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唯行:紙墨測試之辯

美术人王唯行 2024-03-06 09:51:56

昔人謂文房四寶,筆墨紙硯,乃翰墨丹青之所繫,文章風骨之所託。夫所謂佳墨者,質堅而色黝,泛光而含彩,書寫流暢而不渙散,久置不晦,研磨无声而芬芳。佳紙者,質韌而紋理細膩,吸墨適中而不滲不洇,書畫畢現而神采奕奕。

宋元時節,文人士夫所尚者,乃熟紙也。熟紙者,經多重砑光、施膠而成,其性平滑密實,墨落其上,形色鮮明,邊緣清晰,不易擴散,故書畫作品線條嚴整,筆力遒勁。當時驗墨之法,非僅視其色澤純正,更注重於墨質能否在熟紙之上保持穩定,筆痕是否明晰,渲染是否細膩,且墨跡乾透後是否能夠歷久彌新,不脫不裂。

然而今人習以生紙試墨,蓋因生紙吸水性強,墨韻豐富,變化無窮,適宜現代水墨之流變風格。然欲效仿宋元筆墨之精妙者,誠不可執生紙以驗古墨,蓋其所求之效果,實在熟紙之間。倘使以生紙試墨而評斷其是否合乎古法,則失之偏頗矣。故曰,欲擬古風者,當遵古道,還須以熟紙測墨,方不失原貌,否則便成欺人之談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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