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相爱,青梅归来一切成空,未婚妻心死离开,男人却慌了

微夏故事 2025-01-26 09:18:18

郁澜冬和闺蜜迟萤决定嫁给商家的两兄弟。

他们相恋四年,幸福恩爱,直到商家两兄弟的青梅阮清回来了。

阮清成了他们兄弟俩唯一的珍宝。

在一次次辜负后,郁澜冬决定在婚礼前离开,可迟萤却死了。

形销骨瘦的迟萤悬在空中,苦笑着:“我真傻,天天说他是刀子嘴豆腐心。”

“可分明,他的嘴和心都是刀子啊。”

郁澜冬不慎被拽着一同掉下楼,命悬一线时给商鹤鸣打了通电话。

被挂断,再无声响。

捡回一条命后,她带着迟萤的骨灰出院回家,却撞见阮清穿着自己的婚纱。

郁澜冬终于厌了。

她不做商鹤鸣的妻子了,也不再做郁澜冬了。

商鹤鸣却在她走后疯了般地寻她,字字泣血求她回来。

第1章 离散

“隐姓埋名五年了,你想明白了,决定不装了?”

窗外千树银花,满目雪白。

郁澜冬穿了白色的毛衣隔着澄亮的玻璃,好似要与天地融为一体。

她薄唇轻启,“嗯,但我必须先找到迟萤——”

房门忽然被敲响。

商鹤京站在门口,金丝眼镜衬得他儒雅温润,清秀隽丽。

“下周,我要陪阮清去参加巴黎国际美术竞赛。——”

看见她举着电话,商鹤京下意识问了句:“谁?迟萤?”

电话还没有挂断,郁澜冬捏着手机的指节泛白,“一个朋友,我会帮你收行李,你——”

商鹤京出言打断,“不必。”

郁澜冬的心一沉,想来阮清已经帮她收拾好了。

毕竟这个房子商鹤京一个月只回来几天。

他和阮清在外面还有个家,比这里更温馨。

想到这里,郁澜冬的心还是没忍住刺痛一瞬,她吸了吸鼻子,“商鹤京,你能帮我找找迟萤去哪里了吗?”

“我实在是找不到了。”

迟萤是郁澜冬的闺蜜,当年她们先后和商家兄弟相爱,又定了同一天结婚。

此时距离婚礼还有一个月,迟萤却失踪了。

郁澜冬急疯了,但一无所获。

而迟萤的未婚夫商景丝毫不急,甚至日日都和商鹤京一起陪着阮清游山玩水,十分快意。

商鹤京推了推眼镜,“好,但我再重申一次,阮清是我和景从小玩到大的朋友,我们拿她当妹妹,迟萤胡乱揣测,以至于精神失常,是她咎由自取。”

咎由自取?

委屈压在心底,在扭头看见商鹤京冷峻面容的瞬间,如烟花般炸开,无限盛大。

郁澜冬眼底波光闪烁。

“商鹤京,兄妹之间也会有一个孩子吗?那孩子是你的还是商景的?”

“迟萤是被刺激了才——”

商鹤京不悦地喝道:“住口!”

“只有本身很差劲的人才会随意的攀咬、揣度别人,多卑劣的行为。”

郁澜冬的心崩裂,疼得她指尖颤抖。

卑劣,在他和商景的心里,她和迟萤估计就是这样吧。

与此同时,电话那头传来沉沉的低笑,“郁澜冬,你还没告诉他你究竟是谁啊,他知道你要走了吗?”

郁澜冬的心一紧,看向商鹤京的眼神里带着慌张,和一丝期待。

如果他问,她可能会动摇。

可惜商鹤京正低头看着手机,完全没有察觉。

他唇边噙着一抹笑,声音宠溺:“清清乖,哥哥一会儿就回去了。”

郁澜冬电话那头的声音很大。

真相分明就在眼前。

可商鹤京对郁澜冬向来粗心,不知他亲手写下了分离的剧本。

发完消息,他语气里残留着对旁人的柔情,从背后抱住了郁澜冬。

“澜冬,我爱你,真心爱你,但清清是因为我们才被牵连出国,我心有愧疚。”

久违的拥抱,带着阮清独有的栀子花香。

“清清出国,小孩子没人照顾,你会帮忙的,对吧。”

