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语故事122:草间求活丨王敦叛乱攻破建康,周顗坚韧不屈终遇害

绿茶纵横看历史 2024-09-03 13:43:05

草间求活(cǎo jiān qiú huó),字面意思是躲在草丛中以求生存;比喻只求眼前能马马虎虎活下去。成语出自《晋书·周顗传》,“吾备位大臣,朝廷丧败,宁可复草间求活,外投胡越邪!”

周顗,字伯仁,出身汝南周氏,其祖父周斐官至曹魏少府卿,其父周浚历仕曹魏和西晋,官至安东将军,爵封成武侯。周顗神采俊秀,从年少时起便拥有极高的声誉,弱冠之年的他承袭武城侯,官拜秘书郎,后累迁至尚书吏部郎。

永嘉之乱后,周顗跟随安东将军司马睿出镇建康,担任军谘祭酒,后出为宁远将军、荆州刺史,领护南蛮校尉、假节。周顗初到荆州,便遇到流民叛乱,又有蜀地流寇入境,以致狼狈不堪,幸好陶侃派兵相救,这才得以平安。后周顗前往豫章投奔王敦,王敦接纳了他。

不久,司马睿征召周顗为扬威将军、兖州刺史,周顗回到建康后,司马睿将其留在了身边,再次任命他为军谘祭酒,不久转任长史。

司马睿称帝建立东晋后,周顗历任吏部尚书、太子少傅、尚书左仆射、护军将军等职,期间周顗多次因醉酒失职,但司马睿却只是略作惩罚,而从未严惩,这让周顗十分感动。

永昌元年(322年),因朝廷试图遏制门阀势力,王敦起兵叛乱,以讨伐奸臣刘隗的名义东攻建康,朝廷接连战败,最终刁协伏诛、刘隗北逃。

王敦起兵叛乱后,其弟王导为求活命,带着王氏子弟跪在宫殿门前请罪,恰逢周顗进宫,王导便请求周顗替自己说些好话。周顗虽然装作没有听见的样子,从其身旁直接走过,但在入宫之后却在司马睿面前替王导说尽了好话,周顗出宫之时,王导仍然等在宫门外,又叫周顗,周顗仍没搭理他,却在回家之后又上书替王导求情。

周顗这么做的原因其实很简单,王氏家族毕竟事涉谋反,求情难度本就很大,只有装作双方关系浅淡,才会让皇帝相信自己的求情乃是出于公心,而不是私交,如此皇帝才会采纳。若是让人发下两人私下交流,反而会适得其反,让皇帝以为自己是因私废公。

然而,王导却不知道周顗已经替自己求情,在见到周顗对自己态度冷淡后,对其十分怨恨。

王敦攻破建康后,司马睿派遣周顗去向王敦求和,见到曾被自己收留的周顗如今站在了朝廷一方,王敦说道,“周伯仁,你有负于我!”

听到王敦这番言论,周顗却是毫不示弱的说道,“公领兵犯上作乱,下官亲率六军,未能把事办好,导致朝廷战败,难道是因此有负于你吗?”

面对周顗这番义正词严的话,王敦一时不知如何作答。

从王敦处返回后,晋元帝问周顗说,“近日出现如此大事,东西二宫都安然无恙,众人也都平安无事,大将军还符合众人所望吗?”

听到皇帝这番言论,周顗颇为无奈,有些讽刺的说道,“东西二宫确实如此,但是臣等是否能够平安无事,我还不大清楚!”

护军长史郝嘏等人劝说周顗躲避一下王敦,周顗却正色道,“吾备位大臣,朝廷丧败,宁可复草间求活,外投胡越邪!”意思是说,我身为国家大臣,如今朝廷丧乱,我难道能出逃以求活命,外投胡越之地吗?”

王敦总揽朝政以后,对王导说,“周顗和戴若思是南北两大才子,应该任命为三司这样的大官才是,你认为如何?”王导因为内心对周顗颇为怨恨,对此没有回答。

王敦见状,又问道,“如果不做三司,那应该可以做尚书令、尚书仆射吧?”王导还是不说话。

王敦见王导仍然不同意,眼神一冷说道,“既然他们不配做官,那就只有杀了他们了。”王导依旧是沉默不语。

王敦执掌朝政后不久,周顗和戴若思便被逮捕,在路过太庙时,王敦怒而大喊道,“天地先帝之灵:贼臣王敦倾覆社稷,滥杀忠臣,欺凌天下,祖宗神祗有灵,该马上杀了王敦,不能再让他横行,以致倾灭王室……”

话未说完,押送之人便以长戟刺伤其口,顿时鲜血直流,周顗却是面不改色,依旧从容不迫,观者无比敬佩。随后,周顗在建康城南门外石上遇害,终年五十四岁。

周顗死后,王导在整理中书省文件时,才发现周顗极力为他辩白的奏章。这一发现让王导后悔不已,想到因为自己的沉默害死了周顗,王导深感惭愧,以致发出了“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的感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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