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湾大舅45:第四次返乡,住得较长,发现兄弟三观不同,有些矛盾

草根闲聊生活 2024-11-26 03:30:05

1.感谢救命之恩

1998年,大舅和舅妈第四次返乡,还是选择了暑假,舅妈当时在中坜市延平路艺都模特衣架公司当助理,在大陆待了一个礼拜就回去了,大舅住了一个多月。

大舅喜欢住在大高庄的老屋(二舅一人住着的),那儿生活方便,也比较安静。

大妗子是和莲姐一起住在隔壁村,当时莲姐婆家是四代同堂,邻居串门的也多,家里人来人往,很热闹。

有人串门来,大舅不打招呼不好;打招呼,又不知如何称呼,毕竟是女儿的婆家,外姓人居多,大舅觉得不太熟悉,交流起来也不方便,没什么话题。这样一来,他索性住了几天,让莲姐略尽孝心,他还是回老屋和二舅一起居住。

大舅在老屋里,触景生情,开始着手写作“回首来时路(我的故事)”,以时间线为主轴,回想大半生的经历。

他时常想起幼年在六户村、姥爷家读私塾时,夏天戏水,不幸灭顶,被人救起的往事。

他当时年幼,也不敢对大人讲,所以对救他的人,没有任何表示,后想起此事,感到很不近人情。

时隔50多年,救起大舅的人是谁?已无从记忆,大舅反复思索,确定救他的人,不姓陈,好像姓彭,年龄比大舅大两三岁;

后来某一日,大舅忽然想起救他的人,小名好像叫小三。

大舅和二舅、三舅聊起此事,果然六户村西头有个叫彭小三的人,年龄也差不多,人还健在。

大舅欣喜之余,和二舅一起前往六户村面谢。

见面后,彭老爷子还记得大舅当年在村里读书的情形,对救溺之事印象已经不深,大概是施救者为善之举,已经过去多年了吧。

大舅当时买了不少礼物,还给彭老爷子塞了2000块钱。

大舅第四次返乡是1998年,我当时已经在维桑集团上班,知道大舅从徐州转往南京,再飞台北,我特地在徐州宾馆等大舅。

当时为了感谢大舅在读大学期间的资助,我买了两罐茶叶、两条丝绸给大舅、舅妈,两人推辞再三,主要是觉得旅途不好携带。

在那家宾馆,大舅把他手书的《我的故事》和我们之间来往的几十封书信装订好了,赠送了我;我那天把大舅、舅妈送上了火车,看到天太热,又跑到月台上,给两人买了矿泉水。

7月21日上午,大舅再次拜访了南京兴中门驴子巷的聂德化大爷两口子,午后搭乘飞机,经香港返回台湾。

2.大舅和二舅的生活习惯

每次返乡,大舅主要是在二舅家住的,尤其第四次,住得时间较长。

一来二舅鳏居多年,一个人住着三间新房,空间大,有专门一间是给大舅住的(二舅的“浑青屋”,也是大舅资助盖的);

二来知道大舅返乡后,来串门的亲属、近房比较多,在二舅家招待比较方便(当时大妗子住在莲姐家,给外孙、外孙女做饭);

三来兄弟俩多年分开,讲话也比较方便,回忆父母往事一起有个交流,生活也更加随意。

大舅在二舅房子住的时间长了,兄弟俩还是有些小矛盾的,说起来挺有意思,这既是性格所致,也是分隔两地多年的三观使然。

一是生活节俭方面:多年的勤苦生活,让二舅十分俭省,甚至到了吝啬的程度。

比如家里的电灯是十五瓦的,非常暗,也就比煤油灯的亮度强一些,二舅平时晚上睡觉早,家里没有电视、收音机,也不看书,聚拢在他门口的村民聊天散场了,他也困了,上床就睡觉;电灯有点亮光,不摸黑走路,他就满意了,他跟大舅说,“有点亮光就行,灯越亮、电费越贵”;

可大舅已习惯了睡前看点书了,觉得灯光实在太暗了,给二舅说了几次,要求换个灯泡,二舅没往心里去;

直到一天晚上,二舅从地里回来,发现三间屋的灯突然变亮了——大舅正指挥着平安表哥换灯泡。

二舅炒菜舍不得放油,一瓶油能用半个月。大舅问二舅,“现在生活不比以往了,油钱都没有么?这么节约,也要考虑营养健康啊,油少了、菜要糊掉,这也是浪费菜啊?”

二舅结结巴巴的说,“咱爷(我姥爷)不说了么?有钱常记无钱日,莫待无钱思有时.....”

大舅回来之前,二舅一个人鳏居,生活上不修边幅,洗脸洗脚都是一个破盆、一条破毛巾,盆底和周沿被摔的四处是坑,毛巾已经用的皱巴掉毛了;

大舅先是赶集买了四只盆、四条毛巾,兄弟俩一人一对,他告诉二舅洗脸、洗脚要分开;

可二舅给他打水洗脸时,偌大的盆子,他只倒了一小盆底的井水。

大舅看着用水都这么节约,故意发问,“二弟,井水要钱么?”

二舅一惊讶,说,“井水.....井水要什么钱?有的是。”

大舅反问,“那为什么洗个脸、洗个手,就用这点水?手背都淹没不了?这么少的水,能洗干净手、脸么?”

二舅讪讪的回答,“这些年,都习惯了......”

二是拒绝乡无效的宴应酬:在台湾多年艰苦隐忍、自励自强的经历,让大舅烟酒不沾,不喜应酬,有空就散散步、看看书、听听收音机,遇到不合意的聊天对象,他是三缄其口,不爱说话。

大舅返乡之后,很多远房、近房本家都热情邀请大舅去家里吃饭,大舅每次都要买些礼物、送家中小孩点现钞,觉得不能白吃人家精心准备的宴席。

但他去了几次后,却发现大都是以邀请他的名义攒的酒局,去的就是喝酒,聊不到什么话题,他们抽烟喝酒、划拳行令,喝到过瘾处,脱掉上衣,光着膀子,踩着板凳、瞪大眼睛,继续发酒疯,有时一场酒,从中午喝到晚上,这让大舅看起来不可思议,也觉得没意思,伤害自己身体,又浪费自己时间。

因为这种请客应酬大同小异,气氛并不愉悦,大舅后面就不愿去了,说过来喝茶聊天、叙旧欢迎,吃饭就不必了,耽误时间又花钱,一天都醉醺醺的。

二舅觉得人家既然登门相邀,那是给面子,应该参加,于是苦劝大舅忍一忍,还是去得好,但大舅固执己见,坚不赴宴。

村里近房几次相请被婉拒后,后面也就没人请了,二舅三舅觉得没面子,他们听说耿集、宿羊山的几个返乡台湾老兵,被村里各家轮流请客,总觉得大舅太拗了,但大舅自得其乐,自己就看看书、听听收音机,在村里转一转,这样清净的返乡生活很好。

在拒绝乡宴应酬,一个人在屋门口自得其乐方面,村里都觉得大舅特立独行 ,和其他村返乡的台胞不一样,但时间长了,也就习惯了。

但在立碑、给晚辈钱、给大妗子盖房子等问题上,大舅和二舅、三舅的矛盾也来了。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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