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手奇遇记》第一章 雨夜送单 深夜十一点，雨点噼里啪啦地砸在头盔上。 王小明缩了缩脖子，把电动车停在路边，掏出手机确认订单信息。"幸福花园小区3栋404室"，他轻声念着，抬头看了眼面前的老旧小区。斑驳的外墙上爬满了爬山虎，在雨夜中显得格外阴森。 "这鬼天气。"他嘟囔着，从保温箱里取出外卖。塑料袋上已经沾满了雨水，他小心翼翼地擦了擦，生怕弄脏了里面的餐盒。 楼道里的声控灯忽明忽暗，王小明踩着湿漉漉的台阶往上爬。爬到四楼时，他已经气喘吁吁。这栋楼没有电梯，每次送这种高层单子都让他叫苦不迭。 "叮咚——" 门铃在寂静的楼道里显得格外刺耳。王小明等了片刻，里面没有任何动静。他又按了一次，这次按得久了一些。 "来了来了！"一个沙哑的男声从门后传来。 门开了一条缝，露出一张苍白的脸。男人约莫四十岁上下，眼窝深陷，头发乱糟糟的，身上穿着一件发黄的背心。他接过外卖时，王小明注意到他的手指在微微发抖。 "谢谢。"男人低声说，随即关上了门。 王小明转身下楼，刚走到三楼，突然听到楼上传来一声闷响，像是重物倒地的声音。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折返回去。 "先生？您没事吧？"他敲了敲门。 没有回应。 王小明的心跳突然加快了。他试着转动门把手，门竟然没锁。推开门的一瞬间，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客厅里，男人倒在地上，胸口插着一把水果刀，鲜血正汩汩地往外冒。王小明的大脑一片空白，双腿像灌了铅一样动弹不得。 "救...救命..."男人虚弱地抬起手。 王小明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掏出手机拨打120。就在这时，他听到卧室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他下意识地抬头，正好对上一双冰冷的眼睛。 那是一个穿着黑色卫衣的年轻人，帽檐压得很低，只露出半张苍白的脸。他的手里拿着一个鼓鼓的公文包，看到王小明时明显愣了一下。 "别动！"王小明大喊一声，声音却因为紧张而发颤。 黑衣人转身就往阳台跑。王小明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竟然追了上去。等他冲到阳台时，只看到黑衣人顺着排水管滑了下去，转眼就消失在雨夜中。 警笛声由远及近。 王小明蹲在受伤的男人身边，用手按住他的伤口。鲜血从他的指缝间渗出，男人的呼吸越来越微弱。 "坚持住，救护车马上就来了。"王小明的声音在发抖。 男人艰难地抬起手，抓住王小明的衣角："包...包里...不能让他们..." 话没说完，男人的手就无力地垂了下去。 王小明呆呆地跪在原地，直到警察冲进来把他拉开。他这才发现，自己的外卖制服已经被鲜血浸透。 "你是什么人？"一个警察严厉地问。 "我...我是送外卖的..."王小明结结巴巴地说，"我听到响声上来查看，就看到他..." "你认识死者吗？" "不认识，我是第一次来这送单。" 警察狐疑地打量着他："请你跟我们回局里做个笔录。" 在警局里，王小明把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做完笔录已经是凌晨三点，警察告诉他暂时不能离开本市，随时配合调查。 走出警局时，雨已经停了。王小明站在空荡荡的街头，突然想起男人临终前说的话。 包里...不能让他们... 那个黑衣人拿走的公文包里，到底装着什么？ 他打开手机，调出订单信息。下单人的名字是"张建国"，就是那个死者的名字吗？可是为什么... 王小明的手指突然顿住了。在订单备注栏里，有一行他之前没注意到的字： "请务必在23:30前送达，过时不候。" 而现在的时间是23:28分。 也就是说，在他按响门铃的时候，凶手很可能还在屋里。 王小明感觉后背一阵发凉。如果当时门开得再快一点，他会不会正好撞见凶手行凶？那个黑衣人，会不会以为他看到了什么？ 他下意识地回头张望，街道上空无一人，只有路灯在雨后的雾气中泛着昏黄的光。 这一夜，王小明辗转难眠。第二天一早，他就被手机铃声吵醒。 "王小明吗？这里是刑警队。"电话那头的声音很严肃，"我们需要你再来一趟警局。" "怎么了？" "死者的身份已经确认，是本市一家科技公司的首席研究员。但是..."对方顿了顿，"我们在现场没有找到你说的那个公文包。" 王小明的心猛地揪紧了。他想起黑衣人临走时那个意味深长的眼神，突然意识到，这件事远没有结束。 而他自己，很可能已经卷入了一个巨大的漩涡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