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年,在高雄市鼓山区裕民街,住着一户姓吴的人家,男主人名叫吴武运,妻子叫吴蔡月卿,两人都是1959年生人,当年56岁,这对夫妻俩虽然没什么学问,只能靠着四处打零工生活,但还是努力地养大了四个孩子,分别是和男友一起在台北经营着一家便当店的28岁的大女儿吴金女,在当地的印刷厂上班的二儿子吴旺元,作为私立医院护士的三女儿吴美红,以及还在外地上大学的小女儿吴美宜。这一家六口、还有吴武运八十多岁的老父母、以及一些亲戚,一起住在裕民街的一栋透天厝里。其中,吴武运一家是住在三楼,吴家老父母住在一楼,二楼则住着吴武运的三弟一家。
这看起来就是最普通不过的一户人家了,但难以置信的是,在2005年4月,一场让人无法理解的灵异浩劫,就这样落在了吴家人头上!
案发
2005年4月11号这天下午,大门紧闭了快一个月之久的吴家,突然窜出了一条人影,嘴里大喊着“救命,快救命!”,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吴家的二儿子吴旺元!街坊四邻很快就被惊动了,都走出来一看究竟,只见吴旺元神色惊慌地站在门外、哆哆嗦嗦地嚷道:“快打急救电话!帮帮我!救救我大姐!”。邻居们探头朝吴旺元背后的吴家门里张望了一下,只见吴家大姐吴金女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口吐白沫,似乎已经失去了意识,大家见状不妙,赶紧拨打了119急救,急救车来了以后,还一起帮着把吴金女抬到了担架上。可在这手忙脚乱之间,大概谁都没注意到,吴家人居然一个都没跟去医院,转身就都回了家里。
在吴金女被送到高雄医学大学附设医院后,医生第一时间探视了她的鼻息,发现她早已失去了呼吸,随即决定为她佩戴紧急呼吸气囊,可在从口腔插管的佩戴过程中,氧气管却怎么都插不进吴金女的嘴里。医生无奈之下切开了吴金女的气管,想直接把管子插进气管,却发现吴金女的口腔和食管里居然塞着满满的大便!多到鼻腔随时都会被呕吐物和大便挡住窒息!
眼见着清理后再救人已经来不及了,医生只能先给吴金女抬上了“ECMO”体外膜氧合。这是一种医疗急救设备,可以帮患者在体外进行呼吸循环,暂时替代患者的心肺功能,为医疗人员争取更多救治时间。但在本案中,医生最终还是回天乏术,吴金女很快就被宣告死亡。
在检查遗体的时候,医生还惊讶的发现,吴金女的手腕一片青紫,甚至还有被火灼烧过的痕迹,于是,当即怀疑吴金女生前遭受过虐待,想找吴家人了解情况,结果到这个时候,医院方面才后知后觉,这吴金女的家人居然一个都没跟来!医生无奈,只能报警,很快,鼓山分局的刑警就赶到了医院。
在法医的二次检查下发现,吴金女身上的灼伤痕迹为烫伤,基本都是圆形,很像是被点燃的香头给烫的,更离奇的是,在吴金女身上并未发现任何防御性的伤痕,也就是说,吴金女很可能是自愿接受了非人的虐待和烤打灼烧,期间没有任何反抗!
警方不禁怀疑,是不是吴金女生前所遭遇的暴力对待,导致了她的死亡呢?吴金女一直和家人住在一起,那吴家人会不会就是折磨致死吴金女的罪魁祸首呢?
