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7年潘玉良去世,被安葬在法国巴黎蒙巴纳斯墓园,可与她合葬的,不是她心爱的丈夫潘赞化,而是在她生前,给过她20美金的中餐馆华人老板。 徐悲鸿曾说过一句广为流传的话:“在中国画坛,能够称得上画家的人不过三人,其中一个就是潘玉良。”这句评价不仅是对潘玉良艺术成就的高度认可,更道出了她在那个时代的独特地位。 潘玉良的名字总会让人联想到她那段离奇跌宕的生平:1岁丧父,8岁丧母,年幼时便历经世事的艰辛。14岁那年,被嗜赌的舅舅卖入青楼,为生计而卖艺。正当她以为自己的人生只能在暗淡中度过时,17岁的她遇见了改变命运的贵人——潘赞化。在潘赞化的支持和陪伴下,潘玉良终于得以脱离那段不堪的生活,并开始接触艺术的世界。自此,她的命运得到了逆转。潘赞化不仅成为她的依靠,也成为了她进入艺术殿堂的引路人。 在潘赞化的帮助下,潘玉良毅然前往法国深造,踏上了艺术求索之路。她凭借自己的才华和执着,在艺术领域中闯出了一片天地。潘玉良拿着生活发给她的一手“烂牌”,却用坚韧不拔的精神和对艺术的执着,打出了一记“王炸”。 她成为了第一位被法国卢浮宫收藏作品的中国画家——这一成就非凡而意义深远。卢浮宫,这个汇集《蒙娜丽莎》、断臂维纳斯、胜利女神等世界顶级艺术品的殿堂,收藏了潘玉良的作品,法国当局甚至立法禁止她的作品出境,以示珍视。潘玉良以她的才华和努力,让中国艺术得以在世界顶尖的殿堂中占据一席之地。 潘玉良的一生,充满了艰辛却不乏辉煌。她用画笔将自己从苦难中“重生”,从贫困中崛起,从底层走向艺术巅峰,她的一生无疑是一曲不屈与奋进的诗篇。 1977年秋日,巴黎蒙巴纳斯公墓,一场特殊的葬礼正在举行。著名画家潘玉良与世长辞,享年82岁。出席葬礼的除了亲朋好友,还有不少慕名而来的艺术界人士。然而,陪伴潘玉良长眠地下的,并非是她的丈夫潘赞化,而是一位名叫王守义的华人老者。他们的故事,要从半个世纪前说起。 1920年代,年仅18岁的潘玉良只身来到巴黎学习绘画。初到异国,语言不通,生活不便,潘玉良感到异常孤独无助。然而,命运安排了一位贵人,他就是巴黎唐人街一家中餐馆的老板王守义。王老板乐善好施,常免费招待华人艺术家,大家亲切地称他为"王大哥"。潘玉良很快成了"王大哥"餐馆的常客。 一战期间,潘玉良的处境更加艰难。物资匮乏,她几次把画具当掉换食物。得知这一情况后,王守义冒着被德军抓获的危险,偷偷把私藏的颜料和画纸送到潘玉良手上。 1943年,在王守义的帮助下,潘玉良事业渐入佳境,对"王大哥"的知遇之恩更加感怀于心。王守义对她的爱慕,她也看在眼里。潘玉良向他坦诚,自己无法放下对丈夫潘赞化的感情,即便两人已多年没有音讯。就这样,两人保持着纯洁的兄妹情谊,相互扶持着走过了半生。 1964年,75岁的潘玉良突然接到丈夫潘赞化去世的消息。昔日爱恨交织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她悲痛欲绝,几乎晕倒。醒来时,守候在床边的依然是那个熟悉的身影——王守义。他红着眼眶说:"我们都老了,让我陪着你吧。"潘玉良点点头。从那天起,两位白发苍苍的老人开始了相依为命的生活。 潘玉良终其一生都未曾回到祖国,八十一岁时,她在异国他乡永远地离开了人世。然而,她对故土的眷恋未曾消逝。在离世前,潘玉良郑重嘱托好友,将她所有的作品送回中国,回到那片她始终热爱和怀念的土地。好友整理好潘玉良的画作,带着她的遗愿前往大使馆,盼望这些作品能早日归国。 然而,大使馆的人却并未重视这些画作,认为它们并无多大价值,还表示如果潘玉良的家人有意可以随意带几幅离开。就这样,潘玉良的画作在大使馆被冷落了七年,尘封在无人问津的角落里。直到一部电影引起了广泛关注,世人才再次想起这位在异国成就辉煌的中国女画家。 此时,潘玉良不再是那个被视为“另类”的女性,而是备受尊崇的艺术大家。中国的画家们开始重新认识她的价值,追溯她的作品风采,掀起了一股“追忆潘玉良”的热潮。沉寂多年的作品终于被全部打包,送回了祖国,实现了潘玉良的遗愿。 潘玉良的画作回到祖国后,被视为珍贵的艺术瑰宝,拍卖会上屡屡拍出高价,其中她的自画像拍出了上千万的高价,另一幅《窗边裸女》甚至刷新了世界拍卖纪录。人们习惯称她为“传奇画家”,而提到这份“传奇”,总会谈到她从青楼女子到国际艺术家的惊人蜕变。 世间的爱情、才华与名誉常被外在的色相与财富所遮掩,最终空留一地蹉跎。潘玉良因为身世而饱受诟病,时至今日仍有人喜欢翻出她的过去,妄图贬低她的才华,轻视她的出身。她逝世多年后,在一场画展上,某高校教授甚至公然诋毁她,称她的裸体画是对过去妓女生活的宣泄与反映。这样的恶言在当代尚且存在,更何况在民风保守的年代。 潘玉良用作品打破了曾经的偏见,迎来了国人的追捧与敬仰。她在世时遭遇的非议与轻视,早已被艺术的光芒掩盖;人们不再对她的过去指指点点,而是深切感受到这位坚韧女性所散发的才华与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