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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斯文冷(feng)淡(pi)贵公子*落魄钓系黑天鹅
沈念在十一岁最落魄的那年遇见沈知序。
沈家二公子,光风霁月,斯文矜贵,却唯独对沈念不苟言笑,疏离冷淡。
“沈家的沈,和你的沈,只是恰巧同字,时刻记着自己的身份。”
沈念一直觉得沈知序大概特别讨厌她。
后来,他可怜她,把她当妹妹疼,“以后再有什么事儿,二哥替你担着。”
黄昏正盛,望着那道如雪山般清冷沉静的身影,沈念消失许久的胜负欲开始浮现。
她偏要把他温和兄长的假面撕下来。
成人礼的夜,楼下衣香鬓影,无人知晓沈念在三楼勾引自己的哥哥。
他看着她眼睫颤抖,生涩的试探,握住她手腕,声线克制又隐忍,“念念胆子这么小,是怎么敢勾引自己哥哥的?”
被沈家收养七年,沈念渴求有二,他明知利用,仍纵容她实现。
那天京北落了满城的雨,她在最喜欢他的时候不告而别。
再重逢是在第三年。
联姻对象家中做客,两家人聚一起欢声笑语。
无人知晓,三楼沈知序卧室。
房间内窗帘厚重,只有角落探出稀薄的光。
沈知序一把掐起沈念下巴。
“沈念,告诉我,你是怎么看待我们之前那段关系的。”
“就...吃吃饭,睡睡觉,再顺便…”沈念眼神飘忽,在男人逼问的视线里,吞了吞口水继续说下去,“利用一下你的关系啊。”
沈知序静静看她两秒,忽地笑了,“好,很好,那现在怎么不继续了?”
他将手机丢到她手边,“正好,现在人挺齐,让爸妈和你那联姻对象上来看看,你到底是怎么玩弄我的,怎么样?”
沈知序的生命是一片无虚之境,有一天,沈念像一只蝴蝶,翩翩然落到了里面,此后荒芜之地万物生。
她只是意外闯入,却困他一生。
沈念年少记忆里的沈知序,骄矜冷漠,如高岭雪一般遥不可攀。
后来,他温柔看着她,冰川般消融。
#一直以为讨厌我的哥哥其实早就暗恋我#
#不用钓你二哥他早上钩了#
*阅读提示
寄养梗/蓄意引诱/破镜重圆/贵公子为爱发疯/年龄差7
男女主不在同一户口本/同姓属父母辈巧合/HE
文案不是故事全部,姑且算是双向暗恋,男暗恋为主
试读:·
一路回到沈家老宅,沈念都没有搭理沈知序。
进了客厅,沈念一路小跑,目不斜视,径自上了楼。
孟菀音看到,从沙发上起来,看见沈知序后面跟着进来。
眼睛一瞪,“念念怎么了,怎么看着像是哭过,你又惹她了?”
又。
沈知序眉心折了折,脱掉外套,挂上玄关旁的衣架。
男人进了客厅,薄唇边划出一道轻哂,“您这话说的,像我经常欺负她似的。”
孟菀音哼声,“你不是吗,都那么久的事儿了,念念那时候还小,你说说你怪她干嘛?”
沈知序指骨微抬,按了按太阳穴,面上倦意浮起些许。
他走入餐厅,从冰箱拿了瓶矿泉水,拧开,冰水入喉的瞬间神思清明。
沈知序看向母亲,“那件事都过去多久了,我犯得着和她一个小孩儿置气么。”
随后,他解释,“是刚才在医院,碰见她妈了。”
“你明惠阿姨回来了?怎么没听人说,”
孟菀音嘟囔,“离开这么多年,回来了也不和我说一声。”
沈知序偏头划燃根烟,指尖散开一抹白,橘子味的烟气在空中弥散。
他没抽,只看着那道灰白,没什么情绪地道,“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难道还得昭告天下么。”
孟菀音叹了口气,“这孩子也是可怜,你最近接送念念上下学,多关注她情绪,多哄哄她吧。”
沈知序指尖轻掸去堆积的烟灰,并不置可否,“孟女士,我算看出来了,您是真的很喜欢她。”
“臭小子,不真的还能假的啊,念念又乖又听话,我有什么理由不喜欢,我可是真的把念念当亲女儿的。”
孟菀音没好气地白了沈知序一眼,“反倒是你,冷心冷情,我有时候都怀疑到底是我的儿子么!”
