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和母亲怄气20年不回家,母亲拄着拐杖去集市,二姐:你不该来

赵俨聊人啊 2024-12-22 08:48:53

整理:看雨听风 素材:李文忠

(为了叙述方便,用了第一人称,有些情节做了修饰,感谢您的阅读)

我出生在鲁南的一个小山区,上面有大哥,二姐。

大哥性格软弱,不爱出头,可我二姐却是孩子王,上树掏鸟,下河摸鱼,打架,骂人啥都会。

有的婶子就经常挖苦她,“二丫,你好歹也是个姑娘,小心嫁不出去。”

我二姐每次都没好气的用鼻子哼了哼,“我还不稀得嫁呢。”

别看我二姐性格像个假小子,可割草,锄地,扬场,样样不输给男人,就是做饭,缝衣那也是村里出了名的一把好手。

我二姐刚过19岁,家里上门提亲的人就老多了,我母亲总说不着急,让闺女再在家待几年,他大哥还没有结婚,也不能让小的先出嫁。”

那时候我大哥都23岁了,也不是我大哥不想结婚,主要是家里太穷,我大哥又太老实,很多同龄女孩儿都没看上他。

我父母为我大哥的婚事儿没少操心,父母总说也就这两年光景了,再以后就说不到好媳妇儿了。

有一天西院儿的王婆子来我家和我妈说话,在屋里嘀嘀咕咕半天,我一想就没好事儿,我就趴着门缝偷偷去听。

“老妹子,我大侄儿今年也23了,有相当的也该定了,我看咱们村支书的姑娘就挺好,也不知道你们看没看得上。”

我妈当即表态,“老嫂子,那姑娘我知道,长得好,可就不知道人家能不能相中咱家?”

“妹子,跟你说实话,我就是支书来向你通个气儿的,他想把姑娘许配给你儿子,但条件就是想咱们两家换个亲,让二丫头嫁给他儿子。”

我一听手里水瓢立刻就掉到了地下,开玩笑,都知道村支书的儿子长得难看,腿还有点跛,这要是给我当二姐夫,别说我二姐不愿意,我都不高兴。

我撒腿就往外跑,我妈赶紧从屋里出来查看情况,那时候我早跑没踪影了“二姐,你快来,妈要把你嫁给支书的儿子,说是要给大哥换亲,你说咋办?”

我二姐一听脸色就沉了下来,锄头一扔,“走,回家。”

我姐在前边儿跑,我可不敢走太快,就怕回家我妈找我算账。

等我到家的时候就听见二姐和我妈在吵架,

“为了给你儿子娶媳妇,你就要把我给卖了,难道我就不是你亲生的!”二姐脸色气得通红,冲着我母亲喊。

“村支书家的大儿子哪里不好?人家答应给你四大件儿,就是单单那个黑白电视机,咱们屯子也没几家有啊。”我母亲也很生气的冲着我二姐喊。

“爱谁嫁谁嫁,村长大儿子点脚你们看不到吗?妈,你这是把我往火坑里推呀!”

“男人有个缺点怕啥,总比嫁过去没有饭吃。”

由于我二姐的强烈反对,换亲这件事儿最后没有实行,但我二姐心有所属的对象,我母亲更是不同意,没办法,我二姐一气之下,嫁给了几十里外另一个镇子上的男人。

我这个姐夫比我姐大八岁,和我大哥的性格差不多,老实木讷,虽然我姐嫁过去就直接当家,可家里还有一个生病的寡妇妈,外加一个未成婚的小叔子,更别说四大件了,就是日子比我家还困难。

我们全家都劝我姐别意气用事,可我姐来了犟脾气,她就这样阴差阳错的嫁给了我的姐夫。

出嫁的那天,我妈哭得死去活来,我心里也不舒服,我总觉得对不起姐姐,要不是我去告密,姐姐要真嫁给书记的儿子,估计日子也会比现在好,也不至于嫁得这么远。

知道我姐的人,都为我姐惋惜,说这么能干的孩子没有好命,人强命不强。

姐虽然是出了名的能干,可架不住婆家底子薄,婆婆常年有病,家里有点儿钱都不够给老人看病的。

我姐夫又是一个没有大志向的人,总说家里不愁吃喝就行了,家里家外全靠我姐张罗,小叔子也快大了,我姐又勒紧裤腰带张罗着给小叔子娶媳妇。

我姐有志气,不管自己家多缺钱,从来没管娘家开个口,她更是很少回家。

有时候,我想二姐,就偷偷跑去她家,二姐就给我做最爱吃的打卤面,还是鸡蛋卤的,可每次我向二姐提起母亲,二姐都是一脸的抗拒, 她告诉我不想听。

我母亲曾经也试着挽回母女情,可是二姐都很抗拒,整个家里,她就是和我还比较亲,所以,我也不敢太劝,怕把我们之间好不容易维持下来的亲情也弄没了。

我知道为啥二姐不回家,以前我二姐那是村儿里最好的姑娘,现在嫁得如此狼狈,那真的是一把鲜花插到了牛粪上,每个人都在背后讲究我二姐,有可惜的,有看热闹的,更有刁钻刻薄的,我二姐不愿意面对那帮人的嘴脸。

