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一场风花雪月的梦…… 民国十二年的冬夜,邵东县城南市街的雪下得格外绵密。郑大力裹着破败的貂裘蜷在怡红院后巷,听着楼上飘下来的琵琶声,忽然被一件带着桂花香的锦缎斗篷罩住。 "郑少爷,这雪怕是要下到后半夜。"女子的声音像是浸了蜜的杏仁茶。 他仰头望见桂芝鬓边的金坠在雪光里轻颤,忽然想起三日前自己就是在这里输掉了老郑家最后一间绸缎庄。 桂芝的厢房燃着银丝炭,暖得让人眼眶发酸。她将紫檀妆匣整个倒扣在红木圆桌上,珍珠翡翠滚了满桌:"拿去做本钱,城南胡同口的油盐铺子正招租。" 郑大力在腊月里支起杂货摊时,总听见街坊议论:"怡红院的头牌养了个小白脸。"他咬着牙把算盘拨得噼啪响,直到某日收摊时瞥见桂芝立在巷口,石榴红的斗篷上落满细雪。 其实郑大力也非一无是处。他对古董鉴赏尤为擅长。 那年惊蛰,时来运转,郑大力在当铺发现一对被当成腌菜坛子的元青花罐。郑大力在省城转卖,赚了一笔钱。桂芝又当掉陪嫁的翡翠镯子,换来三十百块银元盘下南市街的门面。 开张那日牌匾上"芝宝斋"三个金字晃得人睁不开眼,郑大力把当票仔细折好塞进桂芝的妆奁:"等年底..." 话音未落就被桂芝用冰糖肘子堵住嘴。她腕上的翡翠镯子早换成鎏银的,却在郑大力赎回卖身契那日,悄悄将当票烧成了灰。 成亲那夜桂芝把玉佩掰成两半:"城南胡同三十二号,这就是咱们的根。"她将半块玉佩穿绳系在郑大力颈间,自己的那半藏在贴身的荷包里。 谁也没想到黑山风的马队会在重阳节破城。郑大力被绑在柜台柱子上,看着土匪头子用刀尖挑开桂芝的荷包。玉佩坠地时桂芝突然挣扎着咬住黑山风的手腕,在混乱中被拖上马背前,她最后望了一眼满地玉屑。 冬至那夜特别冷。郑大力裹着当年那件锦缎斗篷蹲在胡同口,雪花落进他干裂的唇缝。巡夜的更夫清晨发现他时,冻僵的手心里还攥着半块带血的玉佩。 一年后的同一天,穿灰鼠皮大氅的妇人踩着积雪走进城南胡同。桂芝弯腰拾起墙根下半块泛黄的玉佩,忽然听见身后有人轻唤:"这位太太,要买糖炒栗子么?"
那年,一场风花雪月的梦…… 民国十二年的冬夜,邵东县城南市街的雪下得格外绵密。郑
文墨史啥说
2025-03-03 14:46: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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