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南女孩刘晓萧,压根没想到母亲的黄昏恋,居然要了她的命!急着去认罪的母亲男朋友,却不是凶手,到底有什么秘密?一起去看看吧。
1我叫刘晓萧,是湖南省医院的一名内科大夫。2020年10月5日上午10点,我刚刚做完一台心脏搭桥手术,回到值班室的我感到精疲力尽。
为了避免干扰,做这种大手术时,我会把手机放在值班室。我脱下白大褂,用眼瞄了一下桌子上的手机,吓了一跳,从10分钟前到现在,竟有15个未接陌生电话。
衣服还没换完,手机铃声再一次响了起来,我不耐烦地拿起手机,接通后,电话里传来了一个急促的声音:“是刘晓萧吧?可打通了,你妈昨晚自杀了,现在才发现,你赶快回家!”
我的大脑“嗡”的一声,好大一会没反应过来,心想这是不是谁在恶作剧啊?
我不敢大意,连忙拨打了我妈的电话,电话接通了,接电话的是冯姨,她告诉我,我妈是真的自杀了,现场是邻居发现的,房门是物业公司给打开的。
冯姨是我妈的对门邻居,和我妈有着二十多年的交情,她的话我不得不信,我呆呆地看着电话,内心已慌乱得浑身发颤。
我连忙找院领导请了个假,直接开车就往老家赶去,100多公里的路程,我不敢有一丝大意。路上,我看了一下车速,不觉间已开到了时速110公里。
可是大脑却一刻也难以保持平静。我妈今年60岁,性格开朗,之前也没有什么预兆,怎么会自杀呢?
可是家里来的这么多电话,又让我确信这不是梦。我定了定神,双手握紧了方向盘,脚尖稍一用力,又加大了油门。
我是个独生女,父亲在八年前因脑梗去世,母亲一直独居在县城老家。
大学毕业后,我成了省医院的一名内科大夫,工作几年,我拿出积蓄付了首付,在单位附近买了房子。
我几次要我妈搬到省城和我一起住,可妈妈离不开自己的生活圈子和多年的朋友同事,一再拒绝我的请求,最后也只好依了她。
平时,我因为工作太忙谈恋爱都没有时间,更别说三天两头往家跑了。不过在现代社会,发达的网络让我也学会了给妈妈云养老,除了每周固定和母亲视频,还会定期给她买足日常生活用品。
逢年过节,我也会在网上提前预定各种保健品、礼物和鲜花送到家里,每年的体检也是我提前预约当地医院套餐……
我一直觉得,即使不在身边,我也能照顾好她。
我妈退休前在县文化局工作,平日里特别注意自己的形象,不管在家里家外,总要把自己收拾得利利落落。
父亲死后,母亲逐渐从失去丈夫的痛苦中走了出来,退休后的她喜欢看书,写文、旅游。
在她的朋友圈里,我经常看到她阳光的一面,几个老人在县城周边乡下游玩,60岁母亲的一身打扮,朝气得像年轻人。
独自生活并没有降低妈妈的生活品质,可是,就是这样依旧对生活怀有无限热忱的母亲却选择了自杀,100多公里的路程,我始终找不到答案。
2到了家,门口聚满了人,看到我来了,冯姨一把捉住我的手就哭:“孩子,你可回来了,快进去看看你妈,你说这日子过得还挺滋润的,有什么事会让她想不开啊。”
冯姨和我妈的关系不错,几十年的老邻居了,彼此早就以姐妹相称。冯姨告诉我,每天早晨6点是她们雷打不动去公园打太极拳的时间,可她打了十几个电话都没人接,敲门也不应。这种情况以前从没有遇到过,冯姨很害怕,这才通知物业。
