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桃相依为命的“怪胎”老爸，在她12岁那年，竟然1万元就卖掉了她。后来，又花15万买回了她。这是为什么？“怪胎”老爸又有何秘密？
12018年9月16日，我和未婚夫程斌为了婚礼的事大吵了一架，他和他父母希望取消我爸爸送我入场的环节，理由是那天人多，担心爸爸紧张，怕他出错。
我又不是没有娘家人，为什么要取消送嫁环节?
见我不同意，程斌只好说：“那就不取消送嫁环节，到时请你小叔送你入场，你看行吗？”
“不行！”我严词拒绝。他们哪是担心我爸紧张出错，这分明是嫌弃我爸爸是个矮驼背，样貌丑，怕在婚礼那天连累他们家被人嘲笑。
见我态度明确，未来公婆百般暗示无果后，婆婆有点生气地说：“小桃，我们明白你在单亲家庭长大，你爸爸拉扯你这么大很不容易，你想让你爸爸送你出嫁的心情，我们能理解，可是你也得为我们想一想啊!
“婚礼那天来的几乎都是我和你爸的亲朋好友，如果只是亲戚那就罢了，关键很多都是单位上的人，我们还没退休，这以后，这不是有点难堪吗？要不这样，我们再添一万的彩礼钱，留给你爸爸用，你看如何？”
我有点诧异地愣在那里！平心而论，程斌的爸妈不是拜高踩低的人，不然他们也不会爽快地同意程斌和我的婚事。
之前与我爸爸见面时，也是礼敬有加，并没有因为我和爸爸是农村来的而有所怠慢。
我不想为难未婚夫一家，可我也不能答应他们的要求。思虑再三，我决定告诉他们我的秘密，与此同时，我也做好了被退婚的心理准备。
“叔叔，阿姨，程斌，对不起，有一件事，我骗了你们，其实我不是我爸爸的亲生女儿，我是他捡来的……”
我叫杨桃，四川人，是的，我其实是一个弃婴。1992年，爸爸早起开门的时候，在离家不远的小山坡发现了裹在襁褓里面的我，打了半辈子光棍的爸爸，对我视若珍宝。
他给我起名杨桃，他说“桃"，花开得美，果也结得好，寓意我能有一个开花结果的圆满人生。
从小到大我吃过很多种奶，唯独没有母乳。当然，吃的最多的就是苞谷面熬成的糊糊。听村里的婶子们说，我未满周岁前，我爸最热衷的事情就是跟人打听谁家养的牲畜下了崽儿，好给我讨一碗奶喝。
爸爸对我可以说是捧在手心怕飞了，含在口里怕化了。
我到现在还能回忆起我四五岁时候的事，那些在田地间打滚儿，在爸爸脖子上撒欢儿的场景还历历在目。而这些温暖的回忆慢慢变成了点点星光，照亮我成长路程中的所有黑暗。
我是六岁时知道我是爸爸捡来的。
不知是不是因为苞谷糊糊养人，小时候我跟同龄孩子之间的差别就如同东北叉烧包和南方小笼包的差别。
由于长得敦实，加之爸爸对我的宠溺，养成了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
上学没多久，就有几个调皮的小朋友给我起绰号叫“小驼背”，他们说我爸爸是“老驼背”。
我回去跟我爸说，爸爸只会讲：“他们笑就笑吧，又不会少块肉，你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就行了，千万别跟人打架。”
2小孩子的世界总是非黑即白，我看爸爸不肯为我出头，觉得他窝囊，无能，连自家孩子都保护不了。
我开始无比想念妈妈，爸爸说我的妈妈在大城市里打工赚钱，等我长大了就回来接我。
可我已经等不及了，我希望妈妈赶紧回来接我走，我一天也不想跟爸爸待在一起了。
那天我又在学校跟人打了架，爸爸把我拎回家，罚跪。我不服，趁他不注意，一溜烟儿便躲进了房子后面的地窖里，稀里糊涂地睡着了。