郁澜冬嗓子干得像是被烈火灼烧。

她爱了商鹤京五年,以为那段泥泞难走的路,陪了就不会被辜负。

以为这块冰融了一角,自觉幸福。

却没想过,冰本就是水,只是不主动予她柔情。

郁澜冬哑声道:“好。”

商景和得到了满意的答复,在郁澜冬的耳廓上落下一吻,转身走了。

她无声地扭头,望着男人决绝的背影垂泪。

对商鹤京来说,这里是短暂停息的旅馆。

人和人的缘分,朝生暮死犹如露水,她和商鹤京散了对谁都好。

郁澜冬阖语气颤抖,“等我找到迟萤,就跟你去ENSBA任职。”

ENSBA,巴黎国立高等美术学院。

她的母校。

电话那头的人沉默了许久,“郁澜冬,报道的最迟时间在一个月后,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乖乖回来履行婚约哦。”

第2章 陷害

翌日。

郁澜冬去了趟中心医院。

迟萤的奶奶在这里。

迟奶奶问起了迟萤的近况,郁澜冬一噎,旋即岔开话题。

“迟萤忙着筹备婚礼呢。”

听到这里,迟奶奶更兴奋了。

“那好啊,这孩子,别看整日乐呵的,心思重得很,几次来看我,都是强打精神。”

“你们父母走得早,我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她能找个好人家,我这把老骨头啊,就等着牵她的手,送送她。”

看着迟奶奶满怀希冀的眼神,郁澜冬心里绞痛。

自从阮清从国外回来后,迟萤患上了抑郁症,商景也总是打她。

但迟奶奶年纪大了,还有心脏病,受不了刺激。

郁澜冬沉默隐瞒了。

驱车回家路上肚子隐隐作痛,她强忍不适推开门,却看见沙发上坐着一大一小。

商鹤京和阮霖。

阮清的孩子,这孩子和商景还有商鹤京七八分相似。

她低头沉声道,“要走了吗?”

商鹤京低低嗯了一声,拍了拍阮霖的后背。

“大概要去一个月的时间,好好照顾阮霖。”

一个月啊,他似乎忘了婚礼就是一个月。

郁澜冬安慰自己,一个月后自己也要走了,何必多言呢?

她点头,话锋一转:“迟萤有消息了吗”

要出门的郁澜冬脚步一顿,正要说什么,手里的电话响了。

“哥哥,哥哥接电话啦。”

是阮清独特的铃声。

郁澜冬想说什么,阮霖扑过来抱住了她,“姨姨好,这段时间还要麻烦姨姨多照顾我,我很乖的。”

阮霖说着眼圈都红了,好像郁澜冬已经虐待他了一样。

商鹤京见状眉头一蹙,看向郁澜冬的眼神带着警告。

他伸手指了指玄关上的蛋糕,“路过一家店,觉得你会喜欢,别学迟萤欺负霖霖。”

郁澜冬看着那块蛋糕,心口火辣辣地疼。

她奶油过敏,从不吃蛋糕。

喜欢吃蛋糕的人,是阮清。

“好了,商叔叔我妈咪等你好久了,你快点去找她啊。”

商鹤京似乎完全忘记了郁澜冬的问题,急急地关上门,走了。

郁澜冬转身,带着怒意质问阮霖,“故意的?为什么?”

清晨薄光下,阮霖勾起嘴角冷笑一声,抬脚就踹在郁澜冬身上。

刚好正中本就绞痛的肚子。

阮霖趾高气扬,“郁澜冬,我妈咪说,你和迟萤就是不被爱的流浪狗,商叔们给几根骨头,你们就会摇尾乞怜。”

“我不喜欢那只狗。”

只有七岁的孩子,眼底的恶意澄亮。

手里的手机响起来,郁澜冬瞳孔一震,是迟萤。

她马上要接,沙发上的阮霖声音明媚:“你接,我死。”

