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妃难囚》
作者:恶贯满盈
文案传闻王妃南悦音对王爷情根深重是个舔狗,在府里没地位没尊严。 穿来后她拳打府丁脚踢白莲花,分分钟教他们做人。 某人求和:“王妃,回来吧。” 她把某人狗头按在地上摩擦:“想娶我,你配吗?” 追妻火葬场的楚昱辰,从身后拉出一个小奶包:“话不能这么说,我有人质。”
试读片段“南悦音谁给你的胆子害莲儿?!”
“砰!”
“给本王拖去乱葬岗喂狗!”
……
“唔啊!”
一阵摇摇晃晃中,南悦音捂着头惊醒,脑海融合着陌生又熟悉的画面。
她穿越了……
原主本是安乐侯嫡女,自幼痴恋昱王楚昱辰。
去岁,原主跪求太后赐婚,得偿所愿被赐下婚期。
可没想到新婚当天,楚昱辰心仪的莲儿姑娘被害死无全尸。
楚昱辰当场爆怒。
拜堂一半时,任由手下一掌将原主怒飞出去。
回忆到这,捂着胸口,南悦音钻心的疼,原主残留的情绪剧烈翻滚着。
好像又回到那满堂喜庆、满屋宾客下。
楚昱辰连听原主的一句解释机会都没,纵容手下对她打的一掌。
原主拍飞出几米远,吐着血还想解释……
那狗男人一句:拖去乱葬岗喂狗!
“呵,楚昱辰……”
“嘶~呼……‘南悦音’你可别再惦记那种狗男人了!”
心中刚记了那男人一笔,原主残留的意念突然暴动,让南悦音脑袋疼得差点呼吸不过来。
“嘭——”
与此同时,摇摇晃晃去往乱葬岗的花轿,被粗暴的摔到地上。
南悦音没防备,额头狠狠撞了轿窗。
“给我把人拖出来!”
耳熟的声音响起。
接着,轿帘被掀开,家丁的一只手伸进来,直抓南悦音的头发而已。
尖刺,南悦音抬脚猛踹。
家丁“哎呦”声翻滚出去。
南悦音顺势掀开轿帘。
“南悦音,你居然还没死?看来昱辰哥哥那一掌还是太轻了!”
“也好,鞭尸可没打活人意思了。”
说话间,林微棠掐腰抬着下巴,趾高气昂看着南悦音。
鞭尸?
南悦音微眯眼。
这边林微棠已经接过了旁边的家丁,讨好递上的皮鞭。
“南悦音,谁让你命贱呢,这都不死,那我只能亲自送你一程了!”
说话间,林微棠阴笑着甩了甩手里的鞭子。
本以为会看到南悦音害怕,忍不住跪地求饶她的一幕。
南悦音依旧面无表情。
明明脸色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气势却是压她一头的凌人。
“见人,还装!”
“等我抽得你皮开肉绽,再让这些卑贱的下人们好好宠爱宠爱你,看你还在我面前装不装矜贵!?”
狞笑着,林微棠舞起鞭子就朝,南悦音抽去。
一旁的几个家丁也意动了,眼里泛着贪婪的目光盯着南悦音。
这可是尊贵,往日他们连抬头看一眼都不敢的郡主啊!
要是真能睡一睡,那可不得了!
“呵!”
夹杂着冷风的鞭子迎面抽来,南悦音微眯眼。
在鞭子落下时,她抬手蓦地抓住。
在林微棠等人惊楞时,猛地一拽。
下一秒,林微棠握着鞭把,狗吃屎的姿势被拽到南悦音跟前。
“别动喔。”
接着,一根尖锐的发钗抵在林微棠脖颈。
稍微一动,那尖锐的钗尖就要刺破肌肤。
“你!”
林微棠又惊又怒,却不敢再乱动。
一旁的几个家丁更是被突然的转变吓得腿软。
“表小姐……”
表小姐若是出了什么问题。
他们祖孙几辈都别想活了!
闻声,南悦音冷冽的目光扫了家丁们一眼,挟持着林微棠重回花轿。
“不想林微棠出事,就立马送我回昱王府!”
几个家丁哪敢拒绝,连忙点头,生怕林微棠在南悦音手里出点事。
花轿重新被抬起,似怕伤到轿里面的林微棠,家丁们抬得比抬南悦音一个人时要稳得很多。
南悦音还没松口气,就见林微棠一脸狠色,要抢夺钗子。
南悦音毫不客气,抬脚朝林微棠膝盖窝一踢。
林微棠吃痛单膝重重的跪地上,南悦音毫不客气在她另一条腿同样一踢。
“南悦音你个贱……”
“嗯?”
南悦音嗯了声,尖锐的钗子又往她脖颈上送了送。
林微棠脸色青一阵白一阵,骂到嘴边终究没敢骂出口。
场景就变成了,南悦音好整以暇的坐下,林微棠则跪在她面前,不敢妄动一下。
皱眉,南悦音思索起原主背后的事。
原主看不透的事,她这个外来者却是一目了然。
看出虽然原主算是倍受宠爱的郡主,但那都是继母柳氏的捧杀。
且安乐侯是大皇子一派……而太后又偏向三皇子。
若不是原主要死要活要嫁给楚昱辰,安乐侯跟昱王府不会沾一丝的关系。
还有莲儿的死……
原主虽然骄横恃宠而骄,但心思没有那么歹毒,一心也不过是嫁昱王为妻。
那莲儿的死就有意思了……
与此同时,昱王府。
“王爷不好了!”
“南悦音挟持了表小姐……”
家丁们抬着花轿赶回王府门口,其中一个再也忍不住率先冲进王府高喊。
此时,来参加婚礼的宾客们才被送走,楚昱辰一身喜服都还没来得及换。
听到家丁的话,他锋眉一皱,一双如寒星般深邃的眸子微眯。
他手下那么重的一掌下去。
南悦音居然还能活到现在?
他一摆袖,转身朝外走去。
片刻后,王府门口。
楚昱辰目光阴鸷。
继续任由手下,抬手对着门口的花轿虚空一掌。
“砰!”
掌风拍过,花轿四分五裂的炸开。
顿时,花轿里的俩人暴露在众人面前。
就见南悦音坐着,表小姐林微棠跪着。
南悦音手里的发钗还抵着表小姐林微棠的脖颈。
“呜呜表哥、昱辰哥哥救我……南悦音她好歹毒,害死了莲儿姐姐,现在又要杀我……”
看到楚昱辰,林微棠柔柔弱弱就哭了。
还特意提起南悦音害死莲儿。
果然楚昱辰不好看的脸色越发的阴恻。
“南悦音!”
隔着王府阶梯的距离,楚昱辰冷冽阴鸷的寒眸,仿佛看死人般看着南悦音。
闻声,南悦音目光没有躲闪的,与楚昱辰压迫感十足的视线对上。
随之,上下打量。
也难怪原主要死要活非嫁他不可……
俊美异常的面孔。
尤其那双星眸,深邃的让人见之仿佛心神都被吸入其中。
见南悦音到此时都举止轻浮,很敢大胆得将他当个物件打量。
楚昱辰袖子里的手微动,眼里的杀意浓郁快实质化。
抬手杀招将出……
“太后懿旨到!”