为了证明这个猜想,他们走访了吴家周围的邻居,并排查了吴金女的所有社会关系。很多邻居都表示,吴家人最近几个月神神叨叨的,几乎不怎么出门,家里总是传来乒乒乓乓的打斗声音,伴随着凄厉的尖叫,怪瘆人的,像是有人疯了,他们最近都不敢靠近吴家了。还有目击者称,在吴金女被送往医院后,吴家人竟然带着大包小包的行李,坐着出租车离开了,至于去了哪里,没有人知道。
这么看,吴家人的行为实在是太反常了,他们似乎早已知道吴金女必死无疑,于是集体消失的无影无踪,甚至不愿出现认尸!最终,警方判定,吴家人的确有着重大的作案嫌疑!他们立即兵分两路,一路追捕吴家人的下落,一路申请搜查证,进入吴家寻找证据。
诡异的吴家人
一开始,负责进入吴家搜查的警察还觉得自己被分配到了一个轻松的差事,可刚一打开吴家的大门,他们就被眼前这幅骇人的景象震惊到瞠目结舌,一楼大厅昏暗无比,正中间摆放着一尊黑油油的神仙神像,旁边还有几座小神像,房间里的东西都东倒西歪,满墙贴着明黄的符咒,地上洒满了香灰、米粒和盐巴,极其的诡异,就像是恐怖片里废弃的道场。
吴家人居住的三楼更甚,除了贴满数不清的符咒外,地上、墙面、窗户、天花板全被涂抹了厚厚一层粪尿,阳台也被黑色的衣服遮挡了起来,空气无法流通,浓重的恶臭都能把人熏一个跟头!更离谱的是,屋里虽然还摆放着吴家人吃饭留下的碗筷,可里面装的却不是人吃的饭菜,还是满满的粪便!这哪儿像是个人住的地方呀!警员们只能硬着头皮搜查、拍照留证,然后快速退出了吴家。
与此同时,另一组被派去调查吴家人下落的警员也取得了进展,他们调查出吴家有一户远房亲戚,就住在高雄市旁边的县城里,再结合邻居说的吴家人打车离开,警方料定他们大概率是藏匿在了这户亲戚家。警方按照户籍资料上这户人家留下的电话拨打了过去,出乎意料的,接电话的居然就是吴金女的父亲吴武运!吴武运表示,他们一家愿意接受调查,但警方必须要先答应他们一个条件——从附近的寺庙里,请一件得道高僧开过光的高强法器来!
这个条件乍听起来非常的荒唐,但鉴于目前没有证据证实吴家人就是杀害吴金女的凶手,警方没法对他们采取强制措施,因此只得接受了这个条件,迅速从寺庙请来了一件法器,并通知了吴家人。说来也挺有趣,在得知法器已经到位的当天,吴家人就齐刷刷地出现在了鼓山警局。可令办案人员出乎意料的是,在他们通知了吴家人吴金女的死讯后,吴家人竟然异常的淡定,甚至还异口同声地说道:“吴金女没有死,死的只是她身上的邪魔。”!
吴家人的这种反常表现,直接打了警方一个措手不及,他们不禁怀疑,难不成这是吴家人为了给自己脱罪,连夜想出来的拙劣借口?为了一探虚实,警方把吴家人一一分开,带进了审讯室录口供,可没想到的是,就是这份笔录,竟然复原出了一个你绝想不到的、诡异瘆人的灵异故事!
故事起始
我们都知道,台湾是有着很多民间信仰的,这些小宗教一般都崇尚佛道合一,尤其是在南部地区。因此,这些教派的信徒们,也都会供奉佛教和道教大大小小的神明,比如,观音菩萨、药师如来、玉皇大帝、三太子等。
我们这起案件的主角吴家也一样,他们全家都有着非常虔诚的信仰,尤其是笃信三太子。三太子从信仰体系来看属于道教,传说神仙玉皇大帝为掌管三界的主神,下辖文、武两种神官体系,在武职中有一支五营神兵,统帅名为中坛元帅李将军,也就是三太子。或者,我们可以叫他一个大家更熟悉的名字——哪吒。台湾民间对于三太子的信仰十分普遍,他通常被视为家庭的保护神,可以驱邪息灾。台湾省最著名的“太子庙”,是位于台南市的太子宫。
吴家从老一辈就开始,就在家里的一楼,也就是吴家祖父母居住的那间屋子的大厅里设了神龛,供奉三太子。吴家的老人非常的虔诚,曾经多次参加过附近道观举行的宗教仪式和活动,在这种宗教环境的熏陶下,吴家的几个孩子自然也非常迷信鬼神之说。
说回案件,据吴家几人供述,2005年2月的一天,吴家的小女儿吴美宜突然间觉得身体“很不舒服”,脊背阴嗖嗖的,似乎是被什么“脏东西”缠上了,吴家对此很是紧张,生怕鬼怪会对女儿不利,最终经多方打听,了解到楠梓区的圣宁宫里有一位大师,替人“收惊”很有一套。之后,吴家人就带着小女儿去了圣宁宫,在大师“收惊”之后,吴家小妹当即感觉身体轻松了不少,以为邪魔已经被大师赶走的吴家一家人欢欢喜喜地回了家。可谁知,这吴小妹就在刚到家的这天晚上,突然就 “起乩”了!