乖。
沈知序无声轻笑。
和沈念相处的几帧画面浮现于脑海,看着,倒确实挺乖。
“...不是先前说了吗,我是捡来的,您以后,就权当我是捡来的吧。”
见孟菀音又想发作,沈知序弯了弯唇,将烟按灭在烟灰缸,慢悠悠走到热水器跟前接了杯水,瞬间将母亲大人的气捋顺了,“我代您上楼看看她。”
一会儿的功夫,沈义宏和沈知礼一家进了客厅,两人的话头止住。
今天是沈家一月一次的家宴,餐厅的饭菜已经布置好。
孟菀音‘嗯’了声,脸色好转些许,“行,念念要是不想下来,一会阿姨打包上去在楼上吃也没事。”
-
听到敲门声的时候,沈念都快睡着了。
姿势不太规整地窝在柔软的床垫,被敲门声吵醒,她反应了好一会儿,鞋子也没穿,光脚下了床。
打开门,沈知序修长的身影漫不经心立在门口。
走廊的灯光斜照下来,在他净白的衬衫勾勒出一道边界。
沈知序看见她,挑了挑眉,“真不下去?”
有很淡的香水味浮进鼻尖。
沈念扁扁嘴,仍不太想搭理他。
女孩侧脸的红印子在走廊的灯下清晰分明,看着有些滑稽。
眼底浮起些笑意,沈知序指尖落在那处,力道很轻地碰了碰,“打扰你睡觉了?”
沈念心里存着气,很干脆地开口,像是呛人,“嗯,你敲门声音那么大,打扰到我睡觉了。”
沈知序‘啧’了声,“生气也能睡得着,不知道是该说你气性大还是没心没肺。”
他稍弯了腰,偏头去瞅她的眼,“还生你二哥气呢?”
眼圈仍残留着几分红。
沈念别过头,不看他。
“气性可真大。”
沈知序直起身,懒散倚在门框,轻哂了句。
他眼皮微垂,视线落在女孩乌黑的发旋上,“念念不下去吃饭,一会儿饭桌上老沈得骂死二哥。”
听到这话,女孩终于有了点动静,后知后觉地抬头。
“那是父亲...”沈知序一直这么称呼沈义宏,但她听得不多,总不太习惯,明明父亲才五十出头,一点儿也不老。
“父亲为什么要骂你?”
似乎是看她终于有了反应,男人眼底浮起细微的笑痕,他伸出指尖,捏了捏她下巴。
“你说呢,为什么。”
“啊...”
这个动作,一下子令沈念想起来,酒醉的那一晚。
沈家家风严谨,酒吧那样的场合是无论如何也去不得的。
她那晚,简直就是鬼迷了心窍。
算计着沈茜茜跟她一起去了酒吧,害得沈茜茜还被警察教育了一番,还是沈知礼大半夜地从家里去警察局把她送回家。
“所以念念,二哥还没问你,那晚为什么去酒吧?”
沈知序将手里的那杯水递给沈念,“嗯?”
他觑她眼,“不要拿沈茜茜来搪塞我。”
最后这句话落下来,沈念杯子差点没拿稳。
幸好杯子装得不太满,只慢悠悠荡出透明的水纹。
随着水流动,那温度隔着杯壁,顷刻温暖了沈念些许冰冷的手指。
然而于此刻,分明是令人烫灼到想逃的温度。
每次醉酒,总有些不太寻常的状况发生。
思绪一会儿陷在下巴那块本就细嫩的皮肤,残存的温度里,一会儿又无端想起分不清梦境和现实的,那道错位的吻。
她自己脑子都一团乱麻,急于求证是真是假。
一生中只有一次的十七岁。
结束的那一刻的吻。
到底是梦境还是现实。
沈念低头看着杯子里逐渐停止的波纹,不知道是错觉还是本就心虚。
她往回缩了缩脚尖,总觉得沈知序那么敏锐的人,恐怕早就已经把她看透了。
干脆乖乖低头认错,“对不起,二哥,我今天不该那样说你。”
“...”
沈知序轻轻挑了下眉,指尖伸出,落在她额前轻轻一点,“避重就轻?不是说不叫我哥了?”
