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大学舍友是个“擦边”学习博主,宿舍半夜成了直播间!清纯学霸?都是演的!

网文中国 2024-11-15 15:34:04

凌晨两点,苏雨婷的小台灯突然亮了,强光刺得我睁不开眼。

她又开始了,穿着吊带裙对着镜头搔首弄姿,一边喝咖啡一边摆弄书本。

还时不时冲着镜头露出甜笑,吸引着屏幕里的粉丝疯狂刷屏:“好米哦,婷婷公主!”

我终于忍不住了,冷冷开口:“苏雨婷,半夜不睡觉,你折腾个啥?”

她却回头瞪了我一眼,满脸无辜:“我在学习呢,你管得着吗?”

我简直要被气笑了,她的“学习”不过是三分钟翻一页、五分钟喝一口,直播间满屏都是男粉丝的调侃和暧昧。

我彻底失去耐心,爬下床去关掉她的台灯,结果她一把推开我,对着镜头泪眼汪汪地控诉:“你们看!我不过是在认真学习,室友就要打我!”

屏幕里的粉丝立刻炸了:“室友这么嚣张?!嫉妒吧!”

看着满屏对我的指责,我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这女人,疯了吧?!

01.

“啪!”

开学第三天的凌晨两点,室友苏雨婷的小台灯散发的强光硬生生刺开了我的眼皮。

我以为天亮了,半梦半醒中看见苏雨婷身着半透明的白色低胸吊带裙,在寝室里转来转去。

她一会儿洗水果,一会儿泡咖啡,人字拖踩出的“吧嗒”声,把另外两个室友也吵醒了。

“苏雨婷,你在干嘛呢?现在才凌晨两点。”

我指了指窗户,外面黑乎乎的,带着刚认识特有的拘谨。

她背对着我,装作没听见,径自拉开凳子坐到小台灯前,自顾自地点燃香薰,调整镜头,然后拿出一支荧光笔,埋头画起了重点。

她这懒散的态度让我失去了耐心,我叫了好几声,她才转过头对我嘘道:“我在直播呢,别打扰我学习。”

不是,她有病吧?!

才上了几节课,有什么知识必须要凌晨两点就起来学吗?

“苏雨婷,你能不能小声点?大家还在睡觉。”寝室长陈媛好声好气地说。

苏雨婷抛给她一句:“嫌吵就戴耳塞,你凭什么不让我学习?”

我彻底清醒,坐起身来让她把刺眼的台灯关掉。

苏雨婷却装作没听见。

我一气之下,爬下床梯,伸手去按掉那该死的台灯。

巧的是,这时直播间进来了第一批观众。

苏雨婷见状,扑上来推了我一把,反手打掉了台灯。

“啪!”

台灯倒在地上,头身分离。

苏雨婷的眼泪夺眶而出,胸前也仿佛被人狠狠推了一把,摇晃着跌入镜头。

“我只是安静地坐在自己的床上学习,要是打扰到你,说一声就好了,没必要动手伤人吧?”

“我根本就没碰到你!”

我感到委屈,试图向屏幕里的“清汤老爷”解释前因后果。

苏雨婷死死挡住镜头,只露出我急得在半空划拉的小拳头,加上我拉高的声音,更显得她楚楚可怜,仿佛我在欺凌她。

“我知道你们看不起我家境贫寒,比不得你们都是大城市出来的。可我爸妈供我上学不容易,我不想输在起跑线上,只能笨鸟先飞,早起学习,这又有什么错呢?”

她四十五度仰角对着镜头抹眼泪,委屈得如同被打的白骨精。

视角受限且不明前因的网友们堪称“当代唐僧”,立刻给我扣上了霸凌的帽子。

【哇,刚开学就打人,长发姐好嚣张!】

【自己不学习就算了,还要阻止别人爱学习,最讨厌这种见不得人好的室友!】

凭借这对“博人眼球”,苏雨婷的粉丝数在短短两天内激增了两万。

而我,则被一些“正义人士”扒了账号,追着私信骂了整整两天。

02.

我不惹事,但也不怕事,反手举报,苏雨婷的直播间因此因涉黄被禁播了一周。

她气得从床上跳起来骂我:“陆晨,你有病吧?直播间封了,我还怎么学习?!”

她的动静闹得很大,整层楼的寝室门都应声打开,无数个吃瓜的脑袋探出询问发生了什么。

见目的达到,苏雨婷“砰”地甩上寝室门,在一众同学纳罕的目光下,哭哭啼啼地跑去找导员告状。

在去辅导员办公室的路上,我已经听到了两个关于我欺负苏雨婷的版本,说得一板一眼,若不是当事人,我铁定会无脑相信。

谁叫苏雨婷人美嘴甜,又擅长拉拢人心呢?

