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周皇妃的开挂人生》作者:森小然

芳芳看小说 2024-09-24 08:50:33

简介:

母胎单身的研究僧许静千在肝完了论文之后,一觉醒来发现自己穿越了。

刚庆幸其貌不扬的自己穿成了个漂亮姑娘李娥姿,结果又莫名其妙地被人当成了俘虏,送给了一只小奶狗。

看小奶狗如此可爱,她也就忍了,仗着自己是个大姐姐,时不时地会调戏他一下。

直到她被小奶狗反扑。

等等,为什么小奶狗是个心机boy?还化身了小狼狗?

许静千不禁哀嚎,自己的穿越人生怎么如此鸡飞狗跳?

精选片段:

凌晨的西北大学,天空透着紫光,一切景物尽在沉睡之中,然而一栋女生宿舍楼里,却依旧是灯火通明。

  “咳咳咳咳......”许静千一手支着头,防止自己睡死过去,一手软绵绵地敲打着键盘,还得应付时不时上来的咳嗽。

  古代史研究生的考试月果然灭绝人性,论文粗略算算就有七八篇,还要背几公斤重的书。

  好在她快写完了,加油,还差最后一点。

  许静千强撑着打完了最后几个字,眼皮都快要睁不开了。前段时间她就得了感冒,又不注意休息,一天接着一天地熬夜,于是病情成功加重。

  脑袋昏昏沉沉的,痛得快要炸裂开来,许静千只觉得自己的头越来越低,一头栽倒在了桌子上,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睡梦中她感觉自己浑身轻飘飘的,好像跌入了黑暗之中,然后眼前逐渐明亮了起来。

  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许静千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

  看来室友还是不错的,看到自己睡着了,费劲心思把她弄到了床上。许静千心想。

  慢着,这好像不是自己的宿舍。许静千随手摸了一下被子,并不是自己喜欢的小猪佩奇,反而是丝绸的质感。

  她这才看清了这间屋子,木制的房顶,房梁向上汇成一个尖角,应该是南方地区,往下一扇纸糊的窗子正半开着,可以看到外面的池塘和灌木,窗子旁是一个红木的梳妆台,上面摆着一面铜镜,几只眉笔还有胭脂水粉,再旁边是一个乌木的大柜子,应该是放衣服的地方,中间摆着一张矮桌,上面放着药罐子、纸包的药材和一碗汤药,看样子这户人家的光景还可以。

  一定是梦,自己做梦居然梦到穿越了,真是好笑。许静千闭紧了眼睛,继续睡了过去。

  睡得差不多了,她小心翼翼地睁开一只眼睛,希望看到的是自己宿舍的床帘,没想到一切照旧。

  许静千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惊慌,自己就这么穿越了?穿越到了哪个朝代?穿越成了谁?万一是个臭名昭著的人物那可就完蛋了。

  兴许是听到了屋内有动静,一个十岁模样的小女孩探进头来,惊喜地说道:“小娘子醒了。”

  听她的口音,说的是中古音,那自己穿越的朝代应该在东汉到宋之间。许静千忽然很庆幸当初被导师逼着学古代汉语,否则连交流都没法交流。

  女孩进来的时候,许静千可算看清了她的模样,左右对称地梳着两个髻,小小的脸,尖尖的下巴,还算清秀可人,跟在她后面的还有一男一女,男人头上带着幞头,身着青灰色的长袍,看起来四十来岁,女人比他稍显年轻一点,也穿得格外素净。

  女人一看她醒了,抓着她的手,几乎快要掐出指印来:“娥姿,你可算醒了。”

  “你是谁?”许静千一脸茫然。

  女人似乎是被吓到了,握着她的手松了一松:“傻孩子,烧糊涂了吧?连你娘都不认得了?”

  刚刚那个小女孩也走到了她的床前,目光急切:“小娘子,我是云霞呀,你怎么不认得了呢?”

  许静千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只能机械地摇了摇头。

  女人放开了她的手,叹气道:“看来这场风寒真的是把你的脑子烧坏了,没关系,醒来就好,我和你爹还以为你挺不过来了呢,来,把药喝了。”

  许静千一百个不愿意,她最讨厌喝的就是中药。

  当女人把药端到她面前的时候,许静千左右闪躲,却依旧被强行灌了下去。

  真苦。许静千咂了咂舌头,几乎要吐出来。

  “好了,忘记的事慢慢想起来就行了。”女人慢慢地抚着她的背,帮她顺气。

  “娘。”许静千别扭地喊出了这个称呼,“现在是什么年份?皇帝是谁?”

