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承荣王嫡女姜归虞花容月貌,姝色无双,一朝失怙,她奉旨入京,暂居于深宫之中
本以为就此前程坦途,谁知却是万丈深渊
某夜,她钗横鬓乱,泪痕满面,自御书房中仓皇而逃
姜归虞愤不欲生,怎么也没料到圣上会对自己的亲侄女做出如此违反礼俗之事
茫茫的夜色里,她撞上了一个男人,姜归虞毫不犹豫拽他蟒袍,泪眼朦胧,楚楚可怜:“大人,救救我……”
男人抬手拭去她眼角的泪,帮她把衣服穿好,动作缓慢
他说道,“行啊。”
任孤罗,当今掌印,乃是名震一方的内廷修罗
但于姜归虞而言,他如神明临凡,不恶而严
她敬他,怕他也感激他,时刻保持距离
不承想,这素来清冷孤傲的男人会步步逼近,目光幽沉,灼灼得令人发麻。
“还记得你答应过什么吗?”
姜归虞脸颊通红,忽然间,心弦似乎被拨动。
生于阴暗,任孤罗在黑暗中踽踽独行,浑身浴血,经历厮杀无数,一步步走到如今的高位
但自从遇到姜归虞,一切都变了
雨夜里,这道曼妙倩影悄悄地拉住他
粉腮红润,薄衣下欺霜赛雪的身段,温润如脂
她轻轻踢他一脚,足踝上赤金铃铛作响,“掌印,你今天既来过了,那明天能不能别来了?”
“不能。”任孤罗一把捉住她,眸中似有迷醉暗光,“你答应的,不能反悔。”
世人道当今奸臣当道,谗佞专权
但皇权在他眼里不过游戏一场,谁输谁赢与他何干,他只想跟她一同沉沦。
精选片段:
紫檀小几上放着香炉,淡紫色的烟雾袅袅飘出,散入御书房深处。
桌案上的瓷器碎落一地,继而响起巨大的裂帛声,混杂着一年轻女子的呼救,在这个寂夜里格外刺耳。
姜归虞奋力想要挣脱身后人的桎梏,一袭裙衫却被他拽得死死的,无奈之下,她只好像金蝉脱壳那样解了衣衫就跑。
然而腰肢被冷不丁地握住,巨大的力量把她摁在桌案上,连气都喘不过来。
逃无可逃,俨然一场猎逐强迫的掠夺。
后臀紧贴着一柱异物,和男人早已情动的身躯,她使劲抓住桌角以稳住身形,尽力与之拉开距离,颤声道:“陛下请自重!”
清灵灵的少女音,即使慌张不已也依旧娇糯,布料撕扯下泄露-出一截细绵腴润的风光,在皇帝眼里有如电光闪过,令人目眩神迷,看过了便再也忘不了了。
烛火忽明忽暗,迷香使姜归虞大脑迟钝,她神色恍惚,但仍抓着自己仅剩的衣衫,拼命思索着全身而退的法子。
她试过大声呼救,可附近压根儿没有人,皇帝也不把她的求救当回事,甚至还用布堵了她的嘴,想在御书房中就地玷污她。
昔日高高在上,受万民敬仰的天子正钳制着她,在她颈间如狼似虎地嗅着,喃喃道:“婉娘,婉娘……”
被迷香浸染的面庞丽色红艳,姜归虞苦苦挣-扎,竭力不让自己受到轻薄,嗓子快哑了:“皇伯父!我不是母亲,我是您亲侄女啊!”
他一掌扇向她后臀:“胡说!朕还认得清婉娘长什么样!”
明黄-色的台布掉落在地,混乱中成了他们踩脚的地垫。
这张本该放置于书案上,承载着数百奏折的台布如今竟然被他们踩在脚下,见证着伯父与侄女逆反伦常、荒诞无比的场面。
谁知道世人尊敬的天子会对自己的亲侄女做出这种蔑伦悖理之事?
姜归虞不愿细想。
胸腹被不停抚弄,一阵酥麻,她紧咬牙关,忍住这莫名的快-感,哭喊:“皇伯父您好好看看,我真不是她!”