开学第一天,大部分人还只认识室友,苏雨婷已经靠着分发小零食,得到了全班同学的微信,混了个脸熟。

相比之下,我没说过一句话,他们自然相信投喂过自己的苏雨婷的说辞,这也是人性使然,我并不意外。

但我没想到导员也会如此不辨是非。

他根本不看这些天苏雨婷怂恿粉丝网暴我的私信记录,睁眼说瞎话地袒护苏雨婷:“既然有这么多人骂你,一定是你言辞不当,难道这么多人都冤枉你吗?”

我几乎要变成“吗喽告状”表情包,指着苏雨婷咬牙鄙夷:“那是因为苏雨婷擦边!不然她怎么一下子就这么多粉丝?那些色狼自然是向着她说话的!”

导员的脸色一沉,觉得自己的威严受到了挑战,瞥了眼苏雨婷,冲我咂嘴道:“陆晨,谨言慎行,没有证据不要给同学泼脏水。苏雨婷有这么多粉丝,说明她的勤奋刻苦得到了大家的喜爱和关注,你应该向她学习,而不是搬弄是非,恶语伤人。”

“就是!”苏雨婷偷笑着白了我一眼,“心脏的人看什么都脏,我那是正常衣服。”

“放屁!”我跨步上前,理直气壮地反驳,却被导员喝止,要我跟苏雨婷道歉。

一直憋着气的陈媛和李雪站出来为我做证,导员直接把她们一并骂了,说我们三个不思进取,合伙欺负室友,品行有问题。

不给我们反驳的机会,他大手一挥,指着地上堆成山似的教材,要我们三个女生搬去教室。

我被气得笑了:“这老秃驴,一看就是擦边视频的受众!”

陈媛抱起两叠书,用手肘碰了我一下,给了我一个眼色。

我看向导员的桌子,上面占满了半桌大的零食盒子,正是昨天苏雨婷粉丝寄来的定制礼盒。

路上,陈媛沮丧地叹息道:“我听说我们班的导员特别势利眼和小心眼,这才刚开学,我们就得罪了他,接下来的日子恐怕不好过。”

她倒是有点乌鸦嘴的天赋,等我们气喘吁吁地把所有教材搬到教室时,班会已经结束。

苏雨婷当选班长,得意得几乎要将下巴抬到头顶。

“我是全票当选,老师说了,就算你们三票反对也不影响结果。”

我们累得上气不接下气,懒得和她争辩。

之后,我们就开始遭受针对。

03.

苏雨婷以班长的身份拉了一个没有我们三人的群,专门发布老师的临时通知。

诸如教室变更、作业提交时间的调整等,我们对此全然不知,接连几天迟到,上错教室,作业没写被老师当众批评,结果惨不忍睹。

“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咱们三个总不能被她一个人欺负。”

三人小群里弹出一个红色气泡,我趴在床上,退出视频网站。

李雪还有一丝幻想,提议:“要不跟导员说说?”

陈媛回应道:“得了吧,他一定会说是我们自己不合群,明明和班长同寝室却不知情,这样说就是我们人品有问题。”

陈媛说得对,现在班里的风气就是苏雨婷说什么,全班就信什么。

我经历过一次舆论上的亏损,自然不敢再鲁莽行事。

正在烦恼的时候,苏雨婷端着脸盆从厕所里出来,伴随而出的是一股怪异的气味。

我捂住鼻子,眼神恍惚。

“没记错的话,她进去才一分钟吧?”

我们三人抬头,默契地对视了一眼。

陈媛说道:“她身上这条内裤是不是穿好几天了?”

我平日没注意,没接话。

李雪脸色变得铁青,伸出手指比划了一个“十”,惊呼道:“天哪,今晚都有三十八度!”

这时宿舍灯统一熄灭,在黑暗中,六只对望的眼睛透着隐隐的不安。

陈媛说道:“这癫婆好不容易禁播,我这才睡了一天安稳觉啊!”

我叹道:“姐妹们,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李雪发了一个瑟瑟发抖的表情包。

04.

我们的恐慌很快在第二天的凌晨一点爆发。

当时我正在做美梦,眼看就要尝到我妈烧的糖醋排骨,苏雨婷的一声尖厉大笑将我猛地惊醒。

随之而来的,还有一股无法形容的恶臭。

挨着她床铺的李雪一边捏着鼻子,一边被颤动的床摇得抓住栏杆,惊恐地大叫:“别笑了,苏雨婷,别笑了!”

