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同学会之后被人打晕,醒来后发现自己躺在一个没有窗户的禁闭室里。四肢被绑在了床上,稍一使劲儿腹部就传来了剧烈的疼痛……
两年前,一场意外让我失去了右腿,但是我却因为这次受伤结识了我现在的丈夫宁远,也是我当时的主治医生。如果没有他的陪伴,我不知道自己将要如何面对未来的人生。
婚后,宁远心疼我,独自一人承担起了养家的重任,爸妈都说我是因祸得福,虽然失去了一条腿,但是却换来了如此体贴的丈夫,而且宁远对我父母也是极其孝顺。
然而,我所有的幸福都在三个月前的那个晚上破碎了。
自从断了一条腿,难免心生自卑,我不再愿意参加各种聚会。
那天的同学会我依旧不想参加,但是宁远鼓励我要大胆地走出去,不能永远只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我接受了他的建议,而且他还亲自帮我挑选了衣服,把我送到了聚会地点。
看着同学们欢乐的样子,我还是有点儿难以融入,就提前告退了。
我给宁远打完电话告知来接我后,就自己坐会所的摆渡车在园区门口等他。
我拖着假肢一瘸一拐地从摆渡车上下来,刚刚站稳,就感觉后脑挨了一闷棍,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我醒来的时候,发现置身在一个四面都是墙,只有一扇铁门的封闭屋子里,门上有个窗户。房间的角落处有一盏很弱的灯光。
就在我头顶的正上方是一个圆形的摄像头。整个感觉像极了电视剧里的监狱禁闭室。
我感觉自己应该是躺在了一个很硬的木板床上,后背是那种僵硬的酸疼。刚想要起身,腹部却传来了的剧烈疼痛,让我一动都不敢再动。
此时我才意识到,不止是腹部的疼痛让我动不了,我的两只手和左腿都被固定到了这张硬床上。我只能微微欠起一点头,借着灯光看着自己身上盖了一床已经发黄的被子,上面四处可见已经干涸了的血迹。
床边立着一个支架,上面是挂着一瓶点滴瓶,瓶子上什么文字都没有。
我想知道被子下面自己的身体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会这么疼。我又是怎么到这里来的。现在又是什么时间了?我完全不知道?
巨大的恐惧越来越深的笼罩着我。
我突然想到了宁远?宁远在哪里?他是不是也跟我现在的境遇一样?
一想到宁远跟我一样,比看到自己的遭遇还令我心疼。
我试着叫出声音,嗓子里发出的却是干哑的撕磨声,因为说话需要腹部用力,我只能发出微小的声音。
周围寂静得瘆人,偶尔能听见有“滴答、滴答”的水声。
好像有门锁摩擦的声音,“吱嘎”,我侧着头看见那唯一一扇铁门被打开了。
一位很普通的女孩走了进来,看样子也就20多岁,手里拿着托盘。
她来到我身边,掀开我的被子就在我的胳膊上注射了一针,然后就是第二针,我一点儿反抗的能力都没有,哪怕她现在给我注射的是毒药,我也只等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毒死。
“你对我做了什么”我从牙缝里挤出带着怒气的话。
她就像没听见一样,根本不看我,也不回答我的问题。
连着注射两针之后转身出去了,屋里又恢复了之前诡异的寂静。
我在努力体验着,那两针带来的感受,没有任何的反应,依旧昏昏沉沉的,除了腹部依旧疼痛,没有其它新增的疼痛。
我让自己尽量保持清醒,按照我现在的境遇,他们完全可以整死我,但是他们只是给我固定到床上,应该是并不想让我死,所以刚才那两针应该不是要我命的。
那会不会是拿我做什么实验呢?但是从我自己的感受来看,又好像不是。
我让自己闭上眼睛,仔细感受腹部疼痛的面积,好像是一条向下凸起的圆弧形状,主要集中的胃部的右侧。我曾经截肢的时候,感受过那种肉被切割后愈合阶段的痛感。
所以,我自己分析,这一条曲线的疼痛感,应该是皮肉被切断后的疼痛。
这么长的一道刀疤,相当于腹部做了一个大揭盖。我想起来,在几年前的新闻中曾经看到过,有人突然被打晕,醒来后被割掉了一个肾。
我会不会也是遭到了这样的劫持?但是割肾是在后腰,这点儿常识我还是有的。
那把腹腔割开取的是什么呢?我还活着就总不能是心脏吧?
门锁的声音,又有人进来了,除了刚刚那个女孩,又进来一个男的。这个男人穿着一件白大褂,很年长的样子。
他们进来后,在我的上方立起一个架子,用一块白布搭在上面,我看不到他们的脸。
那个男的掀起了盖在我身上的被子,一股凉气扑到了肚子上,我知道自己正全裸地露在他们面前。
“你们要对我做什么?”我说话的声音和牙齿的哆嗦都证明了我此时的恐惧。
然后一双手敷在了我的右胳膊上,轻轻拍了拍,力度刚刚好。虽然隔着胶皮手套,但是我还是能感受到手掌传过来的温度。
“你放心,恢复得很好。过两天,你就可以回家了。”男人的声音响起。
“你们是谁?到底对我做了什么?”我想越过白布单看他的脸,却始终没有看到。
“注意消炎,这几天可以进食了。通知对方,2天后送出。”
我还没来得及多问,男人的脚步声就向房门方向移去,屋里只剩下女孩和我。
“嘶。”随着腹部一阵阵的冰凉,疼痛感再次加深。应该是在给我消毒。
“我想尿尿。”
“屁股下面是空的,你可以随时大小便,到时候我会来收拾。”这是女孩冷冷地说着。这是她跟我说的第一句话也是最后一句话。
难怪屋子里一直有股腥臭味,那是我自己大小便弥留在屋子里的味道。这是一种无法说出口的耻辱感,但是与死相比,我只能忍受。
“你们是不是把我的什么器官切掉了?”
女孩的手停在了我的腹部几秒,然后又继续开始擦拭。
“我猜对了,是不是?”女孩依旧没有说话,但是我的左胸口处传来了连续两下的轻点。
“你是哑巴?”
女孩依旧在忙着她手里的事情,没有任何反应。
“他们不让你说话?”左胸处又传来了连续两下的轻点。
“我被切掉的是胃……肺……脾……肝……”
这个时候我才后悔当初上学的时候没有好好学习生物,现在只能尽量地按照自己能想到的器官,一个个地叫出名字,等着她的回答。
当我说到“肝”的时候,她又轻点了我两下。
脑袋里“嗡”地一声巨响,那是得到确认信息后,心里激起的声音。
“跟我一起被袭击的人,还别人吗?”
女孩没反应。
“就我一个人被袭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