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信、彭越、黥布是帮刘邦战胜项羽的最关键的三个人,“卒破楚者,此三人力也”(《留侯世家》)。但异姓王中他们三个的下场又是最悲惨的,除了“夷族”之外,彭越还被做成了肉酱分享给了诸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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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哪些共同点使得刘邦对他们那么狠呢?
⒈都以封王为追求。
他们想要的都不是秦朝“二十级军功爵禄制”中的“彻侯(汉称通侯或列侯)”或“关内侯(又称伦侯)”。因为这两种侯在秦朝都是只有“食邑”,没有“封国”的,至大也不过是封赏过万户的“县侯”而已;而且他们在封地内也只有征税权,没有兵权和其他行政权力。
他们想要的是秦以前的“诸侯”。是“封国”多达几个郡,既有军权,又有财政和行政大权的国中之国。这个爵位在西汉就是“王”。
所以,当韩信被褫夺王位,封为列侯时,他依然不开心。
而在那个“天下锐精持锋欲为陛下所为者甚众”(《淮阴侯列传》蒯通对刘邦语),人人都有“刘邦梦”的时代,王权对皇权的威胁是可想而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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⒉都不是“沛县集团”的成员。
所以,当刘邦向朝中武将征询对韩信、黥布造反的看法时,皆曰:“发兵击之,坑竖子耳!何能为乎?”
没有一个有战友情的。反倒是刘邦比较冷静,派人进行了查证。
⒊都向刘邦要过待遇。
韩平齐之后要过“假王”,还和彭越趁刘邦“固陵之困”的时候要过封地。
黥布则很看重刘邦的尊重,被刘邦洗着脚接待的时候,就气愤地光想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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⒋都渴望在均势之中求生存。
他们都有对兔死狗烹的恐惧,也都接受过类似于“存楚制汉,为天下权”的教育,估计也都会很后悔当初彻底消灭项羽。
因此在刘邦讨伐陈豨时,韩、彭都会称病不从,韩甚至做了陈豨的内应。
这就是他们在扶植能够牵制刘邦的第三方势力,包括陈豨的叛军和境外的匈奴。
⒌对汉都是三心二意。
除了上述称病事件,韩信还是陈豨造反的提前四年的策动者。韩信收留了钟离眛,彭越收留了田横,这些人都曾经是刘邦的反对者。
黥布在项羽时,就会称病“不佐楚”,可见其忠诚中的水分。
⒍都很能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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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六点,在“家天下”的刘邦眼中肯定就是“三根钉”上的“六根刺”。
他把“郡县制”和“分封制”并行,本身就是一种无奈。所以,当他经历臧荼之叛、利几之叛、韩王信之叛和陈豨之叛后,肯定会毫不留情地拔除这些强悍的军阀,尤其是当他看到自己孱弱的继承人汉惠帝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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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三个人冤枉吗?
应该也未必。
在那个特殊的年代,他们和刘邦一样都清楚,什么叫威胁,什么叫忠诚,而且他们自己也在打着自己的小算盘。服弱如刘邦的女婿张敖那样的,手下尚有贯高欲反,何况这三个根本就不服弱的人。所以,不管何因,他们大概率也会造反。
正如司马迁所言:他们之所以“幽囚而不辞”,只是因为他们“独患无身”。但凡他们“得摄尺寸之柄”,必“云蒸龙变”,争锋天下。因为他们都是“智略绝人”的人,不怀“叛逆之意”就不是他们了。(《魏豹彭越列传》)
刘邦下手快,方使天下没有再重蹈楚汉相争那样的兵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