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您今天看起来气色不错啊!"小区保安热情地打着招呼。
我笑着点点头,"是啊,有王伯伴在身边,日子过得也就踏实了。"
"哪有什么伴不伴的,您们俩可都是夫妻啊!"保安直白地说。
我的内心五味陈杂。是啊,我和王伯确实没有领过证,但我们已经同居八年了。起初,我们都担心家人会反对,毕竟年龄差距太大。可是渐渐地,我们就习惯了这种相依为命的生活。他照顾我,我也孝敬他,就像是亲人一样。
有时我也会想,要是我们年轻些就好了,就可以结婚生子了。不过现在已经晚了,我们这把年纪的人,根本不可能有孩子。不过即便如此,我也愿意陪伴王伯到生命的最后一刻。
我深吸了一口气,重新挺起胸膛,昂首阔步地走出小区大门。我告诉自己,不能就这样被世俗的偏见所打败。我爱王伯,这就够了。
"王伯,我回来了!"我高兴地推开家门,把买回来的菜放在桌子上。
"哦,你可回来了。"王伯从卧室走出来,拄着拐杖向我走来。他的步伐依旧蹒跚,但比起几个月前,他的身体明显好转了不少。
"您看,我给您买了一些补品,全都是您最喜欢的。"我指着桌上的食材,期盼地看着他。
我被他的话哽住了,眼眶湿润起来。"您就是太宠我了。"我嗔怪地瞪了他一眼,又赶紧低下头掩饰住自己的表情。
看着王伯健康的身体,我的心里美滋滋的。八年前,我们相识的时候,他已经是个七老八十的老头子了,身体也非常硬朗。可没想到去年他突然得了重病,摇摇欲坠。那段日子对我来说简直就是一场噩梦,我整日整夜地守在他的病床前,生怕他有任何闪失。
幸好王伯的身体一直很顽强,加上我的精心照料,他很快就重新走上了康复之路。我记得有一次,他躺在病床上,用那双汩汩流泪的眼睛注视着我,郑重地对我说:"我这辈子最大的幸运,就是在晚年时遇到了你。你不但尽心尽力地照顾我,还给了我精神上的慰藉。我真的太幸运了。"
当时我的眼泪在脸颊上肆意流淌,我也看着他,用同样真挚的眼神回视。是啊,我也很幸运,能在这把年纪时遇到一个如此体贴入微的人。
"王伯,您就坐会儿,我给您弄点水果吃。"我站起身来,快步走向厨房。
我拿出一个盘子,开始拣选并切起水果来。我的手法很熟练,因为这几年我已经做惯了这些家务活儿。我低头看着盘中渐渐堆积的果肉,不禁会心一笑。
"傻孩子,你就别操心了。"王伯语气温和地说,"我这把老骨头已经活不了多久了,你就好好享受生活吧。"
我剧烈地摇了摇头,眼泪再次涌上心头。"您就别说这种话了!我们还有的是时间呢!"
"傻孩子,你说得轻巧。"王伯无奈地叹了口气,"我这把年纪,哪还有多少时日可活啊。"
王伯沉默了片刻,然后坚定地说:"即便剩下的日子不多,我也希望您能一直陪伴在我身边,直到最后。您能答应我吗?"
我的喉头一阵哽咽,泪水再次夺眶而出。我用力点了点头,虽然无法发声,但我的眼神已经替我回答了王伯的问题。
"好孩子。"王伯温和地拍了拍我的手背,安抚着我,"您就放心好了,我们还有的是时间呢。"
那几年我过得特别幸福。王伯无微不至的呵护让我的生活重新充满阳光,而我也尽我所能地伺候着他,让他的晚年不再那么寂寞。可就在去年,王伯的身体出了状况,我简直就像做了一场永无止境的噩梦。
我的回忆被王伯的咳嗽声打断了。我赶紧起身,为他按摩起后背来。王伯的身子一阵阵地颤抖着,我看着他那双布满皱纹的手在空中胡乱地抓捕,就好像一只垂死的鸟儿。
我轻轻拥抱着王伯,任由泪水滑落。我知道,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但只要我们在一起,就没有什么是无法跨越的。我会用我全部的爱呵护他,直到最后一刻。
"哦,真好!你可真是太贴心了!"王伯笑着从卧室走出,舒舒服服地坐到餐桌前。
我看着他那年迈的面容,心头一阵温暖。我给他夹了一大块儿红烧肉,又舀了一勺子热腾腾的汤羹。"尝尝看,香不香啊?"
