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故事来自一名高中老师,她从未想过有一天,丈夫的私生女竟然会从天而降!如果是你,你会怎样处理?一起来看看吧。
12018年10月24日,晚上8点多,突然有人在外面拼命砸门——
我叫刘宇,辽阳人,高中教师。老公涂伟光是市里引进人才,被派往法国实验室学习有一个多月了,家里只有我和8岁的儿子童童。
我刚把门打开,两个中年男人抬着一个简易担架强行闯进我家,担架上躺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子,脸色苍白,头发散乱,紧闭双眼。童童吓得躲到我身后,我赶紧护住他。
两个男人把担架放在客厅的地板上,其中一个长相猥琐,满身酒气的男人瞪着血红的眼睛质问我:“你是涂伟光的媳妇吗?”我点点头。
他用手里的半截烟头指着担架上的女孩子说:“这丫头叫龚雪,是你老公和我老婆的私生女,我替你老公养了18年拖油瓶,现在轮到他这个当爹的管了,人我给你们送来了,这些年的抚养费可不能赖账。”说完,他盯着我抬了抬下颌。
我脑子一片混乱,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涂伟光是我老公,可你是谁?你不能莫名其妙送个人过来,污蔑我老公的清白,还要勒索我们,你要不把话说清楚我马上就报警!”
男人厌烦地瞪了我一眼,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朝门外喊:“龚云,进来,你做的孽,你自己说!”
门外半天没有动静,男人大声叫骂:“龚云,你聋了还是哑了?”这时,一个抱着孩子的女人才挪了进来。
女人有点瘦脱相了,不过,从她的五官能看出,这个女人年轻时一定很清秀,她怀里的孩子也就一岁多。
看她一直低着头不说话,男人“啪”地冲女人脑袋就是一巴掌,“你当年的丑事不好意思说,是吧?”
龚云红着眼圈,嚅嗫着:“我,我和涂伟光是同乡,他是我的初恋,这个姑娘是我们的,现在我照顾不了,但……”
男人瞪了一眼女人,抢过话说:“两个人结婚前就搞上了,还怀了孕,这事儿你不知道吧?我没嫌弃,娶了她。没想到,他们生的这丫头不是个好东西,天天在外面胡搞,让人弄大了肚子,我们可是花钱给她做完人流才送过来的,我们管教不了,还给她亲爹教育吧。”
龚云和我对视了一下,又赶紧低下头,用手抹眼泪。
男人又吸了口烟说:“我们操心了这么多年,你们怎么也得出点血表示表示是吧,我不是不讲理的人,就给十万吧,你和涂伟光慢慢商量,我们过几天再来。”
说完,男人拉着龚云往外走。龚云回过头来,哽咽着说:“小雪刚做过手术,求你对她好点。”
只见躺在担架上的女孩子,虽然被被子盖住半张脸,我还是看到眼泪顺着女孩子的眼角滴下来。
等我回过神,那三个人已经走了。我想,对方既然知道我们的住址,能够找上门来,想必这个叫龚云的,和我丈夫关系非同一般。
可再一想,我和涂伟光从恋爱到结婚已经有12年,儿子童童8岁,真不敢相信,他居然对我隐瞒了这么大的秘密。
我有点崩溃,上天这是给我出了道什么题?超纲了啊!
2丈夫涂伟光比我大8岁,是我大学的老师,知识渊博,人品非常好,一直单身。
我本科毕业后,同事给我介绍男朋友,没想到,那天的相亲对象居然是他。
一开始因为我们曾经的师生关系,我俩都有点抗拒,可交往下来,我们三观相合,性格互补,十分合拍。
结婚后,我们一直相敬如宾,几乎很少吵架,今天的突发事件里面会不会有什么隐情?
我想打电话去质问他,为什么婚前隐瞒这样的事,可一算时间,法国应该是下午一点多,涂伟光已经进了实验室,只能暂时忍住。
当时,我在本市的高中做高三班主任,还有半年我带的班要面临高考,涂伟光在国外,童童才上二年级,关键时刻,怎么摊上这样的事?