不知何时,阮霖的心脏处抵着一把剪刀。

手机铃声牵动着她的心,她疯了般想要夺走剪刀。

可什么都晚了。

铃声湮灭,剪刀真真切切地刺入了胸口。

郁澜冬不敢犹豫,抱着阮霖去了医院。

抢救室外她思绪沉沉,这一幕太眼熟。

三天前,她为了找迟萤淋了一场大雨。

湿漉漉地回家,却撞上了在沙发衣衫不整的商鹤京和阮清。

这是他们的婚房。

沙发是她精心挑选的,但此刻阮清坐在上面色酡红,眼神里满是挑衅。

本该解释清楚的事情,商鹤京却装作无事发生。

他从阮清的指尖接过自己的眼镜,起身拉住了郁澜冬的手来回摩挲。

黏腻、潮湿的触感令人作呕。

“老婆,阮清画画用的颜料异极矿没有了,你帮她再去山里找点吧。”

无理的请求。

大雪封山,很有可能有去无回,他们还有一个月结婚。

所以她拒绝了。

却没想到当晚阮清自杀了。

和如今的阮霖,一模一样。

还没等她醒神,阮清赶来,将她推倒在地,狠狠地对着肚子踹了几脚。

“郁澜冬,你要是有意见冲我来,霖霖是无辜的,我现在就走,再也不见哥哥们,你放过孩子吧。”

商鹤京抱紧了阮清,将她拽走拉到走廊的另一侧。

没有一个人关心地上的郁澜冬正捂着小腹,痛到打颤。

走廊里嘈杂,郁澜冬爬起来,寻着他们的痕迹找过去。

角落里商鹤京小心翼翼地衔着阮清的唇瓣。

他们旁若无人在接吻。

曾几何时,商鹤京连她磕破了手都要掉眼泪,是变了的。

郁澜冬背过身,捂着嘴眼泪如雨坠下,逃似的回到了抢救室门口。

不多时,商鹤京一个人回来了,他神色淡淡:“为什么?”

郁澜冬阖目垂泪,“我说不是我,你信吗?”

第3章 失去

商鹤京手收紧,眼神在郁澜冬身上徘徊。

郁澜冬是个与世无争的人,故而他犹疑。

抢救室的医生此时推门而出,宣告了阮霖一切无恙。

商鹤京松了口气,语气低沉,“这件事我会调查清楚,是非黑白,还每个人一个真相。”

他说着攥住郁澜冬冰凉的手,“怎么这么冷。”

郁澜冬心生出一丝可耻的欣喜,“我刚才被推倒,踹到了肚子,疼——”

商鹤京神情一变,松开了手,“郁澜冬,你没有做过母亲,不要怪清清。”

“没查清楚前,你就先搬出去住吧,我要把清清和霖霖接来照顾一段时间。”

他每说一个字,郁澜冬心里的灯一盏盏地灭。

商鹤京将她送到了医院门口,“你打车走吧,路上小心,我先回去了。”

他动作急切,再未回头。

郁澜冬深吸了一口气。

冬日寒霜白雾缭绕,小腹的刺痛和心碎,让她的眼泪无声流淌。

商鹤京忘了,母亲这个身份,她明明是做过的。

因为阮清的自杀,商鹤京亲自送到她去山下,大雪遮天她虽然找到了矿石,却脚下一滑滚下了山。

失去了她和商鹤京的孩子。

商鹤京和商景不同,他从不说出粗鄙的话,温柔刀,刀刀剜心。

啜泣声震耳欲聋,手机在此时叮一声,传来巴黎的简讯。

“机票定在两周后,先发婚礼的场地给你,你选个喜欢的,多少钱无所谓。”

“迟萤的事情,我有点眉目了。”

相形见绌,又刺眼夺目。

郁澜冬给迟萤回拨过去,无人接通,她只能先打车去了自己给迟萤买的房子。

商景脾气不好,一吵架总是把迟萤赶出家门。

那时,每次郁澜冬要上前帮迟萤,商鹤京总会将她拦腰抱起,压在床上。

“夜深了冬冬,你哪都去不了。”

那时的柔情足以溺死人,所以她怕商鹤京难做,又怕迟萤没地方去,所以一直没卖。

窗外夜色沉沉,商鹤京转来一笔钱,一万块。

备注是——“好好吃饭,我会查清楚的。”

可转瞬郁澜冬就看见了阮清的朋友圈。

“虽然,比赛因为一些意外耽误了,可有哥哥在,初试易如反掌啦,哥哥给我准备了大红包!”