她喊的声音够大,把明仁帝从迷醉边缘拉回来了些许。
他听闻此言,有一瞬呆滞,似乎在思索着什么,这空档儿给了姜归虞死里逃生的机会,她大力一挣,逃离他的钳制,如受惊的兔子一般光脚往外跑去。
门被她用肩膀撞开,皇帝立刻追上她,她此刻害怕极了,怕自己守了十余年的清白之身真会被亲伯父玷污。
就像身后狂追着一只可怖的黑熊,于是跑得愈发快,大有死中求生之意。
外头万籁俱寂,黑灯瞎火的,但她宁愿撞鬼也不要委身于他!
不知跑了多久,直到脚底板都疼得感知不出其他触感来了她才停下。
回头时已看不见皇帝的身影,放眼望去,密密麻麻的灯火正朝这儿延展开来,还能听见侍卫的脚步声。
姜归虞惊惧未消,怕皇帝喊人捉她,到时候便不止是被玷污这么简单了。
她心急如焚,眼神渐渐无助,看见一个黑漆漆的角落便慌不择路躲了过去。
两边草丛的叶片摩-擦得身上发痒,天空忽然下起了雨,她避无可避,只能任由自己被雨淋湿。
眼角渗出晶莹的泪,她捂住嘴巴扼制住哭腔,觉得自己人生穷途末路。
明明来到皇宫前她还是北地王府里金尊玉贵的幺女,极尽千娇万宠长大,哪怕她要星星要月亮,疼爱她的父兄会二话不说给她摘下来。
生母早逝丝毫没有影响到她,因为抚养她的侧妃跟众人一样爱她,十四年内未曾让她受过委屈。
可好景不长,如果她能持续这样的生活,也不至于落得现在这种境地了。
北地曾有一种说法,意思人一生的福分都是有限的,早年享福意味着晚年败运,早年吃苦则意味着晚年安逸。
倘若是她,那必然是从小把该享的福全享完了,所以如今才会过得如此不堪。
去岁,承荣王和世子为抗击北狄以身殉国,她一朝失怙,而侧妃随后自缢殉情,家族转瞬倾颓,便只留下她一人了。
鉴于她不仅是王府遗孤,更是皇帝的侄女,由于尚未及笄,便被接近了尚京皇宫,待到新年立夏后共同行及笄礼和册封郡主的大礼。
没有家人与没有依靠无异,她安安静静守孝,闭于宫阁中漫漫长日,只等着立夏后的新头衔能带来些依傍。
天不遂人愿,饶是她不争不抢,安分守己的也总有人不放过她,而且似乎还嫌她过得不够惨,谁都能踩她一头。
媚上欺下,踩低捧高的小人是姜归虞在这儿见得最多的。
自从她进宫到现在,满打满算三个月了,暂不提深冬时节的银炭总是短斤少两,就连柴火也得自己烧。
她和贴身丫鬟两人只得捱着苦寒度日,烧柴时熏得满目血丝,这些全是以前不曾有过的。
不仅有物质上的苛待,关于她的种种谣诼更是荒谬,一会儿有人说她克父克母,一会又说她是福薄命薄的天煞孤星,霉运连连祸及家人……
姜归虞怔住,莫非自己真是如此晦气之人?
诸如此类的诬谤满宫皆是,然而当今天子昏庸,不理会这些东西。
他没有实权,主要大权由司礼监和内阁对柄机要,所以他才能毫无压力地轻薄于她。
雨势变大,雷鸣骤然响起,吓得姜归虞抖了抖,动静惊起巡逻的侍卫。
“那里是不是有人啊?”
