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一心想要个儿子,那个怀着孕的“狐狸精”因此找上门来,结果半年后,她诞下了一个女孩。

深宫计 2024-06-25 10:37:57

我爸一心想要个儿子,尤其这几年生意发了财,他的重男轻女也逐渐肆无忌惮的表现出来。

那个怀着孕的“狐狸精”因此找上门来,信誓旦旦,终于靠肚里的“儿子”上位成功。

结果半年后,她诞下了一个女孩。

1.

在这个老旧的小区里,人人都知我恨那个女人,也因此不待见她的女儿。

五年前,若不是她挺着大肚子来我家,我的家也不至于分崩离析。

“算命的都说了,我这胎一准是儿子!” 当年,妹妹的妈妈就是这样高傲地仰着下巴,来我家里嚣张逼宫。

我爸轻抚着她那高傲的肚子,也只得软了骨子地求我妈:“老婆求你了,没个儿子继承香火,回去祭祖都会被笑话……”

我妈气急败坏地抡起巴掌,却被我爸一把推开,“你敢碰她试试!她肚子里的可是我儿子!”

我妈狠狠瞪着那该死的大肚子,从牙缝里挤出一句:“狐狸精!迟早遭报应祸延子孙……”

我妈话音未落,便结结实实挨了我爸一巴掌:“不准诅咒我儿子!”

我妈到底是个硬气的人,就这一巴掌彻底断了她心里所有的念想,第二天便拖着行李利索地转身离开。我爸反而有了些许愧疚,给她一再承诺,“你放心!就算有了儿子,安吉也是我唯一的女儿,我绝不亏待她!”

就这样,妹妹的妈妈登堂入室成为新的女主人,而对于跟着爸爸的我来说,这简直是煎熬岁月的开始。

其实我是想跟我妈走的,但我那个倔强傲气的妈妈硬是要跟他们赌这口气。她说这套房子我爸写的我的名,我才是的主人,要走也得是她们走,轮不到我。

我妈还咬牙切齿的叮嘱我:要当也得当他们的拖油瓶!狠狠的磨一磨,磨得他们没法过自己的小日子才痛快!

他们有没有被我磨到不清楚,但我的确被他们磨的不轻。

尤其是那个女人。

在我的世界里,她不配拥有姓名,只能是“那个女人”。

2.

爸爸在家的时候,那个满头波浪卷的女人对我又是端茶倒水,又是嘘寒问暖,跟每个尽力讨继女欢心的后妈一样;但只要爸爸不在,她的真面目就暴露出来,不做饭.不洗衣,点外卖没我的份,音响电视开得震天,闹得我完全不能休息复习。

我不堪其扰跟我爸诉苦,那女人便借着肚子里的“儿子”卖惨,说什么孕晚期反应大,电视上都说要怎么舒心怎么来。

我爸一心期待好大儿的诞生,自然也就委屈我,只管随她开心。

我因此高考发挥失常,与自己梦想的大学失之交臂。放榜那天,我捧着成绩单痛哭。

“哭什么哭,这就是‘娘挫挫一窝’……你妈那个德行,你也就这水平!”她却边看电视边磕着瓜子眯着眼嘲笑。

后来是我妈豁出去,逼着我爸砸钱找关系给我拱了一本,说就是他的混账事才影响了我的成绩,理应他负责到底。

那女人因此大闹一场,说我就是我妈用来挑拨他们夫妻关系的奸细,还说我侵占了她儿子的财产和生存资源,等她儿子长大后一定不会饶过我们。

搞笑的是,由于骂得过于用力,她见红早产了;

唯一幸运的是,孩子已满8个多月,存活没有问题;

更搞笑的是,她之前信誓旦旦给我爸承诺的儿子,变成了女儿。

也就是说,我没等来那个“长大后一定不会饶过我的弟弟”,反而多了一个日后对我莫名喜爱的妹妹。

当然这都是后话,现在最戏剧化的场景是,我爸衣冠楚楚,手捧鲜花,身后带着所有亲朋好友,满面激动地等来助产士的消息,只颤抖着手轻轻掀开襁褓的下摆,立刻变了脸色。

3.