她对我妈更心存怨恨,要不是她拆散自己的初恋,她也不至于一气之下嫁给现在的丈夫,我姐没说过后悔,可我知道,她后悔了。

姐姐的两个孩子上了初中以后,每年放假我都会把他们接到我母亲那里待几天,我二姐这点倒是挺好,不反对孩子们和自己姥姥亲近,她总说长辈的恩怨没必要牵扯下一代。

一晃二十多年过去了,二姐因为过度操劳明显比同龄人老,两个儿子也争气,双双考上了重点大学,我二姐为了多攒点儿钱,就每天跟着集市跑,卖各种早餐。

做早餐确实累,要起早,还要东奔西跑,这二年,我二姐的腰都弯了,布满老茧的双手看着就让人心疼。

我知道二姐这是想要多攒点儿钱,给儿子娶妻买房用,我那个姐夫,整天就伺候那几亩地,做早餐出摊儿是一手伸不上,全靠我姐一个人撑着。

我妈隔段时间就问我二姐的情况,从打去年,她的身体越来越不好,下地走路都要靠拐杖支撑着。

有时候,母亲就坐在房门口发呆,嘴里不停的念叨,“这辈子我最对不起二丫头,也不知道她这辈子能不能原谅我?”

每次听到母亲唉声叹气,我的心里也不好受,明明是母女,明明都牵挂着对方,却把关系搞得如此之僵,我总是在寻找他们之间和好的机会,还好机会来了。

那天,母亲亲念叨着想吃年糕,我就和母亲说,“妈,听说咱们这儿集市上有很多人卖这个,都挺好吃,正好我们出去溜达一圈,也当散散心了。”

平时母亲身体发懒不爱动,这次我一提议,母亲立刻就答应了。

我们那儿附近的集市很大,也相当的热闹,道两旁一排排都是卖东西的小商小贩儿,母亲走在路上,眼睛总是扫向路两旁,根本也没有心思去看人家卖什么货,我也是看破不说破,领着母亲就往我二姐经常出摊儿的地方走。

母亲拄着拐杖走的很慢,可她倔强的不让我扶,走到一处卖年糕的摊位时,母亲尝了尝味道,不住的点头,就买了五斤,我心里还琢磨,这么多啥时候能吃完,我看到二姐的那一刹那,我才明白了。

二姐的摊位前,正围着好几个人在买东西,我二姐手上正麻利的烙着韭菜盒子,她始终低头干着活儿,不忙的时候才会挺起胸,直直腰,我母亲站在不远处看了好长时间,母亲的手都在微微发颤,最后还是母亲先迈步走到我二姐面前轻声的说,“给我也烙一个。”

我二姐随口答应,一抬头却愣住了,嘴里慢半拍的发出一声,“妈,你怎么来了?”

“二丫,我要是不来看你,你是不是就不打算认我这个妈了?我用这些年糕换你一个韭菜盒子吃行不行?”母亲用近乎恳求的语气问着。

“当然行,您等着,我给您弄。”说完,我二姐麻溜的就做了起来,我在一旁一句也没敢说话。

这时候集市上的人越来越少,“丫头,妈对不起你,这些年让你受苦了,我知道错了,你别记恨妈,妈没几年活头了。”

我二姐没抬头,可明显眼泪吧嗒吧嗒的掉到了锅里,半晌她平复好情绪才说,“我不怪你,都怪自己当年太年轻,太任性了,我现在过的其实也挺好,两个儿子都上了重点大学,我不争气,孩子们争气就行,这里人多,你不该来。”

“你不记恨我,却一次也不会看我,妈心里不好受。”我妈边说边擦眼泪,我赶紧用手扶住老太太,就怕她摔倒。

这时候我二姐把烙好的韭菜盒子递了过来,“妈,你吃吧,我也收摊儿了。”

母亲接过,拿在手里一小口一小口的抿着,她也不说话,只是眼泪不断的从眼角流下,我二姐也没好到哪里,不敢看我妈,机械性的干着,眼角的泪也没有干过。

那天二姐没有回自己的家,而是和我回了母亲的家,那个她快20年都没有回去的家。

二姐坐在炕上,一口一口吃着母亲给她买的年糕,而母亲却两眼弯弯的看着自己闺女吃,看到那一幕,我有点儿情不自禁的想哭。

自从那天以后,我二姐只要有空就经常回来陪母亲,其实她们心里早已经原谅了对方,只是她们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方式,碍于面子。

母亲脸上的笑容明显增多,也不在一个人坐在门口发呆,二姐紧锁的眉头也渐渐舒展了,娘俩坐在一起有说不完的话,我最喜欢坐在门口听屋里传出来娘俩咯咯的笑声。

骨肉至亲哪有隔夜仇,一切说开就好,有时候,不是我们败给了选择,而是败给了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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