沈知序这看似宠溺的动作,让沈念想起他和大哥家小侄女的互动。
沈知序对小侄女,就是这样的,对待小孩般的动作。
现在也包括她了。
说到底阅历太少,不过才高三的学生。
稚嫩而天真,不被看透才怪。
走廊顶灯投下的光线温暖,映出沈念发窘的通红脸颊。
沈念不说,沈知序也并不逼她。
他向来绅士,绅士的更深一层实则冷淡沉默。
就像沈念现在也不知道当初沈知序为什么那么讨厌她。
而现在,沈知序似乎已经完完全全,变成了她的‘好二哥’。
...
男人眼皮轻垂,目光落在女孩光着的,在灯下愈显雪白的脚面上。
锋挺的眉终于蹙起一点弧度,“穿好鞋,下去吃饭。”
沈念一哼,典型的得了便宜卖乖,“二哥,你今天惹了我,我不该下去,就该让父亲说你。”
“随你。”
沈知序长腿懒散地搭在门边,气定神闲的样,仿佛刚才为了劝她下去吃饭搬出沈义宏的不是他,“不下去我还能绑了你?”
-
沈念还是下楼了,一月一次的家宴,再者这是沈义宏退休后第一次在家用餐。
无论如何,她都该出席。
沈念回房间穿好鞋,快走几步,赶上那道还未彻底走下楼梯的身影,“二哥。”
沈知序脚步未停,径直下了台阶。
落在平地,男人身形稍侧,看见沈念动作麻利地跟在他后面,轻一挑眉,“不是说不下来?”
沈念哼了哼,“我怕你被父亲骂死。”
女孩轻轻翻了个白眼,明摆着是在关心人,又不想轻易承认的那股傲娇劲儿拿捏的甚好,灵动可人。
沈知序深深觑她两眼,笑,“我被骂是因为谁?”
沈念慢吞吞开口,“虽然我确实去了酒吧,但是二哥也去了。”
“那能一样?我什么年龄,你什么年龄。”
话落,沈知序抬手,曲指,在沈念额头轻轻弹了一下。
“诶?这次可被我逮住了,你又欺负念念。”
其实沈知序的力道很轻,沈念没防着,脑袋稍微往后偏了下。
她下意识捂上额头。
正好沈知礼从偏厅来到正厅,看见这一下,为她打抱不平。
沈念立马松了手,和大哥解释,“没,二哥现在对我挺好的。”
沈知序眯了眯眸,“现在?”
“嗯,”沈念温吞开口,“以前确实不太明显。”
“...”
一旁的沈知礼径直笑出声。
“念念这可真是高情商发言,以前是以前了。以后有什么事儿赖你二哥身上就行,反正他孤家寡人一个,没什么牵挂,该让他帮忙就别客气。”
沈念笑眯眯地“嗯”了声,“谢谢大哥,我会‘人尽其用’的。”
孤家寡人。
沈念笑弯了眼,第一次觉得一个成语如此美妙。
沈知序‘呵’笑一声,也不为自己辩解,不搭理这俩人的一唱一和。
问沈知礼,“老沈呢?”
沈知礼朝一楼沈义宏和孟菀音卧室的方向努了努嘴,“换衣服去了,你今晚可小心点儿,少说话,一会吃饭别触他霉头。”
转动袖扣的动作一顿,沈知序面上浮起几分玩世不恭,幸灾乐祸般,“谁又惹老沈了?”
兄弟俩走到客厅的窗前。
外面院子里各色各样的花在夜晚的街灯下开得潋滟,在二人的对话里充当点缀。
“这不是刚退下来,心情不好呗。”
沈知礼点了根烟,递给沈知序一根,“结果那晚念念和茜茜去酒吧的事儿,不知道被哪个不长眼的说的,传老沈耳朵里了。”
“总之,”远远看着妻子领着女儿过来,沈知礼朝那边招了招手,总结陈词,“你今晚别惹他。”
沈知序轻嗤声,“就那么沉迷他那权力场。”
他没接沈知礼递来的烟,“你烟瘾怎么这么大,在家别抽了,”
说着,他极坏地一笑,满目风流,“还是嫂子不管你?”
“...”
沈知礼一顿,看着手中点燃吸了一口的烟,瞬间没了兴致。
下一秒,被他扔进了一旁的垃圾桶。
“少拿你嫂子打趣,我们现在很恩爱。”
沈知礼目光淡淡,看着并未在意,视线掠过自己空了的手,一瞬即逝。
他抬头,若有所思地望向沈知序,“我记得你前一阵不是抽的挺凶?戒了?”