“没人,一惊一乍的干嘛,说不定是哪宫娘娘的狸奴跑出来了,雨停了就自个儿回去了。”
“……说的也是,感觉也藏不了人,这么冷的天,咱们赶紧巡完赶紧回去。”
“走走走,走快点。”
兴许正在下雨,雨声哗然,盖过了她这儿的声响,故而没引起别人更多注意。
他们已经走远,她终于忍不住哭了,细如蚊蚋的抽泣消融在雨幕里,除了她无人能听见。
由于方才在御书房中的拉扯,她衣服破破烂烂的没眼看,说它能蔽体都有些牵强。
春寒料峭,寒风无孔不入地席卷全身,雨水如冰似的冷,姜归虞能感到周身的温度在缓缓散去,唯有泪水还有些热度,但转瞬便变得尤为冰凉。
凌冽的夜风吹来,整个人犹如不着寸缕地赤身待在塞北雪原一般,仅能任由寒风肆虐。
她脑中浮现起侧妃的死法,忽然期望起自己也如她一般死了该多好。
四下寂静,姜归虞搂紧了双臂,脑海中的死字不停地盘旋。
“死了好……死了算了……”
就在她想着怎么自戕时,头顶的阵雨突然停了。
纸伞在上方为她遮风挡雨,她拨开濡湿的鬓发,顺着向上看去,一时惊诧得话也说不出来。
若没看错,眼前人乃是为她所忌惮的司礼监掌印太监,往日站在皇帝身边把控朝政之人,万不会与她有一丝一毫的关系。
一席玄色团花暗纹蟒袍华丽齐整,占据了姜归虞的视野。
她不知所措,嘴唇颤颤,不知是冷还是害怕,仿若一枝纤细的娇花,被人摧折得狼狈不堪。
而他淡淡笑着,面容似玉,端详着她衣不蔽体的姿态,像在思忖着如何下剪,方能将这枝春-色纳入囊中。他神色在逆光下晦暗不明,姜归虞看不大清,但听他语气闲淡道:“夜深雨大,姜娘子为何在此?”
泪痕未干,她仰头时不禁瑟缩了下,又惊又惧地撞进了他幽沉的眸中。
姜归虞犹豫着要不要说,但越是想,她泪水便流得停不下来。
话语被她的哽咽冲得支离破碎:“我……陛下……呜呜呜……然后……”
任孤罗便瞧着她眼泪止也止不住,娇小的身躯在寒风中微微发-抖,与之一起抖动的还有身前身后不加掩盖的芳华。
半天都没说出一句完整的句子,他听她哭的耐心就此告罄。
他解了大氅扔给她:“且随咱家过来。”
厚重的大氅堆在姜归虞头顶,她还有些不知所措,想不通他想叫她去哪儿。
但面对的是司礼监的掌印太监,她惹谁都不敢惹他。
在他身上长度适中的氅衣,姜归虞穿着便拖到了地上,为了不弄脏它,她只好提着衣服走。
她尚在孝期,不常在宫里走动,故而对周遭都不熟悉:“这里是……”
一道深红的大门,推开后是种种华贵的内饰,任孤罗收伞而入,言简意赅:“进。”
屋里烧着地龙,热气拂面,可姜归虞脚还湿着,她不敢贸然进入,担心弄湿地毯。
他瞥见她在门外犹豫不决的模样,目光下移至其足面,心下了然,指了指一旁的干布,似有嫌弃:“先擦干净。”
姜归虞有些窘迫,弯腰时他的氅衣屡屡垂下来遮住视线,只能将下摆全抱在怀里,动作迅速地把自己弄干净。
“多谢掌印大人。”她依旧局促,觉得自己应该把大氅还给他了。
只见他倒了盏热茶,坐在圈椅中品了起来,不急不缓道:“姜娘子不说说原因吗?”
睫毛垂下,投下淡淡的阴影,那双鹰目并没有直视姜归虞,但她已经快冒冷汗了。
即使在自己的宫阁里安分守己,她也清楚这位司礼监掌印有多凶残,以至于她连话都不敢多说,就怕惹了他。
阉党惯有只手遮天的本事,皇帝亦得忌惮他三分,大多数酷刑便出自于东缉事长,什么剥皮抽筋还算轻的,其他比这还恶心的刑罚多的是。
她别开视线,望到一旁小几上反着寒光的长刀,上面有一层黑乎乎的东西,貌似是血……
姜父和长兄是武将,姜归虞作为他们的家人,见过沾血的兵器是何种模样,所以立刻就能断定这刀不久之前便沾过血。
她两眼一黑,觉得这儿跟方才的御书房一样,是个地狱。
不过秉持着不能招惹任掌印的原则,她心下纠结许久,最终眼珠一动,把大氅脱了便几步跪倒在他跟前。
眼泪一瞬间盈满眼眶,姜归虞哽咽道:“用过晚膳后,有个小太监来传,说陛下在御书房候着我,我到了那儿与陛下说了几句话,然后才发现里头燃了迷香,于是就……于是就……”
她好像很难再说下去,任孤罗将茶盏放在一边,神色淡淡:“就什么?”
