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身不遂的我被困在豪门,初恋到访后爱人一脚踹翻了我的轮椅。
我趴伏在地,瘦削白皙的长腿彰显着我的无能。
江流踩在我的腿根,一脸愤怒。
「你他妈就是个残废,还想要勾引谁?啊?!」
我对他逐渐心死。
后来,江流哭着吻住我冰冷的唇。
「清扬,求求你别不要我……」
1
佣人看到我们吵架,立马离开客厅。
我脸色惨白,手慌忙的摸索着白色床单。
被掀开的床单下什么衣物都没有。
江流冷笑说,我只会弄脏东西,不配穿衣服。
他就像饲养我的奴隶主,残酷的剥夺了我所有尊严。
曾经的我尽管出身卑微,却有着一身傲气。
残疾后的我,只剩下了零落成泥的自尊。
像是一只狗,在所有人面前摇尾乞怜,满眼乞求。
后来,我来到江家。
从一开始江流粗鲁的对待我,到现在和我关系缓和。
甚至抱着我,说要和我过一辈子。
可转眼间,他又变回了一年前的样子。
江流睥睨我的无措,冷笑一声:「你他妈真不要脸啊!趁我不在上赶着去见她?!就这么欠是吧?」
说完,他抬腿踩住我的腿根,用力的碾压着。
鞋底的砂砾磨得我血肉模糊。
「不是的,我、我只是想和她聊聊天,她也是个可怜人……」
可我的解释是廉价的。
「你太让我失望了,看来我一个人是满足不了你空虚的心了……」
他居高临下的看我,无视我的抗拒和哀求,把我丢入漆黑之中。
没多久,一股炽热的气息喷洒在我的肩膀。
「你是谁?!」
来人一言不发,手却强硬的把我压倒在地板上。
我慌乱的喊着江流的名字,寻求爱人的帮助。
门外立即传来无情的话语。
「既然你不知足,那我就多找几个让你满足满足。」
陌生且薄凉的手抚摸我,然后……
我的身体像是被撕裂开,而后思绪飘远。
一个月前,我们总算解开了彼此的心结。
江流笑着威胁我。
如果我不听他的话,他会狠狠地惩罚我。
那时岁月静好。
我趴伏在他的胸口,以为是玩笑话。
可是,现在一切都成真了。
我流干了眼泪,像是廉价玩偶被男人肆意摆放在地板上。
他离开了小黑屋,而后江流推开了房门。
「一个够不够?不够我再找几个兄弟,学长那时候风姿绰约,可是有不少人垂涎的啊!」
我绝望的合上的双眼。
或许我就不该捧着真心放在残酷无情的他身上。
我为什么会忘了?
当初是我践踏了他的爱,一直以来他都是为了报复才把我要来。
他说的一辈子,大抵是戏弄我罢了。
现在这样不过是我活该。
我眼中的光亮渐渐消散,只剩下麻木的身躯,谋划着一场诀别。
以后,我再也不会碍你的眼了。
2
我像是江流手中的陶瓷娃娃,精致又易碎。
他用白色床单裹住我后拦腰抱起。
轻柔的把我丢进浴缸,像是我初来时那样,拿着花洒冲刷我的脏污。
「脏死了!」
他叼着香烟埋怨。
没多久,水流止住。
江流把我蛮横的拖拽到浴缸外,拿着浴巾擦拭我身上的水珠。
我上半身倚在浴缸边缘,水珠顺着我的发丝滴落汇聚成水纹。
我的倒影,满是红痕。
是陌生人留下的肮脏印记。
或许在某一日,我会再次被阴晴不定的他当做物品送出去也说不定。
我眼神暗了暗,抬头看向他:「江流,我是真的爱你,不管你信不信。」
这句话,是我报复的前兆。
说完,我第一次主动向前吻住了江流的嘴角。
他眼神微动,今日被激起的愤怒难得被压下。
像是怕我看出他情绪的破绽,江流揉了揉鼻子,打横把我抱起。
我慌乱的扶住窗台边缘,手覆上银白之上。
「以后老老实实给我待在别墅里,你要是再出去见那些旧情人,我、我再找十个八个弄你!」
从始至终,我都像是牲畜般被他作弄。
没有尊严,只有驯服。
我淡淡的看向江流俊朗的脸,安静的点了点头。
反正我会死在这里,这辈子不会在离开这里。
我不会再让你践踏我了。
我握紧了手里藏好的刀片,被他抱入卧室。
他像狗一样蹭着我的脖子,低声呢喃我的名字。
「清扬,你要乖……」
我别过头,抗拒江流的亲昵。
「你不觉得脏吗?」
他安静了好一会,低声骂了一句,迅速掀开了被子离开了卧室。
那一夜,他没有留宿在卧室。
次日上班前,江流不放心我。
特意过来看了我一眼后才离开。