商鹤京和商景分别给她转了五千万。

那一万元瞬间变成笑话。

口口声声都是爱和信任,一举一动都冷漠和怀疑。

郁澜冬直接将那一万块分别转给了京市的出租车司机们,“求求你们,帮我再找找那个叫迟萤的女孩。”

伏在茶几上睡了一夜,梦里是她和迟萤的过往,掺杂着些许关于商家兄弟的片段。

第二天,日上三竿,她一睁眼怔在原地,身侧坐着商鹤京。

昨天发生了这么大事情,他居然有空来看自己。

商鹤京眉眼低垂格外柔软。

“冬冬,昨天怎么没回我消息。”

恍若隔世,自从阮清出现,商鹤京很少关心她,连带着冬冬这个名字,都鲜少诉之于口。

她不解,仔细端详,从他闪躲的眸子里察觉出不对。

一颗心快速地吊起来。

“是不是迟萤出事了?”

第4章 交易

商鹤京抿唇,一把人拽到怀里。

“跟迟萤没关系,我是来告诉你,婚纱快做好了,跟你确认婚礼场地。”

郁澜冬这才松了口气。

她被禁锢在上商鹤京的怀里,全然没有从前的旖旎,只剩下痛苦。

选定的场地精美,红色绸缎,亭台楼阁。

她思绪飞扬。

当初定下婚期时,她为了梦想的婚礼费尽心思。

商鹤京不在意,总是说:“都可以。”

商鹤京笑着说:“冬冬,场地换一个吧,我觉得这个更陪你。”

照片上,是一幢欧洲古堡风格的别墅。

这不是她喜欢的风格,这是阮清喜欢的风格。

但她不想追究了,等她找到迟萤就离开。

这个婚礼,不重要了。

“都行,你看着来吧。”

郁澜冬挣扎起身,商鹤京却不由分说将她压在上床上,眼底柔情蜜意。

“冬冬,我想你了。”

细密的吻落下,唇齿鼻息见都是栀子花香。

从前,这样的时刻,谁都是眸光潋滟,滚烫破碎。

可这次郁澜冬却推开了他。

郁澜冬的疏离和冷漠,将商鹤京不高不低悬在半空。

他托着眼镜微微一推,“怎么了?”

郁澜冬刚做过人流手术。

她凝视许久,确信商鹤京不记得,心痛的笑出了声。

商鹤京见状问:“笑什么。”

笑,一人心里种栀子,自然不会养山茶。

商鹤京瞧着眼前的人,想到迟萤的病,蹙眉不展。

难道郁澜冬也生病了,精神不好?

思至此处,他话锋一转,“你最近也累了,过两天有个酒会,是中外的美术交流会,我想带你去看看。”

“带我?”

郁澜冬难以置信。

毕竟,往常这个时候都是带阮清的。

“你也是学美术的,这些年一直没机会见见世面。”

“我和你结婚,你还是你,我希望你还能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永远快乐。”

死灰复燃,只需要一颗火星。

郁澜冬心软了一瞬。

抵达宴会厅的时候,名流云集,商鹤京声名在外,来恭维他的人数不胜数。

有人问:“这是......”

商鹤京抱住了她,“我的未婚妻。”

众人祝贺,郁澜冬心里五味杂陈。

这是商鹤京第一次主动介绍他。

世间的阴差阳错还真是从未停息。

觥筹交错,她意识恍惚,只听到商鹤京语气温柔,“冬冬,我扶你去休息吧。”

多年的依赖让她点了点头。

直到浑身冰冷,寒意顺着四肢百骸涌进,她惊恐睁眼。

屋内,陌生的男人似乎刚洗过澡,背对她,裸着上半身。

她灵魂都在颤抖,抄起花瓶砸过去,仓皇出逃。

一路跌撞,听到远处熟悉的声音,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样奔了过去。

却在触及门的刹那,停住了脚步。

“商景,你哥就这么把自己未婚妻送出去了。”

商鹤京还是一副温润模样,他怀里抱着阮清,手指勾着下巴,如同逗弄一只猫咪。

商景语气轻浮:“决赛的评委,是那个从不露面的天才画师温也峤,事贼多。”

“程先生愿意帮忙,但希望清清给他当模特。”