“老奴见过昱王。”
说着,尖着嗓子的老太监笑呵呵的上来行了个礼,侧身又对着南悦音行礼道:“昱王妃。”
其一来,便代表太后的身份承认南悦音昱王妃的身份。
南悦音眼眸闪了闪。
“呵呵,昱王,太后娘娘说难得昱王的大好喜的日子,让老奴特意送来贺礼。”
说话间,年轻太监将一箱箱东西抬进王府。
管事太监再次开口道:“昱王、昱可以接旨了。”
闻声,南悦音眼眸闪了闪,很是痛快松开挟持林微棠的手。
林微棠得了自由,爆怒的情绪让她都忘了现在是太后懿旨的时间。
愤恨的,抽出自己的发钗,就朝南悦音的后背狠狠的扎去。
南悦音勾唇,却是闪都不闪。
“放肆!”
“光天化日下,胆敢刺杀对昱王妃!”
下一瞬,管事太监尖锐的怒咤响起,接着他跃身过去一掌朝林微棠拍去。
南悦音依旧不动,仿佛事不关己。
关键时刻,楚昱辰鬼魅般的闪过来迎着老太监对了一掌。
“放肆!王公公是要杀本王的人!”
楚昱辰脸色阴恻的吓人。
林微棠作势害怕,贴紧楚昱辰怀里楚楚可怜的掉眼泪。
“呵呵,昱王见谅。”嘴里说着,王公公却半点不怵,拱手行礼道:
“且望昱王莫忘了,昱王妃可是上了皇家玉蝶的,可莫要让一些不三不四的人伤了去。”
被说成不三不四的林微棠脸色变了。
王公公却不搭理她,把太后的意思传递完,朝南悦音善意的笑,打开懿旨开始宣读俩人祝词。
“望昱王、昱王妃早生贵子,白头偕老。”
道完,又不紧不慢眼神敲打了林微棠一下,这才领着人走了。
昱王府门口。
“昱辰哥哥,王公公那话什么意思啊,棠儿好害怕……”当街,等王公公刚走,林微棠就坐不住了,往楚昱辰跟前凑。
对此,楚昱辰脸色阴沉,神情厌恶。
寒眸转而看向南悦音,才勉强容忍下。
“怕什么,有本王在,谁也不能伤害你!”
见两人站在一起,而楚昱辰身上还穿着跟原主拜堂成亲的喜服,可两人却比她这个正主更像是一对,原主残念再次作祟。
“楚昱辰,你不准理她!”
那股绝望蚀骨嫉愤的情绪太过剧烈,南悦音来不及控制,失控的冲上去,拽住楚昱辰的胳膊试图拉开俩人。
“滚开!”
见其果然,还如从前那般讨人厌,楚昱辰星眸微眯,毫不留情的猛地挥手甩开。
一屁股重重的摔坐地上,强烈的疼痛感才让南悦音重新掌控身体。
楚昱辰却没再看南悦音一眼,搂着林微棠回府。
林微棠还胜利者挑衅的朝她冷笑了下。
南悦音:!!!
“呼……”
“‘南悦音’你争点气啊!”
话落,南悦音吃痛捂着胸口,原主那嫉愤又噬心的情绪又上涌,痛地她连呼吸都痛。
似是非常不满南悦音这般说,那疼痛持续了良久。
让南悦音在府门口被来往人一阵指指点点。
脸算是丢完了!
南悦音真是要被原主气坏了!
咬牙拼出所有意志力,一边和原主的残念斗争的同时,重新昂起头,挺起腰捡起原主丢弃的傲气,迈步走进昱王府。
没走几步,一个嬷嬷追上来。
领着她在偏僻荒凉的后宅院。
“以后,没有王爷的命令,不许踏出这里一步!”
不把她当回事到,连王妃的尊称都没有!
“小姐……”
在嬷嬷走后,南悦音闻声回头。
是原主陪嫁的丫鬟。
不过,回忆了下原主的记忆,她这丫鬟春竹是柳氏的人。
当下也懒得搭理她。
不过,胸口被楚昱辰那狗东西拍了一掌,少说也留了些内伤。
吩咐春竹去找些草药,南悦音彻底撑不住昏了过去。
…
等再次睡醒,太阳已经西落,暮色渐渐要暗下来。
南悦音昏迷前在地上趴着,醒来依旧在地上。
不过,春竹倒是把她要的草药都准备好了。
倒是也没药材里面放一些不该放的。
也懒得和这丫鬟现在计较。
找了个能熬药的罐子,在荒凉的院子里,南悦音就地生火熬起草药。
现在首要是先保命。
楚昱辰那个狗男人那一下,是真将原主打死了。
哪怕她现在占了原主的身,身体也是真不妙。
这边,春竹在一旁看着,眼睁睁看着自家小姐熟门熟路的生火熬药。
这还是她家那个郡主吗?
春竹突然有些不认识眼前她伺候过十几年的小姐了。
“春竹,我拜堂那会你在哪?”
煮着药,闲着无聊南悦音随口问了一句。
“啊?小姐…我、我……”
春竹怔了下,而后就给南悦音跪下。
尖刺,南悦音嘴角露出一抹冷笑,也没让春竹起来。
很快,浓郁的中药味在院里蔓延开。
大概等了半小时,南悦音倒了半碗一口气干了。
与此同时,天色暗下,直到月亮高悬,期间一直没人送晚饭来。
南悦音冷笑,似才想起跪在地上的春竹,让她起来自己去找吃的。
等春竹瘸着腿缓缓离开后院,脸上愤恨的狰狞是南悦音预想的那般。
深夜。
刚喝了药的南悦音,躺在床上昏昏沉沉的,一会醒一会睡的。
“砰!”
蓦地门被踹开。
南悦音醒来,便见林微棠领着几个壮汉出现在门口。
“呵,坏人!”
“以为有太后的旨意,你就嫁给昱辰哥,你真就真能坐稳昱王妃的位置吗?!”
南悦音不答,视线只落在林微棠包扎的脖子上。
察觉到她的视线,林微棠眼里闪烁着恶毒的光。
“啪!”
接着,一纸休书被她拍到南悦音面前。
“南悦音,看到了吗?这是昱辰哥给你的休书!”
“就算你是安乐侯府郡主,有太后撑腰又怎么样?”
“昱辰哥一纸休书,你上了皇家玉蝶也只是个可笑的笑话!”
