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沈珠有一个青梅竹马的好哥哥,什么事都依着她,把她当眼珠子似的疼爱。
沈珠从不会去想这是为什么?可是有一日,那个温润如玉的好哥哥,对她说:“刘晟他不是好人,珠儿你不要相信他!”
沈珠一笑,反驳道:“哥哥你太多心了。”
眼看着心爱的妹子和刘晟越走越近,哥哥突然性情大变,红着眼对她道:“我对你的感情………不止是哥哥啊!”
沈珠吓得落荒而逃。
沈珠一次次疏离和逃避,几乎要把沈玉逼疯。
沈玉痛不欲生下,越来越消沉。
失意下的沈玉被奸人陷害,一夕之间,翩翩俏公子成了阶下囚,养父气得跟他断绝了关系。
两年后,风云变幻,物似人非。 沈府来了一个年轻公子,他身着华服,满目清贵,只是眸子里的冷霜,却寒气逼人。
养父大惊失色:“玉…儿!”
贵公子身边的宦官大喝:“放肆!殿下的名讳岂容你一个刁民乱叫。”
世人都以为,他是回来复仇的,可只有他心里知晓,那个她,才是他一生的牵绊。
沈玉:“执掌乾坤,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又如何?浮世三千,都抵不过你倾城一笑。”
精选片段:
“哥哥…”一声亲昵的叫唤,并没有换回面前男子的心软,反而是变本加厉的伤害,他睥睨过来,眸子里的潋滟之色淡漠如冰,寒得刺骨。
“别叫我哥哥!我不是你哥哥!”就连声音,也是陌生的寒凉。
沈珠唇角颤了颤,鼻子有些发酸,就连眼眶儿都开始红了。若是从前…还在从前,他怎会如此待她,莫说一句重话,便是半分委屈,都不舍得让她承受。
怎会如此?他们之间怎会变得如此,当真回不去了么?
沈珠的小脸白得透明,她咬了咬唇,几乎用尽最后的力气,屈膝跪下,对端坐在高位的男子哀求道:“殿下,就当民女……求您!求您看着往日的情分上,放过爹爹一回吧!”
话刚落,晶莹剔透的泪珠儿滚落下来,她身上素白的裙衫,配着苍白毫无血色的脸,就如风中一株柔弱的白花一样,那样的楚楚可怜。
日前爹爹犯了事,被新上任的县老爷拿了去,到现在还生死不知?沈珠没想到,一夜之间,门庭若市的沈府会沦落到这个地步。
那些她能求的人,都求了,送出去的礼,石沉大海一样。
管家白叔也在外奔走,就是为了求更多的人,可以救救爹爹,可那些人,光是听到“沈万琏”三个字,便纷纷摇头,末了一声长叹。
有好心的,就说上那么两句:“节哀吧!这事还有谁做得了主?那案子可不小哩,听说上头的人,可是当今太子殿下,谁有这个胆量敢管?”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不就是?一语惊醒梦中人。
沈珠在绝境中,仿佛看到一线生路,直到她踏入云液殿,才发现她竟大错特错。
幕后之人,竟是他哥哥……不,竟是当今的太子殿下,要拿她爹爹问罪。
沈珠的泪顷刻落下,怎么止也止不住。
她不相信,曾经那个温润如玉的人,竟会如此狠心,就算是爹爹犯了过错,也罪不至死啊!
她的爹爹,曾也是他的爹爹啊!若不是她爹爹把他捡回来扶养,只怕…他早就死在了外头,一个三岁大的稚子,没有爹爹的庇佑,怎能像如今这样,长成参天大树。
那个温润眉眼的哥哥,究竟去了哪里?
沈珠越想越难过,唇几乎可以咬出血来:“求你……放过爹爹,可好?”
冰凉的地面,透着丝丝凉意,就连铜炉里的熏香,也是清冽的,就如他身上的冷香,不知何时,他人已下了殿,正立在她面前。
冰凉的指尖抚过,冷香味越来越浓,陡然吸入肺腑,几乎让沈珠呼吸滞住。
措不及防的,那人捏住她的下颌,稍稍一用力,似乎要碎了。
“疼…”若不可闻的呻吟,沈珠眸子里的泪涌了出来。再抬眼对上那凉薄的神色时,却硬生生忍住。
耳边传来一声轻哼:“沈珠!你凭什么!你以为你是谁?”