花瓣被砸的满地都是,亲友们脸上都是难堪尴尬而不失礼节的笑容。

一记耳光狠狠地甩在那个女人的脸上。

“贱人!居然骗我!这就是你信誓旦旦保证的儿子?!”她卑微而心虚地啜泣着,想拽住爸爸的手,却被毫不留情地甩开。

我爸气愤的带着大部队转瞬消失在门口,自那以后便不再回家,没多久,就听我妈说,他又在外面跟某个女人重筑了爱巢,正是难舍难分的蜜月时期。

那个女人开始重蹈我妈的覆辙。或者说,还不如我妈。毕竟,这套房子很早之前就在我的名下,我随时可以让我妈回来住;而没有了爸爸的仗势,那个女人再不敢像以前那样跋扈,甚至主动洗衣做饭,对我示好。因为从法律上讲,我分分钟可以叫她滚蛋。

我妈也幸灾乐祸的煽风点火,让我拿出主人的架势痛打落水狗,将她们赶出家门!

但我没这样做,她带给我的痛苦是终身难以磨灭的,所以对她的报复必须是细水长流的!

我就要让她在这寄人篱下,看我的脸色生活。我还在心底期待,我爸的新女友赶紧生个儿子。到那时,我要亲眼嘲笑她的崩溃,正如高考放榜那天她对我的羞辱!

那女人为了挽回我爸开始“重操旧业”——夜店妆.摇滚裙.香水全副武装,每天忙活着做菜,像一条盼主人归家的哈巴狗。

可惜,等待她的只有一盘盘凉掉再倒掉的菜肴,一条条被剪碎撒气的亮片裙,没多久,她所有的希望与最后的“心血”,都随着我爸的“老来子”而付诸东流。

4.

果然,恶人还需恶人磨,我爸的那位新欢很快还真生下个儿子,开始闹着要他赶紧离婚,给宝贝儿子上户口上学。

那女人当然不甘心,咬死不离婚。新欢可沉不住气了,也带着我爸上门耀武扬威的谈判,满脸高傲,满嘴讥讽,一如当年上门逼宫的她。

一个骂生不出儿子没本事,赶紧下位;一个骂臭不要脸想母凭子贵,扬言拖都要拖死她。

我环抱双臂靠着卧室门框冷眼看戏。

双方拉锯扯锯般的死不放手,对彼此恨得深入骨髓。

那女人也因此记恨于五岁的妹妹,时常打骂撒气。

我经常听到客厅和她们房间里爆发出妹妹被打的哭嚎声,夹杂着她难听的咒骂。

“都怪你!你为什么不是儿子!明明算命说是儿子,为什么会是你!都是你害的!你怎么不去死?!”

妹妹小小的手上.胳膊上.甚至脸上都常布青紫瘢痕。虽然她的出生让我心烦,但看着被打成这样也是真触目惊心。

其实,我并不想喊她妹妹,因为她妈是我最恨最膈应的人,但她对我却有一种无来由的喜欢。

只要那个女人不在,她就会翻出自己各种零食,“姐姐姐姐”地跟着我,什么都想跟我分享,无论我怎么拒绝她的好意。

也可能在我内心深处,也是同情妹妹的吧!

她可能真的孤单,每天顶着各种冷脸和辱骂,爹不亲娘不爱,小区的邻居孩子都视她为洪水猛兽,大人嘲笑她,孩子也不跟她玩。

在这样小小年纪便饱尝人情冷暖的孩童眼里,我的冷漠反而就成了她眼里的一种友好。

这时的她根本不会想到,我这个让她无比依赖的姐姐,却会害她进入万劫不复之地。

5.

寒假里的一天,妹妹突然失踪了。

那天中午,那个女人出门打牌,我在自己卧室,妹妹突然怯生生推开我的房门。

“姐姐,你吃巧克力……”

妹妹穿着粉蓝色的T恤,扎着两个羊角辫,正举着半块巧克力朝我蹒跚走来。在门的一开一合间,我还听见客厅播放着《喜羊羊》动画片的声音。

我趴在床上,正因订婚的事跟男友吵了架而不开心——原本说好毕业就结婚,眼看就要到期了,男友却又把婚期一推再推。

其实我心里明白,他是传统的家庭,非常介意我家那摊子风流破事!一个滥情的爸,一个低俗的别人眼里的“后妈”,再拖一个不清不白的妹,简直无一处不尴尬。

想到这,我心头越发焦躁;再看到妹妹,心里更是烦上加烦,毕竟这一切都是她和她那个不要脸的妈引起的!

