当时人口就达到五万左右,修水库修路盖房子,开荒种树农田基本建设,有干不完的活。 芳草湖农场前身是呼图壁的公社,有约一万人,公社留有小学初中。高中要到呼图壁县上。七四年,芳草湖农场初中毕业生很多了,才建立高中,属于农场子女学校。校长由农场革委会主任兼任,主任是现役军官。当时的高中是两年制。七六年第一届高中生毕业时,芳草湖自己办了大学。 关于芳草湖大学,我曾经应邀编写芳草湖农场简史,在之前的芳草湖农场志里没有找到史料,芳草湖农场简史也不便记述。但是我敢拿脑袋保证芳草湖大学的确存在过。那时候我十一、二岁,记忆深刻。而且在芳草湖大学学习过的人,大部分应该还健在。 七五年有一部电影《决裂》轰动全国。讲述的是五十年代末,江西省的共产主义劳动大学。给我印象深刻的是:马尾巴的功能。江西省农村山区可能很少见过马,讲马尾巴的功能是无病呻吟。我们从小骑马抓马,觉得讲的挺好。还有就是入共产主义劳动大学的资格是手上的老茧子……看那部电影,感觉大学毫不神秘,大学生就是能工巧匠。芳草湖农场足够大人足够多,就办起了自己都共产主义劳动大学。又叫五七大学。 劳动大学也是大学,不是电影上说的手上有老茧子就能上的。首先要是单位生产业务骨干,二是家庭出身好,三是要一定的文化水平和学习能力。我熟悉的在芳草湖大学学习的有两三、个,有个叫刘森,二十多岁,是拖拉机手,他自然学习农机。一个叫索永金,应该有四十岁了,因为他去朝鲜当过志愿军。他学习植保技术。全芳草湖农场一百多个连队,就我们一个连队种水稻,老师不能照本宣科,就把他转到米泉的劳动大学学习种水稻。 刘森他爸爸是安徽支边,和我爸是棋友。索永金和我爸关系更好,经常一块喝酒。农忙或者星期天,刘森回连队,他爸爸就领着他来我们家请教。我父母是六一年陕西高中毕业,在连队当老师。刘森跟父母进新疆时七、八岁,十二、三岁就报劳动指标干活,小时候放牛放羊,大一点到机务站当学徒,估计最多小学毕业。很多识图画图、计算有困难。他们也学习政治和语文。刘森的笔记本我看了,好几本,记的内容很多。可见他学习刻苦,有钉子精神。他自己也表示收获太大了。要珍惜机会。索永金到我家来,先是摆一会儿龙门阵,然后拿出课本向我父母讨教。我妈对生物课比较感兴趣,给他解释某种作物是什么科,什么属,生化性质。当然也探讨化肥的成分和功效。 还有一位是卫生所学医的,也姓赵,他来找我爸妈主要是问繁体字咋认和药物的化学名称希腊字母的读法,是酸类还是碱性。他见了我爸,不是喊老赵,也不喊大哥,而是用安徽口音喊哥哥。一次我问我妈,赵明他爸爸年龄大还是我爸年龄大?我妈说,人家五九年进新疆时就二十岁了,比你爸大两岁。我说为啥喊我爸哥哥。我妈说他把自己当成你爸的学生。喊哥哥显得恭恭敬敬。 我感觉,他们对知识如饥似渴,学习特别刻苦。回家都经常熬夜,好背诵。那可是七六年,我们小学生根本不好好学习。他们来我家都说,很多知识不明白,问老师的人太多了,老师顾不过来,只能休息时请教赵老师周老师,上学多还是好,难不倒。他们学习了一年还是半年我记不得了。反正是芳草湖大学毕业了。都提着酒和烟来我们家。他们发文凭了,是毕业证还是结业证我不清楚。恐怕盖的是芳草湖五七大学的红章子。现在看来,芳草湖大学,类似于现在的技校或驾校一类的职业培训班。 此后,老百姓都称呼他们为大学生。我爸倒豁达,我妈心里不平衡。经常絮叨:他们数理化都不过关,算什么大学生。 当时,我父母文凭在我们连队绝对最高。连队初中生都稀少。整个分场,也没有大学生。有几个无锡支边的学生,中专没有上完。高中生有,大多数是乌鲁木齐下乡知青,不少文革高中没有毕业,都当老师芳草湖大学啥时候停办我不知道。估计存在了一年左右。后来芳草湖农场随时社会经济发展,根据需要,办了职业中专,教师进修学校(其他团场教师也连进修),农业广播学校,这些都发国家承认的中专文凭。芳草湖农场现在还是兵团为数不多的有高级中学的团场,应该是教育强场。当然远远没有资质和必要办正规大学。昔日的芳草湖大学,留在我儿时的记忆里。
芳草湖大学 芳草湖农场是全国第二大农场,兵团最大的农场,几十年了,兵团巨无霸的地
赵尉在草原上骑马打狼
2025-03-16 18:13: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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