她以为…她是谁?多么可笑!
她天真的以为,哥哥还是曾经的哥哥么?
如今她是钦犯之女,而他与她,更是云泥之别。
大梁慈安皇后所生的嫡子,梁仁宗最钟爱的太子,这样顶顶尊贵的身份,她一个商贾之女,又有什么资格要求他?
沈珠的眸里噙着泪,嘴角却淡淡一笑:“是么?是民女自作多情了,就当……就当民女白走一趟,太子殿下,可以放民女走了么?”
她这一走,意味着什么,她当然知道。
就在她要挣脱男子的束缚时,却不慎脚下脱力,两眼一黑,昏了过去。
就在她昏过去的瞬间,耳边竟似听到那熟悉的声音:“珠儿……”
沈珠想,定是她做梦了,也只有在梦中,才能见到那个疼她若宝的哥哥。
若是能回到从前…那该多好!
大梁武平四年,这一年的冬天格外漫长,好不容易雪停了,沈珠一大早就催促春燕:“快!快点!快拿上我的--孔雀毛大氅,都快把我闷死了。”
春燕从柜子里翻出孔雀毛大氅,递给沈珠,笑着劝道:“大小姐…一大早说死不吉利,快吐吐口水,百无忌禁,大吉大利。”
这个春燕,还真啰嗦,比那陈嬷嬷还唠叨。
沈珠呸呸了两声,就拉着春燕,朝外走去:“好了,别再说了,再不出去,待会陈嬷嬷回了,我就去不成了。”
外头风雪早停了,整个院子里都铺满了白霜,远远看去,就如撒了一地的面粉。
这景致算不上多美,可对关了几个月的沈珠而言,却别有一番乐趣。
她就像放出笼的鸟儿,提裙低飞而下,朝雪地里跑去。
春燕看得心惊肉跳,生怕雪地湿滑,摔伤了沈珠,忙跟在身后唤:“大小姐…你可慢点啊!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沈珠听了格格笑道:“你这丫头,可是越发胆小了。”
她能心大么?上次她心大了一回,差点被陈嬷嬷骂死。
好在沈珠的脚步慢下来,被眼前的寒梅吸引住了,春燕才暗暗松了口气。
沈珠看了会儿寒梅,觉得有些无趣,正不知该玩些什么好时,忽然脑子灵光一闪,抿了抿唇道:“不如…咱们玩堆雪人吧!”
春燕一听,吓得又是摇头,又是摆手:“大小姐,这可不成,这雪那样冷,可要冻坏手的。”
沈珠才不理会那些,自顾自蹲在地上:“你若不玩我也不勉强,我自个玩好了。”
春燕看劝不动她,也只得硬着头皮蹲下,跟她一块玩起来。
没有玩一会,春燕就告饶了,连连摆手道:大小姐,奴婢受不住了,手都不听使唤了,不如…我们一块进去吧?”
待会若是陈嬷嬷折回来,少不得要训斥一番,她一个粗生粗养的丫鬟都受不了,何况她们家大小姐,若是一个不小心,染上风寒,可怎么是好?
沈珠正在兴头上,再说了,雪人才刚刚做好一个躯干,忽然听春燕打退堂鼓,便不高兴了:“这怎么成,不然…”
她看了看春燕冻得发红的手,大发慈悲道:“不然…你先回屋里,左右就一会,就大功告成了。”
见春燕不走,又催促道:“还不快进去!”
话刚落,就“哈秋!”一声,随着这声“哈秋!”
沈珠觉得头也开始隐隐作痛,似乎被说中了。
今日个出门,说了不吉利的话,死没死成,倒先病倒了。
陈嬷嬷回来,就看到沈珠老老实实的躺着榻上,还觉得颇为纳罕。
她嘴里啧啧了两声:“小姐今日个怎……”
话还未说完,就看到沈珠脸蛋儿红扑扑的,顿觉不对劲,抬手上来就摸她额头,果然烫得跟烧旺了的炉子一样。
陈嬷嬷“哎呀”一声,赶忙松开手,大唤道:“春燕!春燕!”
