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莞往事:我和一个湖北女人做了临时夫妻,她住院后,我弃她而去
王秀英住院后,我一路小跑着回到了自己的出租屋,迅速关闭手机,用被子蒙着头,决心做一只缩头乌龟,从此不再管她的事。
我并非从一开始就这般无情无义,我也付出了很多,只是有情有义这四个字,说起来轻巧,做起来却难如登天。
我和王秀英是一对临时夫妻。
在东莞这座打工者云集的城市里,我们渺小得不值一提。
我们的相识始于一场老乡聚会。
那是2016年五一假期,群主在“湖北人在东莞”的老乡群里组织聚餐,闲来无事的我报了名。
聚餐时,许多人相互加了微信,说着有时间一起出去玩之类的话语。
王秀英看上去老实本分,话语不多,与我是同类人。 因此,我对她多留了几分心。
她发的朋友圈我总是第一时间点赞或者评论,偶尔见她心情不好,我还会私信她,给她发搞笑的段子。
就这么一来二去,我们渐渐熟悉起来。
我在万江,她在厚街,相隔不算远,平日上班我们就在微信上聊聊,周末了会一起出去逛逛公园、散散步。
我有老婆和孩子,父母年龄大了身体欠佳,老婆就留在老家照料父母和年幼的孩子,我在外面打工挣钱养家。发了工资大部分钱都会打给老家的老婆孩子,自己只留一点生活费。
王秀英的情况和我差不多,她有老公,只是男人好吃懒做,不愿出来打工;家里同样有老人孩子需要照顾,所以她独自出来打工挣钱,每月发了工资也和我一样,大部分寄回家里。
两个漂泊异乡、肩负家庭重担的人有了诸多共同话题,常常聊天到深夜,关系自然而然地越走越近。
熟悉之后,我周六下班后会赶公交车去王秀英那里,买些蔬菜和鸡鸭鱼肉,我们一起做一顿丰盛的大餐,晚上我便留宿在她那里。
我们和众多打工者一样,成了临时夫妻。
周日的时候,我们睡到自然醒,然后逛逛公园、逛逛商场。
我们都清楚彼此的状况,所以各自购买各自所需的东西,有时逛上半天,也可能一样东西都不买。
彼此嘘寒问暖,相互照顾,日子简单而幸福地向前流淌着。
一晃一年多过去了。 王秀英那段时间时常生病,附近的诊所看了不少,药也吃了许多。却并不见好转。
王秀英钱不够时,我会主动付款,回去时还会给她买些水果牛奶补充营养。
可陆陆续续两个多月过去,病情仍不见好转。
看着她日益消瘦,精神不振,即便心疼花钱,我还是陪着她去了大医院做检查。
结果犹如晴天霹雳——肝癌。 我俩都懵了。
我们的钱大部分都给了家里,这两个月陆陆续续的治疗,我已身无分文,就连我的烟钱,也从最初的每天一包,变成了一周一包,即便如此,依旧杯水车薪。
看到结果,我们沉默良久。
她没钱治疗,我也没钱,我还有家要养。
她望着我不说话,眼神里毫无希望。
不知不觉到了晚上,她躺在病床上呆呆的望着天花板,我想着应该出去买点晚餐,便轻轻地退出了房间。
溜还是留,我纠结了许久。
俗话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何况我们还不是真正的夫妻,我没有责任和义务为她花钱,我觉得应该溜之大吉。
可那些一同走过的温馨岁月,又怎能轻易割舍?她生病这段时间我也没少花钱……
还没考虑清楚,饭菜已经打包好了。
我提着饭菜准备先给王秀英送去,留还是溜?我仍需要时间思考,但肚子总归要先填饱。
我提着饭菜走到门口时,突然听到王秀英在和别人说话。 我原以为是护士,推开门走了进去。
来人是王秀英的姐姐,她起初以为我和王秀英是同事,对我满是感激。当她们姐妹俩用方言把我们的关系大致说了一番之后,她姐姐突然改变了态度。
她姐姐让王秀英问我要钱,说临时夫妻也是夫妻,我不能不管不顾,而且要的越多越好,就是真的那一天走了,那钱也能留给丈夫和孩子……
她姐姐没注意到王秀英使的眼色,以为我是个外乡人听不懂她们的方言……
我本就只买了两个人的饭菜,于是借口再去买一份,出了门便一溜烟跑了。
回到出租屋,我思绪纷乱。王秀英的病情让我感到沉重的压力,而她姐姐的话更让我心生退意。我知道自己这样做或许很自私,但我真的已经竭尽全力。
那一夜,我在被子里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接下来的日子,我没有再去王秀英所在的医院,也不再去想关于她的事情。然而,每当夜深人静,她那憔悴的面容总会浮现在我的脑海,让我心中充满了愧疚和不安。
值得一提的是,王秀英有我的电话和微信,我离开后,她从未找过我,这让我更加心生愧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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