我被佣人摆弄着身子坐在轮椅上,朝他笑着点了点头。
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
「先生,有什么需要喊我,我一个小时后过来。」
我淡淡的点了点头。
推着轮椅来到树下,闻着花香。
太阳透过叶子的缝隙,窸窸窣窣的留下光点。
我合上眼,感受着自然之美。
洁白的床单遮掩住我划破的手腕。
鲜血淋漓,没入野草。
只是暖阳照得我暖烘烘的,竟也不觉得冷了。
我合上双眼,看上去就像是在假寐。
3
我做了个梦,梦里我回到了五年前。
「顾学长,我、我喜欢你!」
身前的小学弟双手奉上信封,我吓得浑身一颤。
「滚!恶心死了!不要再让我见到你!」
我厉声拒绝,撕碎了那封包含爱意的信件。
泪眼朦胧的学弟怔愣的看着我,伸手想要拉住我的衣角,却被我推倒在地。
我冷笑一声,喝退了他伸过来颤抖的手,搂着白鹭雪转身离去。
白鹭雪叹息了一声:「你啊,怎么这么招男人喜欢?还好我们已经分手了……」
我和白鹭雪是豪门里的私生子,同样的遭遇让我和她惺惺相惜。
我知道她接受我的告白只是为了拿我当挡箭牌。
同样傲气的两个人,都不想沦为别人的玩物。
可白鹭雪,最后还是心动了。
缺爱的人,总是容易被无微不至的爱护打动。
后来白鹭雪怀了贺旭仁的孩子,却被他一脚踢开。
我怜惜白鹭雪被辜负,驾车去往贺旭仁的婚礼上出了车祸。
醒来后,我成了瘫痪。
我什么都做不了了。
没有利用价值的我被丢弃在顾家的某一个角落,受着非人的虐待。
往日高傲被碾碎,我只能低声乞求佣人的垂怜。
「哎呦,小少爷以前不还挺傲的?怎么现在把自己弄脏了都清理不了?真是个废人……」
佣人拿着粗粝的抹布在我身上肆意擦拭,我像是一滩死肉被她无情践踏。
而后,她抬起我的腿一脸嫌弃。
「臭死了,你真是连三岁小孩都比不上,怎么不去死?」
是啊,为什么我没死成?
我绝望的合上了双眼,眼角的眼泪滚落在枕头。
佣人清理完后,将我丢弃在床榻上吹了一夜冷风。
在我快要死了的时候,江家小少爷和父亲要了我,父亲欣然答应。
我不过是个私生子,微不足道。
若是还有价值,必然是会被掌权者榨干的。
「呦,男神,还记得我吗?」
曾经被我拒绝的少年,不再是腼腆害羞的模样。
他早已褪去稚嫩,很是得意的看向我。
哪里看得出当初跟在我身后,亦步亦趋的模样?
我吐出一口热气,因为发烧而无力的趴在冰冷的地板上:「你就是江流吗?你不是叫做……」
江流抬手打断我的话语:「要你知道我是江家小少爷,是不是又是另一副模样了?哈哈,我还记得你那时候对我的羞辱……」
他抬手抬起我的下巴,用力拍打我的脸颊。
因为高温而泪眼婆娑的我无奈的看向满脸鄙夷的男人。
不是这样的……
我不喜欢拖泥带水,也不喜欢没有结果的东西。
既然不适合,就算是会是给对方造成难以磨灭的伤害,也要当断即断。
我以为,这可以让他早点走出来。
可是我不知道这样,反倒是做实了江流心中我傲慢的形象。
他覆在我的耳边,声音沙哑:「你记住了,带你离开顾家不是因为我爱你,这是我对你的报复。」
江流不顾我还在发烧,强行把我拖拽到浴室。
江流一脸寒意。
冰冷的水流击打在我的身上,我无力反抗。
「臭死了,洗干净了再来抱你。」江流一脸轻蔑。
我绝望的看向桀骜的男人,下一秒坠入深渊。
那一夜,我什么都反抗不了。
身子止不住的颤抖,随着他的掌控而沉沦。
哭喊声被他揉碎在掌心。
而后,一口浊气吐出。
江流抽完烟后,不紧不慢的解开了我手上的禁锢,淡淡的看了我一眼。
「什么嘛,学院男神也不过如此,什么都不会,还不如会所的俊男美女。」
我的眼泪无声垂落,身子瑟瑟发抖。
次日,我再次发起高烧。
脑袋昏昏沉沉的,连眼睛都睁不开,看起来便像是睡着一般。
等到佣人告知江流时,已经是下午了。
江流过来看了我一眼。
我强撑着睁开眼看向他,心想自己是快要得救了吗?
江流却微微勾唇,冷声道:「又死不了,放着吧。」
他对我只有恨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