周围的人面面相觑,“裸体模特吧...,不过这男人都讲究一个征服欲,别人的老婆肯定更刺激了。”

商景也跟着笑起来,“一个是名不见经传的画家,一个是娱乐圈糊咖,两个孤女,我跟我哥能答应娶她们,够意思了。”

郁澜冬气血翻滚,几度要昏死过去。

彼时身后传来脚步声,她抬脚想跑,却被人一把拽回来,捂着嘴拉走了。

绝望蔓延,眼底最后的身影,是商鹤京和阮清在接吻。

她恍惚想到了,那年商氏内乱,她被设计下了药,商鹤京得知后双目猩红,把那人揍的濒死。

那时他慌张地抱着她,哽咽道:“我只有一个冬冬,谁动她,谁就去死。”

众人还在笑,商鹤京却莫名失落。

怀里是多年求而得的白月光。

可他脑中却浮现出郁澜冬皎洁破碎的样子。

他一把推开身上人,“你们玩,我出去抽根烟。”

第5章 迟萤死了

一夜过去,郁澜冬再睁眼,只瞧见一个宽肩窄背,侧脸如玉的男人。

他笑着开口:“温也峤。”

“逃婚五年,隐姓埋名,你和迟萤就为了他们兄弟俩赌上一切?”

“蠢死了。”

郁澜冬呆呆地坐在床上。

她和迟萤是京市同一个大院里长大的姐妹,父母在援外任务里不幸去世。

初中被混混骚扰,是商鹤京和商景救了她们。

后来他们被父母的朋友接走到了法国,生活幸福,可却一直对那两个少年念念不忘。

得知商氏内乱时,她们义无反顾回国,可是她们原本的名字,很出名。

为了保护商家两兄弟的自尊心,改了名字,相恋了。

“程宥礼,我不是都答应跟你走了吗?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吗?”

她垂下头,无声啜泣。

初见时,商鹤京识消沉,自卑敏感。

郁澜冬学着商鹤京母亲的味道,给他做了一碗热汤面。

商鹤京吃的落泪,哽咽道:“冬冬,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她暗地里让国外的朋友介绍生意。

商鹤京挽回了些局面后,抱着她说:“等我彻底掌控公司,第一件事,就是娶你。”

他们曾经依偎躲过明枪暗箭,功成名就时商鹤京也曾拥她入怀,倾诉衷肠。

“冬冬,我爱你。”

可万般珍惜的重逢,换来的只有痛彻心扉的教训。

手机不合时宜地响起来,程宥礼顺势接通抵在郁澜冬耳边。

商鹤京的语气急切,“冬冬,我昨晚找不到你,你去哪里了。”

还没等郁澜冬开口。

程宥礼拿走电话,声音冰冷,“商先生,我觉得昨晚并不愉悦,你拜托我的事情,看来要再议。”

电话被挂断。

程宥礼戏谑道:“我只是略施小计,他就能把你当个物品一样送出去。”

郁澜冬越听心里也是绞痛,拿过一侧的枕头直接丢过去。

手机却在此时发出了第二声低鸣。

程宥礼扫了眼,神情瞬间凝重,“迟萤。”

久违的回应,郁澜冬浑身都在颤抖,电话那头有呼啸而过的风声,将迟萤的声音遮盖。

“也峤,别再找我了。”

迟萤唤她原本的名字,那个承载荣耀的名字。

就像是在告别一样。

程宥礼张嘴,无声道:“在商萤大厦。”

她心急如焚,赶到时只见迟萤站在天台上,身影如浮萍般单薄。

一种诡异的安静在二十楼的高层蔓延,忽得迟萤纵身一跃。

郁澜冬猛地扑过去抓住她的手,对上了迟萤惊愕的目光,转瞬释然。

“我真傻,天天说商景是刀子嘴豆腐心。”

“可分明,他的嘴和心都是刀子啊。”

郁澜冬死命抓紧手,哭吼着:“迟萤,求求你,活下去。”

“也峤,奶奶死了。”

郁澜冬的心一顿,迟萤在国内唯一的亲人。

出国前,奶奶不愿走,回国后就一直好好养着,后来商家更是用最好的资源治疗。

怎么会死了呢?