顺便以牙还牙,“还是说,有称心的姑娘管你抽烟了?”
“...”
神色裂开几秒,又转瞬恢复了岿然不动的姿态。
沈知序极淡定地一哂,“抱歉,大哥,我不像你,别人可管不了我。”
“你这样,不知道哪家姑娘入得了你的眼。”
沈知礼摇摇头,好笑地开口。
不远处女儿咋咋呼呼的动静传过来,他朝那边招手,“宝贝过来,爸爸抱。”
小侄女一来就缠着沈念,看到爸爸和小叔叔,眼睛亮了亮。
沈念领着小侄女走到两人跟前,小侄女一下子挣开她,扑进了沈知序怀里,“今天要小叔叔抱。”
沈知序一把将小侄女抱怀里,逗得她咯咯笑,一会儿又哄着“宝贝乖”。
男人眉梢眼角肆意潇洒,沈念在一旁看着,莫名觉得这样的他更加令人心动。
尤其那两个字自他的唇舌缠绕,低沉而磁性的音。
本该是男女之间的特殊称谓,此刻换了面语境。
却更加令他蒙上一层迷人,且耐心的温柔。
“二哥,你很喜欢小孩子吗?”
沈知序逗弄着小侄女肉乎乎的小手,闻言转头看了沈念一眼,“还不错,怎么,你也喜欢?”
他眼底浮着的那层笑意还未完全褪去。
落在沈念眼里,她跟着弯了弯唇,“喜欢呀,小侄女多可爱。”
沈知序颔了颔首,极随意地回了句,“只要不是自己家的,确实挺可爱。”
只要不是自己家的。
沈念又觉得,其实温柔的人,掩藏在最深处的,大抵才最冷情。
...
另一边。
沈知礼走到妻子跟前,揽着她肩,“宝贝,女儿不要我了。”
温滢一把拍掉沈知礼的手,“活该女儿不亲你,这里没别人,你也不用和我装。”
“...”
两人走到客厅的沙发旁,温滢一转头,看见沈念沈知序还有自己三岁的小女儿。
她一碰丈夫的肩,“诶你看,女儿和知序可真亲,她长得像你,自然也像知序,现在念念站在一边,乖巧漂亮,乍一看还有点儿像一家三口呢。”
沈知礼闻言眉头却蹙起来,灯下衬得他神色浓重,“你瞎说什么,什么一家三口。”
“...”
温滢自知失言,吐了吐舌头,朝丈夫撒娇,“抱歉,我说错话了嘛。”
“这话可不准乱说。”
温滢鲜少的撒娇,沈知礼面色好转了些,到底事关重大,只能又重复了句。
近处有响动传来,沈知礼回头,看见沈义宏和孟菀音从偏厅过来。
他侧了侧身,语气恭谨,“父亲,母亲。”
沈义宏年逾六十,不苟言笑。
在家里褪去几分外面严肃的气质,却也只是淡淡颔首,“嗯,入座吧。”
-
传承百年数不清多少代的大家族。
餐桌礼仪自然讲究一个食不言,然而也仅限于无事之时。
今日显然不是。
沈家人家庭观念都强,沈义宏在外面再忙该陪的家人还是陪的,家风传承。
也因此沈知序和家人的关系都维持的不错。
只除了沈义宏。
沈知礼和沈知序的父亲。
在家里再儒雅随和,久居上位的威严还是会不经意间流露几分。
父子二人话不投机半句多,谁也看不上谁。
果不其然,几句话,沈义宏开始夹枪带棒。
暗指沈知序带坏沈念,一个二十多岁的大人,带着俩未成年的小孩去酒吧像什么话,把他的面子都丢光。
“父亲...”
沈念正想开口,为沈知序说话,想说不是那样的。
父亲误会二哥了。
沈知序朝沈念碗里夹了块排骨。
筷首在她碗盘边缘克制地轻点,也顺势拦截了她的话,“吃饭。”
沈念顷刻懂了沈知序的意思,转头,清凌凌的眼神不赞同地望着他,“二哥...”
男人面容倦淡,泛着冷玉般的温和,轻轻冲她摇头,“听话,不是该你管的事儿。”
儿女互动全然看在眼里。
沈义宏沉着脸开口,“我不管你以前在国外什么德行,现在毕业回京,按我的安排做事。还有,听说你和许家大女儿是同学?”
