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女人,两个男人,他们之间有着怎样的情感纠葛……
申明:本故事所涉人名、地名皆与现实无关,内容纯属虚构,如有雷同,实属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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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镇上,刘桂兰就张罗起请客吃饭的事情。理由很简单,也很充分,饭馆开业,自家人咋的也得来捧个场。
其实开业那天,秋草和巧珍去过家泰的饭馆,当时看着人还挺多,两个人都替家泰高兴。
请客那天,半下午家泰就关了饭馆的门,依然是王师傅掌勺,家泰和铁蛋儿在后厨帮忙,刘桂兰坐在柜台里指挥,杏花挨着母亲坐着,手里拿着一本书在认真地看着。
杏花上高三了,学习紧张,平时不咋回家,现在放寒假了,在家里也没有放松学习。她虽然用功,但成绩并不算太好,在班里只能是中等。刘桂兰打算闺女考不上就回来一起经营饭馆,女孩子嘛,认几个字就得了,读那么多书还不是要嫁人生孩子,跟大多数女人一样。既然如此,还不如趁着年轻脸蛋儿好看,找个能干有钱的好女婿,以后就可以享福了。
但杏花却不愿意,她哭着闹着非得上学,因此,对杏花,刘桂兰是一肚子意见,偏偏家泰宠着闺女,由着她的性子来,刘桂兰一个人拗不过父女俩,只好作罢, 但她心里,对这个闺女是不喜的。
天还没黑,秋草、英杰,大宝推着父亲家平,后面跟着小宝和小丫,还有巧珍一家陆陆续续都到了。
刘桂兰一见到英杰,眼睛顿时就亮了,来镇上几个月,她还是第一次见到他,平时各忙各的,也没有时间互相走动。
刘桂兰今天还是穿着那天的枣红色呢子大衣,皮鞋擦的锃亮,大波浪卷发上还擦了头油,甚至还用红纸抿了抿嘴唇,乍一看,还挺时髦,跟在巧珍身旁的张亮忍不住多看了她几眼。
一行人进来后,饭馆里顿时热闹起来,刘桂兰忙着招呼大家坐,又赶紧吩咐杏花倒茶。而她自己,则挨在英杰的身边坐了下来,陪着大家一起聊天。
几个孩子也凑在了一起,叽叽喳喳地疯闹着。杏花最大,又是女孩子,所以一直文文静静地看着弟弟妹妹们玩儿。
王师傅炒完菜之后,跟家泰打了个招呼,就离开了饭馆。腊月的天气,外面很冷,秋草本想叫他一起吃饭,暖和暖和再走,但想想身为主人的刘桂兰都没开口相留,自己开口不太合适,遂作罢。
刘桂兰在屋子正中央放了一个火盆,火盆里是平时积攒下来的碳,此时炭火正旺,门窗都关着,整个屋里暖烘烘的。
席间,大家倒是也聊的很欢。张亮在镇上住的时间最长,做生意时间最久,能说会道,嘴上的功夫没几个人能够比得上,有他在,气氛很活跃。
而且,他知道的奇闻怪事也特别多,像讲故事一样,不知不觉,连几个孩子也凑到跟前听他讲他碰到的或者听说的一些稀奇古怪的事儿。
吃着,喝着,聊着,几个孩子都有些支撑不住了,昏昏欲睡,见几个大人还在兴高采烈地说着话,杏花便领着弟弟妹妹去了她屋里。
刘桂兰一直注意着英杰,她发现平时不擅长喝酒的英杰脸上通红通红的,她心里便有些兴奋。
吃完饭,家泰提议找个娱乐项目消遣一下,难得聚一次,最后大家一致同意打长牌。
长牌就是长条点子牌,整张牌面由红色和黑色的圆点和汉字组成。点数表示两个红黑点子组成的数值,等级按照高低大致分为天,地,人,和四个,下面还有两个等级。高等级的可以吃掉低等级的。最后得牌最多的且到达一定数量就是赢家。
家泰把牌拿出来,英杰、张亮、家平四个大男人围着一张桌子,秋草、巧珍、刘桂兰三个人也坐在旁边,兴致勃勃的看牌。
看了好一会儿,秋草感觉头有些晕,还有一点儿想吐的感觉,她想着肯定是因为自己怀孕,所以有妊娠反应,正常,也就没有放在心上,继续坐在英杰的旁边。
家平打了一会儿牌,英杰就让大宝打着手电,推着家平回家了。家平两条腿没有知觉,腰椎当年也受了伤,不能久坐,坐的时间长对他的身体不好,所以平时英杰除了每天抽时间给家平按摩以外,还不厌其烦地把他从床上挪到椅子上,又从椅子上挪到床上,争取做到不久坐,也不久躺,还能出门散散心。
为了家平,他付出了太多!