物业工作人员觉得事情没有那么严重,又等了一会,再打电话,还是没有人接,这才强行打开了房门。进门后,就看到我妈趴在墙角上,地上还有一滩血,身子都硬了。
他们不敢乱动,就现场情况得出的结论是我妈自杀,而这个毫无警惕意识的断定,差点把我死去的母亲变成冤死之魂。
母亲的尸体没有被动过的痕迹,身上还完整地穿着一身老年运动套装,她每天晚上都要去广场跳广场舞,她说穿运动服显得更精神。
书桌上的一杯咖啡还是满满的,晚饭后一杯咖啡是母亲熬夜写作的习惯,她没有很多老年人常有的失眠,要是没有一杯咖啡提神,她总是熬不到10点。
我看着眼前的母亲,僵硬的身体趴在冰冷的地面上,眼泪哗哗地流了出来,2天前还在视频中催促我赶快找个对象,趁她身体棒棒的,可以把外孙照顾到上小学,可是今天,忽然就成了隔世的人。
“孩子,别光顾着哭,先把你妈抬到床上去吧,给她擦擦身子,让你妈干干净净地走。”冯姨说着也开始陪着我流泪。
物业工作人员赶快过来帮忙把我妈的尸体抬到了床上,冯姨从外面端了一盆温水,随手把卧室的门关上。
我用毛巾蘸着温水想给母亲擦拭脸上的血迹,爱美的她一直留着齐肩的长发,现在已被血迹粘在脸上,我用手慢慢地把她脸上的头发拨到耳边,看到她的脸,吓得我手里的毛巾都落在了地上。
只见她脸色青紫,舌头伸出了嘴外,整个面部变得狰狞可怕。
作为一名医生,我知道一个撞墙自杀的人,肯定不会出现这样的模样,这样的面部,像是被掐着脖子掐死的人。
我不敢大意,仔细看了母亲的脖子,果然有一道紫色的掐痕。
我妈不是自杀的,绝对不是!我又急忙查看我妈头部出血的部位,心里已是悲愤交集,头部的伤口共有3处,都是撞击形成的伤口。
这种伤口怎么能瞒过一个医生的眼睛?一个想自杀的人根本就不可能有第二次甚至第三次撞击的行为能力,我此时已敢肯定,我妈的死另有其因。
我颤抖着手拿起手机报了警,走了出去,闭上卧室房门,客厅里,几个邻居已经帮忙买来了寿衣和一捆白布,我的眼泪又一次流了下来。
3警察很快就赶了过来,一起来的还有法医,法医在仔细勘测后告诉我,我妈真的不是自杀,从尸体的头部伤口和脖经掐痕分析,她是被撞击昏迷后又被掐死的。
在他们知道了我是个医生之后,还特地让我试探了我妈已经断裂的舌骨,而这些症状都是窒息死亡的特征,其他死因会在尸体解剖后进一步证实。
法医在我妈的脖子上提取了指纹,并对我妈的身体做了外观检查,并没有发现其他致命伤,然后在房间内很多地方也做了指纹提取。
在征求了我的意见之后,我妈的尸体被送去了解剖室,公安局带队的是侦查科的宋科长,说幸亏我仔细,要不然就会让凶手逃脱法外。
警察走后,我在房间里收拾我妈的遗物时,又有了一个意外发现。
卧室里依旧干净利落,梳妆台上是我18岁时拍的全家合影,那时我的父母还都健在,现在却只剩下我独自一人。
我流着泪收拾着母亲的衣物,宛如又闻到了母亲的气息,她的身体一向硬朗,一直在有条理地规划自己的晚年生活,如今却什么都已结束。
当我收拾母亲的床时,却让我禁不住一愣,床头上竟然摆着两个枕头。我莫名其妙地把枕头拿了起来,发现了一件让我吃惊的事情,枕头底下,竟然有一盒开封的避孕套。
难道母亲和男人同居了?难道,母亲真的是迎来了黄昏恋吗?这个男人又是谁呢?