可既然,人家已经把那个叫龚雪的女孩送到了我家,就算她真的是涂伟光的私生女,就算我心里万分委屈,这笔账也不能算在孩子头上。
于是,我把书房收拾出来,换上干净的被褥,扶着她躺了下去。这个叫龚雪的女孩子长得很漂亮,长睫毛大眼睛,像她妈妈。
我盯着她看了几眼,试图从她的长相中找出涂伟光的影子,她大概意识到什么,转过身背对着我。
看得出来,她很虚弱,也不想和我说话,我也没什么可说的。
晚上11点多,涂伟光照例和我视频通话,他并没有察觉出我的情绪,兴奋地告诉我,马上就要进实验仓,如果实验成功会给我们这座东北小城引进3个亿的项目。
我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没有告诉他家里发生的事,一是还没有想好怎样和他沟通,二是毕竟他距离那么远,在电话里解释不清楚,只会让我们的矛盾更严重。
那晚,我辗转反侧,失眠到凌晨两点多。我听到门口有动静,走出去一看,发现龚雪正蹑手蹑脚地开门,可能想要偷偷离开。
那一瞬间,我真想假装没看到,让她走了算了。可是,我也担心,半夜三更,一个女孩子如果发生什么不测,我也不好交代。
“你有去的地方吗?”我问她。对方倔强地站在门口一动不动,手拉着门把手不肯松开。
我走过去拉她,却发现她身体滚烫,正在发烧。我只好把童童反锁在家里,赶紧开车把她送到附近的中心医院看急诊。医生告诉我,她是术后感染,再送晚点,生命都有危险。
龚雪住院后,整夜高烧,说胡话,乱喊乱叫,虽然用了退烧药,效果不明显,我只能按照医生的叮嘱,一次又一次给她敷冰袋,擦全身,折腾了一整夜,她终于在清晨4点多的时候,退烧了。
我拜托值班护士照顾龚雪,赶回家给儿子做饭,送他上学,又给龚雪煮了粥,送到医院,之后又赶到学校上课,一整天忙得像陀螺。
这样熬了几天后,我终于受不了了。在和涂伟光视频通话时,把整件事情告诉了他,那时,我还心存侥幸,希望他告诉我,这一切都是乌龙。可是涂伟光居然承认了,告诉我:“说来话长,你等我回去向你解释,你要相信我有难言之隐。”
迟疑了好一阵,他又抹了下有点泛红的眼圈说:“辛苦你帮我照顾她吧!”
我感到涂伟光“绝世好老公”的人设轰然崩塌,原来,天下乌鸦一般黑,这样一段复杂情史竟瞒了我这么多年?!
神情恍惚之中,我闯了两次红灯,来到医院。龚雪的主治医生告诉我,这姑娘在不正规医院做过人流,宫内粘连很严重,很可能她以后都做不成妈妈了。
我看着这个漂亮而消瘦的姑娘,心里纠结又矛盾。
3在医院住了十二天后,我把龚雪接回家。对我,她一直保持沉默,我们之间就是我说她执行,叫吃饭就坐到桌子边,让睡觉就回房间。
意外的是,她和儿子童童倒是很快亲近起来,童童也一口一个“姐姐”,叫得十分亲热。
每天早晨,龚雪会按时叫童童起床,帮童童戴红领巾,晚上还会去学校接他,教他写作业。
有一次,我下班回到家,发现童童在龚雪的房间里,姐弟两个拿着ipad,一起看动漫,不时发出笑声,厨房里还给我留了饭。不得不说,龚雪来了之后,帮衬着我,让我省了不少心。
周五,下了晚自习,等我回到家已经是晚上9点多。推门一看,屋子里黑漆漆的,两个孩子都不在。
我赶紧给儿子的班主任打电话,她告诉我,今天下午童童在教室吐了,给我打电话,没人接听,打到家里的座机上,童童的姐姐把他接走了。
我这才想起来,当天下午,我一直在忙模拟测验,把手机放在办公室,根本没注意。
现在,龚雪到底会把童童带到哪儿去呢?我心乱如麻,心里各种不好的猜测。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龚雪背着童童回来了,累得浑身是汗。
原来,童童下午高烧,呕吐,龚雪带他去了儿童医院,已经输了液,用了退烧药,不再发烧了。
龚雪看了我一眼,低着头,用很小的声音说:“弟弟还要打两天针,我没有钱。弟弟说书房抽屉有钱,我就拿了。”这是她第一次对我讲话。
我赶紧说:“小雪,谢谢你!我们家的零花钱都放在那里,你需要的时候可以自己去拿。”龚雪红着脸,没说话。
我知道,像龚雪这个年龄,正是青春敏感期,何况她身世复杂,寄人篱下,我的这句话无疑是对她在这个家里的一种认可。
这时,我儿子童童插嘴说:“妈妈,我可以拿里面的钱买变形金刚吗?”
“不行!”