越说,林微棠越得意。
新婚夜就被休,看南悦音以后还怎么有脸在盛京活。
“休书……楚昱辰他怎么可以……”
看着桌面上那一纸楚昱辰亲笔休书,南悦音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原主意识在复苏,心脏刀搅般痛的南悦音脸色惨白。
而见南悦音悲痛欲绝的样子,林微棠肆意的冷笑。
有了这份休书,南悦音跟楚昱辰便再无半点关系。
那么,她名誉扫地更跟昱王府无关。
“南悦音,今晚好好享受我送你的礼物吧……”
说着,林微棠朝一旁的几个壮汉看了眼。
几人凶神恶煞的上前分别抓住南悦音的胳膊,其中一个捏住她的下巴。
南悦音此时受原主残念影响,反抗不了,嘴里被倒进一些白色的粉末。
“南悦音,我看你这次要怎么死?!”
这该死的原主残念!
勉强恢复,南悦音只觉嘴里药粉不苦还发甜。
知道中招了。
南悦音忍着不适,抬脚踹到控制她的几个壮汉裤裆的同时,一把夺过药瓶。
接着,她一个箭步冲上去,将瓶中属于的药粉,掐着林微棠的下颚,一股脑全部倒进她的嘴里。
“唔不!”
林微棠惊恐挣扎,但被南悦音捂着嘴,药粉在嘴里化开。
确定林微棠咽下,趁旁边几个壮汉围过来前。
南悦音使出最后吃奶的力气,闪身出去,倒是顺手把门反锁,将林微棠等人关在屋里。
“南悦音!”
屋内,林微棠疯癫般嘶喊着,尖锐的声音划开夜空。
“小、小姐……”
闻声,南悦音回头。
那股原主的残念,这会才算被她彻底压下去。
“噢,忘了还有一个你。”
不远处春竹手里握着根木棍,见她突然回头,吓的直哆嗦。
南悦音则嘴角冷勾。
刚才她在屋里,就听到站在院子里看戏的脚步声。
这不大概是看到她反而将林微棠他们关屋里,她这好贴身丫鬟反而慌了。
刚才见她要被欺负没行动。
现在看到她将林微棠给阴了,反而行动起来去找棍子。
这是想敲她黑棍。
一把夺过木棍敲晕春竹。
南悦音轻手轻脚的摸出院子。
之前嬷嬷带来来时,记录的路线复现在脑海,之前之所以现在进王府没直接离开,就是当时身体受那一掌确实严重,如今药已经喝了。
却又被原主坑了,又被下药了!
走着走着,嘴里直发甜腻感,伴随着体内难以忍受的燥热感。
“不对劲……”
南悦音感受自己心脏的跳动,以及浑身燥热的无力感。
林微棠那又蠢又坏的……她下的不是毒,是特么合欢散!
现在必须找药草解开
记得王府的围墙方向是……
同时,正院。
“噗—”
书房里,楚昱辰刚起身一大口黑色喷出,散落在地上,落血的地方发出轻微腐蚀的声音。
“王爷!”
“快,药!”
守在一旁的近卫惊道,从楚昱辰腰带里找出小药瓶。
打开一倒,却是没倒出一颗来。
“没有!”
“怎么会没有!?”
而吐了黑血的楚昱辰浑身僵硬着,除了眨眼睛连嘴都动不了。
原本还剩下的两颗药丸,可以让他撑上几天时间。
但白天时,动怒动功,把剩余的两颗药丸给吃了。
没想到,两颗药连一天的时间都没顶上。
近卫将楚昱辰扶到一旁的床榻上,便火急火燎的飞身出去找叶大夫。
他刚走。
围墙有一道身影连滚带跌的掉进来。
“呼~…王府修这么大……显得你很有钱啊,还要一路上也没草药啊,那丫鬟到底在哪里找到的……”
连翻了几道墙,之前记下的路线脑海里越来越乱,始终还在王府里,南悦音燥热的想骂人。
“好热…感觉身体快爆炸了……”
南悦音满额头的汗,坚韧的保持脑海那根崩掉的理智。
“楚昱辰?”
却看到了,一窗之隔,躺在床榻上的楚昱辰。
顿时,脑子里“轰”的一声,原主那该死的残念,如前世最变态的私生饭,再次复苏。
她近乎本能的,通过窗户跌跌撞撞的爬进去。
床榻上。
体内的毒素腐蚀蔓延,楚昱辰僵硬着,只暴露在外的肌肤下凸显一条条蜿蜒的青筋。
似无数只蚂蚁在血管内,随着血液流动全身,在噬他的骨、噬他的筋。
如千刀万剐着,偏偏他动弹不得,只得承受着酷刑。
“砰!”
然就在这时,窗户处爬进去一个人。
他斜眼看去,瞳孔剧烈一缩,随即暴戾的杀意在他眼里迸发。
南悦音!
她怎么会在这?!
“楚、楚昱辰……”
燥热散发的热气模糊视线,南悦音努力和残念争夺意识,然后摇摇晃晃的朝床榻上的楚昱辰走去。
本身和原主争夺都难,现在再加上中毒了。
更加朝着不可控的方向而去。
近了,能看清女人脸上不正常的红晕,楚昱辰怒极。
该死!
她不会是……
“楚昱辰,是你指使林微棠给我送休书?下药?”
“呵,狗东西!”
浑浑噩噩中,南悦音一把拽住楚昱辰的领子,“我这就让你知道什么叫自作自受,给我下药…就用你解药……”
楚昱辰嘴唇直颤抖着,却是毒发让他连张嘴说话都找不到。
南悦音理智却被烧没,胡乱抽开楚昱辰的衣服整个人贴了上去。
“噗~”
被南悦音轻薄乱蹭。
楚昱辰一口黑血喷出,目光森然的看了眼南悦音昏了过去。
给本王等着!
南悦音理智烧没。
正欲往楚昱辰嘴上亲,好险差点被喷一脸血。
“楚昱辰?”
南悦音浑身汗津津,意识清醒了些。
看着楚昱辰嘴角泛黑的血,柳眉紧皱,可惜没有银针跟其他的工具。
楚昱辰情况不太好。
当然,她却不是为了救这货。
只是……为了自己不被那啥憋死,她只能试试了。
想着,她拔下发钗,手指抵在楚昱辰胸膛上缓缓滑动。
别说,这狗东西的胸膛挺结实的……
很有弹性呢。
似感受到女人的冒犯,昏迷的楚昱辰幽幽的睁开寒眸。
该死!
刚才趁着他昏迷,这无耻不要脸的女人居然还在对他……
倏地,他瞳孔放大,眼睁睁的看着南悦音扬起发钗朝他胸口刺去。
“噗~”
手指所点之处,尖锐的发钗刺进皮肉里,南悦音媚眼如丝的朝楚昱辰瞪大的眼看去。
“呵,原来鼎鼎大名的昱王也会怕死啊?”
南悦音,你死定了!
楚昱辰散发着肃杀的寒意。
南悦音讥讽了句。
体内的燥热快压不住了。
另一只手在楚昱辰身上其他穴位点摸推拿的速度,不由快了几分。
而楚昱辰的感受里,就是南悦音不仅要刺杀他,临死前还要玷污他!