天擦黑的时候，我被此起彼伏的喊声惊醒。原来，爸爸煮好饭后发现我不见了，到处找我，还请了好几位邻近的叔伯婶子帮忙。
我钻出地窖，悄悄爬到家附近一棵大板栗树上，躲在枝丫间，不懂事的我看着爸爸急得团团转的样子，竟还有点小兴奋。
我捂着嘴偷笑，这时正帮忙找我的李叔李婶儿走到了板栗树下，李婶儿走得满头大汗，极不高兴地说：“这捡的娃儿就是养不亲，你看老杨平日里多疼杨桃哇，罚个跪而已，她还不服气跑了，气不气人。”
李叔连忙扯住她说：“你少说这话，这要是被姑娘知道了，又不知道惹出什么事儿来。”
两人说着说着渐渐走远了，只有我在风中凌乱，难道他们说的捡来的娃儿是我？
我越想越不安，难怪我跟爸爸一点都不像；难怪那些婆婆婶子们老用奇怪的眼神看我，还嘀嘀咕咕一些什么，等我走近她们又突然不说了；难怪全村的小孩儿只有我妈妈不在身边。
我爬下树，自己回了家。那些帮忙找我的邻居看到我想开口说我，被爸爸拦住了。大家各自回了家，屋里只剩下我和爸爸，他把我拉进怀里，拍拍我身上的泥土，又起身去灶房给我热饭。
“爸爸，我是你捡来的娃儿，是吗？”
爸爸估计没料到我会突然这么问，手一抖，一铲子菜全撒在了灶台上。
“你听谁瞎咧咧了，没有的事儿，你就是爸爸的亲闺女。”
“李叔李婶儿在找我的时候说的，我是偷听到的，他们不会骗人。”
爸爸愣神了几秒，放下锅铲，走到我面前，语重心长地对我说：“我本想在你长大后再告诉你的，既然你都知道了，就告诉你吧。桃儿啊，你确实是我捡的。但你要记得，在爸爸心里，你就是爸爸的亲闺女。”
那晚我们都没有吃晚饭。
第二天，我在写作业时发现爸爸提着几篮子鸡蛋出了门，我悄悄跟在他身后，发现爸爸把这些鸡蛋都送给那些平日里常欺负我的小孩儿家里。
我不知道爸爸跟他们说了些啥，但此后那些小朋友确实没再明目张胆地欺负我了。
那天发生的许多事我都记忆模糊了，唯独爸爸在那哈着腰，赔着笑脸，小心翼翼的样子深深烙在我的心里。
村里一个很疼我的奶奶跟我说，爸爸其实也是个可怜人。他从娘胎生下来就是个“怪胎”，背上长了个与脑袋同大的肉坨，肉坨压迫着背脊让他永远也无法挺直腰杆。
家里人都嫌弃他，长到十五六岁，便跟着村里的人外出做活，下煤矿出了事故，左手掉了两根手指，工伤赔偿的钱还没在他的口袋里捂热就被家人拿走，用来盖了新房。
他平常攒下的工钱，也全为弟弟娶媳妇做了贡献。父母相继去世后，他就被弟弟弟媳强逼着分了家，只得了些山下贫瘠的土地和一间两进的老房子。
因为又丑又穷，连个老婆都没有，别人都瞧不起他，所以爸爸一直活得很窝囊，生怕得罪人。
听完奶奶的话，我心疼起了爸爸。就在那一瞬间，我突然长大了，懂事了。
3我努力学习，每次考试几乎都是满分，每年期末开家长会领成绩的时候就是爸爸的高光时刻。我看着那些人用羡慕的眼神看着爸爸时，心里快活极了。
2004年，我以语数双满分的成绩上了初中。同年冬，一对城里来的夫妻突然来拜访爸爸。
我从隔壁奶奶的嘴里听出，他们来此是想要收养我。
这对李姓夫妇是隔壁村子的人，早些年去了县城做卖菜的生意，在县城有房子，也有点儿家底。
前几年，由于夫妻俩忙着菜摊子，没时间管娃，他们家的孩子贪玩落了水，没了。两口子年纪也不小了，后来一直没怀上。
随着年纪的增长，夫妻俩越来越想养个孩子， 可他们不想领养福利院里那些或多或少有点缺陷的孩子，瞧着我品学兼优、乖巧懂事，便把主意打在了我身上。
第一次来，没成，爸爸没同意。