“起乩”指的就是被神灵附到了身上,可以预言福祸,帮人沟通神鬼,整个“起乩”的过程被称为“扶乩”,被上身的那个人称为“乩童”。“乩童”一般分为文、武两种,文乩会以吟唱、口述的方式帮信众解惑,武乩则是用各种法器敲打自己、以显神威,来驱魔镇煞。不过,值得一提的是,在正统道教里,也有这样一句老话,叫“正神不附体,附体非正神。”,因此,“起乩”这种东西一般都流传在民间,不被正规修道之人接纳。
这吴小妹的突然“起乩”,可是惊呆了吴家人,因为上了她身的不是别家神仙,正是吴家常年供奉的三太子!“三太子”借着吴家小妹的嘴,告知吴武运两口子,他们的远在台北的大女儿吴金女怕是马上将有血光之灾,唯一的破解方法就是赶紧在2月底之前,回高雄的老家来避祸,否则就只能等着给她收尸,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一见是“三太子”发话了,吴家夫妻肯定是深信不疑,立即就打电话给了吴金女告知了此事,吴金女对自己家的“守护神”也是非常的信任,当天就买了第二天回高雄的车票。母亲吴蔡月卿不放心女儿一个人回家,还连夜跑到了台北,陪着女儿回的老家。
吴金女回到家里后,吴家一家六口都觉得家里最安全,索性就直接闭门不出了,可不知吴金女是不是被“三太子”的预言给吓到了,她从回家的当晚就开始噩梦连连,梦见自己被一个陌生的男人性侵,之后杀掉分尸!
吴金女甚至对家里人表示,虽然在睡梦中,但梦见被侵犯和杀害时,皮肤的触感和痛觉竟然都无比的真实!就这样,在连续做了好几天同一个诡异的噩梦后,吴金女整个人精神状态萎靡,只敢在白天睡觉,睡眠也很浅,一些细微的小动静都能把她惊醒,吴家人只好给她买了安眠药。
在吃下安眠药后,吴金女的情况有所缓解,噩梦也不再做了,睡眠正常了许多,整个人看起来都有了精神。这时候2月已过,已经进入了3月,吴金女想着或许“三太子”的预言已经破解,再加上放不下和男友在台北的便当生意,因此,她决定返回台北。可就在吴金女即将返回台北的前一天,意外再次发生了,她突然接到了一通奇怪的电话,没有人知道她听到了什么,可至此之后,吴金女竟然也步了三妹的后尘、“起乩”了!
吴金女的“起乩”和小妹吴美宜不同,她自称是观音菩萨附身,要帮人消灾去难,甚至还用手狠狠地敲打自己的双腿自残!吴武运和妻子看到大女儿的样子很是不安,又觉得大女儿的“起乩”太厉害,普通人根本没法控制,就有把她也带去了圣宁宫,找当初给吴家小妹“收惊”的那位大师帮忙。可大师一见吴金女的状态就本能的摇头,说普通的收惊已经帮不到她了,要真想恢复正常,只能去“禅修”。于是,在3月5号这天,吴家的三女儿吴美红以及小女儿吴美宜,陪着姐姐吴金女一起参加了圣宁宫的一个“禅修团”,去了新竹县竹东镇五指山拜灵山。
禅修结束后,吴家姐妹三个回到了圣宁宫,她们的精神状态看起来都好了不少,尤其是吴金女,面色红润了许多。在圣宁宫大师的指点下,吴家人又带着吴金女去了附近的一家神坛,找法力更加高强的大师“收惊”,大师在收惊后指点他们,说家里的三太子神仙摆错了位置,需要调换一下。吴家人立即承诺回家照办,可让他们预想不到的是,禅修和收惊并没有结束自己家庭的厄运,反而让情况更加恶化。
4月3号,吴家一行人回到了家里,不知怎的,他们接连“起乩”,先是小女儿吴美宜和大女儿吴金女分别被“三太子”和“观音菩萨”附身,接着是二女儿吴美红“起乩”,她自称自己是“七仙女”,之后是父亲吴武运、母亲吴蔡月卿“起乩”,口称“玉皇大帝”和“王母娘娘”,最后是二儿子吴旺元“起乩”,大呼自己是“济公”!