眼神能杀人的话,南悦音已经被他撕碎成百八十块了。
好一会,南悦音衣襟都被汗打湿,穴位推拿才完成。
而后,刺在楚昱辰胸膛的发钗拔出来,顿时一股黑色的血线飚升。
“呼~要不是……我才懒得管你……”
说着,南悦音脱掉外套,随意的把楚昱辰身上的污血擦拭掉。
“嗯解药……现在该你还我了……你嘴里有毒不准亲……”
说着,南悦音像抱着人偶娃娃整个人贴了上去。
楚昱辰:……
该死!
南悦音,迟早本王让你生不如死,求死不能!
…
次日清晨。
书房门口,两个近卫各自站在两边。
昨晚匆匆在叶大夫哪里拿了药赶回来,结果到窗口就看到……
他们不敢进去打扰的,以往毒发僵硬成雕像的王爷,昨晚大展雄风…
那动静他们现在想起都脸红。
看了看天色,这王爷才睡下没几个时辰。
这小药瓶捏在手里都握热了,他们都不确定要不要把药送进去。
与此同时,南悦音睁开眼,看到自己窝在楚昱辰怀里,猛地抬脚……
“啊嘶!”
楚昱辰被摔醒,春光乍泄的躺在地上。
“南悦音你有病啊!”
“唰——”
一阵破风的声音,楚昱辰转瞬出现在南悦音面前。
手背青筋明显的手一把掐住南悦音的天鹅颈。
“南悦音,你是觉得本王不敢杀你吗?!”
他的手很大,掐着南悦音的脖子很轻松,便让她说不出一句话。
与此同时,楚昱辰黑着脸,手随着收紧。
南悦音满脸涨红,窒息感让她生理性眼泪从眼尖滑落。
楚昱辰微眯眼,没有一丝的动容,一想到昨晚南悦音对他做的,他恨不得把她扒皮抽骨!
“王爷。”
门口,听到动静的近卫推门欲进来。
“滚!”
楚昱辰头也不回的吼了句,随手将快窒息昏迷的南悦音重重的甩到床榻上。
“南悦音就这么让你死太便宜了,本王会让你知道什么叫求死不能!”
南悦音被摔的头昏脑涨。
浑身泛着痛,尤其昨晚……
该死的原主意识!
不过,听到楚昱辰的话,她气笑道:“我救一条狗,反咬恩人也没有你昱王快吧!”
没心没肺的狗男人!
好在原主残留的意识,因为昨晚跟楚昱辰发生关系后,彻底得到满足,终于心满意足消失了。
倒是也勉强算个好消息。
楚昱辰则目光阴鸷。
救他?
他胸膛上的伤口,明明是她刺杀他的证据!
昨晚不过是她体内的合欢散发作,才让她失去理智,改杀为那般……那般对他!
“来人,给本王拿一副镣铐!”
楚昱辰掐着南悦音的下颚:“王妃居然如此爱慕本王,便生也在本王府,死亦在本王府吧!”
俩人近在咫尺,南悦音明眸微闪,楚昱辰眸色暗的渗人。
没一会,一副镣铐送来。
南悦音要反抗,差点被楚昱辰把骨头捏碎,手脚被铁质的镣铐锁住。
“来人,送王妃去后山与本王的爱宠为伴。”
楚昱辰寒声道。
近卫暗暗打了个哆嗦。
后山,楚昱辰饲养狼群的地方。
以往,王府处理的那些尸体,可都是扔去喂狼了。
闻声,南悦音目光冷厉。
浑身酸痛无力挣扎反抗被近卫押送出院。
迎面,阴恻的林微棠走来,看到南悦音时她双眼瞬间猩红。
想到,她一觉醒来,身边躺着几个跟她一样赤裸的卑贱下人……
那一刻天都暗了下来,她的清白没了,让几个卑贱的下人给糟蹋了!
而昨晚那些疯狂淫靡的画面不断的在脑海浮现。
林微棠想死的心都有了。
趁那几个壮汉还没醒过来,她抽出一旁的刀将他们全杀了!
“南悦音!”
林微棠猩红着眼,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恨不得生撕了她。
“呦,林表小姐挺厉害啊,昨晚几个壮……”南悦音嘴角一勾阴阳怪气道。
“啊!南悦音你个坏人去死啊!”
林微棠哪里敢让南悦音把话说出来。
像暴怒的母狮子,拔出染着血的刀朝南悦音扑去。
她被卑贱下人给……绝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表小姐不可!”林微棠疯了要杀南悦音,近卫赶紧拦住。
林微棠可不比楚昱辰,她要杀死南悦音,太后那边知道,楚昱辰都护不了。
“王爷有命,王、南小姐被送到后山以狼为伴。”近卫顿了顿道。
林微棠被拦住,根本伤害不到南悦音丝毫,只能愤恨的瞪着。
“别再惹我,否则……”南悦音斜眼瞥了眼林微棠,抬脚就走,近卫连忙跟上。
林微棠站在原地,脸色跟变色一会一个颜色。
…
“神奇,这胸口一刺,倒凑巧的把心脉处的毒素逼出了一些。”
书房,儒雅随和的叶大夫检查完,给楚昱辰胸口上的伤口上药道。
‘我救一条狗,反咬恩人也没有你昱王快吧。’
耳边南悦音的话回响。
楚昱辰黑脸,南悦音那般恶毒无耻的女人怎么可能会医术?
不过是想杀他不成,凑巧救了他一次。
“王爷,昨晚表小姐她……”另一张陌生脸的近卫悄无声息的半跪着,犹豫的看了眼叶大夫。
楚昱辰气势一重,近卫便不敢耽误把昨晚的事汇报。
“哎,倒看不出,你那乖乖巧巧的表妹也是个心狠手辣的。”
昨晚欢愉一场,一早就被抹了脖子,现在尸体怕都硬了。
闻言,楚昱辰面无表情,好似一点也不在意。
叶大夫盯着他看了几瞬。
“昱辰,你这反应可就冷漠了点,好歹是心生爱慕你的表妹,你不替她出出气吗?”
叶大夫笑问道。
俊秀儒雅的神医,骨子里也是焉坏焉坏。
“关本王何事。”
楚昱辰无情道。
眼里却泛着冷漠的寒意,手指在右手背轻轻摩挲。
回忆小的时候,他不得不寄宿在“好表妹家”,皑皑白雪的院子里,他爬在地上去捡被踩碎的糕点,一双绣花鞋踩在他手背上狠狠的碾着。
“不过……”叶大夫一边包扎一边道:“我倒对南悦音有几分感兴趣。”
在他专业的眼光看来,楚昱辰胸口这一刺伤口的深浅太巧合。
闻言,楚昱辰眉头微皱了下,漠声道:“随你,别太快弄死,毕竟…呵,她是太后的人。”
后山。
“狗东西,下次就算你死我面前,我绝对见死不救!”
南悦音带手铐脚铐被扔到后山。
说是后山,其实是楚昱辰圈的一块专门养狼的地方。
正骂着,突然她感到危险的气息。
几头威风凛凛的灰狼呈现包围的方位出现在眼前。
盯着它们的眼睛,南悦音狠狠的后退,直到背靠着一颗大树。
楚昱辰,信不信我死了天天晚上回来找你啊!
