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4年秋夜，伦敦郊外的防空壕里，两个裹着毛毯的身影正在翻看发黄的报纸。"看看这数据，轴心国三兄弟真当自己能吞下地球？"工程师保罗划亮火柴，火光映出报纸上触目惊心的全球仅21个主权国家。 对面的军医艾琳接过报纸冷笑："德国人算得精明，欧洲十四个国家里，真正算得上铁板一块的不过五六个。"她指着非洲大陆的空白区域，"更别说这些殖民地就像超市货架上的罐头，谁都能撕开包装。" 突然防空警报撕裂夜空，两人蜷缩进防爆墙夹角。爆炸声中，保罗突然提高嗓门："你记不记得慕尼黑那场闹剧？张伯伦挥着破纸片喊和平，转头德国坦克就碾碎了六个国家！"碎石簌簌落下，艾琳抓紧急救箱："所以墨索里尼敢用七万草鞋兵攻打希腊，日本能用全国钢产量十分之一造航母。" 凌晨三点，两人钻出废墟。艾琳踢开脚边的瓦砾，露出半张泛黄的照片——那是1937年她在南京教会医院工作时拍下的。"看这红十字旗，日本人照样用刺刀挑着当靶子。"她声音突然哽咽，"当年国际联盟开会的圆桌上，真正摆着国旗的国家还没这把椅子多。" 保罗用扳手敲打着扭曲的铁管，叮当声在废墟间格外刺耳："知道美国人为什么装睡吗？他们驻重庆武官的报告写得明明白白——中国战场牵制着80%的日本陆军。"远处传来火车的汽笛声，他望着东方的鱼肚白，"等珍珠港的浓烟飘到白宫穹顶，这些老爷们才看清世界地图不是拼图玩具。" 晨雾中，邮差骑着叮当作响的自行车经过，车筐里塞满阵亡通知书。艾琳突然抓住保罗的手腕："昨晚收治的伞兵说，诺曼底滩头找到本德国兵日记——写着'原来巴黎铁塔不是巧克力做的'。"两人相视苦笑，这个地狱般的笑话，此刻却比任何战略分析都更直指本质。 当教堂钟声第七次敲响时，他们望着街头排队领救济粮的人群。有个瘸腿老兵正在兜售缴获的日本军票，纸币上印着"大东亚共荣"的标语被雨水泡得模糊不清。"听说缅甸丛林里，英国人和日本人都在用同款李-恩菲尔德步枪对射。"保罗突然说道，撕下半块黑面包递给瑟瑟发抖的流浪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