我没好气的把妹妹的手推到一边,她却依旧不知好歹地凑到我面前:“姐姐,陪我玩吧?”

我烦躁地翻了个身,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把这烦人孩子弄出去,不就清净了吗!

于是我提议玩野外捉迷藏,妹妹兴奋的直拍手:“好啊好啊!就玩这个!”

“那你去找个地方躲好,千万别被我发现咯!”我狡黠地眯着眼,恶作剧般地叮嘱一句:“越远越好,要是被我抓到,游戏就只能提前结束……”

我从没有认真地跟她玩过游戏,妹妹有些受宠若惊地紧紧搂着我的脸颊,亲热地贴了又贴:“姐姐……姐姐真好……”

“别闹!快去吧!”我并不喜欢跟她亲近,但闻着近在咫尺的奶香味,我突然有些莫名的心酸。

妹妹的背影蹦跳着消失在卧室的门口,那是发自内心的欢快跳跃,连头上的羊角辫也跟着一颤一颤。

我看了眼时间还早,心里又实在咽不下那口气,就给我妈也打了通电话,忍不住哽咽,抱怨一番。

挂断电话后困意来袭,想着小睡一下,让妹妹自己在外面多玩一会也无妨。

谁知,这一觉醒来时,四周天色已全黑,屋里却安静得可怕。我迷迷糊糊走出卧室却没见妹妹的身影,这才恍然想起下午的游戏之约:糟糕!把妹妹给忘了!

6.

前所未有的恐惧几乎震得我肝肠寸断,我紧张得衣服都来不及换就准备出门去找,却听见那个女人急促的脚步声和讲电话的声音逼近,我赶紧躲回卧室锁好门。

我听见那女人拖着哭腔喊:“老公你回来吧!女儿找不到了,她那么怕黑,从来不会天黑不回家的!我好害怕……”

“你混蛋!你就一点人性都没有吗?!儿子是你的,女儿就不是你的吗?”

然后就是手机砸向地面的声音,还有突然爆发的恸哭,一直折腾到半夜才渐息。

趁她哭累睡着之际,我麻利地扭开锁,闪出家门,向黑暗里跑去。

我记得妹妹总在小花园里捉迷藏,但这次走遍这条小径都没发现她的踪迹。

恐惧像一张紧绷的弓,把我的心越怼越紧,随时都能从嗓子眼里发射出去。我不知如何面对自己闯下的这滔天大错,从没哪一刻像现在这般迫切地期望妹妹平安,期望她只是在哪里等我等睡着了而已。

我又跑到偏远后门的小游乐场,从滑梯.钻桶.攀岩墙.浪桥,甚至连跷跷板我都仔细找了一遍。

没有!还是没有!我颓废地瘫坐在地。

此时已过午夜,万物安宁祥和,而我,却恶意弄丢了一个幼小的生命,一位那么信任自己的妹妹。

在妹妹跟小杰玩耍过的草坪上,我沿着茂密的灌木丛翻查,依旧没有。

如果走出小区的保护圈,妹妹就真的凶多吉少了。

到家已是后半夜,我怀揣着难以言状的恐惧,心口突突直跳,疲惫夹杂着惊恐不断拍打我的神经:该如何面对被自己的轻率而耽误的生命呢?

我用枕头紧紧捂着自己破碎的哭泣声,可能是太过劳累,我就这样昏睡过去,直到被门外逐渐喧哗起来的哭闹声吵醒。

我看了眼表,已是第二天下午三点。

7.