南悦音心里暗骂。
她是挺喜欢汪星人的,但眼前它喵的是几头狼啊!
突然,灰狼缓缓的往后退,狼兽低垂似在臣服。
一头体型比它们大一圈的头狼从草丛里跳出来。
不同的是,它有一身雪白的毛发。
白狼!
南悦音想起原主记忆里关于楚昱辰的传奇故事。
据说,楚昱辰母妃宸妃巫蛊祸被打入冷宫,年仅两三岁的楚昱辰一同被扔进冷宫,后来不知道怎么跑到皇家狩猎场。
再出现在人前,已过了十年,据说他是被狼群养大的。
想着,那头白狼嗅着鼻子朝南悦音缓缓的走去。
“你、你是大白吧。”
南悦音不敢妄动,原主曾远远的见过大白一次。
靠着近了,白狼那双跟楚昱辰相似没有味道的眼睛看的南悦音呼吸都不敢大喘。
似跟楚昱辰‘缠绵’一晚,她身上沾着他的气息。
大白凑到南悦音身边闻了闻,围着她转了几圈。
“嗷呜~”
低嚎了声,大白调头跑开,几头灰狼跟随离开。
南悦音靠在树上微喘,随即觉得不保险爬树上去。
远处,躲在暗处的影卫默默的看着,王爷可只是说保证南悦音别太快了的死了。
南悦音躲在树上,迷迷糊糊的睡到太阳正当午。
“砰砰—”
被声音吵醒,是王府的下人隔着围墙往里扔了些活羊、活鸡等。
南悦音摸了摸肚子,肚子配合的发出“咕噜咕噜”声。
正要跳下去抓只鸡烤来吃,可惜,大白领着狼小弟过来,把扔进来的活物叼走了。
“楚昱辰,你够狠的!”
南悦音摸着肚子以为又得挨饿一天的时候。
大白颇有些智慧的朝她看来,随即朝一旁的灰狼喉咙里发出呜咽声。
便见灰狼叼起嘴里的鸡跑到树边,将鸡松开,转头跟上大白它们,很快狼群便又消失在草丛里。
南悦音提着镣铐上的铁链跳下树,捡起地上被狼吓的瑟瑟发抖的鸡。
“哼,狗男人,大白都比你有人性!”
南悦音骂骂咧咧的,耳边能听到水流水,为了照顾这些狼,这后山可是楚昱辰斥巨资修建的。
确定大白它们不会伤害自己,南悦音提着鸡去到不远处的小溪边。
干脆利落的扭断鸡的脖子,在溪边挖了些湿泥将鸡包裹起来。
生火的问题对南悦音更不是什么难事。
前世,她医院不忙的时候,她经常请假参与一些野外生存的活动。
找些易燃的绒草,与铁链纠缠着一起,用力的铁链与铁链打擦,碰撞的火花点燃易燃的绒草。
星火在南悦音手心点燃,被她捧着轻轻放到干草堆里。
火生起,挖坑将裹着鸡的泥蛋扔坑里,大火在上面烧着。
不远处躲在围墙下的影卫,默默的看着南悦音变魔术般,拿着铁链擦了几下就生起一堆火来。
半小时后。
南悦音挖出泥蛋,敲开,一股浓郁的肉香味在空中散开。
扯下一个鸡腿,南悦音狠狠的咬了一口,心情顿时都好了很多。
吃完整只鸡,南悦音浑身都有了力气,她虽然医术高明,但也解不开手脚上的镣铐。
嘴里骂骂咧咧咒骂着楚昱辰,一边就地找起地上的一些能用的草药。
期间,她发现一些能提炼轻微毒素的草药全部采收。
很快,夜幕降临。
南悦音爬上树,远处的狼嚎时不时的响起几声。
书房。
“大白并未撕咬王、郡主,中午喂食,大白还特意留了只鸡给郡主,郡主凭空生了堆火,将鸡用泥裹起扔火里,她一边吃一边骂……”影卫小心翼翼瞥了眼楚昱辰的脸色,如实继续道:“狗男人,大白都比、比王爷你有人性……”
楚昱辰脸色冷若冰霜,阴鸷的眸光闪了又闪。
一旁的叶大夫嘴角抽搐在忍笑,这个南悦音胆子确实很肥啊。
影卫顶着低气压的气势,低声的把南悦音骂的话重复了一遍。
那是,想起就骂几句,吃东西骂,睡觉前还得骂几句。
直到,说起南悦音满山的挖着一些草,楚昱辰与叶大夫对视一眼。
南悦音挖草自然不可能是用来吃,那么那些草便是草药了?
挥退影卫,叶大夫道:“你不是还没查出下毒的么。”
“不如从南悦音身上入手,我也很好奇,一个武侯家的千金,不学文不学武,不为人知的去学医的目的是什么?”
连想起以前南悦音死皮赖脸到跟前,又是太后赐婚的事。
…
“啊楚昱辰狗东西!”
清晨一早,南悦音站在溪边洗完脸朝林里怒喊。
昨晚,她从树上摔下来,屁股差点没摔成八瓣。
“狗东咳咳…又骂一次,加上。”躲在暗处的影卫默默记上。
上次敢骂王爷的人下场是……想起,影卫打了个哆嗦没敢再想。
“嗷呜?”
大白带着狼群到溪边用水,南悦音突然的喊声差点让它们应激。
“嗨,大白早上好啊。”
看到突然出现的狼群,南悦音吓了一跳,都没敢清洗衣服,怕把楚昱辰的味道洗了,大白就翻脸了。
大白斜看了她一眼,率先在溪边喝起水,狼群等级森严,头狼喝完,其余的狼才低头喝起。
喝完水,狼群互相蹭了蹭准备离开。
突然,一头大肚子的母狼就地躺下,呜咽着要产子了。
狼群顿时戒备起来,狼目森然的看向其它地方。
南悦音蹑手蹑脚的准备走开。
“嗷呜—”
那母狼惨叫着,声音凄惨悠长,听的让人不忍。
南悦音定眼一看,却是小狼的一只脚先出来了。
母狼难产了!
大白似知道母狼遇到危险,焦躁的围着母狼转圈。
随即又轻轻叼着小狼的腿试图拽出来,引的母狼发出哀嚎。
“大、大白,你相信我的话……我可以帮你们看看的。”
看着大白人性化的举动,南悦音上前试探道。
狼群对于她的动静如临大敌摆出围攻的姿势。
“嗷呜~”
大白银白色的狼眸盯着南悦音看了看,随即嗷呜声,狼群散开。
南悦音试探的走过去,狼群没有摆出攻击的姿态。
在母狼身前蹲下,南悦音抚摸母狼的肚子,一边手工帮忙顺产着。
好一会,头一只小狼崽在她的帮助下顺利出生。
黏糊糊的小狼崽,毛色是白色的。
“好哇,原本是大白你干的好事,是你的狼崽崽呢。”
南悦音捧着小狼崽递过去,大白舔了舔狼崽身上的粘液。
南悦音守着母狼,剩下的两头狼崽很顺利的诞下。
两只白色的,一只毛发颜色跟母狼很像的灰狼。
见母狼它们平安无事,南悦音起身准备去溪边清洗。
回头,便与楚昱辰四目相对,他不知来了多久,站在那多久了。
呵!