她前日还去看过老人家。

可下一秒迟萤的话让她如坠冰窟,“昨晚阮霖拽掉了奶奶的呼吸机,我想要她们母子偿命。”

“可阮清竟然抱着阮霖要自杀,商景请了最好的律师为她准备辩护。”

“也峤,我爱的人,背叛了我。”

迟萤一节节掰开她的手。

郁澜冬拽着随迟萤的身影摔了下去。

八楼,血肉模糊。

巨大冲撞力让她疼的叫不出声,艰难地摸索到地上的手机按下了紧急联系人。

忙音哒哒,血越流越多糊住了视线,可她还是清晰的看见商鹤鸣挂断了电话。

心,迸发绝望地疼痛。

第6章 背叛

浑身剧痛,郁澜冬醒来时撞上的是程宥礼猩红的双眸。

医生匆匆赶来,“好在你朋友把你护住了,砸在了棚子上,不然你也很难....”

郁澜冬捂着头想起了迟萤看见自己落下时眼底的惊慌。

迟萤在空中伸手将她抱住,说了最后一句话。

“也峤,人生很长,你替我好好活。”

心被撕碎,二十年的情谊在无声的啜泣里鲜活。

她记起幼时和迟萤一起守灵,她目光灼灼,“我们要做一辈子的姐妹。”

她生性淡漠,偏偏迟萤吵闹,她因父母去世难过,迟萤笑着哄她:“我在哪里,哪里就是你的家,阿峤永远不会无家可归。”

在国外,因寄人篱下她小心谨慎,生怕生父母不喜欢自己,强装开朗。

迟萤拉着她的手,“爸妈爱你的,他们爱你每个样子,阿峤做阿峤就好啦。”

她的绘画天赋是迟萤发现的,那时迟萤拽着她找到养父母,惊呼:“天哪,阿峤是天才!”

她这样晦气沉沉的人,却因迟萤变得鲜活。

可现在,迟萤死了。

医生还在说什么,商景来了电话。

接通第一句:“迟萤消失那么久,昨天刚回来就作,那老太太本来就活不长,她怎么能诬陷人!”

“再说不就是死了个奶奶吗?矫情什么啊,你让她赶紧回来道歉,阮清被她吓到够呛。”

世上怎会有这样荒谬的事情。

郁澜冬彻底爆发。

“她离家出走一个礼拜,你找过她吗?现在她奶奶死了,你还要包庇凶手,你有心吗?!”

商景戏谑地笑了,“我的心早十五岁就给了别人,这一点她很清楚,别当表子立牌坊了。”

“告诉她,一个小时内滚回来,不然婚礼取消!”

电话咔一声挂断,毫不留情。

取消婚礼?

人都死了,应该是换成葬礼吧。

她唇边荡起一抹讥讽的笑,缓了好一会,抓了拽程宥礼的袖口,“我想去看看她。”

迟萤的母亲很美,她遗传了母亲的相貌,生的骨血生魅,一颦一笑万种风情。

人都说,爱的前提是漂亮。

迟萤足够漂亮了,可现在她像个破布娃娃躺在冰冷的停尸房。

郁澜冬想到了那晚,商景的话。

迟萤不是糊咖。

她进娱乐圈,是因为奶奶很喜欢在电视上看见她。因为业务过关,脸蛋漂亮,火了很长一段时间。

后来迟萤被人爆出是小三。

那时的商景正和娱乐圈内另一个女星打得火热。

迟萤求商景为自己解释。

可商景说,“黑红也是红啊。”

爱真是文艺作品撒下的弥天大谎。

郁澜冬走出停尸间,准备联系火葬场时,商鹤京的电话来了。

“上次的事情,我可以相信不是你的错。”

“那么,这次未必就是他们母子的错,奶奶的事情很抱歉,人死不能复生,请迟萤多体谅吧。”

商鹤京的话温润如潺潺流水,但冷如冰霜。

郁澜冬哑声:“死人怎么体谅。”

那头沉默一瞬,声音薄怒,“郁澜冬,这种话怎么可以胡说!”