客厅里烟雾弥漫,时不时爆发出阵阵破锣般的嚎哭。

我循声走去,只见许久没回过家的爸爸此时正坐在沙发上吞云吐雾,警察在一旁边记录边时不时抬头问话。而妹妹的妈妈正在呱噪的哭喊着,悲伤的声音一点点破碎在干燥的空气里。

“安吉,你妹妹不见了……“爸爸话音未落,一记响亮的耳光便抽在他脸上,嘴里的烟也划着抛物线飞出好远。

“是不是你……是不是你跟外面那婊子勾搭绑架我女儿?!”那个女人早已失去当初的光鲜,一把鼻涕一把泪,疯子一般抽打着我爸。

“够了!再胡闹小心我连你们母女最后的情面都不顾!!”爸爸猛地将她掼在地上。

“陈警官,他跟别的女人生了儿子要逼我离婚,我不答应就要报复我和孩子!对了,他有家门钥匙,随时都能进出……”那个女人坐在陈警官脚边,狠狠地指着我爸。

突然又指向我,我本就有些心虚,现在更是一惊。

“警官,你也别放过她妈!她妈自己栓不住男人还对我怀恨在心,经常诅咒我们娘儿俩!而且,我女儿失踪的时候只有她女儿在家!我看这事跟她脱不了干系!”

那个女人像疯子一般口无遮拦的咒骂,食指几乎戳到我的鼻尖。

骂我可以,骂我妈,不能忍!

我的血直冲脑门,双手猛地用力将她推倒:“真不要脸!陈警官,这女人嫌疑更大,她一直对她女儿怀恨在心,平日就打骂撒气,还诅咒她去死!”

我的推测也不是毫无根据,那个女人善玩手段,谁知道这会不会也是她的苦肉计骗我爸回家?

陈警官肯定也不会漏掉我,她问我,昨天下午在干什么,最后一次看见妹妹是在哪里?

8.

我心底实在害怕,不敢说我跟妹妹的游戏之约,只能强装镇定地告诉警官,妹妹确实来过我房间,待了一会就说要出去玩,后面我就睡着了,醒来就发现妹妹丢了。

“你一直在家里没出过门是吗?”警官问道。

“嗯……我昨晚到现在一直没出门……所以也不知道具体什么情况……”我的声音越来越低。

好在警官并没怀疑我,只是将目光严厉的扫过那个女人和爸爸,那女人见状又使出满地打滚的撒泼技能,唱戏一样拖着长腔控诉着,什么“孤儿寡母,无依无靠,饱受欺压”,似乎整个世界都在与她作对。

“闭嘴吧你!还不嫌丢人!”爸爸满脸嫌弃地绕开她,“陈警官,虎毒都不食子,我对那孩子只是没感情,但犯不着去害她啊!况且我好久都没回来过,不信您可以问我女儿!”

爸爸说完又望向我。

说实话,我根本不屑于为他开脱,这场连环闹剧的始作俑者是他,而他却想置身事外,还想齐人之福,真令我不齿。但为了打压那个女人的气焰,也确实觉得他虽滥情,但绝不会对孩子怎样,也就硬着头皮点头:“嗯,是的……”

陈警官后来又找了几位居民了解,得到的答复均是那个女人平时对孩子确实不好,不过小区里跟她有纠纷的邻居也多,尤其是我妈的老姐妹.隔壁单元的梅林阿姨。

陈警官将这些信息一一记录,然后离开去调监控。

爸爸转身出门接了个电话后,阴沉的脸上立刻绽放出灿烂的笑容,一边“乖儿子”地哄着,一边往门外走。

我默默地跟在他身后,听见电话那头是个娇滴滴的女声和一个男童喊爸爸的声音。

楼道里,他转身塞给我一张卡,说是以后的生活费,足够我坐吃山空用到结婚生子了。

9.

这话里话外的意思听得清楚,我捏着卡冷笑,有了儿子确实不一样,这么迫不及待地就想划清界限,撇清未来的关系与责任了。

想来也是,对我这有着二十几年骨血亲情的女儿尚且如此,对那只见过一面的妹妹自然更不会顾其死活,甚至冷血到让我不要去找,反正迟早要跟那女人离婚,那妹妹也跟咱家没啥关系云云。

他的话让我感到悲哀,不知是为自己,还是为那个倒霉的妹妹,起码那一刻,我跟妹妹是同病相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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