连大白都不如狗男人!
南悦音斜眼,无视楚昱辰的存在,朝溪边走去。
楚昱辰嘴角微抽,袖子里的手握了又握,他怎么从这女人的眼里,看到她又在骂他狗男人了!
“哗啦啦~”
南悦音蹲在溪边,舀着水清洗手里的血腥粘液。
楚昱辰探究的视线落在她背上。
他好像从来没认识过眼前的女人,不顾郡主身份,给一头狼接生,没有一丝的嫌弃,甚至傻的…蠢的自言自语的去安慰母狼。
这还是他记忆里那个恶毒无耻的南悦音吗?
南悦音不知楚昱辰在想什么,但狗东西的视线强烈的让她想忽视都忽视不了。
“有事?!”
终于,她忍无可忍的回头不耐道。
楚昱辰没像以往一样动怒,深眸继续打量南悦音道:
“后天你回门日,本王陪你回。”
说完,楚昱辰来的莫名,走的也莫名,好像就是来跟她说一声的。
倒是大白看着楚昱辰的背影挽留的嚎了两声。
“回门日……”
南悦音眼里闪过意味的冷意,有些东西可以替原主拿回来了!
楚昱辰派人来找南悦音。
“小姐,王爷说你不日就要回门,这几日可以暂时回到客房稍作休息。”
稍作休息?话说的可真客套。
不过想来,堂堂昱王府肯定也不想落一个刻薄的话柄。
南悦音回到王府,由着下人领着她到了一间客房。
客房素雅干净,比起在后山食不果腹,风餐露宿的日子要好很多。
南悦音拍了拍脸颊,“不过一点小恩小惠,狗男人还算有点人性。”
回门之日。
丫鬟要给南悦音戴上一支华丽无比,镶嵌着绿宝石的流苏金钗。
南悦音抬手,放在发髻之上说:“低调些,就不必穿金戴银了,素雅些更实际。”
原身的年纪不大,正是满脸胶原蛋白的时候,非得穿得如贵妇般倒不合适。
打扮好了后,她出门在丫鬟的指引下,坐上了一顶华丽的轿子。
楚昱辰早就等在了里面,他披着一件灰色狐毛披肩,手里拿着本兵书。
见她进来,也未置一词,而是身子往窗边靠了靠。
安乐侯府。
楚昱辰先行下了马车,然后站在轿边。
南悦音探出头,正准备将手伸给轿夫,结果却被楚昱辰抢先一步抓了过去。
南悦音满脸疑问。
可是碍于周围都是看热闹的人,还有安乐侯府一大家子都候在门口。
南悦音抿唇微微一笑,配上她清丽无比的面容,这笑容宛若春露绽落在花瓣之上。
楚昱辰一瞬失神,很快,他反应过来,松开手,转身走在南悦音身前。
南悦音依着规矩,向着安乐侯行礼。
安乐侯那双猥琐的眼睛里全是算计,全无半分对女儿的疼爱。
等一行人到了正厅,安乐侯和楚昱辰一左一右的坐在高堂之上。
左右两排坐着的分别是侯府里面的姬妾和庶女们,南悦音坐在楚昱辰下册的第一把交椅上。
“王爷,小女没给你添麻烦吧。”
楚昱辰品着茶,淡漠如水道:“不曾。”
可真会睁眼说瞎话。
南悦音只是淡然的应付着妇人间的谈笑,她可不只是简简单单的回门那么简单。
她来到这个世界,举目无亲,原身的娘亲,也是安乐侯的原配夫人死的早。
但是娘亲可是数一数二的富户嫡女,嫁进侯府那可是十里红妆,好生气派。
她目的也是要走这十里红妆,赐婚当日,原身只顾着要嫁给楚昱辰,便不管不顾。
侯府送出的嫁妆,有许多都是虚抬。
无论在任何地方,钱都是傍身的利器。
“音儿自幼便没了娘,所以脾气顽劣不堪。听王爷这么说,我也就放心了,如今音儿有了好归宿,也算是对得起她早去的娘亲了。”
安乐侯心安理得道,说完还对南悦音投去慈爱的视线。
“音儿,你已经嫁做人妇,以后切莫任性妄为。”
“音儿听候爹爹的教诲。”南悦音脸上挤出应付的笑容,然后话锋一转,道:“爹,我记得娘亲去世的时候,说过她的嫁妆尽数都给我一人。”
“如今,我也成了昱王妃,应当是时候拿到娘亲为我……”
此言一出,安乐侯的脸色黑了大半。
他咳嗽了一声,端起茶盏,给了身旁一位蓝衣姨娘一个眼神。
姨娘立马心领神会,摆出一副贤良淑德的模样说:“夫人生前就已经成了侯府的人,那么她身后的财产都该是侯府的。”
“姑娘你这般,怕是不妥,莫非……昱王府的吃穿用度不够你挥霍?”
一句话,便是将侯府也拉下了水。
这会儿楚昱辰自然不会再作壁上观。
向南悦音投去了阴恻恻的目光。
南悦音嘴角一勾,“自是不会,不过这古往今来,姑娘家的嫁妆都是娘家置办的,我带的嫁妆太薄,高攀王府,嫁妆理应丰厚。”
姨娘心虚,看了一眼安乐侯,又道:“王爷不在意这些虚礼,姑娘何须敏感。”
“姨娘莫不是老昏头了,这嫁妆是女子在夫家的立身之本,只有小门小户嫁娶间女子才不需要准备嫁妆,大家族之间的姻亲讲究门当户对,互惠互利。”
南悦音摸了摸头上的碧玉簪子,眼神一撇,上下打量了姨娘,收回眼神。
似嘲讽道:“也是,姨娘只是个偏门的妾,那听说过什么嫁妆。”
姨娘气的脸色铁青,大厅之上,无人再敢说话。
安乐侯自然是不乐意道:“音儿,方才才教了你切莫任性,你可是没听进去。”
“姨娘再怎么说也是你的长辈,怎堪你如此折辱。”
安乐侯打算佯装生气,镇住南悦音,南悦音压根不吃这一套。
“爹,我拿娘亲的嫁妆合情合理,只有没出息的人家才会贪女子嫁妆。话说回来,太后那边,也支持我拿回娘亲的东西。”
一提到太后。
安乐侯奈何不得,只得陪笑。
“自是太后的意思,那我也没什么意见,按音儿你的意思,不日,我便会命人将你娘的东西送到昱王府。”
南悦音摇头,“不,我要亲自去库房拿。”
安乐侯气急,拍了拍桌子,“怎么,你怀疑爹会私吞不成。”
“爹误会了,女儿只是不想爹太过劳累,这些东西我亲自拿回去,也避免了假手他人之嫌。”
楚昱辰的目光沉沉,看着南悦音那游刃有余的与安乐侯斡旋。
他的目光更冷了。
南悦音果然是太后的人,连安乐侯都奈何不了他。
南悦音自是察觉到了楚昱辰那吃人的目光,她回首,淡淡一笑,嘴唇勾起胜利的弧度。
南悦音拿回了原身娘亲大半嫁妆。
这些年侯府挥霍了大半,有如今这些数目依然够了,她是想要剩下的那些。
可是现在贸然和侯府撕破脸皮,说不定会引起太后那边的怀疑。
拖着满车的嫁妆,跟在王府到马车后面。
“小瞧了你,你还有什么惊喜是本王不知道的。”
“南悦音,你嫁给我,究竟有什么目的?你想要什么?”楚昱辰捏着南悦音的下巴。
两人的呼吸交织,南悦音弯起嘴角:“王爷也太草木皆兵,何必如此怕我如蛇鬼牛神。”
“你难道不是吗?”
