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国中将余秋里回忆艰苦奋斗取全取准地质资料

白马人 2024-10-10 03:54:42

掌握油田规律

情况明才能决心大

我到石油部工作不久,在一次会议上,有人反映,一位技术人员说,不懂得渗透率、孔隙度,还能当部长?我认为,这种说法虽然不全面,但他提醒我,必须尽快掌握石油工业的一些专业知识。这样、才能和大家有共同的语言,才能作出正确的决策和工作部署。

经过不断向专家和技术人员请教和工作实践,对天然油的性质和石油工作的特点,逐步有了认识。在一次会议的讲话中,我曾把搞天然油工作的特点,归纳为7条:第一,天然油是一种流动的液体矿物,它深埋地下,看不见、摸不着。这就决定了勘探、开发的难度。第二,油田在纵向上和横向上分布区域广,变化大。没有相同的油田,没有相同的油层。各个油田的含油地层情况各异,不能用一个模式去套。这就增加了工作的复杂性。第三,天然油勘探、开发工作可以叫做“遥远的作业”。钻井、测井、试油、采油和修井等作业,都是在地面上下功夫,在地底下起作用。这些都是综合性、技术性很强的工作。第四,施工作业技术复杂。油层被打开后,油层内部油、气、水及其相互关系发生变化,在钻井、试油、采油、注水过程中,会遇到各种复杂情况。这些复杂情况都需要采用各种技术手段,对症下药,妥善处理。第五,地底下情况比较复杂。认识一个油田,要弄清含油构造形态,油层上下的盖层、底层情况,油田范围多大,油层多厚,油层内部包括压力、孔隙度、渗透率和矿物结构情况。

不搞清这些情况,就认识不清油田,也无法有效地开发油田。第六,对油田地下情况,不管是开发前的静态,还是开发后的动态及其变化,都要以间接的手段,取得大量的、多方面的、准确的资料数据为依据.经过综合分析,才能掌握。这就要求有严格的科学态度,进行细密的分析化验和研究试验工作。第七.从勘探到开发的过程比较长,涉及的方面比较多,需要进行多工种联合作战。总之,搞天然油的核心问题是搞清油层情况,油层情况搞不清,一切都无从谈起。因而,我们工作的立足点必须放在油田地下,千方百计把油层情况搞得清清楚楚。

那时,我们经常谈到刘少奇同志1956年听石油工业部汇报时讲的话:“搞石油的人要处理好人、机器和石头三者的关系。" 1959年初,我向少奇同志汇报工作时,他又讲到,“打井、搞石油,无非是三件事:人、机器、石头,还要加先进技术。”我们体会,处理好人、机器、石头三者关系,实质上就是要处理好主观和客观的关系。三者中,人是主导的决定性的因素;石头就是油层,是客观存在,是要了解和改造的对象;机器包括一切设备、地面工程等物质条件,是用以了解和改造油层的手段,目的是要认识和掌握油层规律,把地下原油采出来。对油层了解和认识得越清楚,我们就越能发挥主观能动性,做到正确决策和部署。我们把三者关系概括为:石油职工要通过地面工程了解地下情况,根据地下情况决定地面工程,再通过地面工程把原油采出来。

会战开始以后,要做的事千头万绪,我最关心的问题是:油田的面积到底有多大,储量有多少?油层的结构和物性如何?怎样才能把油拿出来?只有把这些问题搞清楚,才能对油田开发建设做出正确的部署。

我和康世恩等会战领导同志多次谈过,石油战线数万人会集萨尔图,艰苦奋战,大家却毫无怨言,一天快快活活,干劲很大。这是为什么?就是为了高速度、高水平拿下大油田,解决国家石油资源不足的问题,给社会主义建设事业加油。作为会战的领导者,我们有责任调动和保护广大石油职工这种可贵的社会主义积极性。不能因为我们决策和部署的失误,挫伤这种积极性。要做到这一点,就不能光凭主观热情,满足于油田地面建设的轰轰烈烈,而是要有一个冷静的、科学的态度。把油田地下情况和规律搞得清清楚楚。

