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连载（2） 职称评定 《职称评定》第二卷 规则游戏（2011-2013） 教育局礼堂里，积分制改革说明会正在进行。投影仪的光束在空气中划出一道银线，映照出漂浮的尘埃。刘韩非坐在第三排，手里攥着一份名单，目光如炬地盯着台上的发言人。 "根据新规定，普通话证书有效期为五年......" "我反对！"刘韩非突然站起来，声音在礼堂里回荡，"陈金老师的普通话证书是2006年考取的，按照新规已经过期，但他在教学一线工作二十余年，普通话水平毋庸置疑。这种规定是否过于教条？" 会场一片哗然。陈金坐在角落里，脸色苍白。他没想到自己会成为众矢之的，更没想到刘韩非会当众为他发声。就在这时，朱丽丽优雅地站起身，从包里拿出一本崭新的期刊。"各位领导，这是我最近在《教育研究》上发表的文章，关于新课改背景下......"她翻开期刊，油墨的清香飘散开来，页码上的墨迹似乎还未干透。 王一凡坐在后排，冷眼看着这一切。他的目光扫过朱丽丽手中的期刊，突然注意到一个细节——那篇文章的发表时间，恰好是积分制改革方案公布的前一天。 散会后，政教处突然宣布要突击检查教师办公室电脑。王一凡快步走向办公室，却在门口停住了脚步——他的办公桌抽屉半开着，里面空空如也。那些他珍藏多年的诗歌手稿，就这样不翼而飞。 "王老师，请让一下。"政教处主任带着两名干事走进来，"我们要检查电脑使用情况。" 王一凡站在原地，看着他们打开自己的电脑。屏幕上显示着空荡荡的桌面，连回收站都被清空了。他突然想起前几天，朱丽丽曾借用自己的电脑打印文件。 "王老师，"政教处主任转过身，"你的电脑里怎么这么多空白文档？" 王一凡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那些被删除的诗歌，那些消失的手稿，仿佛从未存在过。窗外，乌云压得很低，一场暴雨即将来临。 第二天，积分排名公示栏前挤满了人。朱丽丽的名字赫然排在第一位，陈金则因为普通话证书过期掉到了第五。王一凡站在人群外，看着自己的名字在最后几行徘徊。 "王老师，"朱丽丽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听说你最近在写诗？要不要我帮你推荐发表？" 王一凡转过身，看着朱丽丽精致的妆容，突然笑了："不用了，我的诗，不适合发表。" 远处传来雷声，雨点开始落下。教师们纷纷跑向教学楼，只有王一凡站在原地，任凭雨水打湿衣衫。他知道，这场游戏才刚刚开始，而规则，早已被某些人改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