王伯小口小口地吃着,点头连连。"好吃,好吃!你手艺越来越好了啊!"
我被他夸得忍俊不禁,嗔怪地瞪了他一眼。"哪有,我哪儿敢和您比啊。您可是厨艺高超的大师啊!"
听到王伯这番调侃的话,我不禁面红耳赤起来。是啊,要是我们年纪相仿就好了。不过那也只是我无法实现的妄想罢了。
不过,尽管如此,我还是希望能和王伯白头偕老。是啊,他已经年迈体衰,可我就是控制不住地爱着他。他给了我家的温暖,也给了我生活的意义。我愿意用我的整个青春年华来呵护他、侍奉他,直到最后一口气。
我看着王伯狼吞虎咽的模样,突然觉得他就像一个无忧无虑的孩子。是啊,他已经活到这把年纪,该尽享天伦之乐了。我会用我的全部心血,为他创造一个安康祥和的生活环境,绝不让他在晚年受一点委屈。
我的眼角不禁湿润了。我赶紧低下头掩饰住自己的神情,生怕惊动了王伯。我深吸了几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这时,我感觉到一只粗糙的大手覆上了我的手背。我抬起头,正对上王伯关切的目光。
"孩子,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王伯看我眼圈发红,连忙放下碗筷关切地问道。
我赶紧擦干眼泪,努力挤出一丝笑容:"没什么,就是不小心被烟熏到了眼睛。"
"别骗我了,你是不是还在担心我的身体?"王伯直直地盯着我,语气里带着些许责备。
"傻孩子!"王伯打断了我的话,语气坚定有力,"我身体就这样,你用不着操这份闲心。我们还大把大把的时间呢,你就高高兴兴地陪在我身边就是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重新抬起头来注视着王伯。只见他正一脸宠溺地看着我,眼神里尽是慈爱。我的心头一阵温暖,眼泪再次涌上心头。是啊,就算整个世界都遗弃了我,王伯也永远待在我身边。
这时,一阵剧烈的咳嗽声传来,打断了我的思绪。我赶紧起身,给王伯顺着气。只见他双手紧紧捂住嘴,身子一阵阵地颤抖着,就像一叶孤舟在大海中飘荡。
我的心一点一点地被恐惧所占据。我想起了去年王伯生病时的情景,当时他的病况也是这样一点一点加重的。我不敢去想象,如果他的病情再次反复该有多痛苦。
我把王伯紧紧搂在怀里,任由泪水肆意滑落。我告诉自己,一定要保持希望和勇气。只要我们在一起,就没有什么是无法跨越的。我会用我全部的爱呵护他,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
就这样,一个月很快过去了。王伯的身体虽然没有大的改观,但至少病情没有加重,我的心才算稍稍放下一些。
"孩子,你最近是不是又瘦了?"一天午后,王伯突然开口问我。
"你这孩子啊,就是太拘谨了。"王伯无奈地摇了摇头,"我们已经同居这么多年了,你就把我当成你的亲人吧。我真希望你能找个如意郎君,过上幸福美满的生活。"
我被王伯的话哽住了,眼泪再次涌上心头。"您就别说这种话了。"我努力压抑住内心的悲伤,沙哑着嗓子说,"您就是我这一生的挚爱了,我已经很知足了。"
说完这番话,我的眼泪终于潸然而下。是啊,我是真心实意爱着王伯的,可我们之间那该死的年龄差距,注定了我们不能像普通夫妻那样白头偕老。
我偷偷瞄了一眼王伯,只见他正一脸惆怅地低垂着头。我知道,他内心同样在煎熬。我们相识相知这么多年,他对我的感情自然也不是一厢情愿。可是命运就是这样捉弄人,让我们在年届花甲之年才相遇。
如果说我们都还年轻的话,我们是否就能幸福快乐地成婚生子呢?可惜我们都已经错过了人生的最佳年华。我们之间的感情注定只能止步于此,永远不能更进一步。
"孩子,过来,让我好好看看你。"王伯招手让我靠近些。
我乖乖走到他身边,垂下眼帘不去直视他的目光。
"你瞧,你多大人了,怎么还这般孩子气呢?"王伯伸手捏了捏我的脸颊,语气宠溺。
我被他的话噎了一下,红着眼圈嗔怪道:"我哪里孩子气了?分明是您老人家太固执了!"
