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利亚·雷平在明信片上画的“利奥·托尔斯泰在犁上”Painting "Leo Tolstoy at
于劳动中找到生存的意义
托尔斯泰是贵族,衣食无忧的庄园主。他厌倦了他所属的那个虚伪颓唐的上层圈子,最后,走向了底层生活。“我就像寄生虫一样活着,我问自己,为什么活着?得到的答案是:什么也不为。如果说人类生命的真谛在于谋求生活,那么我这三十年来所做的不是谋求生活,而是在自己和别人身上毁掉生活。这种情况下,除了得出生命是毫无意义的罪恶之外,我能得到其他的答案吗?”
他开始和贫穷的、平凡的、没有学问的教徒接触,和朝圣者、僧侣、分裂派教徒、庄稼人接触。
对于上层社会的教徒们,迷信的东西是不必要的,和生活没有任何关系,只不过是为自己找了一些寻欢享乐的法子罢了;而对于劳动人民,迷信的东西已经左右生活,是他们得以生活的必要条件。信教的劳动人民用其行动肯定了信仰赋予生活的积极意义。于是,托尔斯泰坚信他们才拥有真正的信仰。信仰对于他们而言是必需的,赋予生命意义,并且提供了活下去的可能。
“我发现在我的生活圈子里,全部的生活就是好逸恶劳,贪图享受,抱怨生命;与之相反的是,那些人的全部生活就是繁重的劳动,对于生活,他们比富人更容易满足。”
他认为,劳动人民创造生活的行为才是真正的事业。
“我终于从特立独行中解脱出来,看见了普通劳动人民的真实生活,明白了这才是真正的生活——这拯救了我。”
托尔斯泰从此远离贵族生活,衣食简朴,与农民一同从事体力劳动。
正如卡莱尔所言:无论怎样卑微的劳动,只要去做,一个人的心灵就能获得平安。不劳动的可怜虫必被怀疑、悲哀、后悔、愤怒、自暴自弃等等恶魔乘虚而入。人一旦奋然从事自己的工作,所有这些恶魔便无法侵袭他,只有在远方向他吼叫而已。这种时候他才真正成为一个人。
只有劳动能让人活得踏实
雷蒙德·卡佛说:不工作的人有太多的时间,太多的时间来沉溺于自己和自己的烦恼之中。
我有一个亲戚,几十年来就是跟邻居不和,换了五六个住处了,都是如此。
在我看来,她就是闲的。
她若是整日出去工作,就会跟邻居接触少,发生矛盾的机会也自然减少;另外,干了一天活,累得倒头就睡着,也不会整日疑神疑鬼地认为邻居鼓动声音让她睡不好。至少,发生矛盾的几率会降低,睡眠的质量会有很大改善。
爱默生认为,每一个人都应当与这世界上的劳作保持着基本关系。劳动是上帝的教育,它使我们自己与泥土和大自然发生基本的联系。
托尔斯泰在《每日一善》一书中阐述过劳动的好处:对于饱食终日无所事事的人,我们必须让他们醒悟,让他们接受下面的想法:人生幸福的必要条件并非怠惰而是勤劳。人是不能不劳动的。蚂蚁、马或其他动物不劳动便会郁郁寡欢,不知所措。人亦复如此。幸福的不可置疑的条件是劳动。而这里所指的劳动,第一必须是由自己来进行的自由的劳动;第二必须是能增进我们的食欲和给予我们深沉睡眠的肉体劳动。
另外,托翁很通情达理的是,他还指出,劳动不能过量。
在《每日一善》书中,托尔斯泰写道:“若想让灵魂处于良好的状态,最好的办法是劳动,但到累为止,绝勿勉强。灵魂的良好状态总因怠惰而遭破坏,但有时候也会因疲劳过度而遭破坏。”
说些自己都不相信的话
托尔斯泰所说的劳动是自由的
肉体劳动,自然不包括被迫谋生的劳动。
写作也是劳动,但是,托尔斯泰甚至认为作家都是些不良之徒:“怀疑作家信仰本身真实性的同时,我开始认真地观察创作者们,并且确信,几乎所有投身于此的信徒,也就是作家们,都是一群无良之人。大部分是坏人,毫无品格,他们要比我过去寻欢作乐或是当军人时见到的人还要坏得多。但是他们很自信,自我感觉良好,这只有那些真正高尚或根本不知道什么是高尚的人才能这样。我开始讨厌这类人,同时也讨厌我自己,但是我明白了,这种信仰就是用来骗人的。”
当时彼得堡的文学家们以充当“人类导师”自诩,自认使命为“教育民众”,喜爱高谈阔论。为了名与利(“尽可能多地获得金钱和赞扬,才是我们藏在内心深处的出发点”),尽可能写书、开专栏,像“疯人院一样”。好为人师地企图教别人,但是他们又会教什么呢?“我们没有察觉,其实我们什么都不知道,乃至关于生活最简单的问题———什么是善,什么是恶,我们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
在俄罗斯的利奥·托尔斯泰庄园里的沃尔康斯基豪宅。Volkonskiy mansion at th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