  女人古怪地看了她一眼:“现在是承圣三年,当今在位的皇帝是萧绎。”

  “我们所在之处是何地?”

  “大梁的都城江陵。”

  江陵?许静千灵光一现:“刚刚您叫我娥姿,我可是叫李娥姿?”

  女人轻轻敲了她的脑壳一下:“你这孩子是真傻还是假傻?连自己名字都不记得了?”

  那就对上了,她这具身体的主人叫李娥姿,是北周武帝宇文邕的妃子。她所穿越的朝代是南北朝,有多个政权并立,南方现在是梁朝,北方现在是西魏,就是后来的北周。

  许静千松了口气,还好没穿成什么乱七八糟的人,比如陆令萱、胡皇后或者冯小怜之类的,那她还不如去上吊。

  “罢了罢了,你还是好好歇息吧,如果有什么想不起来的,问我就是了。”女人看这么下去也不是个办法,便起身先出去了。

  估摸着自己的娘走远了,许静千才从床上起来,踱步到铜镜前,细细端详自己的容颜。别说李娥姿还真是个大美人,皮肤白皙,生了一双杏眼,水汪汪的惹人怜爱,两弯柳叶眉弯度刚好,鼻子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从侧面看更加立体,嘴唇厚薄适中,虽然因为生病有些苍白,但唇形和唇峰都极佳,涂个口红应该就看不出来了,脸是标准的鹅蛋脸,举手投足间都透着南方女子的温柔。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许静千的五官就比较平庸了,说不出有什么大问题,但算不上好看,基本上是那种扔到人堆里扒不出来的类型。她平时不喜欢打扮,老戴着一副圆框眼镜,看起来古板又严肃。更致命的是她也不喜欢社交,圈子很小,宁愿宅在家里,天天把头埋进一堆古代史的书里,所以一直单身到现在。

  室友蔡敏曾经语重心长地对她说道:“静千,你除了长得差了点,其他什么都好。”

  许静千差点没一口老血喷出来。

  所以这次穿成了李娥姿,她十分满意,总算可以体验一把漂亮姑娘的生活了。

  装疯卖傻了几天,许静千终于从爹娘的讲述中、云霞的长篇大论中还有无意间听来的八卦中,拼凑出了李娥姿的身世。

  李娥姿的父亲名叫李源,是朝中的六品官员,母亲穆氏家世显赫,世代有继承爵位,嫁给她父亲算是下嫁。两人婚后十分恩爱,可不知为什么,穆氏就是怀不上孩子,求了很多药都无果。直到有一天碰上了一个道士,给她开了一个药方,吃了之后竟然奇迹般地怀上了她。两人对这个唯一的女儿十分疼爱,从小吃的用的都是最好的。因为长得漂亮,求亲的人已经踏破了门槛,可俩夫妻看来看去就是不中意,所以李娥姿一直到了十八岁还没嫁出去。

  经过这段时间的调养,许静千已经感觉自己的身体好了许多,可是她看父母眉头间的忧愁依旧不减。

  “爹,出了什么事吗?”有一天她终于忍不住问道。

  李源面色凝重地看了他一眼,连连摇头:“大魏的军队打过来了,把整个江陵城都包围了,我看我大梁是危在旦夕了。”

  许静千反应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父亲所说的“大魏”应该指的就是“西魏”,她有点庆幸自己是学中国古代史的,要不然怎么在这个朝代生活下去。

  “你也不要太过担忧了,大梁兵力强盛,不会有事的。”穆氏安慰道。

  “你懂什么。”李源责怪地看着妻子,“如今皇帝换了一个又一个,兄弟自相残杀,这乱世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天下之事,分久必合,总会有人出来的。”

  “我看这人可能还没出生呢。”李源一边说着,一边转向云霞,“云霞,把家中的东西都打点一下,拣重要的东西带走,今晚我们就别睡了,随时准备逃难。”

  “你疯了?到处都是大魏的军队,如何逃得出去?”穆氏道。

  “难不成你甘心做俘虏吗?”李源吼道。

  被丈夫这么一吼,穆氏再也不说话了。

  许静千现在也全无睡意,盯着桌子上一跳一跳的烛火发呆,还没享受几天舒服日子呢,就要沦为难民了。

  窗外的夜色由淡变浓,再由浓变淡,三个人就跟雕像一样坐着,等待着命运的宣判。

  大约寅时的时候,家中小厮来报,大魏的军队已经杀死了萧绎,攻入了江陵城。

  李源二话不说,拉起穆氏、娥姿就往城郊跑去,后面跟着不少丫鬟和家丁。

  到了后山上,许静千俯瞰了一眼江陵城,已是一片混乱,四处都散落着大魏的士兵,抢夺声、哭喊声和求助声夹杂在一起,地上躺着不少百姓的尸体,熊熊烈火把房屋都烧成了废墟,往日的繁华早已不在。