1960年4月上旬,我和康世恩同志专门听了几位地质技术干部和专家教授的汇报。他们介绍了一些探井的试油试采情况和对油田地下情况的认识。我们感到,他们做了不少综合分析、科学研究工作,但是好多情况还说不清楚,有些结论还缺乏科学依据。如果据此安排工作,是很危险的。在这方面过去曾有过深刻的教训。在川中找油时,我们根据3口井喷油的现象,就认为找到了大油田,结果碰了钉子。在老君庙、克拉玛依油田,原来制定的开发方案不符合地下实际,走过弯路。在鸭儿峡、冷湖油田,由于油井打得过密。采油措施不适当,过多地消耗了油层能量,吃过大亏。这些问题,都是因为勘探、开发中地质技术工作做得粗糙,第一性资料取得不全不准,对油田地下情况没有搞清楚,“不识庐山真面目”所致。在这种情况下,往往是片面地、孤立地、静止地看问题,被一些表面的、偶然的、局部的现象所迷惑,而凭热情,主观主义地下结论、定方案、做部署,结果必然在实践中碰钉子、走弯路。

为了树立地质工作的科学态度.进一步搞清油田地下情况.4月9日至11日,我和康世恩同志在安达铁路工人俱乐部主持召开了大会战的第一次五级(部、局、指挥部、大队、基层)三结合(干部、技术人员、工人)技术座谈会。参加会议的有部、局领导、专家教授、工程技术人员、基层干部和工人代表共180余人。技术座谈会的内容,主要是讨论如何做好钻井、试油、试采工作,如何取好地质资料,如何搞清地下情况等问题。

座谈会开始时,我作了简短讲话,主要是提了几个问题。如:我们找到的油田是个什么样的油田,怎样做好地质工作。如何吸取过去的经验教训等,要求大家讨论。会场上挂出了许多五颜六色的地质图表。地质技术人员首先汇报了大庆长垣南部葡萄花油田的钻探和试油情况。探井试油的不同结果,分别以不同的颜色标在油田地质图上。出油井标成红点,出气井标成黄点,出水井标成蓝点。这样,在这张油田地质图上,就出现了许多红点点、黄点点和蓝点点。我在这张图前面仔细端详,想找出其中一些规律性,但图上所标的这些红色、黄色、蓝色的点点,分布很不规则,有的互相打架,看不出它们之间的关系,找不出规律性。我问地质技术人员和主管领导,怎么解释这些点点,有什么根据,说明什么问题?他们作了一些解释和说明,但他们白己也觉得说不明白。对此,我想了很多,花了钱,打了井,情况却没有搞清楚,这怎么行?

我说,我们搞天然油已经十多年了,光在地面戳窟窿,不把地下情况搞清楚,我们吃了多少亏?这亏难道还没吃够吗?要知道,我们千辛万苦找到的这个大油田,一旦搞坏了,比克拉玛依还难收拾,那时候,我们怎么向党和人民交代?以往的经验和教训告诉我们,搞勘探、搞开发,最大的实际就是油田地下。油田地下的情况在那摆着,你不认识它,不研究它,不把它弄清楚,你就要受到它的惩罚。在油田开发中,尽管油田地下情况很复杂,只要下苦功夫,把它研究透了,就可以少打败仗、不打败仗。油田勘探同战争中火力侦察一样。必须了解“敌情”,重视地下,狠抓第一性资料。我们搞油的,侦察和进攻的对象是地下油层。必须把油层的面积、深度、各层厚度及各种参数等方面情况侦察得清清楚楚,有半点马虎都不行。这不是一般的工作作风问题,而是对人民的事业负责,坚持唯物论,坚持辩证法问题。地下情况说不清楚,毛病出在哪里?我认为,主要是会战准备阶段,探井试油工作做得比较粗糙,所取资料不全,不够准确,反映不出油田真实情况。

这一番话引起了大家的思考。参加会议的同志,认真总结了过去油田勘探和开发工作的经验教训,认识到。搞好油田勘探、开发,首要的是搞清油田的情况,而要搞清油田情况,必须从地下人手,掌握充分的地质资料。重视还是不重视第一性资料,是尊重或不尊重科学的分界线。石油工作者要做一个自觉的唯物主义者,不要做一个育目的乐观主义者,一定要做到地面上群众运动轰轰烈烈,地下资料扎扎实实;地面上各种工程通通Jl圆顶,地下情况清清楚楚这次会上,我提出,为了要搞清油田地下情况,必须取得哪些资料数据,怎样取得这些资料数据?沉默几分钟后,有人开始发言,提出了一些具体项目,很快气氛热烈起来,你提一条,他提一条,互相启发补充。最后,我归纳大家的意见提出在油田勘探过程中,要搞清13个问题,主要的有含油面积、油层厚度、孔隙率、渗透率、原始地层压力、饱和压力等。经过讨论,变为16个问题。后来。康世恩同志又组织地质技术人员讨论,补充为20个问题。根据这20个问题,确定了72个需要了解掌握的数据。然后由李德生同志执笔,起草了“大庆长垣钻探和开发过程中取全取准20项资料72个数据”的“调查提纲”。经过部党组批准.形成了地质技术规范。党组要求,在勘探和开发过程中,必须取全取准“20项资料、72个数据”,做到一个不能少,一点不准错。会议还对录取资料确定了“四全四准”的要求。“四全,,是录井资料全,测井资料全,岩心资料全,分析化验资料全;“四准,,是各种仪表校准,压力测准,油气量准,各种资料取准。