许家大女儿。
沈念并不认识,可是和沈知序的同学联系起来,似乎只有那一个答案。
沈知礼和温滢是家族联姻,婚后感情称得上相敬如宾。
沈念一开始觉得这种相敬如宾的婚姻就是一潭死水,古时成语说得好听罢了。后来大哥大嫂有了小侄女,感情较以往好像确实更为亲近。
沈念在大哥身上,好像看到了她和沈知序的未来。
分开后,仅有的交集只是兄妹的身份。
一片沉默里,沈知序忽地开口,“抱歉,我并没打算结婚。”
一桌人惊讶地看向沈知序。
或许是久居上位的原因,沈义宏看着严肃,实则对待孟菀音是极好的。
夫妻恩爱,无伤大雅的小吵小闹,沈家家庭关系还算和谐。
任谁都没想到沈知序竟会有不婚的想法。
寥寥几字,沈念能听懂他的意思。
不是暂时不打算,是根本没打算。
“这由不得你,毕业了,工作了,不结婚想干什么?”
总之如今确实不着急,沈义宏只撂下这么一句,转头让孟菀音多给沈知序注意哪家姑娘合适。
这边话头刚落下,沈知序又开口了,眼皮淡垂,话里无澜,不掺杂任何情绪,“我当然知道自己想干什么。”
他语气听起来极随意,却又说不出的正经,“正打算进家里公司。”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餐桌上倏然弥漫起一阵可怕的沉默,盛怒似在酝酿。
沈义宏对未来沈知序的安排,早就是注定了的。
绝无反悔余地。
沈知礼在一旁叹了口气,他真是和这个弟弟白说了。
沈知序单手握筷,夹了一筷子菜,格外自然地往沈念盘里一放。
什么话也没说,神色颇为淡定。
仿佛刚才明里暗里忤逆父亲的不是他一样。
心态强大得可怕。
沈念低眸,盯着那筷子翠绿的菜,有些食不甘味。
许是太过惊讶,餐桌上的其他人一时没什么动作。
沈知序做什么都格外显眼。
男人无名指戒圈在餐厅顶灯下闪着澄净月光般的银。
戒圈下的纹身清晰入眼。
青蓝色的蝴蝶,每道纹路都深刻,翅膀翩然,像绽放又像静止。
与男人清俊修长的手骨宛若浑然天成,奢华腕表和金属袖扣都沦为陪衬。
沈义宏太阳穴重重跳了一跳,指着这个逆子。
“你无名指上那是什么!”
沈知序拿餐巾慢条斯理地擦了下嘴,掀了掀眼皮,混不吝的语气,“没想到您还挺时髦呢,还知道无名指。”
“...”
沈义宏忽地扔了筷子,起身。
“沈知序!你给我过来!”
...
几十秒之后,暴怒残留的尾气还没散去。
一家之主的权威被挑战,餐厅内人心惶惶。
沈念心里一点点揪紧了,“大哥,二哥他...他没事吧?”
沈知礼给她出主意,“不然念念去听听?”
“可以吗?”
沈念圆漉漉的眼望向孟菀音,“妈妈,我可以去吗,父亲不会打二哥吧。”
孟菀音没说话,只是眼里全是担忧。
沈念知道她默认了。
她秉着呼吸,小心翼翼地绕过偏厅与走廊,走到书房前。
家里的门板,墙壁,都用的顶级隔音的材料。
沈念觉得被大哥戏弄了。
她紧贴着门板,极力想听见些什么。
漫长的时间弹指而过,沈念也分不清到底过了多久。
门内突然传来凌厉的一声,“明天就去给我把纹身洗掉!”
书房门没关严实,一只砚台从里面飞出来。
‘咚’地一声,砸到沈念的腿上,墨汁在她浅色的裙摆晕染,紫檀木的门板被重重划开。
门里的音极清晰地传到沈念耳里。
“现在正好是高考的关键时期,既然承了你章阿姨的诺,就好好照顾念念。其余关于他们家的,没有我的允许不准插手。”
顾不上染到裙子上的墨汁,沈念回到餐厅。
脚步都是虚浮的。
孟菀音,沈知礼,还有温滢都关心地看着她。
也关心书房此时的情形,“念念,听见什么了吗?爸爸没打你二哥吧?”
沈念懵懵然地摇了摇头。
短短几天时间,仿佛做了很久远的一个梦。
久远到可能需要很长很长的时间去治愈。
原来她在沈知序那里,只是章明惠的一道托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