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唯行:畫須筆筆見筆

美术人王唯行 2024-08-12 15:30:32

夫觀書畫之妙,首在辨其筆墨之工拙,而「筆筆見筆」者,乃一流筆墨之標誌也。蓋書畫之道,非獨形似而已,更需神韻兼備。昔人謂「筆筆見筆」,其義有二:一則謂每筆皆能顯書法之意趣,非日積月累之功不可得;二則謂筆跡分明,層次疊加,互不混同,是為紙墨之相宜也。

論及筆墨之精妙,當從筆法與墨色兩端觀之。筆法者,以力度、節奏、使轉為本,使筆下生風,氣韻流轉,方能盡顯筆意。墨色者,濃淡乾濕,變化萬千,得其宜則畫面生輝,失其調則畫意減損。故筆法之妙,在於運筆之靈活,墨色之美,在於調和之恰當。

元四家、清四王、四僧,以及近現代之黃賓虹、齊白石、吳昌碩、潘天壽、陸儼少等大家,莫不以此為圭臬,故其作品筆筆皆具精神,墨韻皆見功夫。彼等之畫,雖簡亦繁,雖繁亦簡,色不礙墨,墨不礙色,筆法蒼勁,墨韻潤澤,是為「筆筆見筆」之極致也。

至於今日所見新浙派山水畫家之作,多以渲染之法籠罩畫面,往往忽略了筆墨之細節,故曰「無筆無墨」。蓋渲染之法,雖能營造氛圍,卻難以呈現筆墨之精微,若全無筆法可尋,則畫中乏味,不足觀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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