第二次来，知道来意的我拿了扫把要赶人。在我心里，只有一个家，一个爸爸，就算亲生父母来，我都不会跟他们，更不要说别人了。
第三次来，我没在，上学去了，爸爸背着我同意了。他居然真的同意了。
周五下午，李家夫妻笑眯眯地一起到镇上的中学接我，说要送我回家。看到他们，我心里突然冒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我没搭理他们，背着书包径直往回家的方向跑，进了家门，看到爸爸正在收拾我的东西，我知道他要做什么了。
“扑通”一声，我丢下书包急忙跪倒在爸爸的面前，哭着问：“爸爸，你不要我了吗？”
爸爸极力挤出一抹不自然的笑容说：“傻丫头，爸爸咋会不要你了咧，是爸爸没用，养不起你了，你跟着李家的爸爸妈妈能吃得好，穿得好，将来还会上更多的学，这是好事，是你的福气。”
那天，任凭我怎么恳求，怎么发誓，爸爸都没再多看我一眼。
我说我可以少吃饭，我可以穿旧衣裳，我可以不上学，我可以去打工赚钱，我想告诉爸爸养我不费钱的，我只求他不要把我送走，可爸爸很快就收拾好了我的所有衣物。
我拼命摇头，紧抱着爸爸的大腿不撒手，爸爸招手示意站在门外的李家夫妻上前来拉走我，并亲手将我的手扒拉下来，然后背过身，不再看我。
我心底的弦断了，刹那间失去了反抗的力气，像个行尸走肉一样，任由那些人把我拉走。
我木讷地被养父母带到新家，当晚，养母特意为我做了一碗红烧肉，吃饭时，养母说：“你爸爸这人还是好讲话的咧，一开始我们说要收养你，他还不同意，后来给了一万块钱，他犹豫了下就同意了。”
养父轻咳了一声，示意养母注意，养母和缓地说：“这钱就算你报答他的养育之恩了，你可千万别有心理负担，以后跟着我们过好日子。”
那晚的红烧肉是什么滋味，我没吃出来，脑子里只有一句话在不停地重复：“给10000块钱，他就同意了。”
呵，所谓亲情，多么可笑，10000块钱，我的爸爸就把我“卖”给了别人。说来说去，只怪我是个捡来的野丫头，终究没有钱重要。
我再一次被我的亲人所抛弃，我关闭了心门，独自舔舐着内心的痛与恨。
4我像个提线木偶一样接受着养父母的一切安排，看着他们忙前忙后找关系给我改名儿，给我转学，努力做个听话懂事的乖女儿。
我很害怕，我怕哪一天我会再次被抛弃。
睡在新家的木床上，我时常会在午夜梦回时想起驼背爸爸，恨与思念交织，忽而怨怪他为了一点蝇头小利就把我一脚踢开，忽而又念起他的好。
我记得他是村子里手艺数一数二的篾匠，会用竹子编织各种有趣的小动物，还会扎风筝，因为这，儿时我一度成为身边孩子们艳羡的对象。
他自己吃苞谷碴，却给我吃白米细面；他自己穿的衣裳补丁摞补丁，却花钱给我买柔软的棉布做新衣。
他弓着腰顶着烈日做活赚的钱几乎都花在了我身上，甚至，为了省钱连最喜欢的苞谷酒都戒了。这样的疼爱，为什么说没就没了呢？可能在他眼里，我就值这一万块钱。
我认了命，但心里还是放不下他。每次走在街上，我总是故意放慢脚步，我以为他会来看看我在新家过得好不好，可他没有来过，一次都没有。
我期待了一年，也失望了一年，我想他可能已经忘记我了，突然就觉得自己就是一块臭抹布，被丢开就丢开了。
我把偷偷给他攒的零食全部扔了，并下定决心从现在开始忘记他，就像他忘记我一样。
时光如白驹过隙，一晃三年过去了，我也开启了我的高中生涯。
高中的生活紧张而忙碌，不知道咋回事，我时常会觉得有点肚子痛，刚开始是隐隐作痛，忍忍就过去了，我就没在意。我也没告诉养母，不想给他们添麻烦。
