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读《左传 ▪ 宫之奇谏假道》,只是嗤笑虞国君长了个猪脑壳、赞叹宫之奇远见非凡且尽职苦谏,今回重读,又多了一重新的认识:你不懂我,我乃去之。
当时的地图
以有虎狼之心名闻天下的晋献公,打算向虞国借路去攻打虢国。宫之奇听到后提醒虞公说,虞国的外围是虢国,倘若虢国灭亡了,虞国也一定跟着遭殃。虞、虢两国之间的互相依存关系,其实就如俗话说的那样“辅车相依,唇亡齿寒”啊!虞公说晋国与我国同宗,怎么会加害于我们呢?宫之奇历数了晋献公种种不义,指出其连自己近亲也杀掉,“况以国乎?”虞公却说,我向神供奉丰盛的祭品,神必然会保佑我的。宫之奇以《周书》上的说法加以劝谏,说上天对于人没有亲疏之分,只是保佑有德的人。神所看重的,其实是德行。人们用以祭祀的东西都是相同的,但只有你有德行,你的祭品才是真正的祭品。没有德行,百姓就不和,神灵也就不享用了。
虞公将宫之奇的苦谏当作耳边风
虞公还是不开窍,将宫之奇的劝阻当作耳边风,一意孤行答应了晋国借路伐虢的要求。
宫之奇长叹一声说,晋国只需灭了虢国,便一石二鸟,不必再次出兵,很快回过头来就会顺手灭掉虞国!
于是,宫之奇带着全族离开了虞国,保全身家性命于乱世之中。
春秋名臣宫之奇
但虞公却应了那句常常被人挂在嘴边的话,“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晋献公灭掉虢国后,在回师途中果然趁机突然向虞国发动进攻,轻易灭掉了虞国,虞公也成了阶下囚。
不听忠臣言,虞公跪马前
宫之奇过人之处,不仅看透了形势,而且懂得急流勇退。我尽忠尽责了,你却不懂我,我硬撑下去也没什么好果子吃,只好自己一边玩去了。这跟孔子“道不行,乘桴浮于海”也许有异曲同工之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