在大家讨论的基础上,我作了会议的总结,提出要认真学习《实践论》和《矛盾论》在“两论”指导下,做大量艰苦细致的工作,进行大量的实践,取得大量的第一性资料,掌握大量的事实,进行反复的观察试验,经过反复的分析研究,做到去粗取精,去伪存真,由此及彼,由表及里,达到搞清油田地下情况。掌握油田客观规律的目的。然后,强调讲了3个问题:一是我们下这么大的力量,进行大会战,目的是为了搞油,当前一项突出的工作,就是树立地质工作的科学态度,进行系统的、准确的试油、试采,重视调查研究,搞清油田地下情况。二是我们要遵循党中央、毛主席的教导,解放思想,破除迷信,大胆实践,敢想、敢说、敢干,争取大会战达到高速度、高水平。高速度,就是拿下油田要快,时间要短,用人要少,用设备要少。用材料要省,办的事情要多,拿下的油田质量要高。高水平,就是要有高的技术水平、高的群众运动水平和适应大会战的领导水平。表现在勘探、开发工作中,就是要取好“20项资料、72个数据”,做到“四全四准”;群众运动规模大,内容丰富。效果好,成就大;领导要有科学分析的精神,有较强的组织能力,善于走群众路线,对新事物敏感,善于总结和推广先进经验。三是号召参加会战的单位立即开展一个以找油采油为中心,大搞技术革新和技术革命、大表演、大竞赛、大评比、大检查、大学习毛泽东著作的群众运动。康世恩同志也在会上发言,着重讲了在勘探、开发中广泛深入地开展技术革新和技术革命的问题。会战第一次技术座谈会,明确了油田勘探、开发的对象和根本任务;明确了油田勘探、开发工作必须从取全取准第一性地质资料入手。这对于搞好会战期间及以后的油田勘探、开发工作具有重大的意义。今天,在大庆油田年轻一代石油职工眼里,取全取准‘'20项资料、72个数据”是铁打的规矩,是天经地义,却很少有人知道它的来龙去脉。它的得来是不容易的,是总结实践经验教训的成果。

搞清油田勘探、开发的对象和根本任务,不单是对领导者和技术人员的要求,也是对广大石油职工的要求。“把一切工作立足于油田地下”这一思想,必须通过教育深入人心并化为群众的自觉行动。

1960年6月召开的五级三结合技术座谈会上,康世恩同志反复强调了这一,思想。提出:“我们搞石油工作的人,工作岗位在地下,一切工作都要做到地下油层。.,这些话,我后来把它概括为:“石油工作者的岗位在地下.斗争对象是油层。”

取全取准地质资料

技术座谈会以后,会战指挥部和各探区、各单位加强了对地质工作的领导,开展了“取全取准各项地质资料,,的群众活动。指挥部组建了地层对比大队、测压大队、注水大队、综合研究大队和地质分析试验室等科研机构,集中了100。多名专家、教授、工程地质干部和大中专毕业生,从事地质资料录取分析和油田地质研究工作。

同时成立了许多三结合小组,深人井队,实行“四同五包”,即与工人同吃、同住、同劳动、同商量;包宣传鼓动、发动群众,包地质预告,包生产任务,包资料整理,包向工人讲地质课。使现场生产工序与油田地质研究形成了一条龙,油田地质研究渗透到了生产的每个环节。三结合小组下到井队,协助井队提高岩心收获率,岩心选样后专程送试验室分析,作出岩心综合图。测井资料由矿场地球物理队监督验收,资料带回立即进行定量解释。地层对比大队根据以上资料作出地层对比成果图、小层平面图等。地质技术人员把现场取得的第一性资料,及时整理、分析、加工、对比,既指导当前生产,又进行综合研究。把油田地质研究建立在实践的、科学的基础之上,为搞清油田地下情况。掌握油田客观规律,搞好油田开发,提供了有力的保证。