  不知是哪个闲得慌的士兵往山上望了一眼,大喊道:“于将军,山上有人。”

  一队人马立刻快马加鞭地往山上追来。

  许静千一边咒骂着那个士兵不得好死,一边没命地往前跑,躲到了草丛里。

  她正透过缝隙观察着眼前的情况的时候,感觉母亲抓住了她的手腕:“娥姿,你先走,我们掩护你。”

  “娘,万万不可,要走一起走。”许静千压低了音量说道。开什么玩笑,抛下父母一个人走了,她良心过得去吗?

  “你要是走的话,没准还能活一个,否则我们都得死。”穆氏看她的目光带了些许悲壮。

  “嘘,别说了,大魏的军队来了。”许静千用手势示意母亲安静下来。

  军队领头的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精神矍铄,如果许静千没猜错的话,应该是西魏的大将军于谨。

  “大梁的余孽,别苟延残喘了,出来投降,于将军还能饶你不死。”旁边的一个侍从说道。

  许静千动也不敢动,用余光看向母亲的时候,她也是浑身发抖,却强装镇定。

  于谨抬了抬手,阻止了侍从说话:“我也是奉丞相之命,如果放你们走,丞相那边也没法交代。”

  怎么办?究竟出不出去?许静千犹疑地看向母亲,然而母亲却摇了摇头。

  “既然如此,可别怪我不客气,搜查附近所有能藏人的地方。”于谨下令。

  “是。”将士们随声附和,拿起刀剑就向灌木丛劈来,不偏不倚就劈到了离许静千所在的位置约一寸的地方,许静千吓了个半死,却不敢发出声音,死死地捂着嘴。

  搜寻了一圈无果后,于谨终于下定了决心:“既然如此,那就用火攻吧。”

不知为何,许静千一狠心,拉着父母亲冲出了灌木丛,任凭母亲再怎么拉扯也没用。

  于谨看他们主动投降了,万分满意,捋着胡子说道:“把他们绑起来带走。”

  眨眼之间就有几个侍从冲了过来,把他们五花大绑,押上了囚车。

  于谨此次共从江陵俘虏了约十万人,浩浩荡荡地排了一长队,向长安城进发。

  母亲自从上了囚车之后就没有和她说过一句话,许静千知道她在生气,像他们这样的人,宁愿被烧死也不肯做俘虏,但她总不可能说她是从现代穿越过来的,知道这段历史,所以必须照做。

  她试探地拍了拍母亲的肩膀,说了句不痛不痒的话:“娘,对不起,我是觉得只要活着,就有希望。”

  穆氏冷着脸,还是没有回答。

  李源往穆氏这边靠了靠,宽慰道:“好了,事已至此,也只能听天由命了,我知道娥姿是为了我们,不想让我们死。”

  穆氏点点头,算是听到了。

  从江陵到长安竟然如此的舟车劳顿。许静千颠得难受,每天又吃不了多少东西,澡也没洗几次,体力到了极限,她太感谢那个发明高铁的人了,古代的交通实在是太不方便。

  一路走走停停,终于到了长安城,此时新年刚过,家家户户门口的红灯笼还有年画都没来得及摘下。一进城,于谨就直奔宇文府,和丞相商量要怎么处置这些俘虏。

  如果许静千没猜错的话,一会儿她就能见到大名鼎鼎的宇文泰了。

  宇文泰原先只是一个部下,后来自己扶持傀儡皇帝,创建了西魏,名义上是丞相,实则把政权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为自己的儿子创立北周奠定了基础。

  将士押着他们穿过门廊,来到了大堂中,命他们跪下。

  “丞相,这些都是梁朝的余孽,您看怎么处置?”于谨拱手行礼。

  许静千偷偷用余光瞟了几眼宇文泰,他虽已人到中年,身体有些发福,但却依稀可窥见年轻时的模样,浓眉大眼,五官的比例和下颚的线条刚刚好,嘴唇和下巴上的一小撮胡须更是让他增添了一份稳重。

  真是帅大叔,如果有相机,她可能就想冲上去合影了。

  不过眼下她更要关心自己的命运。

  宇文泰沉思了片刻,指着李娥姿:“抬起头来,让我瞧瞧。”

  许静千抬起了头,虽然身上泥泞不堪,却依旧难掩美貌,破旧的衣服把她衬托得愈发出淤泥而不染。

  漂亮有时候真的能救命,宇文泰虽然见过不少女人,但也不得不感慨这确实是个标准的美人。

  于谨心中一惊,莫非丞相是看上了?