这下吴家成了“神仙”们开会的地方,他们互相指责对方是假神仙、是邪魔,只有自己才是真的,紧接着就斗起了法,互相用神主牌、拐杖殴打对方、那供奉神仙的香头来回戳刺。这时候,突然有人提出来,说吴家的去世的小姑姑成了厉鬼,流连人间,就附身在吴金女身上,要找吴家人算账,吴家人就集体把苗头都对准了吴金女,5打1,想要驱赶走附着在吴金女身上的“小姑姑”,但事实上,吴家小姑姑这时候人还好端端的活着,身体健康得很!吴家人的这些反常举动很快就引起了楼下三弟一家的注意,他们连夜带着瘫痪又重听的吴家老父母搬了出去,逃到旅店居住。
就这样,吴家六口人折腾了一晚上,之后陆续恢复了正常,在恢复正常后,他们不禁感到后怕,觉得家里是有厉害的妖魔,这才让神仙们集体下凡捉妖,导致他们一家六口全都“起乩”了!于是,在第二天4月4号,吴武运赶紧拜托妹妹,也就是前一天晚上在他们嘴里“死掉”了的吴家小姑姑出面寻找高人做法,之后他又带着家人前往妹妹的住处“收惊”。但奇怪的是,在半路上吴金女又开始“起乩”了,她朝着路上的行人大吐口水,对方被激怒后报了警,警方直接把吴金女当做精神病,遣送回了吴家。
眼见着姑姑家是去不成了,吴武运就只能请来风水师傅帮家里“调节”一下,风水师傅给吴家花了很多符咒,让他们张贴在家里的各处,叫他们把衣柜里的黑衣服都拿出来,挂在阳台和窗台,因为黑色最能“吸走厄运”,还指点他们说,妖魔鬼怪最怕污秽的东西。
吴家六口自然是一一照做,他们在屋子里洒满了香灰、盐巴,符纸更是贴的到处都是,为了保证家里够“污秽”、驱赶妖魔,他们索性直接把每次排泄的粪便和尿液留了下来,抹得家里到处都是!
然而,这一切并没有让吴家人“起乩”的程度减轻,相反,他们之后几乎24小时都处于“起乩”的转态,不吃、不喝、不睡,身上的“神仙”们互相斗法、大吵大闹,均认为对方有妖魔气息,必须要以武力镇压。因此,从早到晚,吴家人彼此打架、用热水、香头烫身体,互相逼食粪便、想让“妖魔”显形,到最后,他们甚至开始怀疑自家的食物已经受到了邪魔污染,索性直接靠着吃喝粪便和符水为生!
而这六人中,又以一开始就被“三太子”预言了有血光之灾的吴金女最惨,所有人都觉吴金女“起乩”的情况最严重,因此她身上的肯定是恶灵,只有杀死了这个恶灵,家里才能恢复正常。所以,在其余五人的看管下,吴金女被疯狂针对折磨,家人给她塞入大量大便、符水,一天只睡四、五个钟头。
事后,按照吴武运的说法,当时他们都知道自己吃的是粪便,但非但不觉得恶心,甚至连臭味都闻不到,互殴的时候也没有家人的概念,只当对方是个恶灵,自己作为神仙要降妖除魔!就这样,这种混乱的状态一直持续了下去,直到4月9号悲剧发生。
吴金女之死
4月9号这天凌晨,已经连续被“起乩”折磨了1个月有余、又接连几天遭到家人疯狂针对性殴打、虐待的吴金女终于不堪重负、晕倒在地,随即失去脉搏和呼吸。当时,作为私立医院护士的三妹吴美红第一个发现了她的状况堪忧,对她进行了一些基础的心肺复苏。令人惊讶的是,在吴美红发现心肺复苏无用后,直接就停止了救治,淡漠的走开了。接着,吴家人接连起床,他们都发现了毫无生气的吴金女,可诡异的是,全家人都觉得死的根本就不是家里的大女儿,是附身在她身上的邪魔,而吴金女本人只是暂时的灵魂出窍而已,早晚都会“死而复生”。于是,他们淡定地围坐在客厅里,等着吴金女复活,这一等就是两天。到了11号,吴家人竟然奇迹般的一个个恢复了神志,这时候他们才发觉吴金女的状况不对,二弟吴旺元跑出去叫了邻居求救。
在邻居帮忙把吴金女送上救护车后,吴家人想到恶灵法力高强,说不定不会轻易消失,还附在吴金女身上,因此,并不敢一起前往医院,但又生怕自己家里还有妖邪的存在,也不敢久居,直接拿上必要的行李,跑去了乡下亲戚家“避难”。
听完了吴家人的叙述,警方也是大开了眼界,难不成这一家六口真的是集体中邪了?不过,按照目前吴家人的供述,警方已经有理由相信,就是吴家人之间互相疯狂的虐待,才导致了吴金女的死亡,将调查结果转交给了高雄检察院,想以遗弃致死罪对这五人进行起诉。
