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蚌之败:关于郭汝瑰在徐州“剿总”作战会议上的发言

二哥雨二 2024-09-16 14:56:36

历史有许多令人惊掉下巴的地方,比如黄百韬死后,国民党一些高层人士提议,应当在杭州岳庙旁边,为其建一座忠烈祠,叫“黄庙”,而面前要跪着的“罪人”,不是打败他们的中共将领,而是国民党方面认为最大的“罪人”、“共谍”刘裴和郭汝瑰。而对于郭汝瑰,杜聿明等人到死,仍然耿耿于怀。这或许就是国人的思维常态,不恨明枪,只恼暗箭,不畏强敌,只怕内奸。因而,对于这些人采取的制裁手段,无论是对内、对外,都是极其严厉的,这也成就了国人残酷内斗的血腥历史。

说完几句题外话,进入今天没有主题的主题,因为有关郭汝瑰于1948年11月5日,在徐州“剿总”作战会议之前所做的报告,众将领的回忆,却是“如出多辙”,甚至处处相左而面目全非。

邱维达的记述,是相当温和的。他说,会议开始之后,国防部第三厅厅长郭汝瑰介绍东北辽沈战役失败概况。郭指着地图说:“廖耀湘兵团于上月二十六日被消灭于黑山、大虎山地区,沈阳已经陷落,东北主力已经完了。”而“辽沈会战的失败,是战场指挥官不遵统帅部的计划和命令实施。遇敌主力攻击时,部队尚未展开完,就被截成几段,各个击破,致遭全军覆灭。”

邱维达还介绍了当时于会者的情绪,“好似晴天霹雳,心情都很沉重。大家无精打采,低着头一言不语。”于是,顾祝同又出面,勉励大家一番,会议才得以顺利进行。

而随黄百韬一同前去参加会议的第25军长陈士章却说,郭汝瑰是于11月4日上午做报告的,而且这个报告,好像专意为黄百韬第7兵团做的一样。他说:十一月四日,刘峙在徐州召集军长以上开会,由国防部第三厅厅长郭汝瑰报告,大要如下:

1、苏联搬走沈阳兵工厂机器和用日本关东军40个师的武器,装备了林彪部队,并指使朝鲜4个师和蒙古人民共和国的骑兵参加东北作战,所以东北“剿总”作战失利。现在沈阳已失,单炮弹一项,即损失120万发,将来共军以我之武器,攻击我军,这太可怕了。有关这一点,在参加淮海战役被俘的其他将领的回忆录里,都没有提及。但在辽沈战役有关将领的回忆录中,却有人提及。

2、济南失陷,共军可能会合华北、华东、大别山各部大举进犯,而且陈毅的司令部确已到临沂,判断他要先占海州,或以全力打第7兵团。这一点,是黄百韬个人的见解,此前曾向刘峙提出过。

3、应迅速考虑增兵运河以东,第七兵团应集结兵力准备应战。不过黄维兵团迟迟不能到达,只有命令孙元良兵团向徐州靠拢。向运河以东增兵的计划,不见于其他将领回忆,而让孙元良提前出兵到蒙城、涡阳地区,牵制刘伯承部作战,就是11月4日做出的决定。

综合以上分析,陈士章说了谎话!

而第13兵团第8军军长周开成却说,11月4日根本就没有开会,而11月5日,郭汝瑰也没有做报告。但是,11月4日的时候,顾祝同和郭汝瑰分头和军长以上人员见了面。在顾祝同讲完话后,接着郭汝瑰说:“作战要探明情况,行动敏捷。例如,这次在营口方面作战的第五十二军军长刘玉章探明了情况,把握了时机,他的部队向南海运后,共产党跑来干瞪眼……”而11月5日,顾祝同召开的是各兵团司令、绥靖区司令参加的作战会议,主要是讨论“守徐”还是“守淮”,各军军长并没有参加会议。

而第64军军长刘镇湘却回忆说,11月4日,开会了,不过那会议开成了“玩笑”。他说在当天的会议中顾没有露面。而由第三厅厅长郭汝瑰介绍东北辽沈战役经过。郭还讲傅作义曾建议将华北部队向华东靠拢,来安定华东方面的人心。这个说法,也基本上是孤证,当时杜聿明就在葫芦岛、北平,如果傅作义有此建议,杜聿明应当会有所提及的。

而刘镇湘接下来却说,在会议上第二兵团司令官邱清泉说,愿将所有的武器都缴还,他自己解甲归田。他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国防部要将第2兵团多余的武器抽调给其他欠缺武器的部队,他不肯抽缴。再就由第16兵团司令官孙元良讲话,他攻击联勤总部不发给第16兵团车辆,当面骂参加会议的联勤总部车辆管理处长。三人先后讲完了,就草草地散了会,没有一句话讨论到作战方案问题。刘镇湘的回忆,也符合他的性格为人。

至于杜聿明、李以劻,虽说也提及了这次会议,但因为没有亲历,应当是事后听别人说的,没有关系到细节的问题,这里就不再举证。可当事人郭汝瑰的回忆却是了了数语,并没有提及细节,个中原因,或许只有他本人清楚了。

“顾祝同偕我等于四日到徐州。五日上午顾祝同召集徐州‘剿总’司令部的高级军官与邱清泉、黄百韬、李弥、孙元良等兵团司令官及可以离防到徐州的军长等,研究徐州方面的作战部署。”

这就是历史的可爱之处,它掺杂了太多的个人情感,也正是这一份又一份沉重的,甚至是浸透着血与泪的个人情感,才成就了历史真正的精彩与厚重。或许是因为他们对郭汝瑰这个人不同的“恨”,才有了选择性的记忆与失忆。笔者觉得,还是邱维达的回忆较客观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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