"哈哈,你还嘴硬。"王伯爽朗地大笑起来,"好了好了,我跟你开个玩笑。我这把老骨头能活多久是多久,你就别太往心里去了。"
我用力摇了摇头,把这个可怕的想法赶出脑海。不,我不能这样想。我得用乐观的心态去面对未来,而不是被负面情绪所淹没。只要我们互相扶持,就一定能走过这一关。
我深吸了一口气,重新抬起头来注视着王伯。只见他正慈祥地看着我,眼神里尽是宠溺。我的心头一阵温暖,眼泪再次涌上心头。是啊,就算整个世界都遗弃了我,王伯也永远待在我身边。
我们就这样相视而坐,气氛一时有些沉闷。我的内心充斥着万般复杂的情绪,却无从宣泄。我真希望时光能就这样停止,让我永远活在这一刻。可是不行,我们终归是要分别的。王伯迟早有一天会离开我,而我也终须独自一人在这个冰冷的世界上慢慢衰老凋零。
我低下头,任由泪水肆意滑落。我的身子一阵阵地发抖,就像一片无助的落叶在风中飘摇。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所有的念头都被巨大的悲伤所淹没。
就在这时,我感觉到一只粗糙的大手覆上了我的手背。我抬起头,正对上王伯充满爱意的目光。
我剧烈地摇了摇头,泪水在脸颊上肆意流淌。"您就别说这种话了!您现在身体这么好,一定还能活很多年的!"
王伯没有回答,只是用那双慈祥的眼睛注视着我。我看着他那张布满皱纹的脸庞,心中五味杂陈。是啊,他已经老去,而我们之间的缘分也将就此终结。可是,我依然爱着他,这份爱会伴随我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
"王伯,我爱您。"我用尽全力说出这句话,眼泪再次决堤而下,"无论将来发生什么,我都会一直陪伴在您身边的。"
王伯的眼睛也湿润了。他用力点了点头,嘴角露出幸福的笑容。
就这样,我们相视而坐,一时无话。我的内心被万般柔情所包裹,甜蜜而又哀伤。是啊,我真心爱着王伯,可我们之间的缘分注定就此终结。我们会慢慢老去,最终离开这个尘世。
我看着王伯那张布满皱纹的脸庞,心头一阵温暖。是啊,就算我们无法白头偕老,我们之间的感情也是永恒不变的。这份爱会化作一股永不枯竭的力量,支撑我们走过人生的最后一程。
我用手背胡乱抹去眼角的泪花,嘴角却不自觉地上扬。我看着王伯那张慈祥的面容,心头一阵温馨。
这时,王伯突然站了起来,向我张开双臂。我毫不犹豫地投入他的怀抱,闻着他身上阳光般温暖的气息。
我们就这样拥抱着,谁也没有说话。我们不需要语言,彼此的心灵早已精神交融。我知道,无论将来发生什么,我们都会紧紧依偎在一起,用爱去温暖彼此的心房。
就这样,我们在这个寂静的下午相拥入睡。我梦见了我们年轻时的模样,在一片金色的麦田里手挽手、相视而笑。是啊,我们终于找到了爱的归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