所谓遗弃致死罪,就是对于没有自救能力的人,依法应该给与扶助,如果遗弃,会被处以6个月以上,5年以下的有期徒刑,一旦致死,更是要处以7年以上的有期徒刑、甚至无期徒刑。
面对警方的调查结果,一开始吴家人的情绪非常激动,因为他们至此还觉得吴金女根本就没有死,恶灵离体之后就会苏醒过来。直到后来的某一天,母亲吴蔡月卿突然声称被大女儿吴金女的亡灵附了身,吴金女通过母亲的嘴,“亲口”告诉家人自己已死,这才让吴家人接受了吴金女死亡的事实。
但即使承认吴金女已死,吴家人也并不认为自己犯了罪,他们把一切错误都归咎给了邪灵。高雄检察院无奈,怀疑吴家人是集体得了精神病、妄想症,给他们安排了一次精神检测,结果显示他们的精神都非常的正常。
不过,吴家这五口人最终还是被无罪释放了,这是因为吴金女的全面尸检结果在这之后出炉,经鉴定,她死亡的原因是疲劳、饥饿导致脏器衰竭,和外力无关,排除了他杀可能。
在被释放后,吴家人再次回到了裕民街的老家居住,或许是害怕他们再招惹上邪灵“起乩”,吴家的亲戚朋友和邻居筹了一笔钱,请了一位法师来驱邪、超度亡灵,从此之后吴家人的生活果然回到了正轨,再也没“起乩”过。
因为此事太过离奇,后来也有媒体想要对吴家进行采访,但除了一次吴母哭着对镜头说,”大女儿给她托梦,说自己好好后悔,以为绝食能饿死邪灵,谁知道却饿死了自己“外,吴家上下全都对此时三缄其口,避而不谈。2007年4月,当地比较大的报刊也曾想来采访,但被吴父拒之门外,称“自己无罪,请媒体不要再来打扰”。
分析
时至今日,台湾民众依旧对这起怪异的案子十分好奇,在网路上关于此案的分析甚多,但大多不超过以下四种推测。
第一种就是精神问题。高雄总医院神科主任曾冬腾在案发后曾接受访问,他表示吴家人很可能患上了一种极为罕见的家庭集体精神妄想症,这种疾病的发病率很低,且非常隐蔽,不易察觉,因为患者根本就不认为自己有病,可一旦发作起来就会非常的严重。即使有轻微的状况,也会因为对社会交际没有太大影响,而被亲戚、朋友、同事忽略。而像吴家这种家人之间彼此靠着宗教信仰紧密联系着的家庭,更不会觉得有问题,别提说是去求医了。而在本案中,三妹吴美红还是一名护士,她都没有意识到家人患了精神疾病,反而说是被妖魔附身,显然吴家全家上下都一直对疾病存在着根深蒂固的错误认识。
第二种是中邪说。台湾的一档电视节目《突发“琪”想》曾经深入讨论过这次命案,当时台湾媒体人丁学伟以玄学角度进行了分析。他认为吴家的房子所处的位置不对,建在“路冲”上。所谓的“路冲”,指的就是房子背面或者前面,有一条笔直的道路或河流直冲过来,在风水上,认为这种房子无遮挡,会被煞气冲噬,住的时间久了,家运会衰败,家人身体也容易出问题。
同时,吴家房子的格局也不方正,很容易被鬼怪入侵。值得一提的是,三太子属于“正神”,不能随意附身,吴家人称最开始三妹是被三太子附身这件事就非常的诡异,而且,所有的宗教基本都会劝人为善,绝不会宣传彼此虐待、甚至见死不救,因此,有人怀疑一开始附身在三妹身上的就是恶灵,只不过尚能被三太子镇压。而在吴家按照“大师”指点,把家里的三太子神仙位置移开后,就导致正神彻底离开,恶灵无所畏惧,全家集体中邪。
第三种是化学说。主要是有人认为吴家房子太老旧,会让有毒的微生物不断繁殖,吸入人体后,导致大脑病变,产生幻觉,继而发生“起乩”。
第四种是民间的假说。有网友针对吴家人,尤其是吴父在事后的反应,提出了一种假设,那就是吴家或许存在着男性亲属性侵女儿的现象。一开始三女儿是被侵害的对象,在忍受不了之后,借“三太子”的借口,把大姐叫回了家里,企图让加害者变换侵害对象。但在加害者对吴金女进行侵害的时候,被吴金女发现了,一家人为了名声把受害者吴金女凌虐致死,之后用鬼神之说掩盖真相。这也就是为什么在吴金女死亡后,吴家人就全部“恢复了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