楚昱辰松开南悦音,整理了下自己的衣服。
“王爷,想来是误会了,我对你可不感兴趣?”
“呵,南悦音你好像一个疯子,费尽心机请太后赐婚,杀害莲儿,现在跟我说,对本王不感兴趣。”
听着楚昱辰的冷言冷语,南悦音心头一痛,那阵钻心的疼,表现在她的脸上,五官扭曲。
南悦音尽力克制着原身的少女心碎。
“以前是我瞎了眼,非要喜欢你,可是以前的南悦音已经死了,王爷,是你亲手杀了她。”
“你又在疯言疯语了。”
楚昱辰眼神鄙夷,他果然不能对这个女人有太多的期待。
回到王府。
林微棠早早地候在了王府大门。
待楚昱辰一下轿,她便迫不及待地凑上来。
“昱辰哥哥,你可算回来了。”林微棠娇嗔,小女儿姿态十足。
南悦音在丫鬟的搀扶下起身,不给他们一个眼神,吩咐后面装着财宝的马车入府。
“站住,你今日缠着昱辰哥哥做什么去了,昱辰哥哥可是王爷,你这么娇蛮,该不会带坏昱辰哥哥吧。”
南悦音没忍住,笑出声,“表小姐真有意思,王爷想做什么,岂是旁人能左右的。”
林微棠跺脚,挥袖指着南悦音离去的背影。
“昱辰哥哥,你看她!”
“想做什么便去做吧,出了事,表哥会替你担着。”楚昱辰丢下这句话,也大步流星地走进王府。
林微棠马不停蹄的跟上,心中惊喜。
依楚昱辰的意思,那他岂不是要站在自己这一边。
林微棠有了靠山,底气十足。
来到南悦音住的客房。
一进门,就四处打量。
“南悦音,我可不像你,都这样了还有脸待在王府,这寒酸的。就算是一个普通的客人的待遇也不会落魄至此。”
“表小姐,还想在我身上栽个跟头吗?”
“你!”林微棠双目暴突,掀翻屏风,让身旁的丫鬟摁住南悦音。
南悦音不敌四手,很快被牵制住。
“南悦音,我今日就毁了你这张脸,看你以后还怎么勾引昱辰哥哥。”
林微棠拔下头上的发钗,用尖锐的钗尾对准南悦音的脸。
狠狠地从南悦音的脸上划下去,铁器破开血肉的疼痛令人发指。
南悦音惨叫出声。
楚昱辰和侍卫路过客房外的小竹亭。
侍卫问:“王爷,好像是王妃的声音。”
“谁说她是王妃了,今日之音,你我二人闻所未闻,也不许任何人走漏风声。”
楚昱辰回首,一个眼神便让侍卫闭嘴了。
被划破脸的南悦音,趁着丫鬟松开她之际,掀翻香炉,将香灰撒在两个丫鬟眼睛里。
丫鬟惨叫连连,捂着眼睛在房间里乱闯。
脸颊流血的南悦音宛若鬼魅,她步步紧逼。
林微棠步步后退,结结巴巴:“南悦音你要干什么,你要是对我怎么样了,昱辰哥哥不会放过你的。”
南悦音抓起林微棠的手。
“林微棠,你若是在这般放肆,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生日不如死。”
林微棠被吓得眼睛瞪大,双腿打颤。
“滚!”
南悦音将人赶了出去,看着林微棠她们狼狈出逃。
南悦音收买了下人,不过她不是要王府的金创药。
这种药药性烈,作用还不大,她亲自写了方子,让下人抓了药。
客房的东边有一个小厨房,南悦音自个儿动手煎药。
晚膳的时候,楚昱辰的侍卫居然亲自前来通知她去用晚膳。
等南悦音到的时候,林微棠已经在给楚昱辰夹菜了。
“昱辰哥哥,这是时新的蔬菜,宫里面的人都这么吃,你也快多吃些。”
林微棠看到南悦音来了,给楚昱辰夹菜夹的更起劲了。
不过,楚昱辰只是看了几眼碟子里面布好的菜,一口没动。
南悦音坐下后,丫鬟添置了碗筷。
她自顾自地夹菜,却被林微棠训斥。
“没规矩,应该等昱辰哥哥动筷子了,你才能动筷子。”
南悦音吃下一口鱼肉,挑衅道:“如何,表小姐要把我拖出去砍了吗?”
“昱辰哥哥,你看姐姐好没规矩。”
“确实如此,来人,撤了郡主的碗筷。”楚昱辰开口道。
南悦音对楚昱辰的行为感到无语。
这狗男人脑子有泡吧,不过……今天林微棠敢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说不定也有楚昱辰的指使在里面。
就算不是,他也默许了林微棠的行为。
“既然王爷不待见我,那我便离席吧。”
南悦音也不愿和这两个看着就烦的人坐在一起了。
“本王准许你离开了?”
“楚昱辰,你又要如何?”
南悦音耐不住了,她冷冷开口。
“大胆,昱辰哥哥的大名也是你可以叫的。”林微棠立刻跳出来维护道。
呵呵……在这里演是吧。
饭桌上气氛凝固。
“王爷准不准,我也要离开了,你和林小姐的二人时光,我可不稀罕掺和。”
“今日你若敢踏出这门半步,本王便废了你的双腿。”
林微棠听楚昱辰这么一说,喜笑颜开,狗仗人势道:“听到没有南悦音,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在王府里面来去自如。”
南悦音一屁股坐回原来的位置。
“我?自然是太后亲自赐婚的昱王妃,倒是表小姐和王爷,已婚男人和尚未婚配的女子如此亲密。”
“无妨,我大度,若是王爷喜欢,把你收做小妾又有何妨?”
楚昱辰还没发作。
倒是林微棠先坐不住了。
“你居然敢让我做妾!”