“你吃泡菜长大就不睡觉吗?我们从开学起就一直忍着你,你别给脸不要脸!”

我打开手机电筒照向她,定睛一看,苏雨婷居然坐在床上看剧吃泡面!

地上满是她扔下的零食袋,辣条里的红油流得满地都是,和酸笋袋里的卤汁混合在一起,臭得让人作呕,仿佛是隔夜发霉的泔水、臭抹布和涮锅水的混合物。

我们三个人不约而同地干呕起来,像逃命似的跑下床打开窗户,疯狂喘气。

稍微缓和过来,我越想越气,抄起扫帚狂敲苏雨婷的床铺:“苏雨婷,你能不能善良点?!这是集体宿舍,不是你家,考虑一下别人好吗?!”

苏雨婷啃着麻辣鸭脖,白眼一翻,极其挑衅地说:“受不了就搬出去咯!在外面就是要迁就别人的,你这么娇气就不要住宿舍啊。”

“要搬也是你搬,是你——yue——破坏寝室——yue——和谐……呕!”

陈媛和李雪附和着作呕。

下一秒,我们实在忍受不住那如死尸般的恶臭,逃出了寝室。

我有洁癖。

苏雨婷的个人卫生几乎逼得我发疯。

她已经二十多天没洗澡了。

在三伏天,鸡蛋都要臭掉的日子里,她和她的臭袜子就像行走的腐尸,堆叠在床头,散发出死人般的腥臭。

她随地扔垃圾,除了上厕所,所有活动几乎都在床上进行。

我叫她捡起来,她却用鼻孔回话:“我扔的就要我捡吗?谁看不惯谁捡,寝室又不是我一个人的,真是事儿!”

好几次我看着她这副能奈我何的嘴脸,乳腺隐隐作痛,拉下袖子就想上去和她算账,却始终无法跨过心里的坎,被她挂在床上的脏内裤劝退。

她抓住了我的软肋,反而变本加厉。

直播间一解禁,她又“噔噔噔”地踩着床梯,摇着床,摸黑起来摆弄勾股定理。

接连数日,我们在难以忍受的恶臭和不规律的噪声中,几乎被折磨到精神崩溃。

我以为最先疯掉的人会是我,没想到午休时,向来内向寡言的李雪突然抄起桌上巴掌大的水果刀,瞪大布满血丝的眼,朝正在午休的苏雨婷冲了过去。

我和陈媛吓得从凳子上弹起,合力将失控的李雪拖到了阳台。

她扶着太阳穴挣扎着道:“放开我,陆晨,我快要被偏头痛痛死了,与其如此,不如我自己寻个痛快!”

李雪身材娇小,但发起狠来劲却不小。

刚来时她就说自己浅眠,睡不好就会感冒、咳嗽、偏头痛,生出一堆毛病来。

她性格内敛,若不是被逼到绝境,根本不会做出这么极端的举动。

我理解她,在严重失眠的情况下,发疯也是有可能的。

我红着肿痛的眼连声劝她:“别冲动,小雪,咱们还有大好前程,为了苏雨婷这样的烂人,不值得啊!”

陈媛也赶紧劝道:“再忍一忍,小雪,这周起就要进行寝室卫生检查,到时候她人前精致、人后邋遢的嘴脸就藏不住了。”

可在卫生检查前的夜晚,苏雨婷突然像被夺舍了似的,勤快地把那堆脏袜子全洗了。

05.

检查当天,她早早起床,把个人区域收拾得一尘不染。

在宿管阿姨面前,苏雨婷还拿出一堆网红糕点分给我们,看得宿管阿姨直夸:“你们是我见过最干净、最和谐的寝室之一,要好好保持下去,尤其是苏雨婷,你的床铺特别香,喷的是什么香水?”

苏雨婷像早有预料,立刻掏出粉丝送的未拆封香水盒,塞进了宿管阿姨手中。

我们气得白眼直翻。

这种情况,无论我们说什么,都是嫉妒和诋毁苏雨婷的坏人。

“放弃吧,她不是蠢,只是单纯地坏。”

“斗不过,斗不过,我是什么很贱的人吗?为什么要和这种人一个寝室?!”