我急忙把那盒开封的避孕套交给了宋队长,并和他说了自己的疑虑,宋队长立刻让技术人员在避孕套包装上提取了指纹,并且告诉我,经过法医鉴定,我妈确实是属于机械性窒息死亡。
冯姨连忙告诉了我一个秘密:“你妈还不想让你知道,觉得还不到时候,她最近和一个名叫吴由山的老人关系亲密,并且准备时机成熟后,两个人就会正式结婚,和她住在一起的男人只能是吴由山。”
根据这个线索,警察找到了吴由山,因我提出申请,要求一同前去见见这位与我妈同居的男人,宋科长答应了,并让我不要情绪过于激动。
在公安局,我见到了这位看起来身材挺拔的老人。他是位退休的企业干部,老婆在十年前因突发心脏病死亡,以后一直独身。
吴由山知道我妈遇害后先是露出惊讶的样子,尔后表现得万分痛苦,也很快承认了他和我妈的关系:“我们俩无论从学识和思想意识上都很合拍,彼此都很欣赏对方。”并说他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杀害我妈。
知道我的身份后,吴由山满脸慈爱地看着我,说着“节哀”之类的话,并表示有什么需要的地方可以随时跟他联系,希望能早日找出凶手,让我妈九泉之下安心。
经过对比,避孕套包装上确实有吴由山的指纹,可是仅仅是和我妈同居,不能作为犯罪的证据,警察对老人问话之后,就让他回了家。
4令人出乎意料的是,第二天早上,也就是10月6日,警方忽然给我来了电话,说吴由山到公安局自首了,主动承认自己就是杀死我妈的凶手。
一夜之间,吴有山从据理力争到主动自首,让人感到莫名其妙。
我连忙赶了过去,公安局对吴有山的问话已经结束,宋科长告诉我,老人虽然自首,却没有作案的实际证据,因为当警方让他描述作案经过时,他有些语无伦次,前后矛盾,根本就和警方获取的信息不符。
并且,通过指纹对比,我妈脖颈上的指纹也不是他留下来的。
那么凶手是谁?老人为什么又把这个罪过揽在自己身上呢?这个看起来温柔和蔼的老人家,也不像是个杀人凶手。
宋科长告诉了我他们的分析:这个凶手一定是和老人有着密切关系的人,要不然老人会冒着死罪的危险来自首吗?傻子都知道杀人就会偿命。
案子很快水落石出,10月7日,凶手终于露出了水面。宋队长告诉了我破案的经过。
因为老人的自首,警方很快就提取了和老人有密切关系的人的指纹,通过对比,老人的女儿吴洁进入警察的视线。
警方对比了吴洁的指纹,与我妈脖子上面留下的指纹一致。
在铁的事实面前,吴洁只好承认了作案事实,并说所有这一切都是因为她的父亲吴由山造成的。
吴由山在女儿全部交代了作案过程后,通过冯姨给我带来了口信,说要见我一面。
吴由山和我妈同居,说实话我对他很是反感,并且在他知道女儿杀害我妈后不但没主动报警,还想以身替罪,从父女感情上来说情有可原,在事理上却是不可饶恕。
可是她的女儿仅仅是交待了作案过程,对于为什么杀死我妈却闭口不言,只是把怨恨加到她父亲的身上。
我想知道这个吴洁和我妈到底有多大的仇恨才会下此毒手,考虑再三,我还是去见了吴由山一面。
出于安全考虑,我把见面的地点定在冯姨家,冯姨也同意了。“其实吴由山这个人也挺可怜的,一直被女儿误解。”冯姨叹了口气对我说。
再次见面,几日之隔的吴由山看起来憔悴了许多,他进门后先是给我鞠了个躬,把一个牛皮纸袋递到我的面前。
“这里是50万元钱……就当是我给你们的一点补偿,你妈没了,我……我对不起她,吴洁……她真的不该……”说完老人就呜呜地哭了起来。
5原来,吴由山47岁时,老婆就死了,而他老婆的死和他有很大的关系,那时的吴由山是县棉纺厂的副厂长,老婆心脏不好,病休在家。
在吴洁21岁那年,吴由山和厂里的一个小姑娘有过暧昧关系,不久就被老婆发现,两口子为这事发生争吵,最后闹到了要离婚的地步。
“那时还是怪我一时糊涂,其实我已经和那个姑娘断绝了关系,可我老婆还是不依不饶,经常跑到厂子里找姑娘吵闹,最后那个姑娘辞职不干了。”
吴洁知道父亲的劣行后,自然站到了母亲那一边,并决定在父母离婚后跟随母亲。
可是就在父母为离婚闹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吴洁的母亲心脏病突发死了,而在母亲死亡的那天夜里,父亲却被人发现还和情人在一起,吴洁的母亲连被抢救的时间都没有。
“那晚,我和小姑娘见面其实不是我女儿想象的那样,我是去给姑娘送了点钱,总要有个了结。”
吴由山抹了把眼泪说:“和老婆离婚我不是很愿意,毕竟她身体不好,不能上班也没有收入,没想到我老婆就是死在了那天晚上,这是我女儿恨我的主要原因。”
吴洁把母亲的死因全部算在了父亲的身上,从那以后,父女之间的隔阂越来越大,吴由山苦笑了一下,“我知道我愧对老婆,吴洁说什么我都听着,她骂我脏话我都没有责怪她。”