巧珍看了一会儿,也感觉到头有些晕,她晚上喝了一点酒,这个时候感觉又累又困,头晕想吐,她走出屋子,凉风一吹,一阵头晕目眩。她踉跄着去上了一趟茅房,钻进了杏花的屋子。
杏花已经睡了,跟她一起睡的,还有小丫。巧珍头重脚轻撞进来吓了杏花一跳,她忙拉开床头边的灯绳,见姑姑晃晃悠悠地进来,顿时瞌睡也没了:“姑,你咋了?”
巧珍说道:“晚上喝了点酒,没想到……这酒后劲儿有些大……刚才冷风一吹……差点摔倒……”
杏花披上棉袄,趿拉着鞋把巧珍扶到床上,又伸手替她解开棉袄扣子,说道:“姑,那你晚上别回去了,就跟我睡算了。”
说着又替巧珍脱了鞋子和裤子,巧珍说道:“杏花……我实在头晕,一会儿你姑父……要问起来……你就说我在这儿睡了……”
“你睡吧,姑,我穿上衣服去跟姑父说。”杏花把棉裤棉袄套在身上出去了。
家泰租的这个饭馆前面是铺子,后面是个小院子,镇上的门面房基本都是这种格局。只不过家泰租的这个院子没有英杰那个院子大,显得有些局促。房子小,价钱自然也便宜一些。
杏花掩上门,往他们打牌的那个屋子走去。走到门前,刚准备去推门,门从里面被打开,杏花一个收势不住,差点往前扑倒。
英杰一把扶住她说道:“杏花,快,把你娘扶到房里去。”
杏花不知道发生了啥事儿,进去一看,只见刘桂兰正准备站起身摇摇晃晃似乎要跌倒的样子,姑父和爹也扶着桌子准备站起来。
英杰打开门之后,三两步跨过来背起晕头转向的秋草就朝外走,同时吩咐杏花:“快,先把门窗都打开!”
杏花一看这情况,想到屋里还有一盆炭火,马上意识到这是一氧化碳中毒,她是高中生,这个知识她懂,但是却没有提前想到。她先冲过去打开了窗户,一阵凉风吹过来,打了一个寒战,又折回来扶着刘桂兰说道:“娘,赶紧出去,这是要中毒了!”
刘桂兰被风一吹,顿时两腿一软,一下子咕咚一声倒在了地上。
家泰和张亮忙过来想扶起刘桂兰,谁知道仿佛身体没力气一样,一下子也被刘桂兰拽倒在地上。
英杰把秋草背到另外一个房间,确定她不太严重,又赶紧折回来,一看这边都乱了套,杏花一个人看着倒下的三个大人手足无措,眼泪汪汪的。
家泰和张亮勉强从地上爬了起来,三个人合力把刘桂兰扶了起来。
英杰看了看三个人,没有昏迷的迹象,家泰和张亮估计是喝了酒,加上中毒,这会儿头晕的厉害,身子有些软。
看情况就是刘桂兰的情况稍微严重一些,她不但头晕,还呕吐了起来。
英杰让杏花扶着家泰和张亮出去,他自己则在杏花的指引下,把刘桂兰背到了她的屋里,放在了床上,并且帮她解开了领口的扣子。
家泰和张亮在院子里呼吸了新鲜空气后,感觉好受了一些,大家这才想起来巧珍,咋不见巧珍呢?
杏花忙道:“姑在我床上睡着呢,估计她是最先有症状的,她说头有些晕,还以为是喝酒酒劲儿上来了呢!”
张亮吹了吹风,说道:“巧珍和孩子就先麻烦在二哥这里睡了,我就回去了,明儿早上来接她们。”
英杰见二人症状减轻,急忙去找秋草。秋草现在还怀着孩子,万一要是有啥事儿可就不得了了。
他顾不得跟张亮客套,直奔秋草的屋里。秋草此时靠在铁蛋儿的床上,有些昏昏欲睡。英杰把她背出来之后,她缓了一会儿,才感觉头没那么疼了。
铁蛋儿跟着大宝还有小宝送家平还没有回来,估计晚上肯定跟大宝一起睡了,秋草心里想着。
正昏昏欲睡的时候,英杰进来柔声问道:“草儿,感觉咋样?”