周末,苏雨婷盛装打扮去见榜一大哥了。

寝室难得清静,但陈媛却突然情绪崩溃大哭。

细问之下我才知道,她胳膊上长了一大团湿疹,奇痒难耐。

“是不是被苏雨婷脏袜子上的真菌感染了?”

李雪的悄声提醒让我想起苏雨婷疯狂洗袜子的那天晚上,她确实把没拧干的袜子挂在了陈媛没来得及收掉的干衣服上。

两人因此还吵了一架,那件被弄湿的衣服此刻正穿在陈媛身上。

“不是,她真有毒啊?!”

我和李雪惊恐万状地安慰着陈媛,急忙陪她去医院检查,结果果然是真菌感染。

她挂了点滴,配了药,折腾到天黑才回到寝室。

一开门,苏雨婷爆粗口骂队友的聒噪声迎面而来。

我顿时肝火上扬,冲到阳台把她那些脏内裤和脏袜子全扔下了楼。

又怕中招,忙跑进厕所狂洗手。

苏雨婷扔下手机,三步并两步地跨下床骂我:“陆晨,你有病啊?!凭什么扔我的东西?!”

“因为你有毒!”

我猛地把水溅到她身上,恨不能给她两嘴巴,却又怕脏了手。

“你的脏袜子害陈媛得了很难治的湿疹,这三百六的药费你得赔她!”

她愣了一下,冷笑道:“有证据吗?你们凭什么说是我害她生病的?”

苏雨婷转头在陈媛身上用力剜了一眼,轻浮一笑:“你不是有男友吗?我看是你自己做了什么不干净的事得了脏病吧?要不然我怎么没事呢?”

“苏雨婷,你什么意思?!”

陈媛扬手就和苏雨婷扭打在了一起。

苏雨婷矮了陈媛半个头,根本招架不住她的攻势,连忙夺门而出,扯着嗓子大叫“打人了”。

陈媛杀红了眼,对她穷追不舍,我直觉不妙,追出去阻止陈媛,心中却又难掩兴奋。

走廊里挤满了人,等我拨开人群,苏雨婷正被陈媛死死压在身下,结结实实挨了一个大嘴巴。

然后,苏雨婷带着这个冒着热烟的巴掌印,以胜利者的姿态,梨花带雨地跑进了导员办公室。

由于多人目击是陈媛打了苏雨婷,导员撤回了陈媛参加百大歌手联赛的推荐资格。

她唱歌很好听,据说这场大学生歌唱联赛有很多经纪公司会来挖人,算是草根成名出道的一个良机。

我和李雪替她打抱不平,气得一天都吃不下饭。

陈媛却安慰我们:“我不觉得可惜,至少咱们出了这口恶气。”

然而,晚上陈媛就笑不出来了。

她失恋了。

06.

交往不到一周的男友说陈媛身上有股怪味,让他难以忍受。

“原来传闻都是真的,你们自己不讲卫生,还欺负爱干净的室友,你这样的人,我接受不了,分手吧!”

什么传闻?

我们三人脸蒙逼,疯狂嗅对方的身体,绝望地发现身上竟染上了寝室同款的滂臭。

我们当场崩溃,夺命连环CALL把陈媛的前男友约了出来,才知道苏雨婷开了小号,一直在里面抹黑我们霸凌她。

她把自己平日的邋遢行径全扣在我们三人头上,塑造了一个被迫和脏乱差的室友住一起的无辜“婷婷公主”的形象。

拜她所赐,我们原本以为自己顶多是人缘不好,没想到风评被害至此。

这要是还忍得了,我如何担得起“雌鹰般的女人”这个网名?!

我卷着怒火冲进寝室。

苏雨婷正戴着兽耳,身穿黑丝吊带裙在床上直播。

“今天是周末,我们轻松点,尝尝粉丝寄过来的小零食吧~”

她撩开头发,有意无意地拉扯肩带,裸露出香肩。

卖弄一番后,她摘掉眼镜,把胸部挤到镜头下,咬着勺子,用夹子音念起粉丝的评论。

我深吸一口气,用塑料袋套住手,屏息敲了敲她的床。

在镜头看不见的地方,她用唇语嘲讽我:“事逼室友有何贵干?”

说罢,她手一松,把奶茶垂直从床上扔了下来。

我躲闪不及,匆忙后退时一脚踩在了撒出来的小料上。

抬脚,一团黏稠的痰拉着丝,正粘在我的拖鞋底上。

一瞬间,我的脚仿佛被病毒侵蚀,烂掉了。

我的身体、我的心脏、我的灵魂,全都脏了。

我直接原地爆炸!