没想到后来痛感日益剧烈，有一次直接把我痛晕过去了。等我醒来时，我就发现我在医院的病床上。
白大褂医生安排我住院，做了好几项检查，等我醒来看到养母在床边抹泪，养父站在门侧唉声叹气。
我问：“怎么了?”他们摇头，都说“没得啥事，没得啥事”。
可奇怪的是，那一个礼拜养父养母先后带我去了三家医院，最后一家是去的市人民医院。
瞧着养父养母脸上的阴云，我知道一定发生了不好的事，我再次发挥了我的猫脚功夫，尾随着他们在主治医生办公室的门外，偷听到了医生和我养父母的对话。
医生拿着一张黑胶片子，指着一个地方说我的肠子里长了瘤子，要做手术，费用可能需要15万。如果是良性的，手术做了就没事了，如果不是那就说不准了。
我在市人民医院住院了一个星期之后，养父母又将我转回了县城的医院。敏感如我，渐渐感受到了他们的不乐意，我知道15万块钱对于他们来说是一个怎样的天文数字。
我的驼背爸爸一手把我拉扯大，养了十几年，这么深的感情都能在金钱面前折了腰，更何况是只养了我几年的养父母。
我感觉自己可能会被再一次抛弃，那时候我其实已经做好死掉的准备了。
5没想到，在转入县医院的第三天下午，我一睁眼竟看到了我的驼背爸爸。我惊讶地语无伦次，使劲儿揉了揉眼睛，真的是他!
那天下午，在病房内，养父母跟我说抱歉，养母说她已经怀孕了，很快他们就会有一个自己的孩子，他们说要把我还给我的驼背爸爸。
养父母的做法我想得通，可驼背爸爸居然同意接手我这个烫手的山芋，这让我很吃惊。
我更吃惊的是手术费用他真的凑齐了，他跟我说是一位好心的矿老板资助的钱，让我不用操心，安心养病。
手术很成功，术后恢复也很好，在我住院的这段时间一直都是驼背爸爸在细心照顾我。
我很感恩他愿意来帮我，可内心深处还是有一个隔阂。那是一根刺，卡在心脏的柔软处，时不时会让我痛一下。
好多次，我都想问他：“一万块钱真的比我重要吗？”“既然都把我卖给别人了，干嘛还来管我死活呢？”可每次话到了嘴边，我却说不出口。
幸而没问出口，后来当我得知一切真相后，我才知道我错得有多离谱。
我一直很好奇手术费的来处，虽然他说是有人资助的，但我不信，我会命这么好，有人上赶着送钱救我？
直到出院之后，我才从前来看望我的村长伯伯口中得知手术费的真正来处。
原来为了给我凑手术费，驼背爸爸挨家挨户给人磕头借钱，张罗着卖地，家里值钱的东西都卖出去了，连他给自己准备的一副棺木都卖了出去，但手术费还是没凑够。
确实有一位矿老板资助了我剩下的费用，但人家也是看在他在车前诚心磕头求助，听说了我的身世后被他的举动感动了才愿意掏钱出来。
后来，我又从村长伯伯那里知道了驼背爸爸之所以愿意把我交给养父母的真正原因。
不是为了那一万块钱，是为了让我能读更多的书、过更好的生活，是为了将来我找婆家时，有一个体面的倚仗。
村长伯伯讲，那天他带着养父母到我家，养母对驼背爸爸说：“杨老哥，我们也跟村里人打听了，知道你疼杨桃疼得跟个眼珠子似的，可就因为你疼她，你更要多为她的将来着想啊。”
“你想啊，这杨桃跟着你，能有多好的前途呢? 这孩子聪慧，将来是要读高中上大学的，你负担得起吗？再往远说点儿，杨桃是个姑娘家，要想婆家找的好，那娘家也得体面啊，你看看你这条件那不是给她拖后腿嘛。”
驼背爸爸蹙着眉头，没吭声，他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因为对方说的都是事实，他无从分辩。