看来要问到底了。她咬咬牙,说道:“陛下没忍住,想要……我,我便逃了出来。”
中间的二字词儿被她含糊了去,他虽听不清却也明白了句意。
少女的泪流了下来,在地毯上洇开一朵朵深红的小花,哭得愈发凶了:“掌印大人,求您救救我。”
衣衫被明仁帝扯烂了,除了破布,还有两根小衣的系带挂在脖子上,只不过小衣的本体也被撕掉了一半,任孤罗这个视角恰好能看到一条深深的沟-壑和两个因为抽泣而不断弹动的山峦。
哭泣声不绝,她当真受惊了,眼泪擦都来不及。
突然有手伸来,抬起她湿-漉-漉的下巴。
眼前一片水雾,看不清他的面容,头顶的灯光倒是晃得刺目,她好一会儿才适应。
因为哭多了鼻塞,姜归虞干脆用嘴巴呼吸,但他蓦地用拇指按住了她的下-唇,左右细细摩挲,慢条斯理道:“救你?”
姜归虞翕张着唇,眼前水雾弥漫。
沦落至此,估计已经没人记得她的尊贵出身了。
任孤罗没松手,她仰头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口涎润湿了唇角,一直淌到他手上。
“是,是的,我不想被那个……”姜归虞越发难过,竟对着这陌生的男人一件件列举起自己入宫以来的委屈,“我还一直被她们戳脊梁骨,我不想被人那么说,呜呜呜。”
无意间咬到了任孤罗,她想缩回头,那大手却撑捣而入,两指夹住了她的舌。
他端详得认真:“原来姜娘子在宫里过得是这种日子。”
舌头被夹住,她说不了话,下意识抓他的腕子,含含糊糊道:“是的,是的。”
任孤罗盯着她看了会,把她白皙无瑕的脸儿捏得发红才松了手。
尽管总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但姜归虞擦干净口水和眼泪,小心翼翼地期待他的反应。
“想要咱家如何救你?”
皇帝轻薄她未遂,之后势必要追究她,本来在宫里受些冷眼就算了,她能不计较这些,可今天在御书房的遭遇真会把她吓死。
按照权利大小,能给她庇护的只有司礼监掌印了。
姜归虞还庆幸那个撑伞的人是他,虽然他的种种手段令她非常忌惮。
但为了小命和前途,她豁出去了!人生不就是该出手时出手,该折腰时折腰么!
比起被皇帝玷污,她还是更情愿当一个太监对食。
当然,如果两个都不用她来,那就最好了……
衣衫本来就被撕烂了,该看不该看的他已看完了一半,好在她还有其他办法。
姜归虞手脚并用,往前跪行了几步,只觉腿-根和腿间凉飕飕一片,然后抓住他的大掌,朝自己贴去。
比冷雨都冰凉,像是死人的温度,冻得她一个瑟缩。
他毫不怜惜地揉撸着,掐着峦尖捻了捻,同时凝视着她绯-红动人的脸,不知在想些什么。
“今夜便歇在这儿吧。”任孤罗说道,“咱家去叫人送套衣裳过来。”
姜归虞紧悬的心难说是放下了还是更紧张了,只觉胸-前胀痛,他的温度又冷极了。
鼻腔深处一阵酸痒,她忍了又忍,实在憋不住了:“阿嚏——”
一个喷嚏打在了他金线堆刺的锦袍上,繁复的衣料上有粘液正静静反着光。
她脸色变了几重,大脑飞速运转,惶惶望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