“妈妈,你偏心!”我摸着儿子的脑袋笑了,看到龚雪露出了浅浅的酒窝。
最有意思的是童童平常吃药特别费劲,千劝万哄,非要我答应各种无理要求,才能吞药。
可现在,龚雪一手拿着药,一手拿水杯,一个“吃”字,童童马上执行。
我们三个人,就这样同住一个屋檐下,虽然看似破了冰,但我不知道龚雪是怎么看我的。
周末,我看龚雪身上一直穿着那身旧衣服,便带两个孩子去逛街。在童童的催促下,龚雪走进试衣间,当她穿着玫红轻薄羽绒服走出来时,让人眼前一亮。
我看着她如花似玉的年纪,觉得像这样有两个孩子也挺好,可一想到她是我丈夫的私生女,我又是一个激灵。
4龚雪已经满18岁,不能一直这样在家宅着。有一天,我和她商量,问她以后的打算,愿不愿意继续去学校读书。她忽然抬起头看我,眼睛闪过一丝亮光。
我跟学校领导打了招呼,给她办了借读,让她在我的班上做插班生。出乎意外,龚雪成绩居然很好,第一次模拟考试就考进了班级前25名,我们班是重点班,这个成绩已经足够上本科了。
我表扬她的时候,看到她脸蛋绯红,眼睛里闪着光,似有星辰和大海。
原来,每个孩子都值得被善待,只要有阳光,她就一定能向阳而生!
这一段时间相处下来,龚雪的善良、质朴我都是看在眼里的,她怎么可能像她继父说的那样,在外面胡混呢?但是,那么多次的流产手术又怎么解释?
没想到,龚雪还是出事了!
在我们学校学习了一个月左右,六班一个叫徐丽纱的女生认出了她,说龚雪是原来十三中的校花,还说她最擅长勾引男人,连自己的继父都不放过。
龚雪的确五官出众,这样的谣言很快就在同学中间开始传播。班上的女生开始刻意疏远她,课间休息时,当她走过人群,就有人指指点点,还朝她“呸”着说:“已经都脏了,还装什么假清纯”。
学生之间最怕校园欺凌和冷暴力,我很担心,批评了传谣的同学,但情况并没多大好转。
这期间,龚雪的继父给我打过两次电话,每次都是要钱,被我用借口打发了,我说等涂伟光回来再和他谈,没想到那天,他居然来学校找龚雪。
那是2019年1月12日,马上要放寒假了,班长许乐跑到办公室找我说,龚雪不见了,他看到一个男人在学校门口和龚雪吵架,接着就把龚雪拖拽走了。
我一猜就是龚雪的继父,赶紧拨通他的电话,警告他,如果龚雪有任何危险我都会马上报警。
他放软语气对我说,家里穷得连孩子的奶粉钱都没有了,希望我能先给他点钱,还无赖地说,如果不给钱,只能不停打扰我们。
为稳住他,找到龚雪的下落,我用手机给他转了一万块钱,让他离龚雪远点。他告诉我,龚雪早就回家了。
我急忙赶回家,发现家里浴室的门反锁着,我用力砸门,大声喊,没有回应,正着急的时候,童童放学回家了,他在浴室外面大声叫“姐姐”,里面隐约传来龚雪的哭声。
过了好半天,门终于开了,龚雪左手腕上有两处割痕,流着血,看来是想自杀,好在伤口不太深。
我一边给她包扎,一边说:“无论遇到什么事,都不能想不开,有我呢,大人的事留给大人解决,你的路还长着呢!”
她忽然大哭起来。我一把将龚雪揽进怀里。这个瘦弱、无助的女孩子,硌痛了我的心。
5冷静之后,龚雪终于对我敞开心扉,说起她的故事。
龚雪说,“继父经常打人,他想要自己的孩子,可我妈一直没怀孕。我问过妈妈为什么不离婚,她说,一个女人带着孩子会很难,何况继父愿意给我交学费。
两年前他们有了弟弟,我妈就更不想离了。妈妈说,我没有爸爸已经很可怜了,不能让弟弟再没有爸爸。
“我喜欢读书,可刚读到高一,继父就让我辍学,在家里照顾弟弟。他和我妈要出去打工赚钱,我就自己借了同学的书,在家自学了一些。
“弟弟半岁的时候,继父说我在家吃闲饭,介绍我在一家宾馆做服务员,没想到做服务员不到一周,他就让我陪一位客人喝酒。我很怕,又不敢丢掉工作,喝酒之后就觉得头晕,睡了过去……继父把我的第一次卖了两万块钱。”
我震惊了!怎么会有这样的禽兽?我问小雪,她妈知不知道这件事?小雪说:“我妈是后来知道的,她只知道抱着我哭。从那时起,我就恨我妈,恨她没有能力保护我。
“上一次做手术,那家私人诊所的医生说我很危险,可能会死掉。他们就把我送到你这来了,我听我妈提到说涂伟光是我爸……”