“啊!”我撕扯嗓子尖声大叫。

我化身为狂怒的可云,抑制不住地颤抖,抓着头发不停呐喊:“我脏了!我脏了!”

那还有什么好顾忌的?

我猛然一个激灵,倏地阴恻恻地盯住了苏雨婷。

她脸色大变,察觉到我的不对劲。

然而为时已晚。

我赤手抓住床梯,回头冲陈媛和李雪说道:“告诉我妈,我不是孬种!”

说罢,我四肢并用地爬上了苏雨婷的床。

苏雨婷被我这宛如奇行种的诡异举动吓得缩到墙角,颤声大叫:“你别过来!陆晨,你想干嘛?”

我咧嘴阴森一笑:“当然是让你看看,什么叫事逼啊!”

07.

我“啪”地一声打掉苏雨婷的手机,抓起她放在小桌板上的蛋糕,粘着鞋底那坨痰便往她嘴里送。

心领神会的陈媛早就爬上自己的床,掀开蚊帐从对床跳了过来,反手钳住苏雨婷扑腾的手,助我一臂之力。

“救命!杀人了!救命!”

她发出杀猪般的凄厉惨叫。

然而,李雪默契地将门反锁了。

她打开蓝牙音箱,激昂的《第九交响曲》在室内飘荡,优雅地阻隔了苏雨婷通往外界的呼救。

“都拍下来了吗?”我问李雪。

她竖起拇指回答:“你爬上去之前,一秒不差地都录下来了。”

言下之意是此时此刻发生的事情将没有证据。

苏雨婷不是傻子,见我们一个个眼红,以为我们真要杀人灭口,竟狗急跳墙地从床上跳了下来。

只听“咔嚓”,骨头碎裂的声音,空气突然安静。

随即,苏雨婷痛苦的惨叫不绝于耳。

“我可没碰她。”

半小时后,我一脸无辜地对赶来的导员说。

陈媛举手附声:“老师,我们谁都没碰苏雨婷,是她自己不小心摔下床的,对吧?”

我们三个连连点头。

“她爬床梯向来都这么凶,这次一不小心没抓稳,把自己甩出去了,真是太惨了。”

李雪拿出苏雨婷用奶茶扔我的视频自证清白:“老师,你看,这就是苏雨婷平日在寝室的作风。”

我们热情地带导员打卡了苏雨婷的“5A级猪窝”。

还未正式踏入她的个人区域,导员就捂着鼻子“哕”地猛然后退,打死也不愿意深入参观。

躺在担架上的苏雨婷抱住骨折的左腿,尽管痛得浑身抽搐,嘴巴却尚有余力:“我放你的**,娘的**睁眼说瞎话,我你*的¥……%&……”

见我们颠倒黑白,落井下石,苏雨婷气得“爷爷奶奶”“爸爸妈妈”,各种器官乱飙。

原本导员对我们三人的说辞还有所怀疑,可苏雨婷的污言秽语彻底冲塌了他的世界观。

也对,在遇见苏雨婷之前,我从未见识过如此博大精深的语言系统。

不怪导员印堂发黑,张着嘴巴久久说不出一个字。

08.

苏雨婷叫得惨烈,其实不过韧带撕裂,倒是她的脑袋在摔落时磕得不轻,导致脑震荡,住了十多天才出院。

一回来,她便频繁往导员那边跑,控诉我们谋杀她,在办公室大吵大闹,扬言要报警抓人,还要我们赔偿她的医药费、精神损失费和旷课导致的误学费。

导员是个精致的利己者,事不关己时,他和和稀泥,无关紧要,但苏雨婷这三天两头哭爹喊娘,过往的师生都看在眼里,不免有些闲言碎语,说他能力不足,管不住学生。

屎溅到自己身上,他终于急了。

点开近日疯传的“苏雨婷扔奶茶”的视频,他厉声训斥:“苏雨婷,你口口声声说陆晨她们霸凌你,怎么我看见的只是你不讲个人卫生,表里不一,胡搅蛮缠?!”

“不是的老师,您别听陆晨她们胡说……”

“难道是我眼瞎吗?”导员蹙眉打断苏雨婷的狡辩,“视频上的人不是你吗?这奶茶不是你自己扔的,还能是别人把刀架在你脖子上让你扔的?”

“是陆晨先骂我的!”

“谁叫你开小号造谣他人,造谣生事?!”