这个死丫头,是怎么伺候人的,她才走开一会儿,人就病成这样,真要好好教训了。
春燕手里正端着姜汤进来,看陈嬷嬷两手叉腰,怒气冲冲的样子,吓得忙低下头:“嬷嬷,我…”
陈嬷嬷是沈珠的乳娘,虽是下人,却地位甚高。
平日里,春燕谁也不怕,就连大小姐,她都能随意说笑,唯独见了陈嬷嬷,就像老鼠见了猫一样。
“死丫头你给我过来!”陈嬷嬷喝道:“是不是你又跟着大小姐往外野去了?”
春燕哆哆嗦嗦上前,头垂得更低了:“奴婢……奴婢不过是跟小姐去了院子里。”
就一会儿,她也不想的,她已经在尽力补救了,可哪叫大小姐不听。
陈嬷嬷一听,气得伸出手指,点了点春燕的脑袋:“你这死丫头!这么冷的天,也不知道劝劝大小姐,还由着她胡来!老爷指你过来,是要你伺候大小姐,懂什么叫伺候么?”
陈嬷嬷越说越气,嗓门又大了几分:“你这么没分寸,这棠梨苑看来也容不下你了!”
不中用的下人,就要被打发出去,运气好的去偏远的庄子里守着,运气不好的,就随便打发小厮嫁了。
春燕听了脸都骇白了,她颤声道:“嬷嬷…嬷嬷,求您不要…”
正说着话,二人的吵闹声惊动了榻上的人,沈珠迷迷糊糊的,也被吵醒了。
她好像听到,听到陈嬷嬷在教训春燕,沈珠努力睁开眼,身子也沉沉的,喉咙更是痛得厉害:“嬷嬷……不要怪春燕,是我……是我要出去的。”
刚说完话,就猛得咳嗽了起来。
陈嬷嬷看了更是心疼:“我的小祖宗!天可怜见的!可难受了吧?”
说话间,忙去搀扶沈珠,又自责道:“都怪嬷嬷没照看好你!才让你受这样的罪!”
说完话,陈嬷嬷又看春燕手里还端着姜汤,碗里还在冒热气,就气不打一处来:“你这个死丫头!
都病成这样了,喝这有什么用?去把叶大夫找来,还不快去!”
叶大夫是淮阴县最好的大夫,也是惯来给沈府瞧病的。
一听说要找叶大夫,沈珠忍着头痛,拉着陈嬷嬷道:“不…不过是偶感风寒,吃点姜汤就成。”
她从小最怕吃苦药,这会儿让她吃药,就像去上刑场一样。
陈嬷嬷担忧道:“不吃药哪成?那姜汤下腹,就跟喝水一样,何况……大小姐的身子本就娇贵,不成!不成!”
“不要!药太苦!”沈珠撅着嘴,头摇得像拨浪鼓。
陈嬷嬷见她抗拒,也觉得头疼,正不知如何是好时,忽然一拍脑门,大笑了起来:“瞧我这记性,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她立刻吩咐春燕:“大少爷刚回来,去把大少爷叫来,快去!”
春燕一听,眉间出现喜色,顿时明白了:“是,嬷嬷,奴婢这就去。”
春燕一路上走得急,生怕慢了半分,叫小姐遭罪。
毕竟也只有大少爷,才能劝得动小姐的倔脾气。
刚行至马厩,就看到邵徳从里头出来,邵徳是大少爷身边的小厮,他见了春燕,似乎有些惊讶,挠了挠头问:“春燕姐,你来这里做什么?”
难不成……来找他的?
想到这,邵徳脸上一红,头垂得更低了。
春燕当做没看见,径直问:“问你大少爷人呢?”
“大少爷他…”邵徳想了想,才想起方才大少爷要他牵马过来,也没说去了哪?