没想到这些积怨,直到吴由山62岁了,还没有解开。
吴洁嫁人后,几乎和父亲不再交流,只是逢年过节的礼仪尚在,吴有山说:“她对我的怨气始终没消,也感觉不到父女之间的感情。”
吴由山和我妈相识半年后偶尔会住在一起,两个老人都认为找到了余生可以牵手相扶的人:“在我心里,你妈是个脱俗的女人,我们都能给彼此带来快乐。”
不久,吴洁还是知道了这件事,几次上门前去讽刺挖苦。
因为这件事,吴洁去父亲的家里越来越频繁,可是她去的目的只是为了争吵,吴由山说:“她每次来我都感到害怕,我没想到自己女儿会对我这么凶。”
在最后一次争吵中,吴由山也被惹怒了,扬手打了女儿几个耳光,并说要和女儿断绝父女关系,还说要把所有的遗产送给那个陪他一起终老的人,并从此不再让吴洁进他的家门。
这让吴洁认为,吴由山不但要把遗产留给我妈,并且要和她断绝父女关系,吴由山的决绝让吴洁气愤至极。
无处泄愤的吴洁去了我妈家,这种兴师问罪的见面方式也惹恼了我妈。两人动了手,吴洁则一把把我妈推倒在了墙角,我妈当场昏迷。余怒未消的吴洁又拽着我妈的头连续撞到墙上后,接着掐住了她的脖子,直到我妈没了呼吸。
案发后,害怕的吴洁带上房门就逃走了。第二天,她知道了警察已经在追查此事,知道自己很可能逃不掉。可当她看到吴由山被警方带到公安局后,以为自己已经躲过一劫,没想到吴由山很快又被放了出来。
6“我的女儿再次找到了我,这一次却是让我来救她的命。”吴由山说,“我听完女儿对我说的话,当时就被吓了个半死,她……她竟敢杀人?”
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吴由山说:“断绝父女关系和遗产的事情本就是气愤之言,没想到她却当了真。”
吴由山答应了女儿的请求,决定顶替女儿去自首:“我都这么一大把年纪了,死了就死了吧,也算是还清了对我老婆的债。”
可是想顶罪哪有那么容易?吴由山根本就没有作案的证据,也正是他的这次“顶罪”,让警察对他的亲人产生怀疑,吴洁才最终被抓获。
说到最后,吴由山再次对我鞠了躬,他把那个牛皮纸袋放到我的面前:“这些东西对我已经没用了。”说完转身走了。
我和冯姨打开那个纸袋,禁不住大吃一惊,里面不仅仅是那50万元钱,还有吴由山的房产证。
房产证里还夹着一份遗嘱。遗嘱的大体意思就是,当他死后,自愿把他名下的房子无偿给我,作为他替女儿的赎罪。
我和冯姨深怕吴由山会不会出什么事情,一个身体还算硬朗的老人留下了遗嘱,心里会不会对以后的生活已经绝望?
冯姨拿着牛皮纸袋追了上去,过了一会就回来了。
“吴由山不会有事,他说如果你不接受,他才会没脸见人,才会去死。”冯姨沮丧地把牛皮纸袋塞到了我的手里,弄得我不知该怎么办,只好暂时为他保存。
10月17日,我和冯姨再次去了吴由山的家,到了那里,大门已经紧紧关闭,邻居们说,已经好几天没有见到他了。
最后,我们打通了他的电话,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吴由山告诉我们,他在女儿服刑的附近租了房子:“就是希望能多见一面就多见一面。”
当我们说要归还他的房产证时,老人再一次沉默不语。
最后,老人问了我一句话,“孩子,你说我还要那些东西干什么?”说完就挂了电话,再打,已经关机。
2020年12月,吴洁被依法判处无期徒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吴由山因包庇罪被判处有期徒刑一年,缓刑一年。
我想起了我妈在被害前几天和我的聊天,想起了她对老年人生活方式持有的态度,以及一个60岁的老人对自己晚年生活充满阳光的向往,我总觉得自己少做了些什么。
也许,目前我们对老年人的关爱只是浮于表层,没有细致到深处,是当今社会普遍的现象。工作,应酬,学习,我们总是有足够的理由远离父母,把“云养老”当成了一种替代。
却没有想到,当我们的父母逐渐老了,而他们的心智却无可避免地返回天真,他们本该有的戒备和防范意识也在逐渐消失,很多事,他们已经力不从心。
而所有的这些,都需要亲情的贴身相护去弥补“云养老”所缺失的一面。
“养老”,如何去“养”,这个“养”字,不仅仅是一句话,一口饭那么简单,它应该还包含着更深层次的东西——那就是,一份近在身边的亲情。
作者 | 木木
你以为的“云养老”是时髦,殊不知却是一种推卸责任的托辞。最长情的告白,是陪伴!父母的晚年,到底需要的是什么?这值得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