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郝刚结婚刚满八个月,他就在工地出事了。那天下着瓢泼大雨,塔吊钢索突然断裂,郝

空评你好趣事 2025-03-13 18:54:52

我和郝刚结婚刚满八个月,他就在工地出事了。那天下着瓢泼大雨,塔吊钢索突然断裂,郝刚把我推到安全区,自己却被坠落的钢管砸中。送到医院时,他的工作服都被血浸透了,攥着我的手说了最后一句话:"照顾好咱爹娘。" 公婆接到消息连夜从老家赶来。六十岁的公公拄着枣木拐杖,深一脚浅浅一脚冲进太平间,看到儿子遗体时突然跪倒在地,额头重重磕在水泥地上。婆婆整个人像被抽了魂,瘫在长椅上喃喃自语:"我儿最怕冷的,快给他盖床棉被......" 工地赔了八十万,钱到账那天,婆婆把存折塞进我手里。我摸着微微隆起的肚子,眼泪啪嗒啪嗒打在存折封皮上:"妈,这钱该是二老的养老钱......" "拿着!"婆婆突然拔高嗓门,布满血丝的眼睛直直盯着我:"郝刚走前是不是让你照顾我们?现在我们要你拿着钱走人!" 她抓起我的行李箱就往门外扔,搪瓷脸盆哐当砸在院墙上,惊得老槐树上的麻雀扑棱棱乱飞。 我跪在堂屋青砖地上不肯走,公公抡起拐杖抽自己大腿:"你要不走,我就打断这条老腿!"他喘得像破风箱,灰白胡子沾满泪珠子:"小敏啊,你还年轻,带着孩子改嫁......" 那晚我抱着郝刚照片哭到天亮,照片里他穿着崭新工装,胸牌上"安全标兵"四个金字还闪着光。 天蒙蒙亮时,我把存折压在供桌香炉底下,揣着打工攒的三千块钱离开了村子。 时间飞逝,我在离开公婆在外闯荡已经3年了,女儿小雨也三岁了。 那年,我在服装厂认识了现在的丈夫许政。他总在休息时帮我看孩子,有次小雨发高烧,他背着孩子跑了三里地找诊所。 人都是讲感情的,一来二去,我和许政走到了一起,他人很踏实,我们在一起我很舒服、有安全感。 我俩结婚那天,我对着北方磕了三个头,远处传来闷雷声,像是郝刚在云层里叹息。 我和许政结婚后没有要孩子,许政把小雨当做自己的亲闺女。一转眼,小雨考上了大学了。 清明,小雨把大学录取通知书摆在餐桌上。 我摸着"北京师范大学"几个烫金字,突然想起十五年前的那个雨天。 许政知道我的心思,他默默收拾行李说:"带孩子回去看看吧,该让老人知道孙女出息了。" 吉普车开进村口时,我差点认不出老宅。院墙刷了新白灰,门楣上挂着"光荣烈属"的铜牌,只是那棵老槐树还在,枝干上系着的红布条褪成了浅粉色。 公婆坐在树荫下择豆角,婆婆的蓝布衫洗得发白,公公的拐杖换成铝合金的。小雨蹦跳着喊"爷爷奶奶",二老手里的豆角筐哗啦翻在地上。 "这是......小雨?"婆婆颤抖的手悬在半空,迟迟不敢碰孩子脸颊。公公的假牙咯咯作响,混着含混的呜咽:"像,真像郝刚小时候......" 我们给郝刚上坟时下了太阳雨。 小雨把录取通知书复印件烧给父亲,火苗舔过"汉语言文学系"的字样时,婆婆突然从怀里掏出个红布包。 层层打开是那张存折,纸张已经泛黄,取款记录密密麻麻却都是"0"。 "钱都在这......"婆婆的泪珠砸在存折上,"当年怕你年轻守不住,又怕亲家说你贪钱......"她粗糙的手掌摩挲着存折边缘,那里有道陈旧的折痕,正是我当年压香炉的位置。 临别时,小雨把奖学金塞进爷爷口袋。 吉普车开出二里地,后视镜里两个佝偻的身影还在挥手。 小雨忽然指着天空喊:"妈妈看!"一道彩虹横跨麦田,七彩光晕里,我仿佛看见郝刚穿着干净工装,在云端温柔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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