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贞节牌坊(66)——绑到了一起

二哥雨二 2024-11-26 16:11:03

玩疯了田承业和白耀宗分手的时候,已经是半下午了,他略带点残疾的腿有点隐隐作痛,或许是今天走的路太远了些,他用手拍打一番,也就略略地好了些,这才往姥姥家走去,他有点饿了,这阿寺街上,大过年的,也没有个卖东西吃的。田承业想着,已经到了姥姥家门口,离阿寺不远处的一个空旷的院子,院子里静悄悄的,让田承业有点迷茫,他轻轻地走进了前院的正房,那里其实是戏子们排练的地方,晚上戏子们也住在那里。不过,这大过年的,有家的大多都回家去了,在这儿的,没有几个,恐怕也偷闲上街闲逛去了。这时,田承业却听到了一个诱人的声音,他弯下腰,走到窗户下,仔细地听着,自己笑了起来,原来是姥姥在教那个叫小桃红的小旦在练习功夫。这个小桃红,就是那个钱发旺的女儿,如今也慢慢地上道了,学会了不少戏词,那身段也被香梅娘调教得令男人们心痒难耐了。

田承业慢慢地直起了身子,这才看到,姥姥正用力地拉着小桃红的一只脚,使她的双腿劈叉分开,或许是小桃红已经过了那个年纪,双腿也有些僵直了,她痛苦地咬着牙,眼泪也下来了,姥姥嘴里还不干不净地骂着:“死妮子,偷男人、养汉子的时候,那腿咋劈开了,哭,哭什么哭?老娘可不是白养你的,戏唱不好了,你就给老娘接客去。”田承业不想听到姥姥恶毒的声音,更不想看到小桃红双眼哀怨的样子,他压低了身子,向后院走去,娘还在后院呢,好吃的也在后院呢。

后院里同样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他心想,娘也上街了?就跑到厨房里,拿了个大蒸馍,夹了块盘子里的猎头肉,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边吃便看了厨房隔壁柴草房一眼,似乎有什么动静,田承业并没有在意,走过去,往里一看,惊得他扔掉了手中的蒸馍,那几片肉也撒了一地,一条黄狗过来,叼起来,跑了。田承业就那样呆呆地看着,没敢吭声,过了好大一会,才捂住胸口走进柴草房。那里面,一堆乱草堆中,姥爷和娘亲白香梅,被人赤条条地绑在了一起,如同男女合体了一般,白香梅的双腿间,还在流着血。

田承业机械般地给他们解开了绳索,他们急忙找到扔在乱草堆中的衣服,草草地穿上了。田承业这才看到乱草堆中放有一张纸条,上边写着:“不知羞耻的狗父女,今天给你们点颜色看看。”落款依旧是“玉县大表子”,白香梅早已把儿子抱在怀中,一把抓过那张纸条,给撕碎了,哭着说道:“我儿,我的亲儿,这事,千万不能说出去,更不能给你爹说,我儿,我和你姥爷的命,可全在我儿手中了。”

田承业愤怒地咆哮道:“这个‘大表子’,我一定要杀了他,杀了他。”白香梅依旧哭喊道:“我儿,万万不可,我儿,我的亲儿,都是娘不好,都是娘不好,被恶人撞见了,被恶人撞见了……”白香梅哭得很痛,白老爹坐在一旁,打着自己的耳光。

没等田鸿儒的两个儿子再来县衙,纪文庸他们主动地到了田家,再次向田鸿儒的灵柩行了礼,传达了典史衙门的意思。两个人听了,并没有表示出太大的满意,似乎他们认为,这是天经地义的事,胡海狸又一次在自己心里打着自己的嘴,奶奶的,早知道是这样,还不如挺他们两天,让他们作作难,即便是告到衙门,这大过年的,他们又能如何?还有这两个假惺惺的家伙,得到了好处,却把老子给忘记了,老子这样跟着,跟他们田家的孝子一样,真他娘的晦气。

“典史大人,对家父的决定,我们勉强接受了,不过,家父暴死,被歹徒所害,此案不清、此冤不理、此事不平,恐怕家父死不瞑目,难以下葬。”没想到田氏兄弟又口吐此言,让纪文庸始料未及,本来说得好好的,先风光地把田鸿儒的丧事办理了,再说缉拿凶犯的事。这可好,又提出了新的要求,恐怕也是想点其他东西吧。果然,田家二表弟田子朱又开口了,说道:“典史大人,家父为朝廷亡命,身首异处,好不悲壮,我们弟兄思来想去,还是恳请典史大人与巴大人,向上司申报,表彰家父为忠烈之士。另外,我田家儿孙,尚有有功名而未入仕途者二人,为田子玉、田子朝,还望衙门给予妥善安排,无业者五人,望大人虑及我父忠烈,安排他们就业,也算是朝廷彰显、安抚忠烈之后。再者,残害家父之凶犯,必须要缉拿归案,我们田家才能为家父办理后事,否则,恐怕这事就不好说了。”

田鸿儒二儿子田子朱话还没有说完,田银根看了院子里站着的田家子侄一眼,没有说话,“哼”了一声,走出了院门。纪文庸以此事关系重大,需要与巴大人商量为由,告退了。

田银根的家宴并没有扎在堂屋里,而是放在了他娘住的小房子前的空地里,那里明亮而清洁。不仅田银根愤怒着从衙门回来了,就连二女婿纪文庸也领着门子胡海狸过来了,胡家与田银根一家,似乎从来就没有分开过。在外人眼里,田银根就是胡家过去的少爷、现在的老爷,不过胡海狸这几年跟着纪文庸混得不错罢了,但他永远是姓胡的,这一点要改起来,似乎很难。

男人们坐了下来,白麦收快活着,从田银根院子里往外给大伙端着酒菜,女人们则坐在银根娘的小屋内,吃着饭,听着外边男人们说着大姑父田鸿儒家的事,如同听外人的故事一样。田银花大模大样地从男人桌子上端下一盘菜来,说道:“这个好吃,让给我吧。”几个男人笑了笑,田银根瞪了她一眼,意思是胡海狸也在这儿呢,可不都是家人,怎么还这样放肆?胡海狸却笑了起来,说道:“三小姐还是这个样子,我感觉,三小姐从来都没有长大过。”田银花笑了一下,说道:“海狸哥,你这话说的,怪中听,还不赶快给你叔送碗饭去。”胡海狸脸上的笑容似乎冻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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