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愁涧的戏水惊变
唐僧与孙悟空行至鹰愁涧,这是一处风景秀丽的地方,涧水清澈见底,两旁的山岩峻峭,树木郁郁葱葱。正当二人停下脚步,沉醉于这片自然景致之时,突然间,一股巨大的水流激起,涧水如同被巨力拍打,水花四溅。
就在这片刻,一条巨大的白色龙影从水面下猛然冲出,龙口张开,露出锋利的牙齿,直扑唐僧而去。孙悟空立刻察觉到了危险,他的反应比闪电还要快。在小白龙的龙爪即将触及唐僧之际,孙悟空猛地跃起,一把抓住唐僧的袖子,将他从马背上扯下,转瞬间跳离原地。
小白龙错愕之下,只见猎物已经被孙悟空救走,一时之间,龙眼中闪过一丝愤怒的光芒。那马匹因惊吓而狂奔,然而仅仅几步之后,就被小白龙追上。龙王的龙口大张,一口便将马吞入腹中,只留下马蹄在空中的几许悲鸣。
观音菩萨的及时出现
孙悟空在确保唐僧站稳后,便迅速扫视四周,寻找白龙可能留下的痕迹。他跳上近旁的高石,眼睛锐利如鹰,望向涧水的方向。但是,除了些许被水浪打乱的流向,再无其他线索。
既然用常规方法无法找到白龙,孙悟空决定寻求当地神灵的帮助。他在涧边立定,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不一会儿,一阵青烟升起,当地的土地神和山神出现在他面前。孙悟空直接了当地询问白龙的来历。土地神和山神对视一眼,开始详述白龙的身份和历史。原来,白龙曾是东海龙王的三太子,因触犯天条被贬至凡间,化作白马服役。然而,他在不久前逃脱,藏匿于鹰愁涧。
了解了这些情况后,孙悟空知道单凭他们难以解决此事,便决定请求更高力量的援助。他派遣金头揭谛,一位忠诚的天界使者,飞往南海寻求观音菩萨的帮助。金头揭谛领命后,化作一道金光,直冲云霄。
不久后,观音菩萨搭乘莲花宝座,伴随着轻柔的莲花香气,缓缓降临至鹰愁涧。孙悟空与唐僧迎上前去,合十行礼。观音菩萨点了点头,神情庄严而温和,她轻声吟唱咒语,召唤白龙现身。水面再次波动,白龙徐徐从水中显形,身体环绕在观音菩萨的莲座周围。
观音菩萨看着白龙,温言劝解,促使他与孙悟空和解。白龙在菩萨的威严与慈悲面前,渐渐平息了怒气,点头示意愿意和解。随后,观音菩萨伸手摘下白龙颈项下挂着的一颗璀璨明珠,轻轻一吹,明珠化为光点散入空中。白龙的龙身逐渐缩小,变化的过程中光芒四射,最终化作一匹纯白的马。
宝象国的危机
在宝象国的冒险中,唐僧错怪孙悟空,将他赶走,剩下的队伍因此力量大减。沙悟净奋力与敌对抗,但很快被奎木狼擒住,绑在宫殿外。猪八戒眼见敌人凶猛,斗志顿失,撒腿就逃,留下唐僧身陷险境。奎木狼得意洋洋,将唐僧捉入宫殿,等待时机将其献祭。
夜深之际,白龙马见到师兄弟无人可救,只得显出本体,化作一条雪白的巨龙,腾云驾雾悄悄飞向奎木狼的宫殿。到了宫门前,他改变了策略,化身为一位美丽的宫娥,装作无意走入宫中,端着酒壶和酒杯,慢步接近奎木狼。奎木狼见到这位宫娥,见其举止优雅,姿容美丽,心中一喜,便邀请她过来饮酒作乐。
白龙马低头应允,给奎木狼倒上美酒,然后悄悄施展“逼水法”,让酒杯中的酒缓缓升起,酒液竟然悬在杯口上方,却没有一滴溢出,极为奇妙。奎木狼瞧见这神奇的手段,兴致顿时高涨,大笑着仰头喝酒,对白龙马赞不绝口。
酒过几巡,奎木狼酒意上涌,哈哈大笑间,要求“宫娥”献上一曲歌舞助兴。白龙马点头答应,唱了一曲婉转动听的歌,音色清丽,使得奎木狼更加陶醉。唱罢,白龙马又顺势抽出一把长刀,双手轻舞,刀光在烛火映照下闪烁,动作优美而流畅,宛如翩翩起舞。奎木狼拍手叫好,毫无防备。
就在奎木狼全神贯注欣赏之际,白龙马抓住时机,猛然间挥刀朝奎木狼劈去。奎木狼眼疾手快,一个闪身躲了过去,惊怒交加地站起身来。见对方是来刺杀自己,奎木狼立刻拔出兵器,与白龙马交手。两人激烈打斗,刀光剑影在殿中闪动,兵刃相击声回荡在夜色之中。
然而,白龙马毕竟不是奎木狼的对手,几招过后已显出败势。奎木狼抓住破绽,一击扫向白龙马的后腿。白龙马闪避不及,被重重击中后腿,忍痛挣扎,趁隙脱身,迅速逃出殿外,化作龙身直奔夜空,拼尽全力飞回原地。拖着伤腿,他恢复成马的形态,伏在马槽边喘息。