看邵徳半棍子打不出闷屁,春燕不由急了,她跺脚扭头就走:“罢了,问你也是白问,我自个寻去。”
对邵徳这样的慢性子,她可受不了。
邵徳在身后唤道:“春燕姐你、你等等我!”就追了上去。
春燕走了半路,忽然眼前一黑,差点撞在来人身上。
男子身姿修长,芝兰玉树一样,立在这满地银霜里。
就连那目色,也是清清冷冷的,混淆着白雪,叫人不忍亵渎。
春燕脸上一红,半晌才道:“大、大少爷。”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沈珠的哥哥沈玉。
只是沈玉并非沈万琏亲生,在沈玉三岁时,不知被何人遗落在临安的灵隐寺,沈万琏见他可怜,就把他带回了沈府。
因他长得像玉人一样,冰雪可爱,沈玉这个名字也由此而来。。
说来也是巧了,自沈玉到来后,沈万琏的夫人窦氏也有了身孕,这对沈家来说,简直是天大的喜事,因窦氏嫁入沈家七年,一直没有怀上,这也成了夫妻俩共同的心病。
淮阴县大大小小的大夫也看遍了,都只是说没有问题,只需好生调养,总会有的,末了就开了些坐胎药,可那汤药喝下不少,就是没能如愿。
听人说灵隐寺的香火旺,夫妻俩又从淮阴县出发,一路跋山涉水,往临安赶去。
本抱着死马当做活马医的想法,没想到……捡了个孩儿回来,没过几个月,窦氏就有喜了。
民间管这叫做什么压生子。
也许是沈玉的到来,才有了沈珠,所以沈珠跟沈玉感情极好,甚至比那苏姨娘所生的弟妹,还要好。
邵徳小跑过来,气喘吁吁道:“大…少爷!”
沈玉没有理他,而是问春燕:“找我有事?”
春燕这才回神,忙道:“大少爷,是小姐她、她染了风寒…”
话未说完,沈玉目色里的焦急,再也掩藏不住:“要不要紧?请了大夫没有?”还不待春燕回答,他就阔步往前走。
春燕忙跟了上去:“小姐不愿看大夫,奴婢就是为了这事,才过来请大少爷过去一趟。”
沈玉沉着声问:“怎么病的?“
“小姐要到院里玩雪,所以……”春燕就像做错事的孩子一样,把头垂得更低了:“这事也怪奴婢,都是奴婢没有照看好小姐,才会让小姐染了风寒。”
沈珠那脾气,沈玉又不是不知道。
他摇头苦笑,又吩咐身后的邵徳:“还不快去把叶大夫找来!”
邵徳哦了一声,就匆忙去了。
沈玉到了棠梨苑,陈嬷嬷就如见到救星一样:“大少爷,您可算来了。”
沈珠烧得迷迷糊糊的,就听到耳边有人在说话,那声音徐徐入耳,甚是好听。
“珠儿…”一双冰凉的手探过来,满目的忧色更浓了,他扭头吩咐春燕:“这样下去怎么行,去打盆温水,速去速回!”
春燕立马会意,忙道:“奴婢马上就去。”
陈嬷嬷一拍脑门,暗骂自个糊涂,她道:“还是大少爷想得周到。”枉她照顾小姐这么久,怎么就没想到呢,温水降温,虽然不能很快退热,但好歹不会继续烧下去。
春燕打来温水,对坐在榻边的沈玉道:“大少爷,这事还是奴婢来吧。”
沈玉摆摆手:“你去看叶大夫来了没?这里交给我就行了。”
沈玉虽说是养子,但好歹也是个主子,春燕有些为难:“可是……”
话还没说完,就被陈嬷嬷瞪了回去:“可是什么,叫你去就去,要不是因为你这死丫头,小姐也不会着了风,快去!”
春燕不敢多说,忙唯唯诺头的应了声是,就退了下去。
待春燕一走,陈嬷嬷又换上一张笑脸:“大少爷……伺候小姐的事,还是奴婢来吧?”
“不劳烦嬷嬷动手了。”沈玉已经拧了毛巾,搭在沈珠的额头上。
他的眸子一直凝在沈珠脸上,半刻也没离开过。
把毛巾浸湿,拧干,搭额头。这么重复了五六次,他一遍一遍的,不厌其烦的照做。
天下哪有这样细致入微的男子,陈嬷嬷忍不住啧啧道:“大少爷这样心细,往后哪家姑娘嫁给大少爷,就有福气了。”
这个问题他可从未想过。沈玉淡淡道:“嬷嬷说笑了。”
陈嬷嬷见他不欲多少,便笑着作罢。
要说这大少爷,要才有才,有貌有貌,哪家的姑娘见了他,都要羞红了脸,一颗芳心巴不得掏出来。
就拿隆泰源的徐老爷来说,他那待字闺中的闺女徐婷婷,便是见过大少爷后,就病倒了。
这一病,可说来奇怪,徐婷婷竟茶不思,饭不想的,有时还会坐榻上,莫名傻笑,看了大夫,也不见好转。
徐老爷可愁坏了,还是经徐婷婷身边的贴身丫鬟宝兰说起,才恍然大悟。
徐老爷听后,又是心疼又是气恼,道了句:“这天下的好男儿那么多,怎就偏偏看上他了?你听爹爹的话,莫再肖想了。”
徐婷婷一听急了,含着泪问:“爹爹……这是为何?”
