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痛惜至极二嫂一尸两命本欲挽留岳母一语成仇(三)

大愚与者 2024-10-07 18:38:38

我带去的120块钱,无论如何吉利哥是坚决不要啊!他说:“我出来干活儿,没往家里拿过一分钱,总不能再花家里钱。”这天晚上,我在嫂子的娘家住了一夜。

我印象前面好像提到过,这120块钱,吉利哥没有要,我回来在上蔡县汽车站进站时,只知道一阵挤挤扛扛,到家后母亲突然问我:“从善,你的书包咋有个大口子也?”我取下背包一看,发现我背的那个绿色帆布包右下角有一道一拃长的口子,我一摸才知道,被割包贼割了包。为此我还痛哭了一场。120块钱,当时是我们家的全部家当啊!

就是这一年,吉利哥结婚了。为了区别与家里毛哥嫂子的称呼,这里姑且叫做“二嫂”吧,当面称呼时仍习惯叫“嫂子”。“二嫂”名叫吴真,为避讳母亲名字里的“真”字,吉利哥特意把“二嫂”的名字说成“吴枝”。“二嫂”是个性格爽朗的人,与我们家任何人没有犯过面红,兄弟姐妹之间,哪怕是第一次见面,也会有原本就是一家人的感觉。1980年,二嫂生了个女孩,取名小敏。在小敏两岁时,二嫂因一次意外事故英年早逝。给人留下一幕惨痛的回忆。

那是1982年国庆节前两天,早饭后刚上班,统计科龚献民老师喊我:“小闫,你的电话!”

“喂,你好!”

“是从善吗?”声音非常沉闷。

“是啊,你是?”

“我是吴拴柱,你二嫂她哥。”

“拴柱哥你好,有啥事吗?”

“你二嫂死了,你跟家里说一声,赶快来人。”

晴天霹雳呀!我接着问一声:“咋死的呀?”

栓柱哥说:“掉井里淹死的。”

放下电话,我就跟财务科两位老师请了假,骑上自行车,飞也似的往家赶。

母亲说:“您大跟您哥都去坡里打坷垃去了。”

我又骑上车子赶快去西南坡地里,这是我们家最远的一块地,北头临大路,父亲和毛哥都在地南头。我扎下车子,一边跑一边喊。父亲听到我喊“俺二嫂死了,赶紧回家——”扛起钉把就往回走。毛哥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举起钉把又打了一下地上的坷垃,父亲厉声喝道:“你没听见从善喊吗?!”

边走边说,最后只是我和父亲两个人搭车从蔡沟到上蔡,再到驻马店,到确山,需要一段一段地排队买票,排队进站,排队上车……

吉利哥结婚以后就在确山西关租了两间临街的小瓦房。那里的临街房也是单纯的住房,和我们这里普通的村庄没有什么区别。二嫂的肚子鼓得像一个“地球”,圆滚滚的。我本以为是沉水后呛水所致,听二嫂的母亲哭诉后才知道,二嫂已经到了即将分娩的时间了,预产期就在最近的一两天。痛惜至极,一尸两命啊!

一尸两命

事件经过:前一天下午,二嫂和吉利哥商量,一位闺蜜家正在脱坯,准备盖房子,一会儿早点吃饭,晚上过去看看。就这样,早早地吃过晚饭,去了这位闺蜜家。闺蜜家院子里有一口井,平时也知道。闺蜜还养有一条大狼狗,原本也不怎么咬人。这段时间,因为二嫂怀着孩子,去得少一些,加上身形与往常不太一样,一进门,大狼狗就旺旺地叫着朝二嫂扑了上来,吉利哥赶快去挡一下。慌乱中忽略了那口井,肩膀一碰,二嫂掉进了井里。朋友找来一根长竹竿,伸到井里,也打摸不到人在哪里,吉利哥顺着竹竿往下摸,但竹竿下不到井底。无奈之下,用一根长绳绑一把钉把往下顺,一直顺道井底,钉把刚好勾住二嫂的腰带,才得以把二嫂的尸体拉出来。

出殡这天很简单,就是买一口棺材把二嫂装殓后抬到村庄南侧紧邻的盘龙山北坡,做个墓穴,埋葬后我们就回来了。

风入松一首云:

一通电话报奇丧,二嫂突亡。

乘车分段急急往,见尸体,痛断肝肠。

分娩之期将至,一尸母子双亡。

就因闺蜜要修房,也想帮忙。

去家看看脱坯场,狗扑来,狂吠汪汪。

慌乱之中躲闪,疏忽井在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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