“还有你昨晚到底去哪了,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

事到如今,商鹤京和商景只关心阮清和她的孩子。

郁澜冬颤声开口,“商鹤京,我们到此为止,而且——。”

电话那头阮清娇嗔的声音,遮盖了她的话:“阿景和阿京,我的小脚指头被柜子欺负了,好疼哦,你们帮人家呼呼嘛。”

电话被无情挂断。

阮清的小脚趾比她和迟萤两个大活人都重要。

阮清的名声比她的尊严和人格重要。

阮清的孩子比迟萤奶奶鲜活的生命更重要。

郁澜冬阖目,给了自己一个耳光。

“真愚蠢啊,温也峤。”

程宥礼一直无声地伫立,看到这一幕,上前替她拢起发丝。

随后捏着郁澜冬的下巴,轻笑道:“哭的真丑,阿峤还要做郁澜冬吗?”

第7章 心死

火葬场的车第二日来了,郁澜冬坐在轮椅上看着尸体被运上车。

等待的时间一分一秒都格外漫长,看着火葬场大屏幕上的火化炉等级。

一捧灰,都要分出三六九等,爱也一样。

她想起来迟萤的少女时代。

“阿峤,一定要很热烈的爱人,真心换真心,哪怕爱无声。”

那样娇艳明媚的姑娘在五年的时间里被折磨得体无完肤。

她深吸一口气,眼泪砸下来落在程宥礼的掌心。

回到医院住了一个星期,商鹤京和商景没有一个人来找过她和迟萤。

心是真的沉入深不见得深谷,再难有回音。

出院那天,程宥礼叮嘱她:“一个星期的时间,足够你结束这里的事情”

郁澜冬将骨灰给了程宥礼后,回到了家怔在原地。

晚间彩霞落在阮清的身上,衬得那身白色的婚纱,多了几分色彩。

那是她的婚纱。

阮清见到她,神色立刻委屈起来,“姐姐,是哥哥不好,非让我试试大小,你别生气啊。”

“实在不行,我现在脱下来。”

商鹤京坐在沙发上眼尾有些微红,桌上放着两瓶红酒和一个红色的请柬。

商鹤京沉声喝道“不许脱!”

他扭头盯着郁澜冬,眼底晦暗不清,“去哪了?”

真奇怪,她爱的时候,他不在乎,现在她不爱了,他好像又在意了。

郁澜冬不想理准备进屋,手腕被商鹤京攥住。

“请柬,看看吧。”

她百般不情愿打开了请柬,金色的字印的是——“阮清和商鹤京。”“阮清和商景。”

一时间,商鹤京也蒙了,扭头看向阮清。

“啊,是他们那边搞错了吧,准备婚礼真的是太忙了,都是我的错,姐姐你骂我吧。”

她哭的好不可怜,随后扑通跪在地上,“姐姐,对不起。”

郁澜冬没忍住,还是讥讽地笑了。

商鹤京眸底怒意涌起,将地上的人抱起来,冷眼看着郁澜冬。

“这段日子也不知道你和迟萤在忙什么,明知道准备婚礼很辛苦,清清愿意帮你,是她心善。”

“郁澜冬,你什么时候这么咄咄逼人了?”

郁澜冬从始至终一句话没说,就被冠上了罪名。

她上前一步将请柬塞在了商鹤京手里,语气淡淡,“名字而已,随便。”

厌了。

不想做商鹤京的妻子,也不想做郁澜冬了。

她果断进屋关门。

商鹤京手心空落,心里也空落。

直到阮清拉扯他衣袖,他才回神,深深地看了眼紧闭的烦闷,惴惴不安。

接下来三日,风平浪静,郁澜冬去医院复查了一次,又将自己在这里的所有账户都清空,抹掉痕迹。

商鹤京没再出现,再见是郁澜冬准备去领迟萤奶奶的骨灰时。

商鹤京脖颈上残留红痕,疑惑问,“去哪里。”

郁澜冬不想多费口舌,直接了当,“去办奶奶的后事。”

“我陪你。”

“不用了。”

可商鹤京态度坚决,“火葬场你不熟悉,我——”

“你熟悉?”