说实话,英杰恨不得扇自己几个耳光,自己明明知道烤炭火容易引起一氧化碳中毒,可他大意了!等他自己感觉到头有些晕的时候,才反应过来。
他的身体素质一直很好,加上他反应快,身体肯定没问题。可是,秋草现在怀着孕呢,这万一要是对她的身体和肚子里的孩子有影响,那自己真的要悔恨一辈子!
看到英杰一脸焦急的样子,秋草伸出手,握住了英杰的手说道:“我好多了,现在头不痛了,没啥事儿,别担心!”
“你怀着孩子呢,跟平时不一样,”说着,英杰把手搭上了秋草的手腕。
秋草满眼温柔地看着他,笑道:“我哪儿有那么娇气?”
英杰仔细感受着秋草的脉搏,还是不放心地问道:“你确定没啥异常?你现在不是一个人,肚子里还有咱俩的宝宝呢,可不敢大意!”
“确定,我现在一点儿别的感觉都没有,放心吧,我比你更在乎咱的孩子!”秋草说着,从床上下来,说道:“咱们回家吧!”
英杰说道:“好。二嫂的症状最重,我去看看,没啥事儿咱就回家。”
两个人走到刘桂兰的屋里,张亮已经走了,家泰也缓了过来,此时正和杏花两个人在伺候着刘桂兰。
刘桂兰今天有些狼狈,她是在屋子里呆的时间最长的一个。秋草和巧珍来了后还在后厨帮忙打下手,直到吃饭才进来。英杰和张亮进来坐了一会儿,又起来到处转了转。刘桂兰借口外面冷,一直坐在火盆边不舍得挪窝。
此时的她,脸上,头发上,还有衣服上都有呕吐物,杏花和家泰正在给她清洗,不过,离开了烤火的那间屋子,她呼吸到了新鲜空气后,精神状态好了一些。
“二嫂好点儿没有?”秋草问道。
家泰说:没啥大事儿,不用操心,这娘儿们皮糙肉厚的。”
刘桂兰心里懊丧极了,原本她内心深处的想法是,请两家人吃饭,设法把家泰和英杰灌醉,她再想办法接近英杰,没成想几个男人只有英杰最克制,他根本一点儿醉态都不曾有,他只要沾酒就脸红,并不是喝醉了。
没机会靠近他,只好陪在他身边,哪怕只是安静地坐在他的旁边也好。
刘桂兰哪是安静的主儿?坐在英杰和家泰的旁边,磕着瓜子,一会儿说家泰牌出错了,一会儿又给英杰出主意,哪张牌应该出出去,哪张牌应该留着,时不时还把身体凑近英杰。英杰闻着她头发上散发的劣质头油味儿,烦不胜烦,又不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发作。
刘桂兰咋也没想到一盆炭火出了问题,几个人都有了中毒反应,而自己,是最倒霉的那个,吐的一塌糊涂,秽物沾了一身,还偏偏让自己最喜欢的男人看见了!
要死了!要死了!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形象肯定大打折扣!
刘桂兰闭上眼睛,在心里哀叹一声,把脸扭向床里。
英杰见刘桂兰没啥大事儿,又进屋把炭火盆端到院子里,那间屋子门窗已经都开着了,屋里一氧化碳的浓度已被稀释,看看没啥大问题了,这才跟家泰告别,夫妻俩回了家。
一路上,英杰紧紧握住秋草的手,自责地说道:“都怪我,我明明知道咱们关起门窗烤火会有危险,可是我居然一点儿都没有意识到,差点儿害了咱们的孩子。以后,我再也不会把你置身到危险中去了。”
“别自责了,你看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我在屋里总共呆的时间并不长,饭后我在后厨也忙活了好一会儿呢。后来你见势不对,不也马上开门窗了吗?”秋草柔声说道。
“总之,以后我得看好你,照顾好你,你和孩子是我这辈子最最重要的人。”想起今晚上的事儿,英杰还心有余悸,如果自己没有反应过来,后果不堪设想。
英杰的话,让秋草感到既温暖又感动,英杰握着她的手,她也轻轻握着回应了他,一个细小的动作,已知彼此心中深深的爱意!
北风呼啸,空中撒起了如细盐粒一般的雪子儿,两个人相依相偎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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