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个下等人,还想当主母?”
看着昔日为了讨好谢南州,用药把我送到对方床上的大小姐,此时正跪着给我磕头请安。
我笑了。
是的我重生了,重生在被下药乱棍打死前夕。
我给自己换了一个活法,
那么大小姐,谢南州,我们的游戏才开始,慢慢玩,不急。
1、
府里下人跑前跑后,忙得不可开交。
屋里,大小姐正站在铜镜前,挑拣着她的衣裳。
她随手拉出一件翠绿的对襟衫,往我这边一丢,嘴里还说着:“阿瑶,这衣服就赏给你啦。”
我刚想道谢,她却扶我起来。
那双丹凤眼闪烁着虚假的光芒。
“你从小就陪着我,咱们情同姐妹,何必这么客气。”
上辈子,就是这话,让我栽了跟头。
我竟然天真地以为,她说的姐妹情深是真的,结果忘了自己始终是个仆人。
外面有人喊:“少爷回府啦!”
少爷谢南州是谢家少数的男丁,和小姐是表兄妹。
小姐立刻放开我的手,提着裙子就往外冲。
但回来时,脸上没有半点笑容。
看样子,谢南州还是不怎么喜欢小姐。
正因为这样,前世的她才在宴席那天,在我的酒里下药,把我送到了谢南州的床上。
只是因为我长得有点像谢南州的青梅竹马。
每次他们吃饭,我在旁边伺候,谢南州总会多看我几眼。
那种目光,让我浑身不舒服。
小姐身边的高妈妈嘴毒出了名,一看见就私下里咒骂我。
“靠着几分姿色就在少爷面前招摇,果然是个不安分的货色。”
“要不是那张脸,谁还会多瞧她一眼。”
茶杯瞬间摔得粉碎。
但为了讨好谢南州,小姐即便心里不愿意,也只能忍了。
一夜之后,谢南州答应要纳我为妾。
我想,我和小姐一起长大,又是她亲手把我送给谢南州的。
这样一来,我总算可以熬出头了。
我满心欢喜地坐在小轿里,等着从侧门被迎进去。
突然,一个麻袋从天而降,我被捆得结结实实,摔在地上。
面前站的是脸色冷如冰霜的小姐,她手持粗大的棍子,眼里满是厌恶和嘲笑。
“阿瑶,我把你当作姐妹,你却私自偷我的首饰,不惩罚你,往后这府里还得了!”
“别怪我,要怪就怪你自己!”
我哭着,眼里满是泪水。
棍子一下下打在我身上,皮开肉绽。
我被丢到了乱葬岗,一块破布裹着。
我睁着眼睛,死不甘心。
这辈子,我要换个活法,要获得更精彩!
2、
谢南州通常都住在学堂。
7日回家一趟。
小姐就天天泡在厨房里研究做菜,希望用美味佳肴拴住谢南州的心。
但他每次就吃那么一两口,然后就匆匆走了。
只有我在旁边服侍时,他才会多待一会儿。
听说谢南州有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小青梅,琴棋书画无所不精,在城里是出了名的才女,要不是因为一场重病,他们俩应该会很恩爱吧。
小姐虽然会点针线活,但不太懂风雅之事,再加上我这副长相,他就更不愿意跟小姐亲近了。
高妈狠狠掐了我一下,让我去洗碗。
走之前,我听见了她们的谈话。
为了扭转局面,小姐决定举办一个宴会。
按照上辈子的情况,宴会那天我就会被送到谢南州的床上。
那我的死期也就不远了。
我不能坐以待毙,我要阻止这一切发生。
谢南州有个哥哥,人长得好,但经常在外面做生意,所以我没见过。
谢府里真正有权有势的主人是谢翊白,他是谢南州的叔叔。
他是府里唯一的长辈,年轻有为,因为谢家人丁不旺,他一个人扛起了庞大的谢府,手段厉害得很,虽然长相斯文,但实际上是个冷漠的主儿。
自从原配夫人去世后,他就一直没有再娶,想必是因为感情深厚吧。
大家都争着讨好他,谢南州也不例外。
人心难测,谁不想从谢府的家产里多分一点呢。
所以谢南州对这个叔叔既尊敬又害怕。
同时心里还另有琢磨。
3、
盛宴即将开场。
为了让谢南州高兴,那位大小姐真是想尽了一切办法。
她不惜重金买了一些香粉,就那么一小块指甲盖大小,却能让人情不自禁地心动。
没错,这些玩意儿就是准备用在我身上的。
这段时间,谢翊白早出晚归,我连他一面都没见着。
难道重新来过,我还是逃不过这样的命运吗?