广大会战职工,特别是广大地质干部,热烈响应和贯彻部党组提出的立足于油田地下、狠抓第一性资料的号召,把取全取准地质资料作为向油田负责、向党和人民负责的具体体现。有很多动人的事迹使我至今难忘。

要取全取准地质资料,必须狠反工作粗、责任心差的毛病,培养、树立一个好的作风。为此,必须从大量的具体的事物抓起,从抓典型做起。有一个井队的地质员,在打井过程中,由于疏忽漏取了岩样,没有发现标准层。我们抓住这件事情不放,多次开会批评。对各级干部进行教育。这件事情教育了很多人,使大家觉得,录取资料工作可是一件不能小看的事。后来。这个地质员接受了教训,资料收集得很好,被评为劳模,我们又宣传了他的先进事迹。这件事,很多当年参加过会战的同志,一直到现在还都记得。有一位年轻的女地质员叫王晓云。有一次,她从钻井队背回25包砂样,到大队一查,发现只剩下23包,丢了两包。砂样就是钻头在井下磨碎的地层的岩屑,每隔一定时间,从泥浆槽里捞出一些,洗净、晒干,装进牛皮纸包,供分析、化验之用。王晓云知道,砂样是重要的原始样品,通过分析、化验和计算,可以知道每包砂样所对应的地层情况。小王执意要回去把砂样找回来。这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下起了瓢泼大雨。她患有严重的关节炎,一到阴雨天就疼痛难忍。但是,这些困难都没挡住王晓云。她找来手电筒,在同志们的陪伴下,闯进了茫茫的雨夜,深一脚、浅一脚地沿着经过的小路反复搜寻,终于找到了那两包丢失的砂样。她们一身泥水,精疲力竭,却很高兴。因为砂样找到了,油井这段地层的资料就不会空缺了。这个年轻女地质员的事迹,使我们很受感动,我们在全战区宣传了王晓云“雨夜找砂样”的事迹。

对于钻井取心工作,我们一直看做一件大事。在部党组会上,我曾讲过:“取岩心要引起重视,要有几口井彻底取心,取得整整齐齐,从上到下,要能控制面积。,l会战中,钻井取心工作{{改于与非常出色。担任取心任务的井队,以高度的责任心,对待每一次取心作业,努力改进工艺,提高技术,精心操作。收获率越来越高,单次取心和全井取心收获率达到100%的纪录不断出现。岩心特别是油层部分砂岩岩心的直径越来越粗,最祖的达到24.3厘米。不少井队获得了“取心标杆钻井队”、“取心过硬钻井队”的称号。

3249钻井队的方永华班,有过这样一段动人的故事。在钻井取心时,他们打了6米多进尺,把岩心取上来一看,只有4米多,有1.5米岩心掉在了井底。班长方永华抱着岩心筒,一屁股坐在井场上,十分难过。班里的小伙子也都一个个垂头丧气。方永华说:遥‘岩心是认识油田地下最有用的资料。岩心缺一寸,判断地层情况就少一分科学根据,多了一分困难。掉到井底的岩心取不上来,咱们就欠国家一笔债”。全班的同志一致决定,想办法把岩心捞上来。捞岩心需要下钻、套心、割心、起钻,特别是起钻下钻,那是井队最累的活。

他们不怕困难,舍得下力气。为了这1.5米岩心,又干了八九个小时,结果,只捞上来几十公分。这个班从天没亮一直干到满天星斗,还没下钻台。炊事员、指导员几次把饭送到井场,还专为他们包了饺子。可是他们谁也不想动一口。钻井队长说:‘日你们已经干了17个小时,该休息了,剩下的岩心让下一班捞。”方永华他们硬是不肯回去,后来大队领导也来劝,并答应由下一班上去,换个钻头,把钻杆下到井底,然后还是由他们班负责打捞。方永华他们这才勉强地回去,歇了几个小时。第三次,他们终于把掉在井底的岩心,除了磨掉的几公分外,全部打捞上来了。为了这筒岩心,他们一共奋战了26个小时。在这口井上,他们取了17筒岩心,有16筒岩心收获率达到100%,平均收获率超过了99%。我知道这件事后,当即让宣传部门写了一个简报,印发到每个基层单位。我曾感慨地说:“方永华他们捞上来的不仅仅是岩心。而且还有石油工人对油田的一片责任心!”

