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3年深秋的长沙爱晚亭，四个白发老人拄着拐杖站在枫叶堆里。 咔嚓一声快门响，照相机把这一刻装进了相框。 谁还记得这四位颤巍巍的老人，四十年前都是扛着将星的铁血军人？ 他们腰杆子早弯了，可那股子军人气还在——侯镜如、宋希濂、郑洞国、杜聿明，这四个名字往台面上一摆，能让人想起半个中国的烽烟。 要说他们年轻时的风光，得把日历往前翻四十年。 那会儿黄埔军校刚开张，二十啷当岁的小伙子们穿着崭新军装，在珠江边喊着＂亲爱精诚＂的校训。 谁能想到这期学生里能出这么多搅动风云的人物？ 台儿庄血战那阵子，侯镜如带着弟兄们顶着飞机大炮往鬼子堆里冲，子弹擦着头皮飞过去都不带缩脖子的。 郑洞国在缅甸丛林里跟日本人死磕，饿得啃树皮还在指挥打仗。 杜聿明更绝，昆仑关打得日本人哭爹喊娘，后来带着远征军钻野人山，两百多里山路硬是趟出来了。 可等到日本人投降那天，兄弟几个的路就开始分岔了。 侯镜如最机灵，1949年带着整整一个兵团说起义就起义，后来当上北京的大官，活到九十二岁才闭眼。 郑洞国在长春城里被围得水泄不通，最后开了城门投诚，毛主席还亲自给他安排差事。 要说最惨还是宋希濂和杜聿明，淮海战役那会儿一个被活捉，一个困在大西南跑不掉，蹲了十年功德林，天天写检查学马列，头发都熬白了才放出来。 照完相那天，四个人在亭子里摆了两桌酒。 杜聿明摸着酒杯直叹气：＂当年在缅甸，老子以为死定了，哪想到还能活到抱外孙？＂他说的外孙可不简单，后来娶了个拿诺贝尔奖的女婿，就是现在还在世的百岁科学家杨振宁。 宋希濂闷头灌酒，想起被俘那年老婆老爹都走了，眼圈红得跟亭外的枫叶似的。 这四位老将的故事，就像爱晚亭顶上的琉璃瓦，晴天是亮堂堂的金黄，雨天就洇出历史的青灰。 要说他们这辈子值不值？ 战场上拼过命，牢房里熬过年，最后还能坐一块儿喝酒聊天，怕是比那些早早战死的弟兄强多了。 您说要是当年换个活法，他们的人生会不会是另一番光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