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一三”事件后,曾依附于林彪的“四大金刚”黄永胜、吴法宪、李作鹏、邱会作迎来了人生的低谷。
俗话说,树倒猢狲散。这四人的家人也都纷纷受到牵连,不复往日风光。
其中吴法宪夫人陈绥圻、李作鹏夫人董其采、邱会作夫人胡敏都被开除党籍、军籍,撤去了一切职务,成为了“反革命分子”的家属。
可令人意外的是,黄永胜夫人项辉方并未遭受巨大冲击。
她不仅保留了党籍、军籍,而且在丈夫入狱后事业风生水起,官也越当越大。
项辉方出生于河北省完县一个贫农家庭。
她年少时在保定女子师范学校求学,受到革命思潮的影响,投身于轰轰烈烈的抗日救国运动,经常跟着同学们到街上进行抗日宣传和募捐活动。
黄永胜 1937年,项辉方参军入伍,先后历任完县抗日救国会主任,晋察冀军区叁分区民运部组织部妇女部部长等职。
1940年,在媒人王平的介绍下,项辉方嫁给了如日中天的黄永胜。
上世纪五十年代初,大军南下,黄永胜率部驻扎南方。
他是林彪的手下爱将,颇受重用,地位连年上升,历任华南军区副司令员、广州军区司令员等职务。
作为黄永胜的夫人,项辉方建国后也在广州工作,担任广州六一小学、广州八一中学校长的校长。
她为人和蔼可亲,平易近人,虽然是军区司令员的夫人,但是从不在学校里讲特权,处处以身作则。
广州六一小学地处郊区,道路崎岖,交通十分不便。
学校周围更是杂草丛生,各方面条件很简陋,教学设施及师资都十分缺乏,办学条件非常艰苦。许多家长都忙于工作,根本没时间接送孩子。
为解决家长的后顾之忧,项辉方带领学校的教职工克服种种困难,解决了几百个孩子的住读。
这些孩子中,有些是烈士遗孤,有些是干部子弟,还有些是国民党起义将领的后代。
项辉方对所有孩子一视同仁,以校为家,为教育教学事业贡献出自己的所有。
她不仅吃住在学校,还亲自参加护校巡逻,并制定了确保孩子们的安全所采取的一系列措施,用自己的实际行动消除了家长的担忧。
根据八一中学的文献记载,有一次台风过后,项辉方和学生一起大扫除。
但是杂草、淤泥沙子把水沟堵住了,水流不下去,项校长二话不说,捋起袖子就去掏水沟。
项辉方治理学校期间的种种努力,为她赢得了广大师生的一致爱戴,在师生和家长中享有崇高威望。
也许正因如此,后来黄永胜虽然出事了,但是她凭借着自己为新中国的教育事业作出的贡献逃过一劫,并未受到太大的牵连。
1971年,林彪一家在蒙古机毁人亡。
曾经追随他的“四大金刚”先后被捕,遭受审查。
1980年11月20日,林彪、江青集团一案在最高人民法院开庭审理。
就在开庭的第二天下午,主犯黄永胜的妻子项辉方向组织汇报了自己的几点想法。
她声称拥护公审林、江集团,拥护公审黄永胜;希望组织上在公审后尽快给自己的问题下定论,并且再次提出和黄永胜离婚。
这份思想汇报不是简单的划清界限,更像是一份单方面的离婚宣言。
其实,项辉方同黄永胜的婚姻矛盾由来已久。
而造成他们夫妻不和的主要原因,就是黄永胜拈花惹草的老毛病一直改不掉。
早在革命时期,黄永胜就喜欢和不三不四的女人来往。在抗战十分紧张之时,他还与一个地主的女儿打得火热。
为此,聂荣臻曾大发雷霆,严厉批评了他。
但即使如此,黄永胜还是恶习不该。
罗荣桓也曾指责他,这么大年纪,这么高职务,还是不改,还是不要脸了。
1950年3月,黄永胜与吴富善等3人,带3000元港币,擅自潜入香港游玩。
对此,夫人项辉方完全不知情。
黄永胜骗她说,我军即将解放香港,他奉命先潜入香港侦察地形。
项辉方信以为真。
谁知三天后,黄永胜不见人影,项辉方急的团团转。
她找到时任第十三兵团政委赖传珠,问他:“老黄到香港去了,怎么还没有回来?”
赖传珠大吃一惊:“他怎么到香港了?”
项辉方说:“不是你们组织上派他去的吗?”
赖传珠连忙上报给军委。
当时香港国民党特务很多,三位高级干部到香港后不见踪影,可是件大事。
所幸,黄永胜等人后来平安归来,大家才放下心来。
可是直到丈夫回来,项辉方才意识到自己之前被骗了。
黄永胜生性好玩,既纵横战场,也热爱舞场。建国后,他常穿着便服,出入广州高级歌舞场,酒酣舞热,乐而忘归。
诸如此类的事情,让夫妻之间的裂痕越来越大。
项辉方曾给叶群写了一封告状信,控诉黄永胜喜新厌旧、感情不专一。
但是在林彪出事前,不管夫妻两如何吵闹,由于黄永胜的地位,他们始终没有离婚。
直到1971年,黄永胜被羁押后,项辉方也由中央专案组审查。
她每月领取60元生活费,苦苦等待着组织上对她的处理和定论。
在漫长的煎熬中,项辉方心灰意冷,决心开始新的生活,走出丈夫带来的阴影。
所以黄永胜被判决后,她坚决和他离了婚。
离婚后,黄永胜因病被保外就医,安置到青岛居住。
他在青岛生活的那几年,大儿子和三儿子轮流照顾他。
1983年4月26日,黄永胜于青岛因病去世。
期间,项辉方从未去探望过,足见夫妻情分已经走到了尽头。
和黄永胜晚年的落寞相比,项辉方的事业显得顺遂许多。
她后来担任了中央军委总参办公室主任、军政大学办公室主任等职务。
2003年3月6日,项辉方因病逝世,享年85岁。
她走之后,许多老首长、老战友以不同方式表示了悼念;组织上评价她为“中国共产党优秀党员、忠诚的共产主义战士”。
对于项辉方来说,这是一个比较公道的历史评价。
参考资料:《“中南王”黄永胜》、《林彪四大金刚夫人的最后命运》
情何以堪
真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