看她闺女那个样,徐老爷只是叹气,又不忍心指责。
末了才道:“这沈玉哪都好,唯有一条,他配不上你,谁叫他只是个--养子。”
谁知徐婷婷也是个倔脾气,才不管那些,还放出狠话,非君不嫁,若是爹爹不同意,她就不吃不喝,活着也没甚意思。
这个时候,徐婷婷已有两日滴米未进了。
徐老爷无法,见拗不过徐婷婷,只得无可奈何,答应下来。
谁知徐老爷这头同意了,连庚帖也送来了,沈玉却看也不看一眼,就一口回绝了。
徐老爷跟沈府一向有生意往来,为了这事,徐老爷气得差点跟沈家翻脸。
后来还是沈万琏出面,摆了桌和解酒,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才摆平这事。
可那徐婷婷,伤心过后,非但没有对沈玉死心,还一门心思道,风清明月一样的人,哪能同世俗人相比。
这话的意思是,就算吊死在这棵树上,她也无怨无悔了。
这么一耽搁,便又一年过去了,徐婷婷如今都十七了,还没把自个嫁出去。
陈嬷嬷想到这些,只觉得可惜,任徐家那样的门第,配她家大少爷,也绰绰有余了。
也不知大少爷心里在想什么?到现在莫说谈婚论嫁,便是连心仪的姑娘也没有。
左右皇帝不急,太监急。陈嬷嬷只得把心里的话,又咽了下去。
正在这时,榻上的人儿嗯了声,那声音极轻,似乎比方才舒坦了些。
“别乱动!”沈玉温声道:“乖乖躺好了,大夫马上就来了。”原来沈珠正要起身,就被沈玉按住。
话刚落,门就被春燕推开,叶大夫果然背着药箱,健步如飞的走了进来。
叶大夫留着八字胡,四十出头的样子,看上去颇为稳重。
沈珠撇过头,眼里满是抗拒:“ “哥哥,我…我已经好多了。”
沈玉宠溺的看着她,软言劝道:“ 听哥哥的话,乖乖让叶大夫把脉,若是没什么要紧,也不必费神去吃那些苦药了,若还不好,吃点苦药也无妨,总比落下病根好,嗯?”
这话若是旁人说,沈珠一定会出言反驳,可到了哥哥嘴里,她竟破天荒的,点了点头。
叶大夫笑着抚了抚胡须:“没想到你们兄妹二人感情这么好,沈小姐还这么听沈公子的话,可真是难得。”
陈嬷嬷笑着道:“可不是,我服侍小姐这么久,小姐都把奴婢说的话当耳旁风呢。”
沈玉垂眸退到一旁:“有劳叶大夫了。”
叶大夫把了脉后,只说了句:“没有大碍。”
又笔走龙蛇的开了张药方,都是些寻常的桂枝、黄莲、白芍、干草类,府里就有现成的。
沈玉蹙着的眉头,这才一松。
道了声:“多谢。”
春燕拿着方子,立刻去了厨房熬药。
叶大夫收了诊金后,邵徳这才送他出了门口。
半个时辰后,药就熬好了,春燕端了过来,可沈珠一闻到那药味,就捂着口鼻,打起了退堂鼓。
沈玉无奈笑了笑,道:“还是我来吧。”就接过春燕手里的碗,舀了一勺药,轻轻吹了吹,才送去她嘴边。
刚抿了一小口,沈珠皱了皱眉:“苦…”
沈玉弯唇一笑:“你自个说的,可不许赖皮,若是……。”说到这顿了顿,却故意不往下说了。
沈珠好奇道:“若是…什么?哥哥你怎的不说了?”
沈玉忍着笑,这才不急不慢道:“说也可以,但你得乖乖把药喝了,我再跟你细细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