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对幼时好友,割席之后,只有华歆举荐,二人再无交集,让人遗憾

那年风月正无边 2024-11-29 11:50:58

《世说新语·德行第一》:管宁、华歆共园中锄菜,见地有片金,管挥锄与瓦石不异,华捉而掷去之。又尝同席读书,有乘轩冕过门者,宁读如故,歆废书出看。宁割席分坐曰:“子非吾友也。”

管宁和华歆一起在菜园里锄草,看到地上有片金子,管宁视如瓦石,不为所动,继续锄草;华歆看见了,把金子捡起来,本来打算收着,看管宁脸色不好,又把金子给扔了。两人同席读书,有当官的坐着装饰华丽的车子从门前经过,管宁视而不见听而不闻,继续读书;华歆则是丢下了书,跑到外面去观望看热闹。于是管宁割开了席子,和华歆分开坐,并对华歆说:“你不是我的朋友。”

地上有一片金子,管宁视若瓦石,视而不见,华歆却很看重;一起读书,管宁专心致志,不被外界所干扰,士大夫们乘着华丽的车子从门前经过,管宁都不为所动,华歆却很向往那轩冕而过。于是管宁就很看不惯华歆的作为,割席分坐,志不同道不合,道不同不相为谋;华歆觉得管宁确实是高洁之士,自愧不如。

管宁当了一辈子的隐士,华歆作了一世的高官,二人最终都得偿所愿。这里你就不能说管宁有多么高洁,华歆有多么庸俗了,毕竟是人各有志,不必强求,谁也不能强求别人按照自己的方式来生活。喜欢归隐田园,读书种菜是管宁的节操;热衷封侯拜相,建功立业是华歆的理想,无论是出世或入世,二人都各有所好。出世不能说是多么高尚的节操,也有可能只是避世而已;入世不能说是多么俗套,人要在世上练,才能行得稳。出世要忍得了寂寞,入世要看得透世情,人的修行并一定非要在名山大川,山谷名刹。

汉末天下大乱,管宁避乱辽东,也是明哲保身之举;华歆从最基层做起,最开始只是一个小吏,经过一番东奔西走,最终到位列三公,也是施展了平生所学,一展了心中抱负。华歆功成名就,不忘举荐自己的好友管宁,可见华歆并不在意管宁的割席而坐,相反华歆认为管宁有大才,华歆为国举才,无私之举;管宁拒不奉诏,守节自高,只能说管宁习惯了过隐士的生活,与世无争,入世反而让管宁不适应,并不能说,管宁不出来当官,就有多么大的操守和才华。

“宁抱道怀贞,潜翳海隅,比下徵书,违命不至,盘桓利居,高尚其事。虽有素履幽人之贞,而失考父兹恭之义,使朕虚心引领历年,其何谓邪?徒欲怀安,必肆其志,不惟古人亦有翻然改节以隆斯民乎!日逝月除,时方已过,澡身浴德,将以曷为?仲尼有言:‘吾非斯人之徒与而谁与哉!’其命别驾从事郡丞掾,奉诏以礼发遣宁诣行在所,给安车、吏从、茵蓐、道上厨食,上道先奏。”

魏明帝曹叡说得很实在也很中肯,管宁是在做他自己认为高尚的事业,所以不接受朝廷的诏令,而超脱于世外。管宁是迷恋于这种心安理得的隐士生活,所谓的道德操守,洁身自好只是让他虚度了光阴,毫无作为。就连孔子都说过:我不是这人的党徒,又会是谁的呢?孔子奔忙了一辈子,为的就是入世,期望的就是华歆的三公,孔子可不想结庐在山谷,要什么名节之类的虚名,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孔子想得到管宁接受的那种诏令,却怎么也得不到。魏明帝曹叡派人用厚礼去请,都请不到管宁。

管宁超脱于世外,隐居于山谷,保持着他读书时候的本心,不恋黄金,不念轩冕;华歆积极入世,高居于庙堂之上,不仅实现了他读书时候渴望得到的高官厚禄,而且还能积极为国举才,宁愿自己称病请求退休,将太尉一职让与管宁。管宁可能自割席分坐之后,真得就没有把华歆当成自己的朋友,而华歆却始终想着幼时的好友管宁。

管宁如此这般,魏明帝曹叡也生气了,等到了景初元年,公元237年,这时候华歆已经去世五年了,司徒陈矫去世,司徒的位置空出来了,这时候侍中卢毓又举荐了管宁。这次曹叡不用管宁了,在皇帝看来,管宁这就是不识时务,清高自矜,顽固执拗,没有管宁,曹魏照样运作良好,一个管宁也改变不了历史进程。

管宁比华歆的成功在于活得时间久,华歆公元232年就去世了,管宁一直活到了公元241年,一个七十五,一个八十四,两人在那个年代都算是高寿。华歆做了很多事,管宁活出了自己想要的样子,应该说两人都活成了自己想象中的样子,做了理想中的自己。只是一对幼时好友,割席之后,只有华歆举荐好友,二人却再无交集,让人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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