  然而接下来宇文泰的手调转了方向,指着坐在他旁边的一个少年:“邕儿,你还未曾纳妾,把她赐予你如何?”

  许静千这才有机会细细打量这个少年,皮肤有点黑,五官应该还没长开,散发着稚气,脸部的线条还是圆润的,不过已经可以初见和他爹一样,是个帅哥坯子。

  这应该就是李娥姿未来的老公宇文邕了,历史上李娥姿比宇文邕大了七岁,她过完年应该十九了,所以宇文邕才十二岁!

  才十二岁就结婚,许静千实在不能理解古人的想法。不过翻历史文献的时候,她就对这段姐弟恋格外好奇,现在终于可以亲眼见证一下了。

  宇文邕已经从坐席上走了下来,向父亲行礼:“邕儿谢过阿父。”

  简简单单几个字,不多不少,正好符合他的性格。

  许静千也急忙笨拙地行礼,她已经逐渐适应了李娥姿这个身份:“民女李娥姿谢过丞相大人,只是,娥姿还有一事相求。”

  “什么事?请讲。”

  “可否请丞相赦免我爹娘和云霞?”

  “好,你先起来吧。”宇文泰让她先起身,又转向依旧跪在地上的李源,“李大人,让你做个耀县的县令如何?”

  李源虽然心里不愿意为大魏卖命,但眼下这是活下去的唯一办法了,只好接受:“下官谢丞相隆恩。”

  “好,那就请李大人打点一下行装,即刻赴任,邕儿,你带娥姿去你阿娘那边,让府中的嬷嬷好好和她说一下府上的规矩,至于云霞,让掌管下人的管事教她罢。”宇文泰三言两语就安排好了一切。

  李娥姿和父母再次谢恩了之后,就由宇文邕带着一起往大堂门外走,回头看的时候,宇文泰又赦免了几个梁朝的大臣,其他闲杂人等有的发配去当了下人,有的放了出去,当然有重罪的肯定投入大牢,格杀勿论。

  不知不觉一行人就走到了门廊,该是分别的时候了。

  李娥姿央求地看向宇文邕:“能不能等我一会儿?让我同我爹我娘道个别?”

  宇文邕点点头,算是默许了。

  李娥姿紧紧握住了爹娘的手,不愿意放开:“爹,娘,你们到了那里记得派人送信过来,女儿不在身边,要照顾好自己。”

  好不容易在这个世界认识了两个值得信赖的人,结果他们又要走了,以后自己真真切切的就是一个人了,李娥姿的内心跟针扎一般难受。

  穆氏早已泪水涟涟:“娥姿,既然嫁人了,那可就不能任性了,凡事都要为人着想,好好服侍夫君,知道吗?”

  李娥姿拼命忍着,才没让眼泪掉下来,不停地点头。

  李源比穆氏好一点,但还是掩饰不住自己的担忧:“如今天下大乱,要万分小心才是。”

  “知道了爹,女儿做事一定瞻前顾后,深思熟虑。”

  “你这样懂事,那我大可放心了。”李源终于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

  宇文邕虽然很不想打断这一家人,但也是时候了:“李大人,请您更衣,然后启程吧。”

  “看来我们真的得走了,保重。”李源抽开了女儿握着的手,和穆氏一起由人领着前往一间厢房。

  李娥姿看着父母远去的背影,无限的悲凉,以后的路真的要靠自己走了。

  “走吧。”宇文邕叫了一下发愣的李娥姿。

  李娥姿回神,跟着他往另一个方向走去,她这才反应过来她要嫁给一个比她小七岁的小孩子,内心还是有点不情愿的。

  宇文邕可能是还没开始发育,只比她高了一点点,小小年纪却看起来满腹心事,故作老成,让李娥姿又好笑又心疼。

  两人一路上都没怎么说话,李娥姿正好借此机会参观一下整个宇文府。整个宇文府的构造和四合院差不多,是三进式的,从大门进来后是一个门屋,穿过门屋就到了刚刚他们所在的大厅,大厅后面就是生活区,各个厢房用门廊进行连接,因为北方气候比较干燥,门廊和厢房都是平顶的,门廊略低于厢房,方便采光。或许是丞相崇尚简朴的缘故,门廊上面没有什么装饰,只是用黑棕色的漆刷了一遍,极为古朴。生活区后面还建了一个小小的园林,青林翠竹,曲径通幽,是个休闲的好地方。

  叱奴氏住的地方比较偏僻,宇文邕带着她七拐八拐才到。到了之后宇文邕让她先等在外面,关了门,自己去给叱奴氏请安。

  “孩儿给姨娘请安。”宇文邕跪下来,伏倒在地上。

  “起来吧。”叱奴氏看起来心不在焉的,“听说你爹赐了你一个大梁女子当妾,还长你七岁?”