没想到小雪会有这样的一番遭遇。从心底,我已经彻底接受了这个孩子,但这并不代表我会原谅我老公的欺骗行为。
2019年3月28日,龚雪失踪了。晚自习之前,她说胃不舒服,我让她提前回家,可是等我晚上回来,只有童童一个人在家,我马上拨打她和她继父的手机,一直打不通。
正准备报警的时候,我发现龚雪给我发了个定位,是本市一家宾馆,我打过去,先没人接后来是关机。
我赶紧开车赶到宾馆,拿手机里的照片询问前台是否见过龚雪。前台一开始拒绝透露客户信息,我一边拨打了报警电话,一边找到宾馆经理,说照片上的孩子是我失踪的女儿。
经理怕出问题,赶紧带着我去了806号房,还告诉我半个小时之前,一个中年男人带着龚雪入住了。
6当经理用备用钥匙打开房门,我一眼就看到龚雪躲在床角发抖,一个肥胖的男人腰上裹着浴巾。我冲过去,用力推开那个胖男人,把龚雪护到身后,吼道:“你敢动我的孩子试试!”其实我也害怕,连声音都是颤抖的。
胖男人指着我骂:“他 妈 的玩什么仙人跳,老子已经把钱给她爹了。”宾馆经理一看事情闹大了,赶紧过来拉住胖子,警察正好赶到。
原来,龚雪的继父对她说:“你亲爹有钱,你去把这么多年的抚养费要来给我,我就不再骚扰那家人,也不找你麻烦了。”
龚雪一口拒绝。她继父继续威胁说:“那你去把那家的儿子带走,老子给他卖到山里面去换钱!你要不肯的话,那就只有你卖身。我这有个大客户,你再去陪几次,只要赚够十万块,咱们就算两清。”
龚雪不希望我儿子有危险,只得同意。她到宾馆时偷偷给我发了个定位,后来手机也被胖男人给关了。
赶到的警察把胖男人带走了,龚雪的继父随后也被带去协助调查。由于他强迫龚雪第一次陪客时,龚雪未成年,警察告诉我,他至少要被判处10年以下徒刑。
一个月后,涂伟光回国时,他找到龚云,我们三个人坐到一起深谈了一次。
原来,龚云是涂伟光的初恋。他大学毕业时,拿到了被学校保研的资格,可龚云的家里人觉得涂伟光一直埋头搞学问,没前途,且家里又很穷,于是,强迫他俩分了手。龚云被迫嫁给一个包工头。
没想到龚云结婚不到半年,丈夫死于工程事故,当时龚云已经怀了孕,婆家怕龚云抢财产,不承认孩子是自己家的,还把她赶了出来。
涂伟光得知消息后,十分同情龚云的遭遇,给了她五千块钱,希望可以帮助她。
那个时候,他还对龚云承诺说,要是孩子在城里上户口有困难,就找他,他就当那孩子是自己的,反正他也一直单身。
只不过,龚云觉得自己配不上涂伟光,后来再没联系过他。
龚云告诉我,她生下孩子后,生活一直很艰难,直到嫁给现在的老公,生活才安定下来。她知道自己没有能力保护女儿,就骗丈夫说孩子是涂伟光的。
因为她得知涂伟光已经是大学教授,还是市里的引进人才,就想用这个谎言吓住现任丈夫,保护小雪不受欺负,没想到,自己的丈夫竟然动歪脑筋,利用这种关系上我家勒索。
为彻底打消我的顾虑,涂伟光还主动做了亲子鉴定,小雪的确和他没有任何血缘关系。我也松了一口气,老公果然是个有担当的爷们,我没有看错他!
商量之后,我们并没有把小雪不是涂伟光女儿的真相告诉她。这个敏感的孩子好容易有了家的归属感,我不想让她再受到伤害。
如果可以,我们愿意把她当成自己的女儿,供她到大学毕业。只是小雪一直不肯原谅她妈妈龚云。
那天,我把小雪带到龚云工作的超市,远远看到她正从一辆大货车上往超市搬矿泉水,她顶着箱子一直走到超市门口,慢慢弯下身子,把箱子卸下来,汗水让头发贴在头皮上,顶货的地方已经磨到没有头发了,那群搬运工里,只有她一个女人。
龚雪哭了,我轻声说:“人活着都不容易,可只要有一丝光亮,一丝温暖,都要咬紧牙。我希望以后你可以坚强地面对你的人生!”龚雪擦了擦眼泪,用力点了点头。
2019年夏天,小雪果然很争气,考上了天津医科大学检验专业,我也收获了儿女双全的幸福。
作者 | 红袖添乱
也许我们每个人的原生家庭,都曾有难以逃脱的隐痛。我们不能决定自己的父母,自己的出生,但是,幸好,这世界还是有温暖有希望的,只要有一丝光亮,我们就值得好好活下去!你们说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