我是被高妈妈揪着耳朵带过来的。
大小姐着急了,假装责备了一句:“高妈妈,轻点手,阿瑶和我就像亲姐妹一样。”
她让我坐在梳妆台前,给我描眉涂眼,再穿上一身素色衣裳,我看起来就更像谢南州心中的那个白月光了。
从铜镜里,我看见她手里紧紧抓着那盒小小的香粉,上辈子的那种绝望感好像又回来了。
“这一装扮,简直就像是真正的大家闺秀。”
她手指蘸了点香粉,打算抹在我耳后,我想要躲开,但一旁的高妈妈却死死按住了我。
我心灰意冷,闭上了眼睛。
“阿瑶,宴会快开始了,你可得跟紧我。”
没一会儿,我感觉身上开始微微发烫。
我知道,是香粉起作用了。
我狠狠掐了一下大腿,这才稍微清醒了些。
没想到出门前,大小姐那串珍珠项链却不翼而飞了。
下人们找了个遍,也没能找到。
他们自然是找不到的,因为那串项链正藏在我的袖子里。
我用力一拽,细绳应声断裂,珠子撒了一地乱蹦。
大小姐瞪圆了眼,脚下踉跄,一下摔在了地上。
屋子里立刻乱成一团。
我趁这个机会,悄悄溜了出去。
4、
凭着记忆,我在后院摸索。
看着那扇半掩着的房门,我顿下了步子。
可心下一想,反正横竖都是个死,倒不如搏一搏!
里头的人似乎是想出来,却被我硬生生又撞了回去。
碰到一双冰凉的手,我将脸送了上去,眼神已是逐渐迷离。
“呼!好凉快。”
耳边是一道低沉的声音,“哪儿来的丫头。”
可我哪儿还管得了这么多,药效上来,抱着他不肯撒手。
我边扯着衣裳边喊道,“好热!好热啊!”
他捂住我的嘴,将我抵在墙角,眸光谨慎地看着门外。
外头小厮支支吾吾道,“主君,大宴快开始了,还请主君过去。”
那小厮的声音我听的出来,是大小姐手下的,怕是寻不见我,开始急了。
生怕主君要将我送出去,我呜咽着拔下发钗,狠狠向着大腿而去。
可他手疾眼快,打落了我手中的钗。
见我满脸通红,额发已湿哒哒地贴上鬓角,他才明了。
“谁给你下的药?”
这药很是猛烈,此时仿佛有千万只已白蚁在啃食我的肌肤。
外头小厮也迟迟不肯离去。
“主君?主君?”
“小人可否进来?”
屋中之人低声怒喝,吓的小厮不敢吱声。
“滚出去!”
5、
大小姐总说我样貌端正。
可私底下却骂了我不知多少句“贱东西。”
现如今衣衫半敞,若隐若现,又是这般的娇艳欲滴,主君血气方刚,总会动心。
我难受的在他身上摸来摸去,他一把将我拦腰抱去了榻上。
纱帘之下,主君黑曜石般的双眸死死盯着我。
“别出声,我帮你。”
可他似乎过分不解风情,动作粗鲁不堪,我咬着下唇圈住了他的腰身。
许是药效到了顶峰,我同他纠缠许久。
大宴已过,我却才沉沉睡去。
黎明,我睡眼惺忪般醒来,瞧见身旁之人,显些叫出声来,又瞥见自己浑身上下皆是情欲留下的痕迹,刹那间红了脸。
既然这药已解,我并未被送给谢南州,便也不会被纳做姨娘。
只要我往后躲着些,总能留下一条命来。
我蹑手蹑脚地从他身旁起来,丝毫未发觉身后之人已注视我良久。