苏雨婷被他呛得一噎,直呼冤屈地抹起眼泪来。

这一套不再奏效,反而激怒导员,他连连拍着桌子,狠狠地说教了苏雨婷一番。

最后,他威胁苏雨婷,如果再和我们闹矛盾,就罢免她的班长之位。

其实那天我敲苏雨婷床铺的时候,用唇语问候了她全家,才激怒她朝我扔奶茶。

她返校后每跑一次导员办公室,我们三个就蹲在附近,只要有人经过,就高声谈论导员不作为、任由苏雨婷如此放肆。

同办公室的老师本就被烦得不行,只是碍于面子,不好当面提出异议。

经我们这番拱火,怨气更大了,除了在背地里骂导员,恐怕还要在领导面前提一嘴。

不消几天,领导就来找导员谈话,他才如此大发雷霆,把苏雨婷臭骂了一通。

消息传到耳边时,我和陈媛、李雪正在食堂吃饭。

我们六眼相对,贼溜溜地转了起来。

我:“听见了没?”

陈媛:“听见了。”

我:“搞不搞?”

李雪:“只差临门一脚了,当然是干死她!”

李雪的黑暗面被苏雨婷完全激发出来,我们一拍即合,决定“帮人帮到底”——在关于文艺汇演的主题班会课上,频繁提问打断苏雨婷。

起初,她还在忍,要么冷言回答,要么装作听不见直接跳过。

可我的一再追问引起了其他同学五花八门的疑问,她一下破防,拍桌怒吼:“有完没完?找碴是吧你们?!”

偌大的教室里,所有人噤若寒蝉,齐刷刷看向苏雨婷。

惊吓、呆滞、失望,苏雨婷的脸上写满了陌生。

她自己也是一怔,忘记了她在人前可是绝对不说重话的仙女形象。

人群中响起细碎的耳语:“原来她真是这种人啊。”

据说当天有人向导员投诉,认为苏雨婷不再有资格担任班长一职。

导员顺水推舟,在最新的班会课上进行了班委重选。

结果是副班长顶替了苏雨婷,成为了新班长。

这件事对苏雨婷的打击不小,她表面上不屑一顾,阴阳怪气地对新班长说道:“你以为班长是什么美差?全是伺候人的跑腿活,我早就不想当了。”

然而,她半夜却窝在被子里偷偷哭了好几宿。

09.

苏雨婷掉出班委小班子后,班里不少人因为那则扔奶茶的视频对我们颇为同情,纷纷过来打听详情。

她在人前的精致与人后的邋遢真面目也成了众所周知的事情。

她没哭没闹,反而破罐子破摔。

要么十天半个月不洗澡,要是洗澡,必定会在我们刚运动完大汗淋漓的时候,抢先一步跑进厕所,洗澡五分钟,唱歌打游戏两小时,简直让人恶心。

既然撕破了脸,我们岂会惯着她?!

苏雨婷上厕所很规律,懒人屎尿多,每天早中晚各一泡。

我便瞄准时机,卡在她出恭前抢占厕所,刷小电影,任凭苏雨婷在外敲破门也无动于衷。

陈媛更是损,凡是闻到苏雨婷垒砌的衣服开始散发臭味,她就当抹布拿来拖地擦马桶。

苏雨婷要是敢乱扔垃圾,她会和颜悦色地守着,等苏雨婷鼾声一响,就把那些脏东西全浇她头上,物归原主。

只要苏雨婷湿漉漉的衣服碰到我们的任何干衣服,我们谁逮到,二话不说,直接一盆水泼去,连人带衣服淋成狗。

苏雨婷一敌不过三,就开始玩阴的。

她在自己的学习打卡群里和粉丝哭诉我们欺负她。

李雪闻着味道,就拿出苏雨婷先动手的视频,提醒道:“婷婷,你说如果我把这些视频发网上,你猜,是网暴你的人多,还是网暴我们的人多呢?”

我捧哏揶揄:“又要网暴人啊?可是我们不怕哦~”

我耸了耸肩,和陈媛她们一起笑得不亦乐乎。

经过这一番“教育”,苏雨婷终于在个人卫生上收敛了,然而她的改变并没有我们想象得那么简单。

反而,她越发拼命学习,从一天一直播增加到一天两更,像是要和我们死磕到底。

李雪的偏头痛又开始了,时不时用那把水果刀的刃口划过指尖,眼神里透着狠厉与绝望。

而陈媛的湿疹成了她的“老朋友”,似乎和她的情绪总是挂钩,时好时坏,时哭时笑,快要逼她抑郁了。

我心里一紧,这种气氛绝对不正常,

我决定用魔法打败魔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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