就是凭着这样一种责任心,加上取心工具的改进,会战中解决了以往钻探中一直没有解决的疏松砂岩取心间题。头几个月岩心平均收获率已达63.3%.

在钻井工人为每一颗砂样、每一寸岩心而苦干、巧干时,采油工人正紧紧盯住油层压力,为取全取准压力资料而奋战。会战中,我们一直强调,油层压力是油田的灵魂,没有压力的油田是死油田,压力每变化一个大气压都要找出原因,压力资料必须取全取准,不能有一点含糊。一开始,油田只有1个试井班,一共7个人。而且缺少技术骨干,测压工作进展得不理想。原始地层压力测得较好,但饱和压力测得不理想。有人向我提出,玉门有一批老工人,搞测压工作有经验,特别推荐了老君庙油矿老工人出身的试井工程师刘兴俭。我立即说:“马上通知刘兴俭,让他坐飞机到大庆来,参加会战。”刘兴俭接到通知没有坐飞机,因为坐飞机要在酒泉等航班,怕耽误时间。他是坐火车到大庆的,一路辗转,马不停蹄,倒比坐飞机来得快。

刘兴俭到大庆后。我见了他,要他把油田测压工作搞好,特别是要把高压物性取样工作开展起来。要解决取样器问题,把仪器校正好,通过大面积、大量的反复分析试验、综合研究。得出正确的数据。刘兴俭到大庆时,试井队已经有3个班了,1个在萨尔图,I个在杏树岗,1个在葡萄花。在测压大队长秦同洛领导下,他很快把队伍集中起来,成立了试井队,进行统一管理,迅速开展了测压工作。那时候工作条件十分艰苦,阴雨天,汽车开不到井场,有时陷在泥塘里,没办法,只好在汽车上面过夜。有一次,他们到喇72井测压,几个人冒着雨扛着压力计,背着钢丝绳,一步一滑地走了20多里路。晚上没有地方睡觉,就几个人挤在一起,在不遮风、不挡雨的破牛棚里。顶着雨衣,坐了一夜。在西7-1井测压时,道路翻浆,绞车、防喷管都运不进井场,试井队的工人们就抬着绞车和防喷管上井。下压力计时,每个人被喷得满身满脸是油。他们克服了各种困难,把油井压力资料拿到了手。到了下半年。随着生产井的增加,每月都要组织一次测压会战,向地质部门提供一张油井等压图。在录取资料的工作中,试井队伍也不断壮大,两年后试井工人增加到180多人。

原油样品化验分析资料,是正确认识原油性质、研究制定采油工艺的重要依据。一个原油样品要得出比重、凝固点、粘度等6个数据,经过原始记录、综合汇总、填写日报3道转抄手续。负责原油样品化验的采油三矿化验室的同志们,工作一丝不苟,为了保证工作质量,他们建立起了每天集体审查和半月数据普查的制度。每天下班前,把自己化验所取得的数据,交给大家看,读给大家听,互相监督,避免误差。他们还合理制订取样时间,不管刮风下雨,准时取样。这个化验室。1年中进行了8800多次原油样品化验,共取得了3万多个数据,误差不超过万分之五。为了检验他们化验资料的准确性,康世恩同志曾叫刘兴俭把萨尔图的原油样品拿到葡萄花去,作为葡萄花的原油样品送到化验室。化验室马上发现了问题提出原油样品的各项化验数据,不像是葡萄花的,而像是萨尔图的。他们怀疑是原油样品弄错了,不然就是取样器漏气了。当老康把这个“调包计”的故事讲给我听时,我们都舒心地笑了。化验室同志们录取的资料让人信得过。

会战头8个月,全油田共取岩心3000多米,井壁取心近万颗,录取砂样12万多包,作电测曲线3200多公里。各项资料做到了齐全准确,为认识和搞清油田地下情况提供了充分的依据。

广大石油职工的生产实践活动,特别是钻井队、测井队、试油队、采油队精心取得的岩心、录井、测井、试油试采资料,各种分析化验资料以及其他各种地质资料,为石油勘探、油田开发的科学研究提供了大量最基本、最重要的根据。使地质科研人员得以利用这些大量的准确的第一性资料,探索地下油层的奥秘,制定改造油层的方案,取得一项又一项科研成果,解决一个又一个技术难题,在大会战的广阔舞台上,施展了自己的才能,作出了重要的贡献。在大量实践、反复研究基础上。锻炼、成长了一批我国自己的油田工程地质专家,形成了我国自己的石油地质理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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