  “是。”宇文邕老实回答道。

  “也只怪我是偏房,不能给你挑一桩好的姻缘。”叱奴氏眼波流转,有深深的遗憾和疼惜。

  “姨娘千万别这么说,您的教诲邕儿都记在心上,邕儿定不负您的期望。”宇文邕急忙上前一步,双手抱拳,表示自己坚定不移的决心。

  “行了,我知道你一向懂事,那丫头毕竟是大梁人,不能不提防。”叱奴氏抬首,望着前方,手抚香炉,似乎在深思。

  “孩儿一定万分小心。”宇文邕回答得比上一次更加坚定。

  “好,去叫那丫头进来吧。”叱奴氏用眼神示意宇文邕可以把门打开了。

  李娥姿原本正无聊地踢着地上的石子,纠结着要不要偷听,听到门突然一下打开了,吓了一跳,急忙站定。

  “我姨娘叫你进去。”宇文邕面无表情地说道。

  李娥姿紧张得头皮发麻,这应该就算是见家长了吧?万一是电视剧里的恶婆婆怎么办?

  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态,装出一副最贤良淑德的样子,款款走了进去。

  榻上坐着一位妇人,应该就是叱奴氏了,她穿着绛紫色的交领襦裙,裙上并无过多的装饰,只绣了几朵茉莉作为点缀,头上简单地绾着一支镂空的步摇,白色的珠子垂下来,窸窸窣窣地作响。

  严格意义上说来,叱奴氏并不算绝世美人,却有一种旁人无法比拟的端庄气质,就连李娥姿也为之所折服。

  她半蹲下来,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娥姿参见姨奶奶。”

  “起来吧。”叱奴氏不咸不淡地说道,朝宇文邕挥了挥手,“邕儿,你先出去吧,我想和她单独说几句话。”

  宇文邕应允了一声,走了出去。

  “真是个标致的人儿,之前可曾许过人家?”叱奴氏说这话的时候虽然语调温和,却绵里藏针。

  李娥姿心里一沉,看来这个叱奴氏对自己的第一印象好不到哪儿去,但她还是礼貌地回答道:“不曾,有上门求亲的,但爹娘没有看中。”

  “那也好,省去了一桩麻烦,邕儿还小,不太方便行房,所以你目前照顾一下他的生活起居就可以了。”叱奴氏的在她身上扫了一眼,就掠过去了,像在打发一个下人。

  听到“行房”两个字,李娥姿的脸“唰”地红了,现在谈这个还有点太早吧?

  不过现在她的职责不跟童养媳一样吗?又当老婆又当妈。

  贼船已经上了,下也下不来了。

  “好,那我就让嬷嬷先领着你去你的住处,把府上的规矩告诉你一下。”

  李娥姿舒了口气,终于解放了,看来自己以后务必要和叱奴氏搞好关系,否则日子会很难过。

  嬷嬷把她领到了她的住处后,告诉了她府上的作息时间还有一些禁忌,就离开了。

  厢房上的匾额用行楷潇洒地写了三个大字——素心阁。

  这三个字很好地交代了她现在的心情:既来之,则安之。

  傍晚时分,嬷嬷把云霞送了过来,云霞一见她,激动得不知如何是好:“小娘子,多谢你当初为我求情,否则我可能再也见不到你了。”

  “府上的人没有欺负你吧?”李娥姿关切地问道。

  云霞大幅度地摇头:“小娘子晚上想吃什么,我让人去做。”

  “就炒一点时蔬再加个汤就好了,我没什么胃口。对了云霞。”李娥姿突然神情严肃了起来。

  “怎么了?”云霞不解,眨着大眼睛看她。

  “我爹被安排到耀县当县令了,这府中我唯一认识的只有你了,以后我们要互相照应,私底下以姐妹著称,好吗?”

  “好,只是与小娘子称姐妹,云霞是绝对不敢的,但云霞发誓,一定照料好小娘子,让小娘子不再孤单。”小女孩一脸正经的样子竟有几分可爱。

  李娥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佯装生气:“你要是不答应,我可要生气了。”

  “既然如此,那,云霞答应就是了。”小女孩居然还当真了,怯生生地看着她。

  “好了,逗你玩呢,快去传饭吧。”李娥姿让她安心。

  “好,奴婢这就去。”云霞的脸上又重新轻松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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