最后，养父向他保证：“这杨桃跟了我们，肯定是吃不了亏的，你看我们也没孩子，她就是我们唯一的娃儿，我们两口子保证一定拿她当亲女儿看待，送她上高中上大学，让她有个好前程。将来她找婆家，我们也会是她的倚仗。”
就是这些话说在了驼背爸爸的心坎儿上，让他同意了把我送给养父母。
而那10000块钱，是养父母硬塞给驼背爸爸的，他也没拿这个钱去买酒喝，一直存着，然后填进了我的手术费里。
6我也终于知道我的驼背爸爸从来没有忘记过我。
自我走后，他经常跟人打听我的消息，有一年中秋前夕，他曾步行了20多公里的山路悄悄去县城学校，想偷偷看我一眼，结果到了正是放学时间，校门口人山人海，我们谁都没瞧到对方。
他之所以从未明着来看我，是因为跟养父母有约定，说是为了我能更好的融入到他们家，不允许驼背爸爸去看我，而他又老实，人家说怎样就怎样。他这一生除了委屈自个儿，平常生怕给人增添半分麻烦。
得知一切的我，恨不得立刻扇自己一顿大耳刮子，原来这么多年来我一直错怪了他，他还是那个世界上最疼我宠我的驼背爸爸，从未变过。而我，还曾深深的怨过他，恨过他。
初夏的夜晚，我们并排靠在竹椅上看星星，看着满天繁星，我扭头对他说：“爸爸，等我病彻底好了，你不要再送我走了，好不好？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会比你更爱我。”
愣神了片刻，他重重地点了点头说：“好。”
休息了半年，复查了三次都是好结果。痊愈之后，我回到学校继续上学，经历了一番周折，“杨桃”这两个字又出现在了驼背爸爸家的户口簿上。
因为生病的原因，归校后我留了一级，在矿长叔叔的帮助下，我顺利地读完高中，考上了陕西师范大学，毕业后成了一名老师。
听完我的经历，程斌和他爸妈一脸震惊地坐在沙发上，许久没动。我起身，对着他们郑重地鞠了一躬：“很抱歉，我没有一开始就告诉你们我的身世，因为我不想让别人知道我是个弃婴。”
“我明白我的娘家不体面，甚至可以说难堪，我没资格要求你们为了我去忍受别人的指指点点。可是爸爸为我付出了太多太多，多到这辈子我都没法还清他的养育之恩。
“虽然他一直很自卑，总觉得他不能成为我的倚仗，所以那时候才会狠心把我送给养父母他们。可我想告诉他，他是这世上最好的爸爸，他永远都是我的倚仗。
“所以，对不起，我不能答应你们的要求。是我没有这个福气，如果你们想退婚的话，我不会怪你们的。”
话说完，我仓惶地逃出家门，程斌没有追上来。我暗想，这段感情可能要有缘无分了。
只是，哭了一夜，第二天我出门上班时，竟然在教职工宿舍楼下看到了已在此等候我多时的程斌，他说：“婚礼照常举行，由你爸爸送嫁。”
婚礼那天，我挽着爸爸的手臂，一步一步走向我的爱人，内心无比的踏实。
我亲爱的爸爸，虽然他的背更驼了，皱纹更深了，头发更白了，成了一个小丑老头儿，但在我心里，他是永远最帅的英雄!
如爸爸给予在我名字上的祝福一样，我的人生开了花结了果。2019年，我顺利生下了儿子，生活安稳幸福。
现在，轮到我的驼背爸爸给我儿子扎小蚂蚱了，如同当年扎给我的一样。初夏的微风拂在脸上，看着祖孙俩，我的眼睛不由得湿润了……
作者 | 韶华
父爱如山，总是隐忍而深沉，为了杨桃的生活体面，“怪胎”老爸退出了她的生活，却在她生命垂危之际拼尽全力闯入。总会有人，在你不知道的地方默默关注着你，那就是父母。你也有不一样的亲子故事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