“做妾还是委屈表小姐了吗?表小姐早已是残花败柳,能进王府做妾已经是你莫大的荣幸了。”
“又或者说,王爷你根本不想要表小姐?”
如此一说,成功将战火转移到楚昱辰身上。
楚昱辰眼神一变,竟觉得南悦音有几分意思。
“够了,一顿晚膳也不得安宁。”
楚昱辰没有偏向林微棠,让林微棠很是不爽,又把仇恨的目光放在了南悦音身上。
南悦音无所畏惧地与她目光拼接。
不卑不亢的姿态令人望而生畏。
“来人,送郡主回去。”
南悦音挑眉,看来这狗男人先受不住了,算是狗模狗样的干了件人事。
南悦音起身,正要转身。
“慢着。”楚昱辰开口道。
眼眸射向南悦音的后背,看着她薄薄的后背挺得笔直,身上披着的素纱紫袍。
“王爷有何吩咐?”南悦音极不情愿地回首,看了两眼楚昱辰那张死鱼脸。
开始为原主的审美担忧,喜欢谁不好,喜欢这么一个脾气不好的。
“莲儿之事……”
“我并不认识什么莲儿,她也不是我杀的,王爷,你切莫开罪于我。”
南悦音将楚昱辰的话全部堵了回去。
楚昱辰身边的侍卫拔刀,“大胆,还没有人能这么和王爷说话。”
楚昱辰按回了侍卫手中的刀。
冷眸凝视着南悦音,“这件事,我自然会查清楚,至于其他的……罢了。”
南悦音也懒得搭理他的欲言又止。
南悦音没着急回去,清点了自己带回来的财产。
还不错,是一笔可观的数目,金钱在手,江山不愁。
数完钱,南悦音回到客房,打算休息,却发现客房的门都让人给拆了。
“这是谁做的?”
“是……是表小姐。”
“罢了,将屏风抬到门口,今夜应当无风,将就一宿,我明日再去找她。”
南悦音不想给自己找不痛快。
翌日。
南悦音梳妆好了以后,正准备去找林微棠。
没想到,走到长廊,林微棠穿着一身大红衣,嚣张地挡住她的去路。
“昨夜睡得还好吗?”
“还好,正想找表小姐一起叙叙旧呢。”南悦音皮笑肉不笑。
看着南悦音这副淡定从容的模样。
林微棠心中就有几分气。
“南悦音,你别给我装,我迟早会让你滚出去。”
“表小姐,气大伤肝。”
南悦音依旧保持着表面的宁静。
对比起跳脚的林微棠,南悦音的淡雅疏离显得那么稳重自持。
“到早膳时间了,表小姐要是再这么挡着我,我们两人都要迟到了,迟到了,你的昱辰哥哥可是会不高兴的。”
“少拿昱辰哥哥来压我,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提昱辰哥哥。”
“没脸没皮的玩意儿,你不知道昱辰哥哥有多讨厌你吗?”
林微棠的恶毒之话不绝于耳。
“表小姐,请让开。”
南悦音情绪十分稳定,淡然开口。
林微棠急火攻心,一巴掌就要打在南悦音脸上。
南悦音拧着林微棠的胳膊。
簇拥在林微棠身边的丫鬟们就要上手帮忙,南悦音将林微棠丢到丫鬟们身上,摆了摆手。
“不过如此,表小姐,承让了。”
南悦音快步疾走。
身后的林微棠自然是不服输的追上来。
到了饭桌,这次依然没有提前准备她的碗筷。
南悦音不急,坐下来后,等着慢条斯理进食的楚昱辰开口。
“上两副碗筷。”
这时候,林微棠自然是一进门就到楚昱辰面前告状。
“昱辰哥哥,你看,郡主居然敢推我。”
楚昱辰只是淡淡地撇了一眼,揉了揉林微棠的脑袋。
“好了,坐着用膳吧。”
“昱辰哥哥,你可得替我出口气呀,就罚南悦音今天一天不准吃饭。”
“好主意,就这么办吧。”
楚昱辰几乎是脱口而出。
这令林微棠立马仰起脸,耀武扬威地看着南悦音。
南悦音无语至极,只得起身。
“既然是王爷的意思,那我就先告退了。”
“你等着,等我们用完膳才能走。”
楚昱辰嘴角一歪,抬眸凝视着她。
南悦音摇头。
“王爷,这里不欢迎我,我又何必留下来受气呢?”
林微棠和侍卫都要怀疑他们的耳朵。
这个时候,不是应该都上赶着讨好王爷,南悦音究竟有几个胆子敢这么顶撞王爷。
“偌大王府,本王说句话难道不管用吗?”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南悦音站在那里,“王爷为难我算什么本事呢。”
“人做错事就要受罚。”
“敢问我做错了什么,哦,该不会是那一夜,王爷匆匆了事的事儿吧。”
南悦音专说那钻心窝子的话。
原本板着一张脸的楚昱辰,这会儿的脸色更加不好看了。
他捏紧拳头,目眦欲裂。
杀气腾腾的模样,连靠近他的林微棠都后退了几分。
“郡主还想去后山吗?”
“后山,没什么不好,只是王爷若是再这么蛮不讲理,霸道专政,那我就要去太后哪里参上一本了。”
“你真无耻啊。”楚昱辰咬着牙说道。
如今的南悦音如此聪明,善于计谋,倒是让他大开眼界。
以前呆傻娇蛮的样子便不讨喜,这会儿有了些小聪明,倒是让人心中有几分难耐。
“王爷,此话怎讲,我只不是入乡随俗。”
南悦音自然不可能那么老实,不让她吃饭,还就真不吃了?
南悦音利用小厨房做了两只烧鸡,自己吃了半只,剩下的用油纸包好,再拿了两罐羊奶。
包好放在竹栏里,南悦音上了后山。
后山没什么把守,就是修建的围墙特别高,南悦音费了好大功夫才翻过墙。
一落地,就有两头狼上前对她龇牙。
“别误会,我是来找你们老大的。”
也许是狼认出了她就是给它们的狼后接生的人。
所以默默的转过身,给南悦音引路。
到了一处洞穴,南悦音切好的半只烧鸡,给两头狼付了劳务费。
南悦音站在洞穴口,“大白,我来看你和小狼崽了。”
灰暗的洞口出现了一抹白,大白的绿眸闪烁,比起之前的冷酷,这会儿的大白脸上有了几分慈父的善良。
看着果然就是比狗男人顺眼。
“这是我给你带的食物,羊奶是给你的狼后带的,补充营养。”
大白好像听懂了她的话,咬着她的衣服,想让她进去。
南悦音摆了摆手,“我就来看看你,不进去了。”
大白点了点头,嗷呜叫了两声。
南悦音看完大白,又准备翻墙出去,这时候大白把围墙之下的草丛拱开。
原来有这么大一个洞,看着可以过两个人。
“真是谢谢你了大白。”
南悦音喜出望外,通过大洞走出去。
回到客房,还是没有门。
这是昱王府,如果没有楚昱辰的意思,是不会有人来给她装上新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