英雄再聚首
伤痕累累的白龙马挣扎着飞回驻地,化为马的形态后伏在马槽边,体力几乎耗尽。正巧此时,猪八戒狼狈地逃回来,一头栽在白龙马旁,气喘吁吁,连连摇头。白龙马看见猪八戒,勉强抬起头来,低声说道:“八戒,你这一跑,师父可就危险了。”
猪八戒满脸无奈,挥了挥手:“我一个人哪挡得住那奎木狼?猴哥也不在,这可怎么是好!”白龙马叹了一口气,沉声说道:“事已至此,只有去请猴哥回来,方能对付得了那妖怪。你去花果山,带回孙悟空吧。”
猪八戒皱起眉头,嘟囔着:“可是我这一路怕是找不到花果山,猴哥脾气又急,难说好话。”白龙马知道猪八戒性子懒散,便耐心劝道:“八戒,眼下救师父要紧!你快些去吧,只要把猴哥请回来,奎木狼不在话下。”
经过一番苦口婆心的劝说,猪八戒终于点了点头,扛起钉耙,向花果山出发。路上,猪八戒一路念念叨叨,但心里想着师父的安危,还是加快了脚步。不久,他终于找到了花果山,见到孙悟空后便急忙把宝象国的情况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特别提到奎木狼的强大和白龙马的受伤。
孙悟空听闻此事,立刻拍掌而起,召集起筋斗云,拉着猪八戒火速赶回宝象国。一到妖怪的宫殿前,孙悟空二话不说,拔下毫毛吹了口气,瞬间变出无数小猴子,围住了妖怪的府邸。奎木狼被眼前阵势惊到,拿出兵器和孙悟空大战起来。
这场战斗声势浩大,兵器碰撞声震耳欲聋,奎木狼虽勇猛,但在孙悟空的灵活攻击下渐渐力不从心。孙悟空看准时机,一个筋斗翻到奎木狼头顶,一棒打在奎木狼的肩上,奎木狼被打得连连后退,最终倒在地上。猪八戒和沙悟净也纷纷赶来,合力将奎木狼擒住。
唐僧终于获救,见到孙悟空归来,面露欣喜,连声感谢。孙悟空微微一笑,对唐僧道:“师父,徒儿回来迟了,让您受惊了!”唐僧扶了扶僧帽,点头叹道:“悟空,这一路多亏了你,师徒同心,方能继续前行。”
救出师父后,四人重新汇合,白龙马也在猪八戒的搀扶下,勉强站稳,化为白马形态。他们稍作歇息,重新整理行装,便继续向西天进发。
取经归来的封神礼遇
取经任务结束后,师徒四人满怀喜悦地回到灵山,终于见到如来佛祖。如来佛祖将目光转向小白龙,说道:“小白龙,此次取经路上你功不可没,虽一路随行少言寡语,却从未懈怠,始终尽职尽责。今日特封你为‘八部天龙广力菩萨’,以彰显你的贡献和牺牲。”
被封为“八部天龙广力菩萨”后,小白龙内心急切,未曾多言,转身便朝灵山的后崖飞去,眼中只有那一池碧绿的化龙池水。他来到了崖边,目光坚定,毫不犹豫地纵深一跃,瞬间投入池中。池水激起一层层波纹,随着涟漪扩散,化龙池泛起一片璀璨的金光,将小白龙的身影笼罩其中。
随着池水的变化,那匹曾经的白马逐渐显露出一身金鳞。原本柔软的马鬃缓缓退去,银色的须髯在腮颔下生出,显现出威风凛凛的龙须。随着鳞片覆盖全身,四肢也逐渐变化,爪子渐渐显露,脚下隐隐踏出祥云,瑞气缭绕,仿佛他重新找回了那久违的神龙之力。
在取经之初,观音菩萨曾用杨柳枝甘露将小白龙的明珠、即内丹,摘除,为的是让他化作白马,随行唐僧。自那时起,失去内丹的小白龙虽得以重生为佛门弟子,但也丧失了龙族的特性,无法恢复真正的龙身。一路上,他虽尽心竭力,却因内丹失去,战斗力大减。正因如此,取经任务完成后,得了佛祖封赐的小白龙没有片刻停顿,第一时间飞向化龙池,只为重获龙身。
池水逐渐平静,小白龙在金光之中缓缓显出本体,四爪生威,银须飘荡,目光坚定而锐利。他再次展现出神龙的真实形态,腾跃而出,飞离池水,周身瑞气缭绕,隐隐散发出龙族的威势。失去内丹的他本只能作为一匹白马继续留下,但这化龙池中的神力终于助他再度凝聚龙气,恢复他龙族之躯的力量与尊严。
重现神龙之身的小白龙盘旋于灵山上空,威风凛凛,散发出一股不可忽视的龙威。灵山的众神仙纷纷抬头仰望,见这从白马重回龙身的八部天龙广力菩萨,无不感到敬佩。小白龙俯身向佛祖和观音菩萨行礼,表达感恩之情,从此正式成为佛门八部天龙之一。
参考资料:[1]裘寅.西游记中“小白龙”形象研究[J].现代中文学刊,2002(3):20-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