郁澜冬苦笑着转头,商鹤京家人的葬礼都是她操办的。

这么多年,商鹤京和商景连看自己亲人的墓碑都不敢。

可却要求迟萤体谅。

她转身便要走,商鹤京却强硬将她抱起,“我这几天忙晕了,忽略了你,抱歉。”

心死了,原来是这种感觉,像一块再也不回弹的海绵。

好在两天后,她就走了。

火葬场的工作人员认出了郁澜冬,安慰道:“又来了。”

商鹤京追问,“什么叫又来了。”

失去挚友的痛和被未婚夫抛弃的悲愤,一时间重新作祟。

郁澜冬语气轻飘飘,“迟萤死了啊。”

冬日太冷,呼吸都冒着白雾瞧不清人。

商鹤京厉声吼道:“不可能,迟萤是不会丢下景的。”

郁澜冬在心里发笑,荒谬至极。

明明是,商景先丢下迟萤了。

明明是,商鹤京先丢下郁澜冬。

第8章 离开

当夜,本该是和和美美的婚房里,却死寂一片。

商景阴沉着脸看向郁澜冬,“你再说一次。”

郁澜冬懒得重复,她的心也会痛。

于是商景暴怒一脚踹上郁澜冬坐着的椅子,“你撒谎!”

郁澜冬跌下椅子,撑着身子的手腕传来剧痛。

“还有两天结婚,迟萤,还有那个老太太最大的愿望不就是这个吗?她怎么会死。”

窗外天光乍明,还有一天了。

拳打脚踢袭来,全身都痛得无法呼吸。

商鹤京端坐一侧语气凉薄,“冬冬,说实话吧,别帮迟萤撒谎了。”

这样子,像极了那晚在晚会上。

无端的折磨在商鹤京的电话响了后停下。

“哥哥,我收到了一份起诉书,说是要起诉我和霖霖。”

两兄弟对视一眼,狠狠盯着郁澜冬。

“我知道了,迟萤起诉了清清,怕我怪她,躲起来了是吧。”

“很好,你们都很好。”

商鹤京也责怪地看着郁澜冬,有些失望地说:“我以为你不会用这样下作的手段,我明明也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相信你了。”

是相信吗?

是交换吧。

交换对阮清的审判。

两兄弟甩袖离去,郁澜冬浑身没有一处好肉,只能靠着墙休息。

缓了半晌才匆匆起身。

郁澜冬像是参观一样,走遍了屋内的每个角落,在书房寻到了商鹤京的一支钢笔。

是商鹤京彻底接手商氏时,她送的生日礼物。

那时商鹤京眼底熠熠,“冬冬,我会带在身上一辈子的,你我也会爱一辈子的。”

走到二楼,在储物间里找到了许多他们曾经的回忆,给商鹤京送饭时用的可爱饭盒。

“这饭盒很可爱,冬冬也可爱。”

为了他祈福的千纸鹤,还有一起去游乐园买的小风车。

以及无数合照。

记忆上浮,商鹤京抱着她站在摩天轮旁,突然拿出手机拍下了照片,嘴角挂着笑,“我的,照片和你都是我的。”

那是以为是命中注定的缘分。

现在都不重要了。

她将垃圾袋丢在院子里,点燃打火机丢上去。

火焰灼灼,吞噬了所有过往,一地灰烬。

郁澜冬浑身青紫在床上蜷缩着浅眠,手机爆炸似的消息振醒她。

“景,会等迟萤,他对迟萤有感情。”

“但清清又自杀了,霖霖也很没有安全感,我不放心。”

“冬冬,我知道这样对你来说很不公平,但既然请柬上写的是清清的名字,这场婚礼,就让她代替你出席,我也能看着她,免得她出事,但你放心,过几天去领证,还是你和我。”

怎么会有人一招鲜,吃遍天。

不过是周瑜打黄盖,心甘情愿。

郁澜冬看着短信,干净利索地回了一句:“好。”

商鹤京没有回来,美团叫了药给她,被郁澜冬丢进垃圾桶。

夜幕降临,郁澜冬刷到了阮清的朋友圈,她穿着洁白婚纱,满眼都是喜悦。

而一侧的阮霖,甚至还有合身的花童服装。

是蓄谋已久,有没有起诉书,郁澜冬都做不了这场婚礼的新娘。

婚礼当日,郁澜冬拉着行李箱出门。

她回头重新看了眼这个家。

漫天大雪,郁澜冬的眼眶红了,爱过商鹤京,太让人哽咽了。

她抬头看见程宥礼,直接将行李甩过去,摆了摆手道:“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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